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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 團結、緊張、嚴肅、活潑

  “集合,集合。”,哨聲急促的想起。

  在西荒煙塵彌漫的一個戰爭基地上,隨著地表一個個升降平臺升起來。一批批身穿機械動力服的男孩子們開始列隊,哦,也有女孩子,不過數量往往只有幾十分之一吧。

  這些男孩抵達地表的五分鐘前,大批的戰爭無人機開始升空,開始為這里撐開四十分鐘的絕對防空圈。雖然當下的環境中,燃輪的腹地不可能被偷襲,但是當年鹽堿治安軍給燃輪的教訓是永久的。

  現在如此麻煩,要到地表來一趟的原因嘛?是燃輪現在全體公立學校,每周一次必須保障的藝術課。

  燃輪的藝術課有很多種,種植、編織,還有水產養殖等等。

  孩子們可以自選藝術課。而眼下的,在地表的這場藝術課,課程是“化學能的認識”,用孩子們的說法就是“爆炸就是藝術”。簡而言之,就是放鞭炮。

  教育的重要意義之一,就是回應孩子們的天性,進行正確的導引。啟迪智慧、勤勞、勇敢,種種美好的品性。然而現實中,在文明早期,生產力限制大眾教育無法回應孩子的天性,

  就例如鞭炮這件事情,二十一世紀,幾乎每年都有農村孩子鞭炮火藥朝著玻璃瓶中塞,然后把手炸了,逼得中國醫生接斷指手術獨步全球。而城市的孩子則是朝著窨井蓋中投火,每年都有整條街崩一下的新聞。

  此事件背后是皮性,但這也是天性,

  想要嘗試觀看這個世界“劇烈釋放現象”的天性。只有在理解(學習到)了能量有多大后,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新來世上的智慧想“嘗試了解這個世界信息”是理所當然的。

  就如同玄幻中一樣穿越者來到異世界,第一時間肯定要興奮的看看新地方沒有神奇力量。

  孩子來這個世界,第一次了解到“爆炸”這種劇烈釋放現象,也肯定是要探一下底。

  幾乎所有文明,早期工業國的教育體系,都沒有對這種天性完成合理、正當教育引導。

  原因嘛?和二十一世紀學校普遍取消春游的原因一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出現意外,到底誰擔當得起?

  太多的束縛,就導致了在幼學階段,基本上都是乖巧的女孩帶著大紅花領獎,而調皮的男孩被罰站的又‘蠢’又‘傻’。

  芳明星的燃輪,現在處于斗爭狀態。

  斗爭的目標方向是解放,解放一切礙于天性走向智慧的束縛,為了孩子。所以在藝術課上就專門有“化學能”課程。

  這個課程啟蒙,就是感受爆炸威力。

  首先,穿好防護手套,手上粘上一個擦炮,砰的一下,在尖叫中,完成人生中的第一次點炮。

  一個小時后緩過神來,想要繼續嘗試,那基本就能選課了。嗯,先前的手上炸的鞭炮,會導致了選這個課程的都是小男孩。小女孩則是隔著防護玻璃,好奇地看著選這個課程的人,到底是怎么傻的。

  第二步呢,就要了解擦炮威力在什么情況下最大。同樣是穿好防護服,一個擦炮點燃放在地下,然后用腳踩上去,感受一下,密閉環境下爆炸相對于放在手上有什么區別。

  第三步,那就是直接鞭炮點燃,用防護手套緊握這一步已經有很多小男孩很驕傲(為了在玻璃窗那邊的女孩面前表現),然而現實給他們嚴重的打擊,防護服呢,能防住燙,防不住沖擊波,所有的小男孩都體會到了戒尺打手心的疼。

  這噙著眼淚、一臉倔強樣子表示‘不疼’,真的挺可愛的。

  自此課程后,他們基本會了解“爆炸會產生沖擊波的概念”。因為都用手接觸過。

  接下來呢,該類藝術課會不斷演示,密閉環境氣溶膠爆炸、油氣體爆炸。

  并且呆在三十厘米防彈玻璃層后,近距離觀察手榴彈破片釋放的威力額,這課程中,一塊有著良好光學性質的防彈玻璃價格就不菲。

  可對于燃輪來說這不是事,堅定推行了這個課程。

  家長這邊,默認了這個課程的重要性。理念是:“在這個世道中,地表爆炸物特別多。男孩如果不了解危險,會被好奇心害死。”

