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赤陽湖小區。
石應虎一身白色運動服繞著湖泊奔跑,當然,武者的晨練同普通人的晨練是不能比的,一般人騎自行車恐怕都沒有石應虎用兩條腿跑得快。
在熱身的同時,石應虎腦海中思索著八卦刀法與童子功,因此就沒注意到有一對年輕的男女也繞湖奔跑做著晨練,這一對青年男女同樣也是武者,也是一身銀白色運動服。
在見到石應虎身法輕靈,身形提縱如飛時,其中那名女孩還抬手想打聲招呼,然而石應虎沒注意到,嗖得一下就超越過去了。
“豈有此理!”旁邊那名英俊男子陡然皺眉,心生怒意,卻被身旁的女伴拉住手臂攔下了。
“哥,人家可能是沒看到。”
因為有自己妹妹壓制著,那名英俊男子長舒一口氣沒有發作,但這兩兄妹難免就開始同石應虎比較起來,同樣催動輕功想要與之比試一番。
這對年輕人也是家學淵源,輕功出眾,此時此刻較技之下很快就追上并超越過石應虎,兩兄妹心中因此很是得意。
只是太極神功運轉如輪,真氣綿綿不絕,同時內功輕功又近乎完美契合,石應虎并未全力催動速度,可他依然保持八成功力的高速提縱飛騰。
在三人還未繞赤陽湖跑完一圈的時候,他就已經又一次追上那兩兄妹了,那對兄妹這次在被超越之后,就再也未能追趕上,盡管他們已經是在全力追逐。這赤陽湖可一點都不小,繞行奔跑一圈消耗的真氣體能相當驚人。
“不行了,哥,我跑不動了…”眼睜睜看著那個變態跑了一圈后,又開始跑第二圈,并且又一次來到自己身旁超越自己,信心遭到打擊的白衣女孩小臉汗津津得再也無法堅持,跑到一邊休息去了。
“可惡,可惡,可惡…我白家家傳輕功縱橫天下,我就不信會輸給那個家伙!”不甘的自語著,發足狂奔。然而,現實很多時候遠遠要比想象的還要殘酷很多倍。
在那名白家青年累到快要吐血跑完第二圈時,石應虎已經跑完第五圈了,若是短程沖刺,兩人的水準其實不至于差太多,但若論耐力與總體能,這位白家青年實在是遠遠不如石應虎,或者說同齡人中,能在這方面同石應虎比肩的人都不多。
“兄弟,你這是怎么了,是突發心臟病嗎?”在石應虎繞著赤陽湖跑完五圈,以毛巾擦汗打算結束晨練熱身時,他突然發現在赤陽湖旁邊,有一名穿著銀白色運動服的青年正在半跪于地,捂著胸口劇烈得喘息,他臉色赤而紅脹,似乎是突發疾病。
“你…你…你…”
“兄弟,冷靜,冷靜,你的速效救心丸在哪里?我粗通醫理,要不我先幫你看一看吧。”遠親不如近鄰,眼前這位兄弟明顯差口氣緩不過就能背過去了,自己終究不好見死不救。
“我…我…我…”
就在石應虎考慮著是不是先將其打昏時,一個同樣穿著著銀白運動服的少女跑過來,越過石應虎扶住了自己的兄長。
“我…要跟你決斗!”緩了半晌,實在氣不過的年輕人嘶聲怒吼。
“神武系統提示,擬態目標選取中…選取完成。”
“契合度百分之六十二,擬態完成,擊敗/擊殺此人,有百分之四十五的幾率可獲得獲得馬賊刀法(低級武學),有百分之九的幾率可獲得獲得炎陽心經(高級武學),有百分之八的幾率獲得狂沙刀法(高級武學)潛能點1。”
眼前再一次出現虛線勾勒,便如同智能手機人臉識別功能產生的虛影,距離上一次“擬態獵取”已經是一個月過去,但并不是對誰都可以擬態獵取的,石應虎也沒想到自己在自己家小區隨便遇到一個人,居然激活了這一效果。
同時,雖然神武系統沒明說,但石應虎也非常清楚,契合度太低的情況下,碰到百分之六十二之外的那百分之三十八,自己哪怕擊敗了對方也什么都得不到。
“…若兄弟你身體無恙,大家都是武人,切磋一下當然沒有關系,在下純陽宗石應虎。”
“你就是純陽宗的‘光榮虎王’石應虎?”人的名樹的影,石應虎對自己現在的名聲沒什么自覺,然而那名正在攙扶自己哥哥的少女卻驚呼出聲。
這個時候,那名青年男子也緩過來了,他甩手掙開妹妹的攙扶,皺眉言道:“怎么,這個家伙很有名氣嗎?”
