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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復活陷陣營

  蔣干可是一夜好睡,大營里的人非常熱情,不但特意為他準備了一頂帳篷,還派了四名親兵在門口侍衛,各種美味佳肴更是管夠,就是美酒太烈了些,只喝了幾口就昏睡過去,隱約中似乎還聽到外邊傳來了喊殺聲,睡得正香的蔣干直接把這些當成了夢境,大喜的日子,那里會有喊殺聲,有‘叫床聲’還差不多!

  “哎!真是醉酒誤事,昨天晚上連洞房都沒鬧成!”第二天一早,蔣干拍著昏昏沉沉的腦袋,還在拼命的自責,按理說自己酒量不錯,怎么才喝了幾口就睡過去了,莫非真是‘喜酒醉人?’

  外邊的營地里很吵鬧,似乎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帳門一挑,步伐散亂的走出去,蔣干立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成群成片的西涼戰俘坐在空地上,個個垂頭喪氣,四周還有玄甲軍士兵在提刀巡視,但凡有亂動亂叫的,上去就是一刀背,毫不留情!

  還有許多士兵正在打散戰場,刀槍劍戟,盾牌弓箭,戰利品堆積如山,死尸則被一具具的抬到車上,一些已經被踩成肉泥的,只好連那塊地皮一起鏟走,然后拉到遠處的深谷中埋葬!

  不分敵我,凡是戰死者的尸體一律埋葬,這是軍中不成文的規矩,哪怕是再殘暴不仁的軍隊也會遵守;一則是對戰死者的尊重,不管生前是敵是友,他們都盡到一個軍人的職責,理應入土為安,今日你葬人,他日人葬你,因果循環!

  再則,大戰之后往往有大疫,戰死的尸體如果不及時掩埋,一旦腐爛就容易滋生大量的病菌,遺毒無窮,那可是亡國滅種的災難,必須小心!

  “啪!啪!啪!…”連扇了好幾個耳光,蔣干始終沒把自己打醒,反而感覺兩腮陣陣的疼痛,不是做夢,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昨夜不是蕭郎大婚嗎?怎么就變成殺戮戰場了?”

  “子翼兄昨夜睡得可還安穩?”手提寶劍,滿面笑容的蕭逸走了過來,一夜的鏖戰,他的神態絲毫不顯疲憊,反而越發的精神了!

  對于嗜血者而言,這種充滿血腥味的殺戮戰場,那就是天堂啊!

  “蕭郎,昨夜…這個…”指著腳下大片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跡,蔣干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呵呵,沒什么,昨天夜里有人不請自來,被將士門料理了一番,沒驚饒子翼兄的美夢吧?”

  “我睡得很好,可是昨晚你不是大婚嗎,怎么又…”

  兩人正交談間,不遠處中軍大帳的門一開,一個穿著‘新郎服飾’的身影走了出來,手里也提著寶劍,那步伐神態,一舉一動,和眼前的蕭逸簡直一模一樣,都是鷹視狼顧!

  “這是你的兄弟…?”蔣干又一次被驚呆住了,太像了,簡直太像了,尤其是那雙眼睛,‘黑如墨,亮如星,飽含殺氣’,讓人不寒而栗,如果不是小臉白凈、靚麗許多,身材也要矮上一些,他差點以為蕭逸會分身術了!

  “呵呵,這是家妹蕭靜,昨天晚上就是她在大帳里保護‘文姬’姑娘!”看著自家妹妹,蕭逸就有些頭疼,十三歲的豆蔻年紀,怎么就一點女人樣子也沒有,別的女孩拿繡花針,她卻整天拎著把寶劍!

  如果不是那張小臉還算漂亮,估計所有人都得把她當男孩子看,這樣下去可怎么得了!

  “哼!…”小靜冷哼一聲,又晃了晃手里的寶劍,對蔣干把她錯認成男人很是不滿,自己不就是平了一點嗎?

  “那些大奶牛有什么好的,她們能彎弓射箭嗎?能縱馬馳騁嗎?自己就得重心不穩墜下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蔣干徹底糊涂了,原本的‘新郎官’在外邊砍了一夜的人,一個小女娃卻穿著‘新郎服飾’陪了大美女一宿,昨夜到底都發生了些什么?

