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川的陷落讓大陸噤聲。
太云此時的赫赫武功,讓處于東大陸中部的玉群開始惶惶不可終日。
北邊和自己聯盟數百年的塞西在這兩年滅亡了,而南邊和自己敵對了上千年的荊川也差不多滅國。
玉群朝堂群臣正在用恐懼的目光看著自己如狼似虎的盟友。同時各方也在盤算著自己的小算盤,一系列內斗依舊絡繹不絕。
電氣歷665年10月3日,在玉群南方江河邊界線 剛剛完成對荊川水軍圍剿戰的太云第七水上巡航團,途經這里,面對玉群沿江防御要塞。
二十多艘太云的內河炮艦揚起了炮口,對著玉群王國原本防御荊川的陣地上瞭望的士兵們齊鳴“禮炮”。
并且送上了太云征討荊川的勝利資料。
照片1:荊川的首都被攻破,鋼筋水泥大樓被炸毀,坦克開到廢墟頂部高揚起炮管。
照片2:大批大批荊川士兵垂頭喪氣走入戰俘營。
照片3:在王都大廳上,荊川群臣在太云戎裝將帥面前垂首認敗。
照片4、照片5…
這一系列圖片資料,絕不是和盟友分享勝利成果,而是在耀武揚威,甚至是公開恐嚇。
玉群沿江防線的守備將軍是玉群的王室成員曹越,他非常沉著冷靜沒有過激。
面對太云艦隊的挑釁,他非常友好的,對太云送上了幾船新鮮的瓜果慰問。
但是這種穩重持國的做法,卻被玉群國內的某些人找到了把柄。
唉,政治上有些人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因為反對對方對自己有利。
僅僅就在第二日,玉群朝堂之上,多股勢力斥責這位主管沿江邊防的將軍已經被太云收買。
這些人冠冕堂皇的認為:曹越的奴顏婢膝,不夠剛強,讓這樣的人執掌王國邊防,怕不是下次太云來攻,就拱手將防線讓給太云!
這群政客傻嗎?連此時刺激太云是什么后果,都不清楚嗎?
不!這些政客一點都不傻,只是沒節操。他們只是想要找借口篡奪王室掌握的軍隊。
至于現在掌握軍隊干什么?當然是做政治籌碼,等到太云打過來的時候進可保家族免遭兵災,退可賣國受利了。
先家后國,以公謀私罷了!國之將亡,什么宵小都忙著在臺面上蹦跶了。
電氣歷665年10月5日,玉群王都,鈞禹城,王庭上 在多位御史們‘為國激憤’的彈劾下。
把持朝堂的三位公卿表現出極高的辦事效率,立刻成立對曹越的調查組(那個主導南部防線的將軍),要還玉群軍隊一個“朗朗的乾坤”。
曹越是玉群皇室成員,代表著皇室對軍權的控制。
而現在玉群國內世族在王庭上的這種嘴臉,請腦補三國演義,曹丕麾下諸臣逼漢獻帝禪位,司馬炎麾下群臣逼曹奐的場面。
在王庭上,玉群的臣子們已經嚴重僭越。
玉群君主想要離開,卻被一位權璽麾下的中位職業者跳上來堵住了門不讓離開。
如此以下犯上的行為,會場上的衛兵本應該攔截,卻無動于衷。
玉群君主怒不可遏地手指滿朝大臣:“爾等今日名為玉群之臣,實則玉群之賊矣!”