“哥,你別和他打了,網絡上說何天沖劍法入化,石應虎刀術通神,是有資格沖擊各宗十大的人。”
“哦,那我更有興趣了,在下白家白寒羽。”
“白家…同鎮江白家是什么關系?”在聽到白家這兩個字時,石應虎臉色變化,微笑變為面無表情。他不恨白家,但也不喜歡白家,或者說,很少有人會喜歡給自己給家人帶來痛苦的存在,哪怕這個存在本身并不是有意的。
“沒有任何關系,我是金陵白家,白嘯天的兒子。”
“哦,那來吧,你是喜歡動兵器,還是徒手?”
“隨我?”
“隨你,我無所謂。”石應虎的臉色再一次變得緩和,送上門的武功與潛能點,不要白不要。
“呵呵,既然你刀術通神,那我就挑戰你的刀術。”
石應虎聞言,也并未拒絕,轉身帶著這對年輕人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他發現身后這個年輕人情緒波動特別大,按理來說武者長年修煉內功,多多少少都會沉穩一些,畢竟心不定神不寧,萬一真氣走岔不是鬧著玩的。
然而身后這個年輕的人性情,卻似乎比普通人都還要更激烈些,可能是他本身性格的問題,也可能是他自幼所處環境的問題,也可能是修煉內功的問題。
人練武功,武功同樣反過來也練人,魔門多變態,不僅僅是因為環境問題而已。
在石應虎帶著那對白家兄妹來到自己家前,已經有一名仆從打扮的年輕人捧著一方鐵盒先一步等在必經之路的路邊了,看來是白寒羽提前叫人送過來的。
伸開鐵盒,自中取出一柄裝飾華麗得連鞘彎刀,這時候白寒羽開口道:“我這柄刀是珍寶級的寶刀,你若是沒有合適的武器,我可以換一柄。”
“珍寶級?”
“就是二階。”
“哦,那不用。”這個時候,石應虎也走到家了,今天是星期天,老爸老媽出門了,石小鳳還在家里睡懶覺。
“小鳳,家里來客人了,另外把我的刀扔下來。”
“啊…我昨天兩點多才睡,臭老哥,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啊?”石小鳳有點起床氣,她穿著睡衣就打開窗戶開始咆哮。
然而等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在看清楚樓下的老哥與老哥身后跟著的那兩個人時,石小鳳明顯呆愣了一下,然后嗖得縮回頭去了。
“慢死了,算了,還是我自己去拿吧。”稍等了一會,就在石應虎準備動身上樓拿刀時,石小鳳衣著整齊的跑出來,頭發還濕濕的,這么短的時間她居然還洗了一把臉。
然后,這瘋丫頭蹬蹬蹬得跑了出來,手中卻空無一物。
“嗨,寒鳳,寒羽哥好。”
“不是,我的刀呢?”
“你刀那么重我拿不動啊,自己去拿。”
石應虎看石小鳳兩個眼睛都已經冒出星星來了,他轉過身看了看身后的兩人。
只見白寒羽長身玉立,白衣銀刀,形容俊逸氣質挺拔…賣相上真的是一等一的好。
石應虎轉身點了點頭,同時他走入房子里去取自己的魔劫刀,少女心事如詩,她們總喜歡把自己籠罩在一個自己創造出來的美麗夢境中,誰敢破壞這夢境誰就是她們的敵人。
因此,感情上的事情,硬壓往往是壓不住的,甚至很容易出現反效果。
“也怪不得小鳳,女子天性總是更傾向于向上兼容,當年家里負擔沉重,而李文耀作為父親的學生人品出眾前途無量,那個時候他對于小鳳來說是向上兼容,但現在家事變化,我掙的錢家里一兩代人都花用不盡,這個時候相比木訥的書呆子…”心中思索著,石應虎走入自己房間中抄手拿起桌面上橫置的長刀。
無論如何,小鳳都是自己妹子,她能過得幸福才是自己想要的,但這個白寒羽似乎性情不穩,好像也不是良配。
當石應虎提著刀再次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石小鳳已經與白寒鳳嘰嘰喳喳得聊起來,氣氛也緩和了許多。
“我哥啊,他就是一武癡,練功入神就對什么都不管不顧了,寒鳳你當時的舉動他一定沒看到,不信等他出來你問他。”
“在聊什么呢?白兄弟,來試試手吧…我這柄魔劫為師尊所賜,三階刀,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咱們就換普通的兵器。”
“我…”若是在剛剛,白寒羽氣血上頭,可能直接拔刀就上了,然而此時此刻看著石應虎手中的那柄厚背長刀,再看看自己的心愛寶刀,那股氣終究就提不起來了。
“我們還是換普通的刀吧。”石應虎主動這樣道,只是心中略感有些遺憾,因為唯有使用熟悉趁手的武器才能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但現在兵器上是人家吃虧,人家不愿意的話自己不好強求。
好在,在家的普通兵器也是有很多的,雖然石應虎不在家這些兵器都沒怎么保養。
一番折騰之后,石應虎終于提著一柄普通的厚背長刀站在庭院中,而白寒羽同樣選擇了自己最為擅長使用的彎刀。
其實這個時候石應虎對白寒羽已經沒有什么興趣了,那個情緒不穩定的白寒羽還有些看頭,現在眼前這個氣勢一弱再弱…終究是擬態獵取的目標,就當打著玩了。
如是思索間,石應虎在石小鳳豎手一揮間進前一步,橫掃一刀。
伴隨著他這一刀出手,憑空之間若有巨虎咆嘯,這一招是刀術當中再簡單不過的橫掃千軍。
然而此時此刻被石應虎施展出來,那種沙場血戰、死不旋踵的慘烈氣象卻油然而生,就連那由肌肉刀鋒卷動起來的虎嘯,都似乎是由千萬名戰士的共同怒吼聲所組成!