  “子翼兄,人要想活的長久,需要牢牢記住四個字…難得糊涂!”蕭逸順手指了指旗桿,那兩顆呲牙咧嘴的人頭還沒解下來呢!

  “對,蕭郎的話真是金玉良言呀!昨天的酒真是不錯,愚兄這就回去繼續品嘗!”說著蔣干一溜煙的跑回帳篷里,再也不肯出來了,雖然他的智慧不是很高,但‘死’字怎么寫還是知道的!

  “大哥,帳篷里那個愛哭的女人你打算怎么處置?”小靜對蔡文姬可是一點好感也沒有,典型的胸大無用,聽到點喊殺聲都能嚇哭,昨晚要不是為了保護她,自己早就沖上沙場,砍他幾個痛快一下了!

  “這個嘛…”蕭逸能指揮千軍萬馬,卻不善于和女人打交道,唯一的經驗就是胳膊上那兩處牙印,還是被動挨咬的!

  “就讓她住到你的帳篷里好了,‘文姬’小姐可是一代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正好讓她教導一下你,一個小女娃,整天就知道舞槍弄棒怎么能行,以后誰敢娶你!”

  義正言辭的教訓了妹妹一番后,蕭逸高仰著鼻子走掉了,這個辦法確實不錯,不但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同時還解決了另一個小麻煩,自己真是從來沒這么聰明過呀!

  “哇!”這下輪到小靜發愁了,她對琴棋書畫真的沒什么興趣,從兗州千里迢迢跑到關中,除了想念哥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躲避卞夫人,她竟然逼著自己和曹節姐妹一起學刺繡,說是什么大家閨秀的必要功課,開玩笑,自己的夢想是像哥哥一樣,馳騁沙場,劍斬人頭,做‘無敵大將軍’,而不是躲在繡樓里秀鴨子!

  “至于嫁人的問題嗎?”小靜刷的一下拔出寶劍,寒光閃閃,“誰要是敢不娶,我就砍了他!”

  “啪唧!”聽到自家妹妹的豪言壯語,剛走出幾步的蕭逸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久久爬不起來!

  “大都督栽倒了,快來人呀…”

  昨夜來襲的兩萬西涼人馬,除了數千人戰死之外,大半都做了俘虜,這些人可是李傕、郭汜最后一點家底,也是難得的精兵,人人驍勇善戰,為了留下他們,蕭逸的部下也折損了不少,如今怎樣消化這些俘虜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西涼地處邊陲,民風彪悍,打起仗來悍不畏死,是極佳的兵源,在蕭逸麾下就有不少西涼籍的戰士,像晏明和他的‘血魂營’,就是由清一色的西涼降兵組成,這幾年跟著自己南征北戰,立功無數!

  所以蕭逸決定把這一萬多俘虜分散后,遍入各營,以補充戰損,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大事要做,“來人,把高順將軍給我叫來!”

  “諾!”親兵撒腿如飛跑了出去!

  “末將參見大都督!”片刻之后,一身血污的高順趕來,昨夜他和張遼一起封堵敵軍,整整廝殺了半夜,如今正在清點俘虜,聽到大都督召喚,立刻跑了過來!

  “高將軍,早就聽說你善于練兵,所部七百‘陷陣營’精銳無比,號稱‘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可有此事?”

  提到‘陷陣營’,高順的神色明顯一黯,當初他帶著麾下四處征戰,從無敗績,可以說呂布的勝仗里,至少有一半是他的‘陷陣營’打出來的,‘破敵打先鋒,撤退必殿后’,次次血染沙場!

  可惜濟北一場惡戰,全軍潰敗,為了掩護呂布逃跑,他帶著麾下七百弟兄拼死斷后,硬扛曹軍數萬追兵,一場血戰之后,部下傷亡殆盡,‘陷陣營’也就不復存在了!

  這是高順心中永遠的痛!

  “若‘陷陣營’還在,就昨天那樣的包圍網,末將定能帶他們殺出去!”雖然以前的弟兄們都不在了,可高順還是要為他們的名聲掙上一把,那怕為此得罪蕭逸也在所不惜!

  “很好,昨天那種小場面,也確實難不住陷陣營!”蕭逸點點頭,三國歷史上有幾只出了名的精兵,其中‘陷陣營’號稱步戰無敵,要是連個小小的包圍圈都沖不出去,那才見鬼!

