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紅柿?”
陸遠行本來以為牧正陽會有高招,卻沒想到是拿出一顆西紅柿。
人中暑時脾胃虛弱,切忌吃生冷的水果。
而且林嬌是重度中暑,情況非常危急,可由不得人胡來。
在沒有降暑藥的情況下,最佳的辦法就是喂生理鹽水。
陸遠行焦急似火,皺著眉提醒道:“牧先生,請問書院里可有食鹽?有的話,再麻煩拿一個碗!”
趙施然在書院待了幾天,聽后立即替牧正陽回道:“廚房里有食鹽,我去給你拿過來!”
“咦,嬌嬌醒啦!”
趙施然剛轉身還沒走幾步,個子高高的陳之卉就注意到林嬌睜開了眼,驚喜地叫道。
“哈哈,醒啦!”
張大大自責不已,此時眼淚都流出來了。
陸遠行格外驚訝,內心也長舒一口氣,同時也十分納悶,西紅柿真能治療重度中暑?
林嬌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見老師、同學都圍在身邊,每天臉上都流露出關切的神情,彷徨地問道:“我怎么了?”
“你剛中暑了,突然倒在地上,嚇死我們了!”,陳之卉拍著胸口,一副受驚的樣子道。
“是啊,降暑藥還被張大大給弄丟了,幸虧牧先生救了你!”
高苗苗白了張大大一眼,順手又將林嬌扶起來道。
張大大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垂頭喪氣地沒有反嘴。
林嬌感激地看著牧正陽道:“謝謝牧先生的救命之恩!”
牧正陽無所謂地道:“小事,你雖然醒了,但仍需要補充鹽分的,然然,你還是去拿過來吧!”
趙施然點點頭,繼續去廚房里拿食鹽和碗。
陸遠行問道:“嬌嬌,現在還頭暈嗎?”
林嬌記得自己跟老師爬上山頂的書院,然后頭暈目眩便失去了意識,搖搖頭道:“我剛才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密閉的起火的鐵屋子,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沒辦法從鐵屋子里走出來!在我感覺自己意識快要渙散的時候,突然有一股紅色的寒流從天而降,鐵屋子掀開一道口子,溫度也極具下降,我就醒過來啦!不過現在沒事了,人非常的清醒!”
意識渙散?
陸遠行暗自捏了一把冷汗,重度中暑有近一半的致死率,若林嬌的意識渙散了,人可能就死亡了吧!
林嬌說的紅色寒流難道就是西紅柿的汁液?
陸遠行設想一下,沒有牧正陽的西紅柿,這后果簡直可怕,握著牧正陽的手道:“牧先生,這次可真是全靠你了!沒想到你種的西紅柿竟然這般神奇,這效果比很多降暑藥都強很多,不知道價格怎么樣的?難得來一次這種大山里,我想帶他們多留幾天,但這天氣太熱,還有可能會出現中暑的情況,我想買來預備一下!”
西紅柿的種子吸收了大量的甘露,結出來的果子產生了奇異的效果。
用金錢來衡量的話,每一顆西紅柿的果子都可以賣出一個驚人的價格。
不過把西紅柿的果子拿出賣是一回事,在家里招待客人又是另一回事。
牧正陽微笑著道:“你們是然然帶到書院來的,來則是客,這些西紅柿的果子本來就是拿來招待你們的,哪能收你們錢啊!你們都嘗一下吧,這些西紅柿還能起到防暑的作用,吃下后對高溫有一定的抵抗力!”
“這怎么成…,你這西紅柿是奇珍異果,我們哪能白吃啊!”,陸遠行連忙擺手道。
“呵呵,既然陸老師這樣客氣,那便送我一幅畫吧!”
牧正陽其實并非是想要陸遠行的一幅畫,只是為了給陸遠行一個臺階而已。
“天南山風景秀美,我將天南山畫下來送給牧先生!”
陸遠行自忖他在國畫上天賦不錯,年紀輕輕就已經在畫壇上嶄露頭角,將來未必沒有成為畫壇巨匠的那一天,到時他畫的價格自然水漲船高,用來換這幾枚西紅柿綽綽有余,思索著回道。
“謝謝陸老師了!”
牧正陽卻在暗暗想著,他這些日子每天都徜徉在天南山里,又推導出林泉高致、芥子園畫傳的真意,在國畫上有所得,不知道和這位昌河藝術學院的指導老師相比如何。
高苗苗、陳之卉、張大大都對牧正陽果盤里的西紅柿好奇不已,等陸遠行和牧正陽談完話,便紛紛從果盤里拿一顆西紅柿放在嘴里,咬碎嚼爛吞下去,一股清涼的氣體透遍全身,天氣帶來的酷熱全部消散。
“哇塞,這真是的西紅柿嗎?吃下去后,整個人就像用清涼的山泉水從里到外洗了一遍般清爽!”
“對啊,普通西紅柿絕對是沒有這種效果的,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西紅柿是一種常見的蔬菜水果,高苗苗、陳之卉等人從小到大都吃過很多,但從來沒有過這種別樣的感受,都露出驚奇的表情。
陸遠行見學生都這般模樣,也吃了一顆西紅柿,在這種炎熱的天氣,卻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嘖嘖稱奇地道:“牧先生,這難道是一種新品種?”
“算是吧,還跟海拔、氣溫、日照都有些關系!”
牧正陽淡淡的笑著,又胡謅了些理由,讓陸遠行等人更容易接受。
“哈哈,只聽趙姑娘說牧先生是一位書法大家,沒想到牧先生還是一位農業方面的專家啊!”
陸遠行心里其實對牧正陽的書法水平抱有一定的懷疑,因為書法和繪畫一樣,即便是天才,也需要時間來磨煉、名師的指點,師法自然也需要有很深的功底才行,但這枚小小的西紅柿著實驚艷了他。
“我那是專家啊,只不過是從小在山里長大而已!”
西紅柿是直接靠著玉凈瓶里的甘露變異出來的,牧正陽在農業方面涉獵不多,遠遠談不上專家,說的是實話,只是掩蓋了真相。
“書、畫同源同法,來的路上一直聽趙姑娘說牧先生的書法得‘柳骨顏韻’的真髓,自成一體形成了自己的風格,現在外面的氣溫太高,咱們討論下書法?”
陸遠行見牧正陽似乎不愿意多聊這些西紅柿的問題,就把話題轉移到書法上,而且他的確好奇牧正陽是否真有趙施然說的那樣厲害。
遠古人類還沒有成熟的文字,只能靠狀物寫形來記錄生活和事件,書法與繪畫沒有截然的區別的,后來書寫和繪畫分開,但鑒賞理論上還是有很多共通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