“這一刀剛烈兇猛,傾盡全力,不可硬接!”
正常切磋或者搏殺,少有人會一上來就施展殺招的,因為實力相近的人交手,你有殺招對方八成也有,初戰狀態雙方都是精氣神完足的,一式殺招很難直接吃下對方。
而一旦對方避開或者防御住了你的殺招,二次施展時這招就要大打折扣或者功力損耗過巨施展不出了,因此正常來說,高手互斗通常都是相互試探,積蓄優勢,最后再殺招出手放倒對手…即便放不倒對手,自己也可以留力逃命。
然而石應虎刀術通神之后,他對于自己對手的心靈把握能力也越來越強了,開局便是初窺門徑境的“太岳三青峰”出手。
強橫刀勢之下,白寒羽不敢硬接,想暫避鋒芒,他也非常清楚石應虎輕功高明,因此疾退之時重心閃爍漂移,然而他的實戰經驗比石應虎卻少太多了,第二刀探囊取物出手,同樣是再平凡普通不過的刀術,然而此時此刻卻已然灌注石應虎十成的暗勁與功力。
在探囊取物的撲殺之下,白寒羽本能閃身規避,卻好像自己把自己送到了石應虎的刀鋒之下一樣。
白寒羽被石應虎窺破了行動軌跡,自己閃到刀口下面,先機盡失且再無發力空隙。
“哈啊!”
伴隨著暴喝聲,彎刀嗆然出鞘,借助著拔刀術之勢與自身二階頂峰的內功,白寒羽一刀硬拼開石應虎的探囊取物,只是他卻被“定”在原地了,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化掉石應虎攻過來的勁力。
而占盡優勢屬于主攻方的石應虎,其腳步繞其身形旋移三尺,行云流水一般又是一刀高提劈落:力劈華山!
同樣是再普通尋常不過的一式刀術,但卻是太岳三青峰的最后一著,高舉的長刀刀鋒上隱現刀氣漩渦,挾帶著石應虎十二層功力勁力,一劈而落。
當白寒羽化掉第二刀的勁力時,第三已經臨頭了,剛猛無盡,兇暴無盡,白寒羽確認這一刀下來,自己整個人都會被直接劈成兩半。
“啊!”
生死之下,白寒羽的眼瞳當中突然現出幽綠色。
本來石應虎打算把刀放在他脖子上意思一下也就完了的,但注視著那雙幽綠色的眼芒,石應虎心中突然生出威脅感,于是他毫無客氣得加力一刀斬下去。
異變之后,白寒羽的速度也大幅提升,這一刀他原本接不下,此時此刻卻成功接下來。
只是厚背長刀與彎刀對撞磕碰,伴隨著大片星火與爆裂聲響,白寒羽手中的彎刀直接兩斷,同時他身形也被“炸”飛出刀勢籠罩范圍,向后飛跌。
“這是什么武功?”石應虎有些好奇的握刀于身側處,左掌呼應丹田,做好戰斗準備。
因為此時此刻白寒羽的狀態明顯不正常,他似野獸一般趴在草地上,同時綠著眼睛向石應虎吡著牙,嘴里則發出“嗚嗚”似的威懾聲。
“哥,哥!”白寒鳳見此驚呼一聲,跑過去撲抱維護白寒羽,同時攔著石應虎道:“應虎大哥,我哥他僅僅只是狂血發作,他不是有意針對您的,您別怪他。”
“狂血發作?你們…你們是新公民?”有一些變異獸王,不認可自己的族群,因此跑到人類這邊獲得公民權限,甚至于娶妻生子繁衍后代,這些人全部被稱之為新公民。
“難怪他的情緒那么不穩定,自尊心那么強…他爹是傳奇強者沒人敢輕易招惹,但他…”
在白寒鳳的懷抱里,白寒羽雙瞳當中的幽綠色漸漸退散了,他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全身上下汗水浸透,狼狽不堪。
“小鳳,把你房間里的零食拿出來,再點一份外賣,今天家里招待客人。”看白寒羽平復下來了,石應虎將手中的刀隨手拋到一旁刀架上,然后這樣言道。
“家父是嘯天狼王,平日里在工作中也要受到一些排擠歧視,我小時候還有一些獸化痕跡,因此總是被男孩子欺負,哥哥為了保護我,總是和他們打架,但也因此就更受排擠。”
“哥哥保護妹妹,本來就是應該做的。”庭院里,餐桌上,石應虎大言不慚的同時摸著一旁石小鳳的頭,結果被石小鳳以眼鏢鄙視。
“也不知道是誰從小搶我零食,借我零用錢從來都不還…小時候你和大哥合起伙來欺負我,還好意思說。”
“不是,我們不是幫你揍那些拽你辮子的混小子了嗎?我和大哥兩個打二十多個,容易嗎?”
