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國的攝政王?”
“一個人?”
趙國士兵層層包圍過來。
刀劍寒光閃爍,更有不少穿著皮甲的趙國精兵手握長弓隱藏在人群里。
趙軍擅射。
自當年某一代雄主仿魔胡,穿便服,學騎射之后,趙國士兵就以神射而自傲。
也許是天意,黑暗小箭玄法的出現,使得整個趙國和弓產生了不解之緣。
人群里。
一簇簇三棱尖銳箭頭閃爍著寒光對著正昂首闊步,不帶一把兵器的夏極。
嗖!!
有貪婪,想要搶下功勞的士兵悄悄松開了弓弦。
箭出。
然后一聲如引爆。
諸多箭矢全部射出。
漫天都是箭,向那一人奔襲而去。
夏極腳步不停,而箭矢全如撞在了氣罩上,然后撞飛斜射向一方。
“煮血...”
蟒袍的少年往前再踏一步,“魔功!”
一股玄妙的氣息以他為中心擴散而出。
空氣變得焦灼,士兵們只覺體內血開始變熱,熱度增加,升高。
嘭!!
血紅蒸汽從七竅之中噴射而出。
“啊啊啊!!”
哀嚎聲驟起,率先包裹而來的士兵頓時撲倒砸地。
但這并沒有讓其余士兵們血性得以泯滅,他們反倒是更加的狂暴了,前赴后繼。
“殺了他!”
“殺!”
“殺!!”
聲浪洶涌,刀光劍影也洶涌。
夏極一抬頭,只見四周的趙國悍卒依然毫不畏死的向他沖來,一副要把面前知人凌遲處死,砍成肉泥的模樣。
攝政王記得規則。
強者如果被冒犯,那么動手即便屠殺再多,也可以。
“真是自己尋死。”
夏極搖搖頭,一道近乎實質的緋紅氣浪向周圍擴散。
氣浪淹沒之處,所有沖擊而來的士卒紛紛軟倒,失去意識,他們甚至連靠近都無法做到。
很快,周圍空出了一塊,也安靜了一塊。
只剩下地面尸體上的血蒸汽在發出“咕嚕嚕”的沸騰之聲,從已死之人的七竅之中涌出。
遠處,那正中帳篷里射出一道黑影,正居高臨下俯瞰著來人。
“身為魏國攝政王,竟敢獨自一人來我軍營,不知該說你莽撞呢,還是說你可笑呢...”
陽光里,那黑影穿蔚藍鎧甲,雙目有神,手拎一把長弓,眸子里映著漫天血霧,不禁愣了愣,“煮血魔功!?你是圣門之人,卻會第三門玄法,你也是通玄第二重了?”
夏極愕然。
我什么時候入的第二重?
我怎么自己不知道?
所以,他很坦誠的回答:“我沒有,我只有第一重。”
那蔚藍鎧甲的通玄道:“沒有天地神丹,人體是無法承受第三門玄法的特殊玄氣,你既然是第二重了,如此抵賴,豈不會對心境有損?”
夏極明白了。
原來要身體夠硬,才能第二重。
天地神丹的作用也正在于此。
自己的身體還是可以的,估計是直接跳過天地神丹這個步驟了。
攝政王點點頭:“好,那我已經是第二重了。”
但對面蔚藍鎧甲的通玄卻遲遲不出手,又淡然道:“本座乃虛山堂八堂堂主之一,趙無歌...攝政王既然來此,同為通玄...”
夏極猛然一抬手,笑道:“你在拖時間?”
蔚藍鎧甲通玄還未說話。
夏極繼續道:“你想拖到入夜,是么?”
那趙無歌面色有些變化,似乎在想著如何回答。
雖然此時,他們覺得憑借己方通玄數量,也可以碾壓這獨自來此的通玄,然而之前被夏極虛影斬斷一臂的夜凌天卻發言了,他直接說出這攝政王已經突破了人類第二極限。
兼之還是通玄。
雙重優勢讓他們還是抱持著該有的謹慎。
所以,趙無歌確實在拖。
此時三言兩語就被直接識破了,實在是有些尷尬。
夏極看著那面色略顯驚怒的通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然后忽然道:“你們所學的夜魔玄典,在夜晚才可以發揮出最大的作用,甚至形成難以想象的優勢,如果我讓你們到了晚上,豈不是在為難我自己?
我如果知道了,還等,豈不是愚蠢?你說呢,虛山堂堂主?”
趙無歌面色巨變,眉宇之間盡是冷然,身型驟然閃爍,一言不發,返回了帳篷里。
帳篷如同墳墓,似乎預示著有來無回。
夏極掀開了帳篷簾子,目光掃過,屋內共有十一名通玄,當中坐著的是一個身型肥胖,目光暴戾的男子。
殘暴和平靜同時蘊在那雙狠厲的眼睛里,顯出奇妙的意味。
就在夏極走入的剎那。
十一道殺氣同時集中而來,鎖定在他身上。
換做他人,怕是已經崩潰,但夏極卻看了看一旁的空位,抬手一吸,那茶幾就已經被他吸附而來。
茶幾被按在了大堂中央。
夏極抬手又吸來一壺美酒。
周圍通玄卻都如石雕般,如臨大敵。
五十萬大軍的統帥趙緊張的發抖,這...這是要爆發仙人大戰了么?
他是不是該趕緊告辭?
