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正陽剛從牧大河的病房里出來,迎面走來一位頭發稀疏身材微胖穿著白大褂帶著一副眼鏡的中年男子。
這人牧正陽還有印象,曾經在鐵口巷和他一起救了趙雨石。
王立剛見到牧正陽心里既意外又驚喜,當初和Z縣長、邱院長一起專程到大山里去尋訪他都沒能見著面,沒想到只是像往常一樣查個房卻遇到了,頗有種踏破鐵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興沖沖地上前揮手道:“你是牧先生吧!咱們見過一次面,你還有印象嗎?”
“嗯!”,牧正陽點點頭。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立剛,是縣醫院內科主任,之前還跟著趙KP縣長、邱定禮院長去天南山拜訪過你,不過非常可惜,沒能見到你本人,但是目睹了牧先生的書法,就連趙老、Z縣長這樣的行家都十分贊賞!你之前釀制的藥酒也堪稱奇跡,我和邱院長商量著想請你來我們醫院當顧問呢!”
“謝謝王主任的夸贊,但我并非學醫出身,哪能當你們醫院的顧問呀!我還有點事,咱們有機會下次再聊!”
“牧先生…”
王立剛沒料到牧正陽拒絕得這般果斷,畢竟現在想進入醫院工作其實是非常困難的,更何況還是他和院長一起邀請牧正陽當任顧問,居然說完轉身就走沒有半點停留的意思。
急癥科副主任熊軍帶著牧大海辦完手續,回到病房的時候瞧見王立剛站在病房外愣神,笑著問道:“王主任,你干嘛站在病房外發呆呀?”
“呵呵,沒事!”
王立剛和氣地笑著,沒和熊軍說牧正陽的事。
牧青山聽到熊軍的聲音,從病房里出來道:“熊醫生,大河他醒了,應該沒有大礙了!”
“啥,病人醒了?怎么可能?除非…”
熊軍盡管沒有檢測出牧大河中了何種毒素,但他用來幾種解毒劑都沒要效果,可見這種毒素極其的難纏,只有可能是病人出現回光返照的現象。
“青山,大河他睜開眼了?”
牧大河的想法和熊軍一樣,都以為牧大河出現了回光返照的現象,聽說牧大河醒過來非但沒有高興,反到一顆心都揪起來了。
“你是牧先生的父親吧,難怪剛在門口遇到了牧先生,原來老牧先生也在這里!”
王立剛等人在樟樹村村口問路的時候見過牧青山,第一眼就認出來了,應該是有親屬生病住院。
“王主任你們認識呀?不過現在你們沒有時間閑聊,病人體內的毒素可能要爆發了,情況非常的危急!”,熊軍說著進入了病房,王立剛見是牧正陽的親屬,也一同去看看。
牧大河躺在病床上,身體有些虛弱,神志卻已經清醒了,見熊軍、牧大海、王立剛進來了,望著滿臉擔憂的牧大海笑道:“哥,我沒事了,你去幫我辦出院手續吧!”
“沒事了?怎么可能沒事?現在轉院已經來不及了,趕快讓搶救室準備!”
十萬火急,熊軍立即旁邊的護士道。
“大河,這個不是心疼錢的時候,人沒了,就都沒了!”,牧大海怕牧大河怕花錢,勸說道。
“我真的沒事了,你們看,我這手臂除了手指頭還有點紅腫外,跟正常人的一樣能活動!”
牧大河把自己的手臂從床單里拿出來,還舉起來掄了兩下。
“讓我看看!”,熊軍仔細檢查了下牧大河的手臂,就只有手指頭有點紅腫,而且這應該只是水腫沒有消散,跟中毒沒有關系,手臂血管恢復成正常的顏色,完全沒有中毒的跡象,雙眼炯炯地盯著牧青山納悶地道:“奇怪!太奇怪了!來就診的時候傷口流著黑色的污血,傷口腫大,手臂上的血管變成了灰色,明顯就是中毒了,我才出去幾分鐘的時間,怎么會突然就好了呢?剛才發生了什么事,你能詳細地和我說一下嗎?”
“什么事也沒發生,大河就是突然想醒了!”
牧青山面無表情,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一個人深度中毒的人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突然就醒了呢?”
熊軍當然不會相信牧青山說的話,但是他又想不到有哪種辦法,能夠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清除牧大河血液里的毒素,且牧大河身上也沒有任何治療留下的痕跡,像是真的突然好了一樣。
“熊主任,你說這位病人之前深度中毒,但是現在身上的毒又解了?”,王立隱隱知道答案,只是又確認了一遍。
“是啊,病人身上的毒素非常頑固,咱們縣里的儀器又沒發解析出來,就只能轉到市里的醫院去,可我這剛辦完手續,病人就好了!”,熊軍仍處在深深的震驚當中,不過他知道病人以及病人家屬應該是故意隱瞞實情,只能向值班的護士問道:“這幾分鐘內有人來過嗎?”
“我之前在隔壁病房,來的時候只遇到一位年輕人提著一個壺走出來,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值班護士也一頭霧水。
王立剛已經基本確定這件事和牧正陽有關了,可能那壺里裝的就是解毒的藥劑,不禁在內心感嘆道:“醫院儀器都沒辦法分析出來的頑固毒素,那人在幾分鐘之內就解決了!之前是治療冠心病、神經衰弱的藥酒,這次又是神奇的解毒藥劑,牧先生在藥道上的造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可惜,牧先生是那種閑云野鶴的高人,只能以后有機會再去拜訪一下了!”
王立剛想了想,還是沒有跟熊軍說牧正陽的事。
熊軍想不明白牧大河身上的毒素是怎么消失的,至于值班護士說的提著壺的年輕人,應該只是來看望病人的家屬。
牧青山、牧大河等人又死死咬定什么也沒發生,熊軍也只好作罷,這件怪事卻在醫院里傳開了!
牧大海已經打電話跟家人們簡單說了下牧大河的基本痊愈,沒有說牧正陽的事。
一大家人都以為是在醫院治好的,懸著的心都放下來了。
牧正陽把摩托車送回家里,又上了天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