“是啊,后來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我朋友,搞得我從小學到初中一個異性朋友都沒有。”
“一樣的,一樣的,有時候覺得有個哥哥保護著很幸福,有時候就覺得好惹麻煩哦。”白寒鳳這樣點頭贊同,結果被自己老哥以一種“我非常受傷”的眼神看著。
在草坪墓園里,四人聊著天享用著烤肉與零食,分享著幼時的趣事。
白寒羽紅著俊臉向石應虎討教,自己為何為三招而敗,并且石應虎完全沒施展什么精絕高妙的刀招,白寒羽與石應虎年紀仿佛,還要稍大一些,能擁有現在這樣的功力積累已經是名副其實的青年才俊了,但功力是功力,戰力是戰力,與石應虎交手一場,幾將白寒羽滿身的傲氣都打散了。
“寒羽,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你不要介意…我之所以能輕易擊敗你,不是因為你的武功,事實上三招你就敗了,我也不知道你的武功到底怎么樣。”
“但是你的心靈破綻實在太大,情緒起伏明顯,無法自控,如果你始終都這樣的話,不管你的天賦稟賦有多高,你都無法突破到傳奇先天境,人生在世,無論練不練武,都要修煉心靈。”伸手拿過一串羊腰子,石應虎吃掉之后這樣道。
“修煉心靈…石大哥,我應該從何做起?”
“嗯,就從沉得住氣做起吧,不要讓自己的心緒起伏過于明顯,否則太容易被對手抓到破綻了。”白寒羽家學淵源,他在體能恢復之后施展輕功刀術,演練給石應虎看,尋求指教。
嘯天狼王的刀法,其實哪有什么石應虎能指教的地方,白家這套嘯天刀法,凌厲兇狠變幻莫測,尤其刀意當中充斥著一股野性,蒼勁辛辣。
白家的狼步,也非常有意思,迥異于石應虎所學的武學體系,以節奏感取勝。
只是白寒羽這個人的缺點實在太多了,人弱,武功也就弱,石應虎指正白寒羽的缺點,白嘯天不可能看不出或者無法指證,但偏偏白寒羽能聽進去石應虎的話,卻根本聽不進自己父親的話。
一整天后,白家兄妹盡興而歸,石應虎也覺得大開眼界,心情很好很舒暢。只是,似乎比不上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輕哼歌曲的石小鳳。
“小鳳…最近跟文耀相處的怎么樣?”石應虎想了想,覺得調解細膩的情感糾葛實在不是自己所長,干脆直面問題,解決問題,這樣更好一些。
“好,好著呢。他今年又得到獎學金,導師也非常看重他。”這一刻,石小鳳臉上的笑容明顯沒了。
“哥,你問這個干嗎?”
“…哥…只是想告訴你。無論你做出什么選擇,欺騙一個人的感情都是不對的…同時,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無論你喜歡誰或者不喜歡誰,我都只希望你能幸福,至于其它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管不著,也覺得無所謂。”
“在你某一天下定決心時,若是覺得說不出口,哥代你去說,無論是父母那里,還是李文耀那里。”說完這番話之后,石應虎怕小鳳會覺得難堪,因此大步向房子走去。
只是,卻突然間被石小鳳從后面抱住了。
“謝謝你,二哥,我會好好想清楚的。但無論怎么樣,我確信你都是我最好最好的哥哥。”
“那好,從今天開始由你來洗碗。”
“…哥,你總是這樣的話,會失去自己可愛的妹妹的,不是說好一星期我五天你兩天嗎?”
“不是啊,妹子,洗潔精傷手,會影響我握刀的觸感的。”
“騙鬼吧?你皮厚的像輪胎一樣,刀子割都割不破。懶鬼哥哥,總欺負我,難道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兄妹親情的小船,有的時候說翻就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