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出戰的學員準備。”
宋風說道。
他是學院委派的選拔戰記錄官,也是學院里的三年級老學員,在學院里修煉了八年,再過一年就能夠畢業,當然前提是能夠完成畢業任務才行。
每當新生選拔戰開始時,他們這些三年級老生就會被拉過來,配合教師負責記錄新生戰績。
看到有人帶盾上場,宋風微微皺眉,作為槍系的老學員,可能是兵器的沖突關系,他對盾素來沒什么好感,有些瞧不起盾武。
羅磊單手持槍,早已入場,站在武臺上,身姿挺拔,盡顯槍兵風范。
樊天罡得到林塵的肯定后,大搖大擺地走上了武臺,她手里碩大的黑盾頓時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旁邊一些其他教師的學員,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在一堆長槍或矛的兵器中,盾牌實在有些惹眼。
很快,有人注意到這個武臺下面還有人攜帶劍,斧等兵器,更是驚詫不已。
林塵感覺到周圍聚集過來的目光越來越多,可以看到不少學員在對鐘蕊和李戈等人指指點點,心里忽然莫名有點不舒服。
鐘蕊和李戈也注意到了這點,鐘蕊有些臉紅,在槍系里用劍,她也覺得有些過于突出了,但情況復雜,她也沒法解釋,只能硬著頭皮待在這里。
李戈微微皺眉,心里沒太大感受,只是有些厭煩這種被參觀的感覺。
與他相反,臺上的樊天罡卻很享受眾人矚目,他向對面的羅磊拱手道:“請。”
羅磊神色淡然,微微點頭,道:“出手吧!”
樊天罡也不多說,一上來便是全力出手,雖然有林塵的判斷,但他卻不敢大意,畢竟這是正式的戰斗,不是交流賽,一旦輸了,就要丟掉一點積分。
“盾技,吞狼!”
樊天罡低吼一聲,猛然朝羅磊飛速沖刺過去,仿佛出籠的雄獅,氣勢威猛,瞬息間便來到羅磊面前,手里的黑盾高高舉起,像巨錘般猛然暴砸而下。
羅磊淡然的表情頓時變色,瞳孔一縮,他沒想到笨拙的盾武,居然也有如此可怕的速度爆發,他原本的打算是正面一槍挑飛樊天罡的盾牌,贏的漂漂亮亮,但看到那揮舞而下的黑色盾牌,仿佛看到一頭黑狼發出咆哮,聲勢駭人!
羅磊當機立斷,腳尖發力,向后極速退去。
樊天罡大吼一聲,猛然一個箭步再次追進,這一個箭步速度奇快,是他特意修煉的步法,專門配合自己的盾擊。
面對再次逼近的樊天罡,羅磊有些驚慌,但多年練武的戰斗本能還在,見已無法再退,匆忙中內力勃發,鼓起全身力氣反槍刺出。
羅磊的身體瞬間倒飛而出,像是一片落葉被巴掌扇落,毫無抵抗,徑直掉落出場外。
結…束了?
臺下不少學員猛然瞪圓眼睛,滿臉錯愕。
曾輕書淡然的表情猛然僵住,忍不住轉頭看向旁邊其他人,卻發現其他人的表情都寫滿了難以置信,顯然跟自己看到的是同一個畫面。
輸了?
被一招擊敗?
曾輕書回過神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本來指望羅磊來個開門紅,沒想到一上來就被秒殺,而且,羅磊還是他的學員中較強的一個,他不知道這是意外,還是對方實力遠遠超過羅磊,又或是羅磊大意了。
旁邊的樂道楠和身邊的薛遠飛等學員,卻表現的很平靜,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薛遠飛看到跌落在場外的羅磊,眼神復雜,感覺從他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樂道楠心中暗嘆,這是送分啊,他們這些三品教師的學員,在林塵的學員面前毫無抵抗力,以她帶過兩年學員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樊天罡等人的實力,已經具備了進入往年天字班的資格。
“真的贏了。”
鐘蕊等人看到這結果,不由得看了一眼身邊的林塵,看到林塵平靜的表情,感覺有些深不可測。
“我這學員從沒跟盾武交戰過,應對經驗比較缺乏。”曾輕書轉頭看向身邊的林塵,臉色有些陰沉,道:“林師可否讓你手下用槍的學員出戰?”
林塵挑眉,這是給自己找臉?
“等打敗他再說吧。”林塵毫不客氣地道,開玩笑,你說換就換?不能打還強撐臉面,他可不慣著。
樂道楠看向曾輕書,眼中有些同情,對方殊不知,林塵手下用槍的學員也是怪物,找林塵挑戰,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想挑軟柿子捏,卻撿到了一個比不少二品教師還硬的金剛石。
聽到林塵的話,曾輕書臉色微變,眼中有些惱火,他好歹也是在學院里待過幾年的老教師了,雖然同樣是三品教師,但他的資歷可不是林塵和樂道楠能比的,要不了多久,他的積分就能攢滿,升到二品教師行列。
“行,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讓我的學員送他下去了!”曾輕書見林塵不留情面,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道:“任封,你去。”
“是,老師。”
后面的學員中走出一個身材頎長,年輕俊朗的青年,臉色始終冷漠,應了一聲,便縱身跳到了武臺上。
樊天罡見此人氣勢不錯,不由轉頭向臺下的林塵望去,卻見林塵神色平靜,沒有任何表示,他微怔了一下,心中頓時明白過來。
“來吧。”樊天罡一笑。
“請。”任峰冷漠地說了一句,手腕一抖,長槍驀然飛出,隨后人極速沖出,抓出槍桿,腳尖點地,身體猛然騰空旋轉而出,人槍合一,朝樊天罡沖去。
樊天罡目光一凝,感覺到一股尖銳的穿透力從槍頭上傳來,讓他心生退縮,但很快,他便打消了這滋生出的雜念,雙腳交錯,身體驀然旋轉。
盾技,武蓮花!
他的身體極速旋轉,黑盾也隨之旋轉,身體三尺之內化作一道黑色風暴。
任峰的長槍旋轉著刺入到風暴中,下一刻,黑色風暴里忽然摩擦出激烈的火光,緊接著風暴停止了,樊天罡的雙腳踩在武臺上,但身體卻被推動得靴底摩擦武臺,向后滑動出半米。
而另一邊,任峰的身體卻陡然一扭,似乎側面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擊打到他的腰部,身體忽然甩了出去,跌到了武臺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