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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0 漢水會戰

  西江戰役,月隕地區告一段落后,

  融雪凝曾找過熾白再度聯系,然而熾白卻不再接聽了。滾滾洪流到今天的地步,半壁江山已被大潮席卷。一切個人感情因素都讓位于大局。

  如果千川集團沒組建新軍,熾白也許還會用談判這種溫和的方式,繼續預熱這個時代,

  但是融氏已經(被動)進入大局變化,秩序軍社商組作為新生事物就必須要再踏一步保持住先進,決不能把時代的責任撂出去。

  熾白:“變革時代就像打鐵,時候不到的時候,猛敲(激進路線),只會敲壞,敲裂(造成社會割裂),而時候到了,鐵熱了,卻必須加緊敲,而不能把敲鐵的錘子放上去,錘子最終會和半成品融在一起,變成畸形。”

  組建新生事物,不是創立一個牟利、壯大的集團,而是要敢為天下先,

  天下頑暗,不可憤孤,需入淤引之。

  權峰撼搖,亦不能安足,必須不忘初心繼往開來。

  這一世,熾白從都沒想過,要做什么改良派,只是過去不做無用的憤慨,現在不會為利忘道。

  白浪翻卷的漢水地區。

  承接西江戰役下半場,熾白將部隊從月隕地區又帶了出來,朝融氏集團的兵團掃過去。沒有任何拿新勝作為談判籌碼的意思。儼然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態度。

  四個突擊集團,進入融氏地盤境內后,經過運動很快就逮到了四個融氏的突擊級軍團。雙方發生了激烈碰撞。

  這是當代,高速機甲集群的首場大規模會戰。

  融家的突擊集團隊是仿照早期熾白的訓練綱要組建的。

  而這只部隊模仿了熾白部隊的戰術理念,卻沒能學全熾白部隊那全新的內部建制。只是在亦步亦趨的學習,經常容易陷入教條化。在這種大決戰前夕,根本沒有做針對性的準備。

  因為,融家興建機械旅團,很大程度上是糊裱匠的態度。也就是不求勝利,但求自己手上有籌碼。

  而在熾白這邊,在態度上就是不同的,

  在確定了要殲滅對方同等級機步力量的作戰要求后。參謀部立刻組織測試演習,立刻將信息交給了相關工業部門,數萬技術人員分工分責解決。工廠內工程師和機組互動并向各位作戰士兵了解情況,以此進行相應的改造。在旅團沖鋒隊列上,增強了發動機,增強了機甲的氣動,主武器變成了火箭槽。

  后世研究這場會戰發現,盡管融家和千川的大制造師以及工廠人員在數量上要更多。

  但是他們只是和傳統的移動基地軍方聯系密切,和新軍還沒有磨合,使得融氏前線軍團戰前裝備嚴重落后。

  9月16號上午八點。

  在漢水戰場地區,秩序軍一方,先派出了一個半旅團佯動到了區域進行破交作戰。

  而在上午十點。引出了融家兩個旅團的士兵。

  然后熾白命令己方兩個旅團繞后,驅趕千川的兩個旅團被迫朝著東北方向旋轉,最終在上午十點零五分,熾白帶著三個旅團兜圈到了這批漢水兵團的東側。

  雙方的裝甲集團不可避免的遭遇上。

  雖然這個世界因為職業者的特殊性,以至于裝備和地球上發展不同。但是戰爭規則依舊是遵循運動、突擊、截斷等要素。故突擊團的戰術,就是地球上坦克機械部隊的加速版。

  戰場上方的天空,電子戰無人機同時匯聚在該區域。并且快速調整陣型。

  在雙塔丘陵地區,雙方的機甲集團運動,熾白坐在機甲集群中,一邊判斷著遠方上空紊亂的氣流,一邊聽各個小隊的匯報。

  對方的長城在戰局中為了保持信息通暢,經驗非常不足,直接持續打開領域,并且沒有在陣型中快速換位。

  當然秩序軍下面的士官長,也發現了對方隊形中,始終圍繞著一個團隊核心在運動,并且做出“那是敵人軍團指揮中心”的判斷。

  而熾白做出指令:“暫時先別提示對方。”

