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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逍遙王遇到了夏極

  乞丐望著出宮南去的馬車。

  馬蹄聲不緩不急,輪轂速度也不快。

  他再次想起大周王都,那些騎一匹馬都要飛揚跋扈、在街道里急行奔馳的王公貴族。

  妃子如此。

  本人可想而知。

  逍遙王陷入了思索。

  他不想殺錯了人。

  所以才要三個月時間來殺。

  時間不是讓他準備殺人的伎倆,而是讓他來判斷這個人該不該殺。

  乞丐拈了一塊金絲纏糕丟入口中,香酥的味兒彌散在舌尖,又拿了一塊方切小肉塊,肉紋理之間還有著花生碎、黑白芝麻,美味無比。

  逍遙王吃過的山珍海味多了去了,但這一盤的點心卻格外美味。

  他丟開手中芒杖,在侍衛看瘋子的目光里,哈哈大笑著走遠。

  待到無人之處,他一抬手。

  天空便是一團“混在一團白云”里的云朵,頓時飛了下來。

  這云朵嘀咕著“吃電,要吃電”。

  逍遙王不管它,這云就喜歡雷雨之夜跑到最高處去吃雷電,好似那觸電的酸爽讓它刺激無比。

  伸手入云,摸索出一塊水滴樣、纏繞著一只青鳥樣、又似乎存了許多孔洞的白玉。

  幾步踏出,便是看到了暖妃的馬車。

  逍遙王微笑,將這水滴樣的白玉往前送出,街道上,狂風忽起。

  白玉輕輕悄悄從馬車簾子里進入,啪嗒一聲落在了鄒向暖手邊。

  逍遙王自喃道:“算是給你的一份回禮吧。只是戰還是要戰的,我可不能白來一趟。”

  略作思索,又是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射了出去。

  這書信的火漆是個小型幻陣。

  幻陣可以讓任何看到這書信的人,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把這信送到夏極手上。

  這書信的內容是戰書。

  邀約則是在盛夏長眠江上。

  長眠江橫亙在魏國與大周之間。

  在此作戰,有著很大的意義。

  做完這一切,逍遙王搖身一變。

  街道上哪還有什么骯臟的乞丐。

  身裹玄袍,黑發披肩,坦胸帶著幾分灑脫的男子懶懶地趟在了靈斗云上。

  心念一動。

  靈斗云就升空,向遠而去。

  他周身覆蓋著淡淡的薄霧。

  拿著凡間的點心,逍遙王一塊一塊的吃著。

  這可是他用一門奇功換來的,怎么能不吃干凈。

  “這大魏攝政王實在不似是當殺之人,看來老夫怕是還要困在這囚籠里一陣兒了,時間反正還多,再去這大魏看其他地方看看吧,就當是旅行了。”

  灑脫男子打了個哈欠,在騰云駕霧里,瞇眼似是入了睡夢。

  龐驚與魏彰在修習三道玄法《山字經》。

  夏極自然不陪他們一起。

  獨自離開碧空山,也未返回皇宮,三公很快回歸,那些煩人的事還是交給他們好了。

  他又找了公羊小花,以及魔姬。

  秘令說“但凡有魏國境內有恐怖故事,直接和他說”。

  夏極是找不到龍氣秘境,只能去這些流傳故事的地方撞撞運氣。

  指不定遇到了什么呢?

  一時間。

  魏國境內是河清海晏,連個成精的都沒有。

  三公早回。

  夏極四處獨自旅行,走走停停,試探著去進行“聆聽”,看看能否有機緣突破至通玄的天外天之境。

  走到涼州道。

  寒氣撲面。

  氣溫頓時冷了十多度。

  完全不似春日,倒像是寒冬才剛在轉暖的時節。

  夏極抬頭看看。

  兩旁山如劍,往遠延綿,卻是堆雪砌白。

  此處瀕臨關山,氣溫不似大魏境內的春意盎然,深冬積雪還未融化,實在正常不過。

  又走了些時候。

  一處峽谷里傳來嘈雜聲、吆喝聲。

  夏極循聲往前走了幾步。

  原來是官府正在清路、修路。

  雪崩造成了山洪,泥石裹著大雪滾滾而落,將官道站到了幾段兒,使得這要道無法通行。

  往來的商隊、游人只能繞遠路。

  而此處盜寇不少,繞遠就意味著遭遇更多的危險。

  所以,這清路修路的工作雖然難做,但還是要咬著牙做下去。

  只是這工作量實在太大,當地官府又招了些周圍的百姓,來幫忙在外圍做些鏟雪的工作。

  夏極知道這些事,因為不少奏折都是他批閱的。

  此處官府之所以能招到這么多人,也是他國庫里銀子給的充足的緣故。

  民間事情如此,他也不想多問,正想著走過。

  忽然遠處傳來“轟隆隆”地炸響。

  一座極高的山巔上,積雪巖石狂落而下。

  那下方。

  還存了許多的百姓,官兵。

  此時都駭地仰頭望著。

  初略一看,竟然有百十人。

  夏極神色動了動,他自然要救人。

  身形如電,拉出一道道殘影,向雪崩方向激射而去。

  而就在同一時刻。

  另一處竟然也有一道身影飛射出來。

  兩人似乎都愣了愣。

  但這“楞”并沒有影響他們的速度。

  殘影重重。

  速度如光在鏡間幾番反射、折回。

  雪落的功夫不過數秒。

  可在這數秒的功夫里,兩人已經把這“雪崩下等著死亡的無辜民眾、官兵”全部救出,放在了距離雪崩千米外的安全地方。

  劫后余生的眾人還心有余悸。

  急忙轉頭尋找剛剛的救命恩公。

  可哪里還有人。

  “二狗子,剛剛誰救了咱們?”一個壯實中年人奇怪道,“這欠了人家的救命之恩,雖說咱的報答人家不在乎,但這名兒總歸要記得吧?”

  “不錯,做人可以眼瞎,但不能心瞎。”

  官兵,百姓四處尋著剛剛那兩道人影。

  但此兩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哪里能尋得到?

  只是有個稚嫩的男孩聲音響起:“我看到了一個,是個很溫和的哥哥,他大概就和柱子哥差不多大。”

  有一個黑皮膚的農家少婦也說:“我看到了另一個,是個玄袍的男子,他的的眼睛好像有著別樣的魔力,讓人無法忘記。”

  百姓,官兵在討論著。

  而峽谷遠處。

  兩道人影卻是如光飛射,并列而行。

  直到這大山的遠處,才默契的同時停下。

  兩人各自打量著對方。

  夏極穿著普通的帶帽兜的黑色防寒服,那樣兒就似是在周圍山中隱姓埋名的高手。

  他眼里的男子,一身玄袍,坦胸,顯著雄健的體魄,唇角有一絲上翹的弧度。

  兩人相視,忽然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深冬天寒地凍,飲一杯暖暖身體?”

  “正好無事可做,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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