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難以描述的空間內。
秉核驚異的看著這一切。按照身前物質世界的描述,秉核處于一個四邊形的空間。但是又不能用現實物質來描述,這里的空間幾何規則很怪異。
例如物質向上運行,還有一部分折躍到物質下方。所以秉核是霧蒙蒙的狀態,處于在一個四邊形中。
周圍有很多同樣的四邊形,秉核仔細的觀察了后,發現這些四邊形是定時出現定時泯滅。而秉核甚至看到了自己一些過去所在的四邊形和未來所想的四邊形。
秉核自己所在的四邊形也是在空間閃爍過去現在和未來。
“有人嗎?”秉核試著在空曠的空間中呼喊。
空間中立刻出現了一個新的四邊形。同樣的殘影同樣的泯滅。
“哎,新手,別來無恙。”一個讓秉核略覺熟悉的聲音出現。隨后秉核立刻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是白勛的。
面對曾經的生死大敵,秉核有些尷尬,但是耐不住好奇張口問道:“我們死了嗎?”隨著秉核的四邊形說話,秉核看到了,自己那些殘影也在和白勛的四邊形的殘影在做相同的對話。
過去和未來在這里很模糊。
白勛說道:“喂,上次是第一次進入轉生世界吧。好了,現在沒事了,告訴我,你在上個世界攜帶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秉核頓了頓說道:“都死了,在乎這個干什么?”
白勛哈哈笑起來,然后反問秉核:“死?有轉生系統呢!”
秉核疑惑:“難道,我們現在不在死亡中嗎。”
白勛:“新手,我們現在是死亡,但是最終還是會俘獲的。我們這些人啊。
一旦選擇了一個神奇的世界后,就會不斷追溯這個神奇世界的過去神話時代。每次轉生后,就會朝著過去那個神奇的時代靠近數百年。
你應該知道吧,我們剛剛相殺的世界在過去是存在魔法,存在巨龍,存在精靈的,而且存在眾神。我在這個世界轉生了七次。我從這個世界的核子時期,開始第一次轉生。不斷,不斷靠近上古。”
秉核:“上古?去上古?”
白勛點了點頭很開朗的介紹道:“在那個上古時代,人類可以成為神。只要在那個時代尋找到了成為神靈的奧秘。我們就能解脫了。”
秉核淡淡的說道:“神終究會在時代中消亡了。成為舊時代的神又有什么意義呢。”
白勛嗤笑一聲:“神沒有消亡,我們廝殺的蒸汽歷紀元只不過是神暫時遠離人間。你上一世所在的蒸汽歷一千年開始,再過五千年,人們就會再次感知到神靈的來臨。”
秉核頓了頓有了好奇的心思,隨后在疑惑的驅動下主動問道:“等等,你說你來自未來。那么圣索克,你為什么沒有在我成長的時候堵我,我所做的事情對你來說是已經看到的過去了吧。”
白勛:“我是來自未來,但是我來的未來時間線中,并沒有你的存在。
時間是多線的。有的時間線上有一片葉子,有的時間線上沒有那片葉子。當你我抵達一個時間點,你我所言所行,就是新的時間線。
比如說上個世界你造單兵機甲,在我上上次轉生的世界后的電氣歷六百三十二年出現。你把這全機械動力戰甲提前八百年弄出來了。實在是讓我嚇了一跳。”
秉核心里恍然,但是隨后疑惑地問道:“回到上古時代,就算掌握一定的時代先機,那么成為神明也是小概率事件吧。如果在那一世死了,無法成為神靈,那該怎么辦?”
白勛語氣中帶著莫名的笑意。:“成不了神靈,就換一個世界,我已經去過多個神存在的世界了。”
在對話中,秉核的眼中此時空間中白勛的殘影密集了一些。
秉核頓了頓詢問道說道:“你就這樣一直在尋找成神的道路嗎?但是你連轉生系統是什么都不知道?”
白勛:“你是想知道轉生是什么吧!”
秉核好奇心被挑逗了極點,而這時候兩個人的殘影重疊度漸漸符合起來。
白勛微笑解釋道:“這是一個物理層面上較高維度的東西,大部分人在低維世界的記憶和思維信息,是基于電子原子物質記錄的。
就像一塊硬盤一個數據處理器一樣。但是如果把硬盤和處理器都給砸了,內部的信息就沒有了嗎?不,還有可能上傳在網絡中。
我們在現實世界死后,就被及時上傳到了這個較高的物理層面上。然后在轉生中,我們的記憶,我們的信息會下載那些物質世界中。這就是轉生,不斷的重復,重復,直到我們成為一個物質世界的神明為止。”
秉核聽到這緩緩點了點頭,然而過了一會秉核再次疑惑的問道:“這個儲存記憶和思維到底是怎回事,能儲存多久遠的信息,我覺得我的記憶還是在逐漸淡忘。如果這個記憶儲存是完善的,那么我應該不會健忘,我應該會對所有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啊?”