  而對燃輪動員體系來說,這項基礎教育,是關乎于現在斗爭的成敗。男孩們天性中好奇,必須被導引至對自然力量的理性認識上。

  這個世界充斥殺戮、暴躁。在不發達地區,許許多多雄性在少年中,將肌肉打斗、嗜血暴力視作力量。面對這樣的無知燃輪的男孩們,自然是不能如溫室中花草一樣成長。

  男子不能培養狼性,更不需要什么雄獅教育。低級的暴力是不需要的。而是需要英雄性,也就是要有膽量接觸“劇烈現象”。

  再兇猛的豺狼、雄獅,在山崩地裂中也是“狼奔豕突”。而英雄卻敢于直面。

  宙游:在智慧種這個高層面,男子剛陽標準必須是“天崩而不色變。”不是什么習慣嗜血,反之,要敢于蔑視那些制造鮮血淋漓的瘋子,和此等無道強權碰撞。

  燃輪藝術課“化學能”門類,是軍隊老兵們授課的。

  這些老兵們做事非常認真,額,不認真就是對戰場上戰友犯罪。例如彈幕徐進,前線無畏沖鋒的同伴相信你,你的彈藥能為其提供掩護。你坐標要輸錯了,呵呵…燃輪一直以來,都在技術不占優情況下作戰。

  老兵們對男孩們的要求極為嚴苛,必須要確定安全線,防護服全體檢查密封性,防護玻璃角度正確的…二十七個步驟都不能少,一人犯錯全隊拖累。

  轟爆后,更是要對各個實驗場上,各個設備數據進行精確計算。

  這些團隊操作流程養成了整個燃輪男孩的紀律性。

  一個人‘天崩而不色變’,或許抵不過一個從小殘忍的人,但是一群人“天崩而不色變”,那能蔑視一切獸性的狂亂。

  當然,還有一個現象,整個聯邦中下層文化圈,一直以來存在玄幻冒險文學,但是在燃輪的男生中流傳不起來。開玩笑,一個近距離看爆炸的男孩子,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么肌肉力量能“武斗天下”。

  此時在試驗場中,是高年級爆炸課程。

  燃輪的男孩們,一個個頭戴監控環。每一個監控環后面是二十個人,其中包括高年級學生還有考官,如同直播一樣,大量地給他們在彈幕中提醒。

  一桶桶油氣物被放在試驗場中。同時,一個假人、四十只狗(類似生物)、三頭豬、兩只猴子,全部放在了試驗場上。

  在電線檢查完畢后,一位位學生迅速從小鎮中退場,列隊報數,同時派遣無人機檢查小鎮封鎖區。最后撤離至六百米的掩體中,戴上了全防護的抗沖擊波裝束。

  隨著電閘一拉,四十七個油料氣桶統一升空。然后擴散點火,隨著閃光,罡風擴散這是模擬大型戰術云爆彈轟爆。有一個油氣桶沒有點燃,評分全都降低。而現在,這個考分是“完美”。

  當轟爆結束后,一個個年輕的孩子摘掉了防護頭盔,相互歡呼擁抱,蹦起來。為自己人生十幾年來最大一爆慶祝。

  六十公里外。

  一艘原子核心為能源的航空戰艦上,宙游收回了自己光矩的領域體系,在整個休息的時間內,宙游就默默地看完這些孩子們慶祝般的‘大鞭炮’。眼神中不免有些憧憬。

  宙游在鐘聲文明的教育中也接觸過爆炸,甚至各個時代的重炮、航彈,都用無人機丟過。可是呢,像剛剛下面考場上,一起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地策劃一個大爆炸,最終成功后集體歡呼的歡樂并沒有。星辰文明去雄化嚴重,而且都是再生者,嚴格來說記憶大幅度丟失的或者新生代太少了。就算某人小時候喜歡爆炸,也找不到和自己一起放炮的傻嗨者。

  感覺童年缺失的宙游不禁咬了咬手背。

  宙游:“男孩的童年啊?就是想有一個開明的長輩,以及一群能一起皮的伙伴。”

  在西荒裂紋工廠基地中。

  陸博雅當發現宙游的坐標一直停在一個地區后,就不由好奇。于是乎,透過電子環監察系統去看一下。

  發現宙游在看孩子們玩爆炸,不由啞然失笑,嘀咕道:“還是一個孩子啊。”

  現在。

  她盯著屏幕上‘咬手背宙游’,心中一緊,默念道:“孤獨嗎?”