然而,殿中某位公卿踏上玉階,一本正經道:“請君上,以國為本,親賢遠佞。”
665年,玉群就在這風風搖搖中度過。玉群政壇風起云涌,而王室則不得不另尋他謀。
當曹越被撤職六日后,東部某封邑上。
曹玉衡(女)玉群王室公主,在隨從的簇擁下登上了馬車,朝著蓬海的國境線上行去。
倘若縱盟依舊存在,倘若渭水之戰塞西能夠維持不敗,原本這位公主是要和塞西趙家聯姻的。
不過渭水之戰后,趙家元氣大傷,聯姻約定就沒了。
國際風云變換之快,這位公主殿下的婚事一拖再拖。而現今,原本是要別國公卿正媒迎娶的她,此時要屈尊尋援。
在火車的寬大專用廂節中,這位顏值頗高的憂傷美人。
她翻看著蓬海的物產,也就是自己要嫁到的地方,正在努力的學習那邊的貴族禮儀。這就是貴女的命運。
沒有得到上位職業的真傳,一切都不能自主。
蓬海濟緇,在和平了近百年后,現在同樣感受到了天下格局驟變的危機。
面對太云的氣吞山河,蓬海內部的公卿們也開始在爭論。
爭論焦點在于,新縱盟。
而這個新縱盟有人贊成,也有人反對。
蓬海內的鷹派認同與寒山、玉群組成新縱盟的倡議;而鴿派則認為新縱盟根本無用,應該繼續與太云修好。
這兩派都在爭取中立派。
而蓬海大部分沉默不發聲的中立派真實的想法,其實是支持新縱盟,但是必須讓蓬海主導新縱盟。
呵呵,想的挺美的。
這是徹頭徹尾的貴族文化孕育的貴族共和制,封建家族的概念不祛除,處于議會上的巨頭都是先家后國。
這樣的議會只有黨爭內耗,沒有民主。
在蓬海議政大廳中,一束束話筒所簇擁的中央講臺,你方唱罷我登場,一位位說的是不亦樂乎。
而現在在臺上的是一位貴族青年,他的名字叫敫激,一位年輕的權璽。
“新的縱盟是必要的,誰反對誰就是蓬海的罪人。”
語調相當有感染力,在議會中不少人在為其叫好,而叫好的這批人都是一批年齡不超過五十歲的新生派。
議會上的保守派敫露珉等老政客們,面對這些年輕人們臉紅脖子粗的吼叫,滿臉鐵青。
代表權威的鋼錘子將鋼缽敲得‘呯呯’作響仍然壓不住年輕人們的吼聲。
一旦有保守派政客提出“與太云加強交流,從長計議”的建議,就有七八個年輕人質問:“你是不是收了太云的錢”之類的話。
年老氣緩的老年政客,在吵架上哪比得過年輕人!
說來有趣。
引年輕血液進入蓬海政壇的是敫露珉,甚至敫激就是她家族的子侄。
然而在這個喧鬧的議會上,敫露珉卻完全控制不住局面。端坐在高臺上的敫露珉,眉頭緊鎖,思考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沙暴集團那邊都是年輕人,充滿干勁,無論是軍事還是工業都是生機勃勃的樣子。怎么自己對年輕人放開機會,除了嘈雜,還是嘈雜呢?
敫露珉等老政客期待的是,年輕人入場來聽話承擔政治責任。但是實際上,年輕人們覺得用另一種方式揮灑精力更有奔頭——那就是當政壇杠精。
‘爾虞我詐的權力場’與“制度健康的新生組織”怎能相提并論!
議會會議結束了,毫無意外,今天在議會上占據上風的依舊是年輕人,似乎新生派已經掌握了這個國家。
敫激整了整衣領走在了走廊中,而在他身邊的兩位是他的政治盟友,也是他同學的姬旻和田海(現在改名田重和),這三位現在是蓬海三杰。
姬旻:“敫激,玉群的公主來了,你今天晚上有福了。”他發出了男人都懂的壞笑聲。
敫激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和公主殿下見面是關乎兩國的縱合之事。”然而眼睛中上揚著得意。
田重和點了點頭說道:“最重要的是拉近兩國距離,這個距離最好是負的。”
三人的對話中,充斥著‘人生得意須盡歡’的風發意氣。
七公里外,在公使館中。
曹玉衡看著窗戶外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
街道上仿照白玉明珠的路燈照射著大街,蓬海百年和平,商賈匯集,市容較其他國家更加煙華。
這位公主殿下從窗邊轉身,悄悄推開門,而門口站立的仆人立刻對她行禮。
曹玉衡挺直腰,故作認真問道:“孫姨還沒回來嗎。”
仆人:“殿下,孫上卿還在總長府邸。”
曹玉衡擺了擺手說道:“你下去吧。”
返回房間后,這位公主殿下,從自己的床底抽出了一個雕花實木箱子,而這層實木只是外殼,打開后內部是金屬機械,這是一套簡便的戰服。
她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套上了這個合體的戰服后,換上了一身男裝,當然隨后披上了一層雨衣模樣的塑膠布,在啟動折射法術后,這層塑膠布實現了光學隱身。
數分鐘后,窗戶打開,撲通一聲,一個朦朧模糊的影子從窗戶躍了下來。并且越過了欄桿,走出了一千米外,她扯下來身上的有機玻璃斗篷,折疊好放到了自己的背包中。
這個俊美的“公子”開始打量著這個異國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