  上午十點十八分,當漢水集團的軍團長官,確定自己運動到了優勢地形,可以根據坡度以較為俯沖的角度進攻時,在公共頻道中,對秩序軍一方發起了邀請。

  坐在屏幕中,看到對方下達的戰書,熾白松了一口氣,悠然的說道:“(你們)總算有決心(決戰)了。”

  突擊開始。

  上千突擊機甲,在十六公里寬闊的戰場上,迎面對沖,在相隔六公里的時候。從沖擊的角度來看,熾白的確是處于不利的狀態,天空的電磁保護較弱,而且兵力數量也不是很充足,這些都是漢水集團指揮官認為可以一戰的優勢。

  但是這就如同“目不見睫”的典故一樣。人總是容易看到對方的小毛病,卻看不到自己的致命問題。

  就在戰前,漢水一方的指揮官認為己方積累了眾多戰術優勢,可以抵消圣長城之銳時。

坐在機甲中熾白盯著屏幕上隊列靠近,判斷對方陣位接近到最適之時,斷然下達了命令  而準備了足足一分鐘的火力組,則迅速對漢水兵團兩位長城所在的隊列進行了開火。

  隨著這兩批密集的投射火力從熾白的裝甲集群上方越過,奔著漢水集團裝甲集群最中央的核心位置打過去,漢水集團的這次沖鋒,直接散在了途中。

  穿甲彈直接打中機甲的發動機和座艙,造成兩位融家的長城一死一重傷,而接下來的七分鐘沖擊戰中,千川的這兩個旅團幾乎是在毫無組織下面對戰斗。

  沖擊戰術的戰果極為慘烈,整個大地布滿隕落的裝甲,冒著縷縷黑煙。突擊機甲沖撞時斷裂的金屬殘片,插滿土壤。

  千川的兩個旅團傷亡237人,其中有不少制造師,以及中位戰職者這樣的貴族兵種。一位長城的隕落更是可怕得要緊。而熾白這邊傷亡三十九人。戰損比達到了1;6。

  至于漢水指揮官為什么會在戰前沖擊陣型上留有那么致命的錯誤呢?根據戰后的資料顯示,那種拱衛制度,是移動基地軍制留下的流毒,而漢水集團訓練新軍的時候,長城們沒有像熾白那樣“不顧身份”的參與艱苦的對抗演習,所以訓練不流汗,戰時流干血,戰后哭干淚。

  而且漢水一方奇葩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在戰后四十分鐘后,漢水南邊兩個突擊旅團冒過來了。

  熾白再次確認了南邊兩個旅團后,愣了足足五秒鐘,心里默念道:“剛剛為啥不來呢?你們剛剛要是趕到,我就不敢打啦!”

  當然吐槽歸吐槽,看著地面防空機甲用激光配合天空無人機,將電磁權和制空權扳了回來。

  己方的運輸機也用貼地飛行的方式,砸下來一個個裝著氣墊的集裝箱,集裝箱內部是彈藥艙和油料罐,在觸手章魚外形機器人的幫助下,用二十分鐘完成更換后,直接擺開戰斗隊形,氣勢高昂的對趕來的敵援軍,開始第二場戰斗。

  千川的這兩個旅團的指揮官在戰后記錄中都聲稱自己不知道,這邊戰事已經結束,自己只是趕過來救援的。他們將一切鍋都推給了前面兩位沒說清楚戰局情況的指揮官。

  所以后世的部分戰史學家:“融(第一波指揮官)想要獨占‘首次擊退秩序軍’的功勞,是整個戰局崩壞的關鍵。”