夏極探手一抓,凌空又是飛來了一整塊灑了秘料的熟牛肉。
大快朵頤。
時不時又飲酒兩口。
這帳篷里空氣安靜的詭異。
坐在趙貪狼大腿上的兩名美人已經被丟出了帳篷。
帳篷之外,無數士兵緊張的包圍而來,卻再不敢靠近,剛剛這敵國攝政王的出手已經嚇到了他們。
尤其之前嘲笑魏國的趙軍,此時已經完全駭然。
可他們依然堅信虛山堂的通玄仙人們,要殺死這來犯之敵實在是輕而易舉。
現在不動,不過是一種大國涵養而已。
而這攝政王一死,魏國最后一線生機就會全部葬送。
到時候一國之民,就都是他們的俘虜了!
趙貪狼一雙眸子幽幽盯著正坐在大廳中央的敵國王爺,實在不知這個男人在想些什么。
他周圍,曾經和夏極交過手的夜凌天,追逐過夏極的夜長鋒,還有夜王的兩名婢女凌雅、凌鹿也在...
“夜王呢?”夏極隨口問。
周圍無人開口,只有當中而坐的趙貪狼幽然道:“他逃了。”
夏極問:“為什么逃?”
趙貪狼道:“人總有害怕面對的東西,他也許是厭倦了,不想再戰爭了,所以逃了,逃跑了他就不再是王,而只不過是個閑散的通玄。
現在虛山堂當家的人,是我!”
夏極忽然道:“我可以等到夜晚,但聽聞虛山堂有夜魔玄典,給我看看,我就等,否則,現在就動手。”
趙貪狼也不回絕,而是道:“如我猜測的不錯,你已經學了三門玄法,咫尺天涯圣典,圣像功,煮血魔功。
三門,這已是極限了,三種不同的特殊玄氣植根在人體之內,這已經是封頂了。
而玄法又不可廢除,不可后悔,無路可退,你要看第四門做什么??難道...思無邪他們死的早,所以不曾告訴你這些么?”
他想用思無邪來挑出面前少年心中的破綻。
但夏極回應卻無比簡單:“給我,我就等,否則,現在就動手。”
趙貪狼哈哈大笑起來:“好!四門玄法入體,我們怕是連出手都不用了,你直接會被四種玄氣給絞殺。”
這位虛山堂的新主自信無比。
天外,夕陽欲起。
已經有些暗沉了。
等到光線徹底黯淡了,就是圖窮匕見的時刻了。
趙貪狼手掌翻覆,袖中甩射出一道黑暗。
那似乎是一塊石頭。
石頭半空里滾動,在帳篷縫隙刺落的光華里,竟折射出黑夜。
這似乎是黑洞,是一切光芒的盡頭。
所以夏極就看到一團黑暗向他飛來。
就在同一時刻,他感受到十一道殺機鎖定了自己。
因為他在接到這石頭的剎那,心神會有剎那的縫隙。
而如果自己真的露出了破綻,怕是根本不需要等到夜晚,通玄們就會出手秒殺了他。
夏極手掌接過了石頭。
他整個人沉靜無比,氣息沒有任何波瀾。
周圍的殺機也暫時解除了,顯然虛山堂的通玄們都未曾尋找到出手的時機。
攝政王攤開手,掌心還是一團黑暗。
沒有任何光覆蓋其上,所以視線也無法察覺這掌心放著什么。
只能感覺極其之重,好像是捧著幾噸的純鐵。
入手冰冷,好像是地底的千年玄冰。
夏極沒問什么廢話。
他知道各門的玄法都不是書冊之類。
他采用老辦法,直接劃破手指,逼出一滴血,血液射入了那掌心的黑暗之中。
周圍通玄忍不住瞪大了眼。
居然直接滴血入夜魔玄典?
怕不是會直接撕成碎片吧。
很快。
浮現出了詭異一幕。
夏極射出血液的軌跡拖出了一道黑色的影子,那影子把掌心的黑暗和他的傷口鏈接在了一起。
一股黑色的人面鬼影順著這鏈接,帶著陰冷邪惡的力量向著夏極撲去,剎那已經鉆入了他皮膚之下。
趙貪狼一直在看著面前的少年。
這少年據說才十九歲...
那是何等天縱奇才?
這位虛山堂的新首領雖然好色,雖然好大喜功,但卻不是個蠢貨,他還在等。
事實上,他很早就知道人類只能修行三門玄法,而沒有哪個通玄敢去嘗試著打破這個戒律。
此刻,既然有個蠢貨愿意嘗試,他也是如看著試驗品般看著夏極。
甚至抬手壓了壓周圍的十名通玄,讓他們別輕舉妄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對他們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何必急于一時?
也許根本無需他們出手了,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會自己把自己作死。
夜風吹來,撞開帳篷的厚厚簾子,露出一線逐漸昏暗的天色,還有重重包圍的甲士。
這敵國的攝政王卻獨自坐在十面埋伏里,他甚至閉上了眼,不看不聞不問。
他直接消除了剛剛從那夜魔玄典里入侵的不明之物,并且獲得了60單位的真氣。
然后,他的意識直接侵入了這夜魔玄典里。
逐漸...
四道岔路在他面前變的清晰起來,但卻有一股阻力讓他無法再前。
夏極心念一動,他想起第二重入第三重需要的是龍氣。
而他最不缺的就是龍氣。
之前吞噬獲得的龍氣沉淀了不少,如今直接被他調動。
金色的氣息在脈搏中隨著血液流動。
給我破!!
無形之中。
那四大岔路上的阻力小了不少。
而每一道岔路所代表的意義也逐漸清晰起來!
最近有哪里寫的不好嘛?小水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