前方突然乍亮一縷火光。
閆妄身體本能下蹲,肩膀傳來一絲火辣辣的感覺,他低頭看了看,衣服已經被劃出一道口子,肩膀破了一層皮。
冷汗滲出,閆妄想也不想,當即將龍哥按到地上,湊到他耳邊:“龍哥趴下,這個人槍法不錯,只有解決他。”
拔出匕首,銀亮的刀鋒在月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閆妄趴在地上,死死的盯著槍火閃爍的方向。佯裝中槍,發出幾聲慘叫。
不多時,隨著沙沙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十米,五米…
閆妄好似暴起的毒蛇,突然從地下竄出。匕首如毒牙般切向此人的肚子。
“當啷。”
一聲脆響,火星四濺。
閆妄一刀劈在這人扔出的火銃上,不待細想,當即一腳踹出,厚實的鞋跟狠狠的磕在這人的腿上。
卻見這官兵竟然伸出手,抓住閆妄的腳踝順勢朝后一帶。另一只手從后腰摸出一把火銃,朝著他扣動了扳機。
幸得他的動作幅度太大,閆妄順勢抬起另一只腳踹在他肩膀上,讓他這一槍歪到了天上。閆妄心知要速戰速決,就地打了個滾,匕首果斷擲出。
在半空劃出一抹銀亮的軌跡,在黑暗中精準的釘在了他的肩窩。讓這官兵不禁慘叫一聲,手槍脫力落地。
“還有!小心…”閆妄揮舞著箱子,直接將他砸暈,抽出匕首在官兵身上抹了抹。
正要離開,忽然朝地上一撲,隨之槍聲四起,周圍濺起幾簇塵土,讓三人更加抬不起頭。
刺啦…
龍哥眼見局勢越加不利,二話不說撕掉衣服,扔給閆妄:“蒙上臉,咱們用那個官兵威脅。”
“龍哥,準備好…”
閆妄一把提起地上昏過去的官兵,將他擋在面前,朝前方圍來的幾個人影說道:“讓開,否則這個官兵就得死。”
“放開他。投…”
“啊!!”
閆妄懶得廢話,手起刀落,直接插在他的腿上,讓這個官兵登時醒來,并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不讓?就讓他流血流死吧。”
“讓,都讓開。”一人突然發話,為了彰顯誠意,甚至舉起雙手讓閆妄他們看清楚。
短短幾百米,在閆妄亦步亦退的威脅中,官兵也不敢靠的太近,只能遠遠的跟著。好不容易到了五號倉庫附近。
“來了。”閆妄耳朵一動,看向遠處。余光不自覺瞄了小浩一眼,可惜沒什么發現。
“走!”齊漢星和小浩牽著馬來到他們面前,吼了一聲。
噗!…
閆妄再次捅了這個官兵一刀,翻身上馬后才一腳踹下他。
就在官兵慘叫倒地的剎那,一陣密集的槍響,無數顆子彈噼啪打在閆妄舉起的鐵盾上,濺射出大片大片的火星。
趁著他們上膛裝彈的空隙,閆妄等人迅速丟掉鐵盾,沒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怎么回事?怎么有官兵?”齊漢星看了眼受傷的龍哥,從兜里扔給他一瓶金瘡藥:“那里有紗布,先止血,這就找醫師。”
“估計,是毒龍幫那邊有官兵的鬼,通風報信。”
閆妄擦了把額頭的汗,低聲說道:“交易剛結束,就被官兵包圓了。如果不是那幫杜云的人急著跑,先走一步打死了幾個官兵,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估計這次…懸。”
齊漢星嘿嘿一笑:“跑出來就行,還拿到了貨。這次閆妄你立大功了。”
“這個再說吧,先把龍哥送醫生那里。”閆妄俯低身,輕聲回道。
不同于之前閆妄所受的刀傷,槍傷是不能送醫館的,火銃只有軍隊配發,任何人敢私自鑄造,一旦被逮住直接就是砍頭。
現在朝廷查的越來越嚴,所以得去找私醫。這種私醫價錢一般比較高,主要就是接他們這些家伙的活。
半小時,回到春陽街,將龍哥安頓好后。齊漢星帶著二人馬不停蹄的趕往堂口,丟了三把火銃,這是件大事,得找李大人匯報。
“交易的時候,遇到了什么事都一五一十的說明白。懂了嗎?”齊漢星諄諄囑咐二人。
閆妄看了眼小浩,有種不好的感覺。這家伙自從上馬以后,就一直沉默著。
他總覺得小浩沒憋啥好屁。
“李大人。”
上了酒樓的三樓,齊漢星敲了門,看了眼里面,恭敬的走到中間坐著的儒雅男人面前鞠了一躬。
李大人笑了笑:“嗯。不錯…”
“李大人,這就是鹽巴。”閆妄很有眼色的把手里的箱子推到桌上打開,順勢將裝銀票的盒子也拿了出來。
李大人明顯有些詫異,回過神來后,輕笑著拍了拍閆妄的肩膀。“你這孩子,有前途。不錯…”
閆妄笑著退到一邊。他知道現在沒他說話的份了。出風頭沒錯,可就忌諱亂出風頭。
“新的東西,去驗一下。”李大人看了看箱子中的鹽巴,拿出一瓶丟給旁邊等吩咐的齊漢星。
說罷,給阿星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出去,檢驗一下這鹽巴值不值錢。
阿星臨走時,悄悄給閆妄豎起拇指。
李大人和其他人低聲說了幾句,拍了拍閆妄二人的肩膀。“隨我來。”
到四樓,不同于下面的喧鬧霏霏,相反是裝修頗為嚴肅的書房,暗色調讓人心情有些壓抑。
三人落座,當有一個身穿長裙的氣質女子端著茶桌走了過來,一言不發的沏茶。隨后輕輕掩上了門。
李大人沉聲問道:“說說吧,事情到底經過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