  但是,根據某些記錄書中認為,壓根就不是融的問題,而是鍍明,鑄鎖奇,兩人想要趁著友軍激戰大損后,以生力軍的姿態來降臨,卻沒想到給圣長城又刷了一波戰績。

  咳咳,這就和,打某款小學生很多的游戲時,在搶人頭,賣隊友方面,一個個心機都深沉得很,沒有一個是白蓮花。

  第二場戰斗以六十九人傷亡的代價。直接將千川這兩個新旅團八百人的兵力留了一大半下來(千川傷亡三百四十人,被俘虜了一百六十七人。只有三百人逃跑),

  出現了一百六十七人的俘虜,是因為鍍明將軍展開領域后就一直被鎖定,直接帶著隊逃跑結果沒有跑掉,最后被熾白追逐了四十公里后發信號投降。

  而另一位逃掉的旅團指揮官,鑄鎖奇,熾白沒確定他位置,所以二選一,讓他逃過一劫,而這位將軍嘛。隨后在這場變革之戰中還扮演了重要的角色,那是后話了。

  在后世歷史學家看來,

  這一場秩序軍和千川舊上層組織的新軍的作戰,基本上已經奠定了變革之戰的勝局。最后能夠作戰的上層,主戰的膽魄已經被這一戰徹底打成了泡影。

  并且這一戰還證明了一個糟糕的事實,那就是雖然集團沖擊戰術的創立者是熾白這位長城,但是最適合做這種軍團最高指揮官的,其實是將軍。

  因為你要是長城,除非你是當世無敵,否則遇到更強的領域者,直接壓制住領域鎖定方位,所在軍團的指揮區域暴露,那就不用打了。

  天啟歷末年,熾白是當時最強長城。

  在該戰斗中被俘虜的將軍鍍明在日后的回憶錄中記錄到。

  “圣長城就是圣長城,在戰場上給我方帶來的壓迫,是空前的。

  我努力指揮我的部隊進行抵抗,可是,整個軍隊所有的士兵都處于自身難保的緊張中,在訓練的時候還好,但是在接戰的時候,各種犯錯。

  整個軍隊中,就算我作為最高軍官,也得不到回應,因為大家都在忙著對付自己的情況,

  而秩序軍一方,戰術配合巔妙絕倫,雖然人數都是一樣,但是他們那邊是幾個人打我們一個,一個軍隊打我們一盤散沙。

  我想要挽回敗局,和他(熾白)將對將,嗯,他也遂了我的意,與我英勇對決。我和他用機炮對射,但是,非我不死戰,而是我身邊的人倒下得太快,大勢已去!!!”

  后面三個感嘆號,是非常認真的,非常真誠的表達了,自己不是想甩鍋,不是無能,被俘實在是迫不得已。自己非常,非常懊惱,絕沒有慶幸被抓壯丁的自己能夠擺脫玩命。

  但是呢,這場突擊裝甲的會戰結束后。千川某些人卻自我感覺良好,認為這波不虧。

  因為這兩戰給熾白造成了三百以上的戰損(注:千川的軍官虛報了戰功。)雖然損失了三個突擊團,卻打殘了熾白的一個精銳旅團。

  君不見當年呂茗在奧東會戰中也不時的打出不錯的優勢嗎?依舊氣焰生囂。最后還不是被千川諸家優勢的生產力和兵力壓垮了。

  9月28號千川上層召開了上位會議,

  白業依舊是大談一番優勢和必勝,然后興致勃勃的制定了最新的戰爭計劃,在計劃上,千川要在下半年訓練47個旅團編制的新軍。

  在會議結束后,一座移動基地中,融政在融亢心的攙扶下走出全息會議倉,

  融政對融亢心問道:“你對今天的議題有什么看法?”

  融亢心觀察了一下融政的臉色后,謹慎答道:“總長大人的戰略安排有些樂觀了,新軍團即使成功建立,也最多保持現有局面,如果要戰略反攻。可能…”

  融亢心吞吞吐吐中。

  融政毫不客氣的補充罵道:“可能是失心瘋了!”

  融亢心頓時收聲。停止發言。

  融政推開融亢心的攙扶,踱步到大廳中,漢水地圖桌面上,目視了地圖足足一秒,一巴掌猛拍在地圖上,冷哼一聲道:“這次戰斗死的都是我們的子弟兵,他白大總長當然可以大大咧咧在北邊大談‘堅持就是勝利’,并且宣稱,可以組建更多兵團。呵呵,幾十個新軍團,且不說能不能組建出來,就算能,融新就會安安靜靜的讓半年?!”

  融亢心:“那么,他?”

  融政,揚起手指著東北方向:“他(白業)現在在前臺放屁。白家冬眠倉里的人腦子清醒得很,根據那邊的消息。白勝勒最近已經不見了。應該是,應該也是想和談了。”

  融亢心:“…”

  而此時融政把地圖調節到了全國地圖上,此時代表熾白軍團的藍色箭頭依舊活躍。

  生硬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融政單手托著頭,蹙眉道:“這么打下去,我們吃不住,得想個法子,讓他(熾白)放眼天下。”心里話:別盯著漢水不放,去折騰更多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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