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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一個彌天大謊

  此時。

  人間。

  已入了魏歷1027年秋。

  天命之子魏彰揮劍,席卷天下,所向披靡,守龍廟會與這天地的全力相助,讓他再無敵手。

  他原本的玄物血神沙也早已擱置不用了,換成了人皇鎧甲。

  當初。

  人皇劍的作用是玄氣增幅十倍。

  而人皇鎧甲的作用則是凡利用玄氣攻擊的玄法,會被這人皇鎧甲減免掉絕大部分的傷害。

  要知道,當年衛龍辰的七道玄法《末法玄章》雖然可以反彈玄法,但自己施展也是需要花費不少精力的。

  可人皇鎧甲,只要穿著,就始終有效。

  他原本玄法也被更替。

  七道玄法:《天劫神法》,極強的雷電攻伐之術,以及大批量制造強者。

  特殊玄法:《雷兵百伐》,將雷電實體化,變為兵器。

  特殊玄法:《因果元鑒》,只需要有蹤跡,就可以將攻擊延伸過去,譬如現場留下了敵人的一根頭發,魏彰就可以通過這頭發,用天劫神法的雷電進行攻擊。

  再加上魏彰本身恐怖的輻射變異軀體。

  這曾經無比憋屈的魔龍太子,已經成為了人間的無敵殺神。

  中原地帶。

  南域萬國。

  魏彰一路殺伐而下。

  一統天下,創建萬世王朝似乎指日可待。

  但這一日。。。

  卻忽然發生了些變故。

  很微小。

  微小到只有一個目擊者。

  當初短發,帶著無比仇恨與倔強的少女,如今已出落的面如靜水,舉手抬足之間完全是大家風范。

  素白衣衫,白銀戰裙環系,腰間一把細刀就如蘆葦,她一舉一動,都似暗合著周圍的環境,使得隨時可以出刀。

  寒蟬,她雖不是禁衛大統領,但卻已經是通玄了。

  玄法早已不是問題。

  隨之魏彰的攻伐之戰,玄法也在積累,這位與魏彰算是親人的女子,自然有了挑選的權力。

  她挑了玄法兩門,仿的是那個男人。

  第一門名為《天地一線》,這是一門極其迅速的移動類玄法,簡而言之:目光所及,身形所至。

  除此之外,出刀速度,也是遵循了一線的原理,如論多么復雜的軌跡,都可以簡化為最短的軌跡而出手。

  第二門名為《九玄歸空》,這是一門體術,與圣像功有著很大區別。

  九玄歸空,據說是一玄一皮膜,九層之后,九重皮膜合為一,則是大成。

  一旦大成,敵人所有的攻擊即便落在軀體上,也會透過這皮膜而穿至了一個未知之處,帶來的就是完全無傷。

  這兩門玄法比之夏極當初的《咫尺天涯》與《圣像功》都強了些。

  這位已可開宗立派的通玄強者,在遠征的帳篷之間來回踱步。

  中央的金色大帳是魏彰的。

  軍中士氣異常高昂。

  此時日暮,天氣干燥,如在北國,怕已蕭索荒涼,但南方卻依然悶熱。

  士兵們正來來往往,準備著晚膳。

  寒蟬隨意走在“帳篷叢林”里。

  所到之處,無論士兵亦或將軍都會極其恭敬地點頭,喊上一聲:“大宗師。”

  寒蟬只是溫和的點頭。

  她滿身的暴戾已經被清洗一空,剩下的只有止水般的波瀾不驚。

  而“大宗師”之名也是名副其實,在近距離觀看夏極的刀術后,她的刀道已經臻至五萬合一,五萬式柔和在一式之中,配合著《天地一線》,她每一次出刀即便不用真氣,不用玄氣,也是完美到極致的一刀。

  她能在漫步在大雨里,只憑著出刀,將所有落向她的雨滴全部彈開,而衣衫不濕。

  她能在閉目的行走里,斬中紛紛落葉之中做了標記的那一片。

  她的刀術就如魔術。

  在魏彰的征伐之戰中,名聲漸顯。

  終于她的名聲在對戰南越國國教教主后抵達而來巔峰。

  那是一場約戰。

  魏彰同意,只要那南越國國教的教主,可以只憑借技法戰勝寒蟬,他就繞靠南越不打。

  數日之后。

  南越教主“滄瀾劍尊”獨孤無二,與寒蟬決戰于象塔殿前。

  在群雄面前,獨孤無二被寒蟬三刀擊敗,卻毫無怨言。

  那戰之后,寒蟬就獲得了“大宗師”的稱呼。

  只是無論別人怎么盛贊她的刀術,她總會說一句“老師才是天下第一,我所展示的不過是老師刀法的冰山一角而已”。

  她的老師,就是太上天子,如今在北國皇宮閉關的夏極。

  如今。。。

  寒蟬望著中央大帳,露出微笑。

  當初的魔龍太子何等憋屈,如今終于苦盡甘來。

  她也從當初受到壓迫的環境里走到了如今地步。

  想著,她便是想著大帳走去。

  她身份特殊,可以隨時進出天子大帳。

  只是今日。

  大帳的氣氛卻忽然有些古怪。

  寒蟬與魏彰相處很久,勝過親姐弟,甚至某些地方會心靈相通。

  大宗師皺了皺眉,她忽然加快腳步,來到天子大帳前。

  來到的風推開了大帳的金色厚簾。

  帳篷往里翻出一線縫隙,金色陽光照出其中的暗沉。

  寒蟬目光忽然愣住了。

  從那一線縫隙里,她看到魏彰如同中了邪一般,咬牙切齒,用夏極贈送給他的一把匕首,直接插向自己的心臟,可是另一股力量卻死死扯著他的手,讓他匕首無法刺下。

  “我,我不會讓你。。。”

  魏彰低吼著。

  寒蟬本來抬著的手忽然縮了回來。

  她皺著眉,輕聲往后退了一步。

  天子大帳里那奇異的感覺消失了,然后傳來魏彰威嚴的聲音:“是蟬姐吧,到了門口,怎么不進來?

  難道你我之間,還有生分么?”

  寒蟬剛要開口回答,但話到口邊卻忽然變成:“彰兒,刀法之道里我有些困惑,想今日趕回北國,去向老師請教,如果能夠解惑,我就可以更上層樓。”

  魏彰忽然笑了起來:“蟬姐進來說吧。”

  他此時表現的無比平靜,那剛才的一幕是?

  寒蟬猶豫著。。。

  魏彰聲音加重了些:“進來。”

  寒蟬道:“彰兒是以天子的身份命令我么?”

  魏彰沉默了。

  寒蟬也沉默了。

  良久。。。

  涼風習習。

  而天空不知何時彤云密布,鐵灰色的云朵彼此追逐,隱見雷電在天外忽顯。

  兩人隔著帳篷。

  魏彰終于說話了,聲音有些痛苦,但痛苦很快消失了,變成了一種奇異的威嚴無比的聲音:“你看到了,對不對?”

  他的七個字才說了三個,寒蟬已經轉身,天地一線觸發,踏步之間,人已在視線盡頭的天邊,她人已不見。

  此時,云層里的雷電也驟然破出,向著遠處轟砸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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