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艷和張琪雨的年紀其實差不多,也就是大了一歲多點。
現在這個時候的張琪雨依舊是知性優雅,歲月的痕跡被無形的力量抹去,而歲月的真正威力,在張琳艷的身上就表現的很徹底。
或許是作息時間不規范,也或許是個人不注重保養,缺少一些高端的維護…反正,張琳艷現在就是一個身材發胖的大媽了。
她是那種可以被小孩子喊奶奶的女人,歲月的痕跡在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得到。
不僅是歲月的痕跡,還有說話習慣和一些態度方面,都可以看出這是一個中老年人了。
張琳艷比潘安大一點,但潘安看起來非常年輕,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兩人的真實年齡就差一歲。
歲數這種東西,對經歷過數萬世界的潘安來說,已經很無所謂了。
就算是那些七八十歲的老人家,潘安也不覺得對方比自己大多少。
自己稱呼對方為小朋友,都不為過。
張琳艷對于潘安一家非常的羨慕,她父親前些年就去世了,在分家之后就得到了一筆遺產,一開始還生活的很滋潤,但后來就發現生活越來越沒有意思了。
在車子進入市區之后,張琳艷就隨意的開著玩笑,“潘安,你說要是李妍當初沒有遇到你,那姨媽和李妍現在是不是就和我差不多一樣的了?”
李妍比張琳艷要小十多歲,但有甄雯那樣的底子在,潘安相信李妍就算是沒有遇到自己,也不會像是張琳艷這樣胖。
不過確實也好不到哪里去,女人的容顏,其實保質期很差,尤其是一些習慣不好的女性,青春消逝的速度就更快了。
“差不多吧,李妍和甄雯也和我聊過這些如果,有些時候想想的話,還是很有意思的。”
潘安不在意的看著窗外的建筑和店鋪,輕松的說道:“說起來當初我還是先和張琪雨認識的,我最初見到張琪雨的時候,對張琪雨的感官很不錯的,后來則是發現我們兩個都比較冷漠吧,不容易接納別人,而我又比較懶,還是覺得和性格開朗的李妍在一起更順利一些。”
后座的兩個少年少女聽著爸爸媽媽當年的事情,也聽著自己另外那個妹妹的事情。
安平和萍萍都知道靜靜是潘安的私生子,所以此時聽到潘安當初和張琪雨的糾葛,就聽的非常認真。
張琳艷也對這個話題很好奇,“當年潘安你可是非常帥,和現在一樣,又帥氣又強壯,我那個時候經常聽我爸夸獎你,那個時候還說過讓我和你湊一對呢!”
潘安笑了笑,他當初也聽過張奎勇說這個事情。
“這個我記得,原話是:若我不是甄雯看上的女婿的話,大舅他肯定會把我當女婿和接班人培養。”潘安說完,就感慨的說道:“當初大舅他對我很照顧,教了我很多社會上的人情世故,也給我介紹了一些關系,只是我那個時候比較懶,不怎么喜歡那種客套的人情世故,當了一陣子司機之后就不干了,回家照顧老婆和孩子,當起了家庭婦男。”
見潘安還記得當年張奎勇的照顧,張琳艷就笑著看了后視鏡那里一眼,“你們兩個可別說你爸不疼你們,當年你們兩個剛出生的時候,潘安可是拒絕了國家的工作,一門心思照顧你們兩個,等你們長大了一些之后,這才開始自己的事情,別總埋怨潘安不關心你們,他關心你們的時候,你們可不知道感恩!”
安平和萍萍都模糊的記得一些小時候的事情,此時聽到這話,都保持了沉默,有些事情他們也能隱約的感覺到,但依舊是感覺潘安不重視他們。
潘安聽著這話,就也笑著說道:“聽聽這話,絕對不是沒孩子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張琳艷嘆了口氣,“我家的可沒能耐和你們家的兩個孩子比,不僅是學習不好,長的也胖,性格也不是很好,唉…孩子他爸太差了,這孩子的未來就是和父母有關系!”
潘安微笑著說道:“我父母都是普通鄉下人,我可不認同這種觀點,雖然大多數時候還是環境好的孩子更容易出成績,但更多的可能性,還是存在于那荒野之中。有些人,就是能夠自己開辟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并且有著那種一往無前的覺悟,不論是在學習還是別的方面。”
在張琳艷看來,潘安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很多事情都不能拿潘安來作比較。
“這可不一樣,全世界就你一個例子。”
雖然潘安的例子證明基因的重要性,但潘安本身的事跡,并不會讓大家就覺得農村的孩子就聰明,也不會讓大家覺得快三十歲的人再開始努力學習還有用。
有些道理,潘安很早以前就懂得。
人們只愿意去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事情,潘安的例子放在那里,他們也只會看到自己認為是對的東西。
就算是沒有,他們也能編出一套大道理,說是潘安的故事。
他們說潘安小時候刻苦學習,每天學習到半夜兩三點。
他們說潘安從小就與眾不同,學校老師一眼就看出了潘安的不凡。
他們說潘安學生時代和同學們的關系非常好,大家都敬重潘安,但其實潘安可是知道他學生時代被同學打哭了的事情…
胡扯,都她媽的是胡扯!
他們就欺負潘安不會辯解,欺負被放在學校走廊里的潘安畫像不會跳出來砸了這破學校,在他照片下面刻上潘安說的名人名言。
不僅是社會上的普通人,即使是安平和萍萍,同樣也認為潘安和那些鄉下人不同,但卻認為潘安和他們所代表的高貴城里人是一種人。
潘安沒有在這種事情上說什么,拆穿和試圖讓別人明白他的道理,都是一種麻煩的事情,潘安越來越習慣于觀察,而不是去說服和勸解。
和張琳艷聊著孩子、經濟、城市的事情,在話題越來越少之后,潘安就隨意的詢問道:“你認識一個叫杜霜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