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恩本想和之前一樣,再次默默地離開。
但是他最終,還是選擇停住了腳步…
輕輕推開了魔藥課教室的門,他放慢腳步、走了進去。
動作很輕,里面的兩個姑娘根本沒有發現教室里闖入了一個隱身人。
阿斯托利亞坐在她平時魔藥課的座位上…而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則坐在了往常瓊恩的座位上。
一連串淚水,從阿斯托利亞悲傷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卻沒有一點兒的哭聲,只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眼淚似乎源源不斷一樣、未曾停息…她的雙眼,已經哭得有些發腫了,看著就令人心疼。
瓊恩之前買的那張雙面鏡、就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
可惜另一名鏡子被羊皮紙牢牢包裹住,放在了瓊恩的包里。
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在上面看到任何東西。
不過她那發腫的雙眼,卻一直未曾從鏡子上移開。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緊緊地、將她的妹妹摟在懷里。
“忘記這一切吧…”她輕聲安慰道:“就當這一切都只是個噩夢,就當他從未出現過…”
“我不相信,姐姐…我不相信…”阿斯托利亞沙啞的聲音說道:“瓊恩明明答應過我的…他說到了學期結束、會去我們家做客…明明再過幾天,這個學期就會結束了的…”
“他已經死了…”
“我不相信…我明明在鏡子上看到了他的眼睛…”她再度啜泣起來。
嘶啞的哭聲顯得那么苦澀,仿佛在黃連水里泡過似的。
可惜達芙妮的安慰似乎沒有起到任何效果,甚至沒有讓她妹妹稍微好受那么一丁點。
反而是她自己的臉上,出現了點點淚花。
瓊恩感覺自己的情緒,在漸漸脫離控制。
他的眼睛,也開始變得酸酸的。
瓊恩很想沖過去、抱住她,把她摟在懷里…然后告訴她自己其實還活著…如果不是大腦封閉術讓他強行保持了殘存理智。
殘存的理智,阻止了瓊恩這么做。
畢竟一旦自己暴露,之前的種種所作所為,全部將變成徒勞的無用功。
他深深吸了口氣,然后強迫自己走出了魔藥課教室。
耳邊還回想著阿斯托利亞的啜泣聲。
瓊恩捂住耳朵,逃離這里,他跑出了很長一段距離…
總算,他再度停下了腳步。
然后從口袋里取出了那張雙面鏡的另一張,小心的撕開了包裹在外面的羊皮紙…
透過雙面鏡,他清晰無比的看到了阿斯托利亞的臉龐;同時傾聽著她的哭泣。
然而阿斯托利亞那邊卻什么都看不見,因為瓊恩身上幻身咒的存在。
他輕輕嘆了口氣,然后將鏡子再度用羊皮紙包好,收入懷中。
時間已經很晚了,雖然還沒到12點。
但瓊恩不再想在城堡里逛了,他直接走向了八樓。
校長辦公室門口,那只丑陋的石頭怪半閉著眼,注意到瓊恩過來了。
不過石頭怪似乎是感覺到了瓊恩的心情不太好…它忙不迭的、假裝無意挪開一條腿,給通道放開一條路,看著瓊恩走了過去、石頭怪才舒了口氣。
走進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瓊恩注意到無論是墻壁上還是書柜上,都明顯有打斗的痕跡…在一幅畫像的邊緣,瓊恩甚至看到了爪痕…
“你們是不知道,斯內普教授是怎么教訓我那人渣曾孫的!”菲尼亞斯布萊克校長在那眉飛色舞的說道。
換做是平常,瓊恩肯定會過去湊湊熱鬧。
可惜今天,他沒這個心情了。
阿不思鄧布利多帶著半月形的眼鏡,在辦公桌前看著報紙。
“教授!”瓊恩輕聲提醒道。
“決定了?”鄧布利多抬起頭來,溫和的問道。
瓊恩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剛剛聯系了幾位法國的朋友!”鄧布利多仿佛沒有看到瓊恩臉上的異樣,他繼續說道:“你將會擁有一個新的身份…一位布斯巴頓的四年級學生…”
“我已經和馬克西姆夫人提到過了,她也滿口答應了!”鄧布利多繼續說道:“當然她并不知道你是瓊恩哈特,我只是告訴了她、你是我的一位遠方親戚!”
一邊說著,鄧布利多將一份完整的材料遞了過來。
瓊恩掃了一眼,材料看起來沒有任何一點問題…
“教授…”瓊恩只感覺自己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當然了,瓊恩!”鄧布利多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之前和你提到過,對于你、我也有一個請求…”
下午在學校里逛了一圈,讓瓊恩幾乎差點忘記了這件事。
“您說吧,校長…”瓊恩連忙說道。
“首先,這只是一個請求,答應與否取決于你…”鄧布利多的聲音變得很輕:“我想,你現在已經有了一個新的身份…”
瓊恩點了點頭。
“在伏地魔眼中,你已經死了;一個被他隨手殺掉的小雜魚,他肯定也不會放太多關注在你的身上…”鄧布利多繼續說道:“所以,你現在很安全…”
瓊恩再次點了點頭。
“我的請求是,我只想請你明年來霍格沃茨,當一名交換生!”
“交換生?”瓊恩頓時呆住了。
“是的,來自布斯巴頓的交換生,為期一年…一年之后,你就和霍格沃茨不再有任何關系。”鄧布利多平靜的說道:“屆時你愿意去法國還是留下來,都隨便你。”
“教授,我不太明白…”瓊恩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
“就是這么簡單。”鄧布利多淡藍色的雙眼、直視著瓊恩的眼睛:“我希望你可以來霍格沃茨再呆一年…”
“同時我向你保證,在一年之后…我會告訴你一個關于你的,很重要的秘密!”
瓊恩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我說過,這只是一個請求…就和你之前向我提出的請求一樣,取決于你的個人意愿。”鄧布利多脫下了他的那副半月形的眼鏡,揉了揉眼睛:
“那么瓊恩,你的答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