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聲朗朗,抑揚頓挫!
牧正陽每向前踏一步,都踩在孔天逸、胡永平的心里。
“同情心是仁的發端;羞恥心是義的發端;謙讓心是禮的發端;是非心是智的發端。有道德的人教育人的方式應該因人而異,有像及時雨一樣啟迪人的,有培養品德的,有培養才能的,有解答疑惑的,有感化他人使他們模仿的…”
孔天逸、胡永平瞬間就進入到讀書聲的意境當中,書中所講述的道理仿佛成了自己本能的思考。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胡永平教書育人幾十年,自問勤勤懇懇無愧于心,可在聽到讀書聲后,卻發現自己原來錯了,“每一個學生都是獨一無二的,應該根據每一位學生的秉性,用合適的方法來教導,而自己在幾十年的教學生涯中,卻用自己固有的標準來衡量每一位學生!”
孔天逸亦有所獲,他自己喜歡讀書,讀了很多書,可卻很少從現在人性的角度去理解這些內容!
牧正陽繞著長桌走了一圈,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讀書聲停止!
“居然真地和昨天一樣,書聲里的意思變成了自身的思考,就像是自己讀了千百遍領悟出來的道理一樣!”
孔天逸、胡永平都面露駭然之色,怔怔地望著神情淡定的牧正陽。
國學大師!
“牧正陽就是昨天在山坡上讀書的那位國學大師?他四年前高中畢業,今年應該也就是二十二歲吧?二十二歲的國學大師,這太瘋狂了吧!”
胡永平呼吸加快胸口劇烈起伏,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記憶中牧正陽的語文成績一般,且就算牧正陽從小就研究國學經典,二十幾歲的年紀也沒可能有國學大師的造詣,但他卻在現場親眼見到、親耳聽到這種神奇的讀書聲,盯著牧正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人…真的是一位國學大師!”
孔天逸的猜想中昨天在山坡上讀書的人應該是一位滿頭銀發的睿智老者,在聽到牧正陽自稱昨天在山坡上讀書后,本來想反諷幾句,可現實卻打破了他的幻想,心里極其驚訝的同時又有些失落,他從小就熱愛國學,又是孔子的直系后代,家學深厚,讀了近二十年的書,連國學大師的門檻都沒有摸到,甚至一度懷疑根本沒有這種境界存在,可一位居住在大山里的青年,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牧正陽望著宛若失神落魄的胡永平、孔天逸,溫雅一笑,指著桌上的茶杯道,“茶等下就涼了!”
胡永平完全沒有喝茶的心思,像是在看怪物一般打量著牧正陽,道,“二十二歲,國學大師!正陽你是咋辦到的?”
“國學大師?呵呵,我并非國學大師,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我只是把孟子多讀了幾遍而已,哪能算得上國學大師啊!”
牧正陽自認能借著書籍把每一本書都吃透,在研究深度上的確堪比國學大師,可在涉獵的廣度上和真正的國學大師相差甚遠。
“正陽,你能把自己對書中內容的見解蘊含到讀書聲里,直接灌輸給聽眾,這已經稱得上國學大師了!”,胡永平說著又強調道,“當年我在讀書時,聽過國學大師南享仁的講座,你的讀書聲和南享仁大師相比絲毫沒差,可能還更強一點!”
“胡老師過獎了!”
牧正陽很客氣地說道,他清楚自己是修煉了乾坤浩然正氣養氣訣,在讀書時浩然正氣隨著聲波傳開,就能產生了胡永平所說醍醐灌頂的神奇效果,但這時估計解釋也沒用了。
“哈哈,你能在二十二歲的年紀就達到這種境界,再怎樣夸贊你都不為過啊!”,
胡永平沒想到他所仰慕的國學大師竟然是自己曾經教過的學生,一時老懷開暢,大笑著道。
“牧大師,我之前語氣有些不敬,您千萬別跟我計較!”,孔天逸語氣誠懇,態度真摯地道。
“沒事!”,牧正陽淡淡地笑道。
“請問,您是如何達到國學大師境界的呢?”
孔天逸一心向學,坐直了身子,悉心求問道。
“也沒其他訣竅,大概就是把每一篇經義都重復地讀吧!”
牧正陽說的也是實話,他為了推導乾坤浩然正氣訣,把三萬八千一百二十五個字的孟子讀了無數遍,浩然正氣只是起到一個加持作用。
“把每一篇經義都重復地讀?”,孔天逸有種茅舍頓開的感覺,他讀的書固然多,可卻不求甚解,感激地望著牧正陽道,“謝謝牧大師解惑!我一味地在追求讀書的量度,而忽略了讀書的深度,枉我自詡讀了很多書,卻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沒弄懂!”
“哎!天逸,其實你表現得已經很優秀了!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八十年代就從中文系畢業,到現在教了幾十年的書,還沒能背下孟子呢!畢竟做老師有教科書,又有各種參考資料,考試也只考其中節選的片段,誰沒事會去下苦功夫研究這些呀!”,胡永平也長嘆了一聲感慨地道,接著又滿懷欽佩地望著牧正陽道,“正陽,雖然我曾經教過你,但你今天也給我上了深刻的一課啊!你天資絕頂又年紀輕,卻能耐住寂寞在深山里潛心研究學問,難怪在國學上能有大師級的造詣啊!反倒是我,幾十年來照本宣科,成了一個真正的教書匠了!”
“牧大師,您剛才是說彈琴的人也是你吧?”
孔天逸之前一直沉浸在牧正陽是國學大師所帶來的震驚當中,忽略了來時路上聽到的古琴聲,此時想起來了瞪著眼睛問道。
“對啊,把這事給忘了!那琴聲彈奏真妙,讓人有仿佛身臨其境!正陽,你還是一位古琴演奏高手?”
胡永平當時聽到琴聲,頓時驚為天人,眼神赤熱地望著牧正陽道。
“山頂無人,自娛自樂,讓兩位見笑了!”,牧正陽淡若秋水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