  如今天下大亂,諸侯爭霸,那個不是擁兵十幾萬,乃至是幾十萬,可要說到精兵嗎,恐怕還真的不多!

  董卓的‘飛熊軍’、公孫贊的‘白馬義從’,都已經在戰爭中全軍覆沒了,這兩支都是輕騎兵的代表,真是可惜了!

  另外,據蕭逸所知,最近一段時間曹操也在四處招募勇士,購買戰馬,打造鎧甲,要組建一支王牌重裝騎兵~~虎豹騎!

  還有河北的袁紹,也在數十萬大軍中挑選身高力壯的士兵,配以重甲、長戟,組建了一支精銳重裝步兵~~大戟士!

  這兩支軍隊,一個攻,一個守,日后沙場相見,不知道誰強?誰弱呀!

  至于蕭逸麾下,最為精銳的就是那五千‘玄甲鐵騎’,沙場野戰,疾如風火,堪稱是最鋒利的一支箭簇,不過這支軍隊也有一個弱點,那就是只能突襲,不能攻堅,在面對敵人高大的城池時就會束手無策,比如攻打徐州那一仗,就只能在外圍機動,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從那時起,蕭逸就明白了,要想縱橫天下,除了箭簇,自己還需要一把刀,和一張盾牌,復活‘陷陣營’就是打造一把新刀,像這樣的精銳部隊,不管以前是正是邪,消失在歷史長河里都太可惜了,應該讓它去戰場上為漢人開脫疆土,獲得生存空間!

  “高順,本大都督給你一個機會,復活陷陣營!”說著蕭逸手指空地上那萬余名西涼戰俘,“這些人都是精銳之士,你可以從中隨意挑選,只要看的上,無論多少都可以,至于所需要的盔甲、兵刃、錢糧,由軍需專撥,半年時間,給我重新練出一支‘陷陣營’來,做的到嗎?”

  “大都督此言果真?”

  “呵呵,軍中無戲言!”

  “末將定不辱命!”高順雙膝跪地,拼命磕起頭來,一雙虎目含淚,自從歸順曹營以來,他可以說是順風順水,步步高升,如果還有什么遺憾的話,那就是‘陷陣營’了,如今有希望讓這支軍隊重生,就是赴湯蹈火,他也在所不惜!

  “好,記住了,半年之后,本都督要見到一支所向無敵,能以一擋百的陷陣精兵!”

  “諾,半年不見精兵,末將提頭來見!”

  戰爭,有勝利的一方,就有失敗的一方!

  長安城里,李傕、郭汜這對難兄難弟正在抱頭痛哭,昨夜一戰,連最后一點血本都賠了進去,隨他們沖出重圍的連百騎都不到,兵馬,那是為將者立命的根本,如今根本盡失,他們的路也就走到盡頭了!

  “實在不行,咱們就回西涼老家,在草原上流浪度日吧!”郭汜是徹底心灰意冷了,準備回老家繼續做他的盜馬賊!

  “不行,以咱們弟兄的所作所為,你以為還有退路嗎?”李傕目光發赤,緊咬牙關,這些年來他們欺壓天子,殺戮百官,劫掠百姓,可以說把壞事都做盡了!

  普天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生吃他們的血肉,只要離開長安城一步,肯定就是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那你說怎么辦?連最后那點血本都賠盡了,還拿什么和蕭逸斗?”

  “咱們還有這身血肉,還有這座長安城,只要一息尚存,就跟他不死不休!…羌人的兵馬已經進入蕭關,再過幾日就能殺到城下,只要他們能擊敗蕭逸,你我二人就能起死回生!”

  “羌人,都是些見利忘義的家伙,搶劫財物就天下無雙,想讓他們出死力退敵,恐怕得出大價錢才行!”郭汜當盜馬賊的時候,沒少跟羌人打交道,對那些草原狼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就是價錢嗎,我把這座長安城都給他們,立刻派出信使,就說只要‘西羌三十六部’能打退蕭逸,這長安城里的金銀財寶、子女玉帛就盡歸他們所有!”李傕也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長安城,我得不到,那就毀了它!”

  “好,那就這么辦,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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