  燃輪的孩子們,相對而言是幸運的。由于燃輪一直是在戰爭中發揮了關鍵作用,聯邦大量的政策無法繞過燃輪。

  自從聯邦通過了增生法案,并且由北掠明進行經濟改革,這個廢文明朝著“神棄”標準上又進了一步。

  自460年開始,當燃輪的“原則大討論”,公開否決了“人類經濟價值評估”錯誤理念,讓北掠明明白,燃輪已經開始走向脫離道路。然而沒等他準備用手段制裁燃輪,燃輪在鱗丘之戰表現的大規模戰役能力,又讓他不得不‘從長計議’。如果直接和燃輪硬脫鉤,這會給羅天帶來重大損失。燃輪會立刻被神臨和黃石拉攏。

  所以北掠明要做的,就是保持燃輪依舊在自己麾下,同時將燃輪的重要性壓下去。所以策略呢,就是扶持第二個燃輪。

  可是燃輪的組織性、紀律性,都是有目共睹的。北掠明在見到宙游本人后,更是對燃輪的領導核心有了一個直觀印象。

  北掠明很清楚,燃輪是不可能復制,但是依舊做出了這個政客的決策。

  就如同二十一世紀,發達國家看東亞大陸某個國家在供應鏈的重要作用,明知道其供應鏈地位是不可挑戰的。但還是要炒作南亞、東南亞供應鏈的作用,因為必須要討價還價。

  芳明星上,原本不受重視的地方勢力,被北掠明為首的統治階層扶持起來。

  這些勢力,在早期就是聯邦周圍食腐社團。在地球上有一個形象的詞來形容那就是土匪。

  通常是非常原始的幫派制度,幾十人、不到一百人的上層頭領(坐交椅的當家們),然后領著幾千不超過一萬的小嘍啰們。

  在這個時代,他們有幾十幾百輛車子和一系列的輕武器,在邊緣區域稱王稱霸。不過,這些地頭蛇在那些經濟崩潰無法形成秩序的區域,有充分的信息了解權。

  隨著燃輪在大裂縫地區的不斷擴張,建立一片片工業區,極大地擠壓了這些土匪們的棲息地。

  這也讓北掠明等權貴明白邊緣區域的價值:如果坐視燃輪控制所有裂紋區域,那么燃輪憑借現在獨立的產業鏈,以及代差不落后的原子核心的軍事能源技術,就能形成戰略包圍。

  因此,大量的物資和武器,都開始朝著邊緣區這些地頭蛇們輸送。這些土匪們開始搖身一變,變成了地方軍軍閥,有了重炮、機械智能部隊,并且可以對士兵進行腦插芯片。

  腦插芯片尤為重要,土匪們組織力低下,團體上限一直是加不上去。但是有了芯片,團隊規模就能提升了。

  嗯,腦插芯片其實并沒有強行懲戒、控制的功效。直接刺激神經元制造痛覺,這樣的懲戒系統用多了,都是會破壞神經敏感度的。其實工業時代后,這種即時懲戒的高壓統治沒必要。

  只要電子芯片沒日沒夜宣傳統治者的‘英明果決’,那么底層下意識就將統治者名字,記為自己‘該服從力量’的最高序列中。

  這就像自由燈塔兩黨競選,傳媒轟炸,民眾腦海中能選擇的選項就那么幾個。這個芯片概念,能讓原本土匪模式中“服從拳頭最大”思維,從原本幾十個、幾百個人,一下子擴展,烙印到上千個人、上萬人,甚至數萬人。使得每個人完全沒有躲藏在人群中的安全感。

  當然,這種社會心理學上的催眠手段,那些土匪哪有文化來知曉,都是聯邦派來的“特派員”過來傳授的。

  這是數百年來,來自板塊核心的統治集團,頭一次這么大規模對邊緣層地方勢力有體系地扶持。

  可是,北掠明這些統治者畢竟不是做慈善,本身經濟危機,更不可能慷慨。

  地方邊緣集團接受了扶持,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在眾多援助物資中,有一項異常顯眼的東西:醫療生育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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