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洗漱干凈,帶著夏龍夏虎沿著湖邊跑一圈,精神抖擻,又是嶄新一天。
回到釣魚臺,今天是最后一天,胡管家聽說莊臣竟然在釣魚臺七號院安家落戶,吃驚道:“您真的…”
莊臣哈哈大笑,打趣道:“胡叔,你要是喜歡,隨時去住幾天!”
“你小子!”胡管家被噎的不輕,笑罵道:“好啊,沒事休息我就去找你,吃喝拉撒都算你的!”
對于莊臣,胡海打心眼里喜歡,幾天接觸下來,已經當成朋友。要說肯定羨慕,但絕對不會嫉妒恨。
開玩笑,每天見得都是各國領導人,要是嫉妒,早就活不下去了!
莊臣讓胡管家坐下,真誠道:“您可是老江湖,見多識廣,以后少不了找您打聽消息,到時候…”
“沒問題!”胡海大手一揮,難得霸氣道:“有問必答,別的不敢說,京城一畝三分地,我可是門清!”
莊臣滿意點點頭,老胡可是國賓館最大收獲,以后常聯系,百利無一害的人脈關系。
雖然有維德團隊,有機會還是多結交自己的人脈,以前是沒有資本,現在絕對不能放過。
兩人聊了一會,時間已經到中午,莊臣問道:“除去國賓館,還有什么好推薦沒?”
“要說好地方…”胡海沉思片刻道:“吃慣釣魚臺大廚的手藝,其他能看上眼的還真沒幾家。”
“厲家菜還不錯,好歹也是宮里傳出來的手藝,當年伺候過慈禧,味道還算正宗。”
莊臣點點頭,久仰大名,號稱第一私房菜。聽胡海推薦,肯定要去嘗嘗。
胡海搖搖頭,可惜道:“就是太難預定,一天滿打滿算才三桌,提前半個月都未必能排上隊。”
“要不…”胡海心里閃過一個念頭,郝保力跟厲家關系很好,老爺子要是開口,那?
但猶豫一下,還是沒說出口。只見莊臣拿起手機,撥通道:“我想定厲家菜,盡快安排。”
不到三分鐘,手機再次響起,莊臣嗯了幾句,掛斷后笑道:“搞定,晚上有位置,一起去?”
胡海一愣,好家伙,莊臣不簡單啊!同意道:“晚上正好輪班休息,等退完房,沾沾你的口福。”
莊臣也很高興,夏龍夏虎在外邊肯定兢兢業業盡保鏢責任,自己一個人吃太無聊,正好有老胡作陪,圖個樂。
“燕窩野意銀絲、黃燜魚翅、原汁鮑魚、爐肉燒花膠、燕窩綠豆水飯…”
“厲曉麟師傅,當今是厲家菜的第四代傳人,其太祖父厲順慶是同治和光緒年間的內務府大臣,官拜二品,深受慈禧信任,晚年將御膳房的食譜整理,令宮中的味道在厲家人府內代代相傳。”
胡海回憶道:“宮廷菜的預備功夫,往往比烹調時間還要長,為準備當天的家宴,厲師傅差不多需要一周處理食材。”
“皇帝每餐上百道菜不足為奇,還記得第一次在厲家府上,算上手碟、主菜、湯菜及甜食共18道。單看菜肴賣相,確實跟一般高級食府相差無幾,可是入口細嚼,方知內里玄機。”
“當年那個小四合院里,最初每天對外只做一桌菜,供十來個人吃,一律收每位200元,另辟一個偏房,加兩小桌,但一晚上也最多夠二十個人吃。”
“某天突然去了幾位外國人,說是要預定半年后的三天用餐,事后有關部門還進行特級安全監察,原來才知道預定是專為克林頓特意安排的用餐。”
“結果因為克林頓行程臨時變更,半年前預定的宴席最后沒去成,即便是這樣,當時的羊房胡同內也是三步一崗,兩步一哨,連房上都站著保衛人員。”
“后來越做越大,先后在墨爾本、東京開設分店,由于東京餐廳堅持采用從京城空運原料,因此而贏得米其林二星。”
胡海喝口茶,繼續道:“不用諸如味精之類的化學原料,調味全靠天然方法。菜館沒有任何現代化的廚具,用的都是火灶。”
“比如說做糖醋類的菜,這次買回的這一撥兒糖、一撥兒醋,應該多少糖配多少醋合適?”
“這次做完了,下次再按同樣比例做,準出岔子不可。因為釀造的東西,一批和另一批之間總會誤差,所以每次都得親自嘗,重新找酸堿比例。”
“再比如那道名菜,炒咸什,配料有胡蘿卜、玉蘭片、芥菜頭、香菜、姜絲,好幾種顏色。胡蘿卜多一些,就一片紅,香菜多一些,又一片綠。”
“比例搭配要好,顏色配合和分布也很講究,這樣菜端上來,五光十色,呈現造型之美。”
“甚至上桌也有學問,菜盤碼起來,誰跟誰挨著?怎么搭配好看?大盤和小盤如何碼?”
“炒、煮、蒸、熘、炸,顏色不能靠得太緊,色差也不能太大,這些都是學問!”
莊臣暗自點頭,盛名之下無虛士,能讓國賓館私人管家贊不絕口,厲家菜肯定有過人之處。
“別的不說,最印象深刻的是醬汁肉!”胡海仿佛想起什么,忍不住吧嗒幾下嘴,回味道:“先上來一盤白肉,每人一塊,再來一盤米飯,和米飯一起端上來的是小盤醬油。”
“先用勺子弄些米飯到小盤里,然后夾一塊白肉放在米飯上,最后再將醬油撒在米飯和白肉之上,拌著吃,肉中有米飯和醬油的香味。”
“肉是厲家老爺子每天一早就起來腌制,再煮出來,吃的時候沒有肥肉的滑膩。金燦燦的蛋羹外表亮亮的,真是好看。”
“每人分一小份,吃到嘴里后感覺到淡淡的蛋香,蛋羹里面好像放了糯米,吃起來粘粘的。”
“從來沒有吃過那么好吃的肉拌飯,簡簡單單,可至今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