秉核感覺到自己在地球上那些小學朗朗上口的課文,現在又忘了不少,所以對白勛所說的保存記憶,有所疑惑。
此時外界的環境中,布滿兩個四面體的殘影越來越多。
就在秉核問完了這一句,突然秉核四面體出現了對接。秉核愣了愣,突然大量的記憶涌過來。
同時白勛淡然的聲音傳來:“新手,你提出的問題很好,轉生平臺承接記憶,但是正如我們的碳基大腦容量有限一樣,轉身平臺每一個人能保留的信息也是有限的。我們一直在淡忘。而且”
白勛的輕笑了一聲,繼續耐心講解 “當如果出現兩個意識同時轉生一個物質世界,在生前互為對手,在死后兩個意識也會帶著記憶碰在一起。”
秉核看到了大量的記憶畫面,這些畫面一閃而過,有核彈爆炸的畫面,有潛艇發射導彈的畫面,還有無人機群毆的畫面,一切一切的記憶宛如螞蟻一樣鉆入自己。
秉核頓了頓說道:“等等,你,你,我們現在。”
白勛圖窮匕見大笑道:“現在平臺只會存留一份記憶,所以,現在我們兩人份的記憶會融合。嗯,不要抵抗,接下來你就是我。”
秉核怒吼道:“該死,你在說謊,不,你在隱瞞,你的記憶中,融合后只有一個人的意識為主,必須迫使另一個人,淡忘掉自己的一切。”
秉核了解了為什么白勛想要弄死自己的原因,互為對手的轉生者,要把另一個人快速弄死,這樣多活幾十年,在物質世界的大量記憶,在死后的這種融合中是具有優勢的。
白勛笑著說道:“是的,新手。實話告訴你,我已經融合很多次了,所以在到達法脈世界前的我到底是誰,我也都忘了。雖然每一次融合是以一個人的意識為主,但是每經歷一次融合自我還是會被影響的。我至今依舊記得的唯一記憶,是要成為神,嗯,加入我。我們一起追逐法脈世界的永恒。”
秉核此時已經無法保持清晰的意識說話了,大量重疊的記憶,沖擊著秉核。
在記憶融合的過程中,感覺這些記憶中的事情好像自己都干過。
比如說在想到意氣風發感覺時,統帥大軍氣沖山河的記憶、領袖群雄號令天下的記憶洶涌而入。
而在春風婉轉的時候,一些各種各樣情感的記憶浮現。
“這些,我似乎都做過,不,一些事情我絕對沒做過,但是哪些是我的呢?”在龐大的記憶中秉核頓了頓,努力的思考這些記憶,詢問那些是屬于自己的。”
白勛的記憶非常龐大,相對于秉核的記憶,就如同信息大爆炸時代的人突然和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融合。這樣的老牌轉生者在融合中對秉核這樣的新手是占據優勢的。
秉核在融合中節節敗退,迷失在那些白勛的得意的情緒的記憶中。
然而很快記憶侵蝕中出現了一道明顯的邊界。
畫面一,自己躺在了茅屋中,茅屋中的老伯端起了熱騰騰的魚湯,魚湯的味道不好,但是秉核恍然之間接過,珍惜一碗沒有鹽的魚湯。這個記憶很特殊。明明自己在當時能拿到更好的。
畫面二,干凈整潔的工廠中,工人們正在維持工業運轉,而自己正在拿著筆記本記錄思考著什么,每個人的衣服大小,還有衣服樣式,自己在思考大家的春秋衣服的厚度。該如何避暑防寒。我這么思考的理由是什么?這個希望大家都舒服,能夠在一起和諧的勞動合作。嗯,這個感覺似乎其他記憶中沒有呢?
畫面三,尸體累累的疫病區域,自己漫步在圍墻中,一種憂傷,一種遺憾,一種想要做些什么,最終演化出“必定要做出改變”的念頭出現。我期待能生活在一個大家相互理解,相互扶持,共同面對未來的世界 畫面四,畫面五…
一個個和其他記憶截然不同的向往感覺,逐漸點亮了秉核迷茫,也給秉核在這場融合中提供了自我坐標。
越來越清晰的記憶邏輯出現,越來越清晰的向往。還有越來越清晰的厭惡,一個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記憶被自己快速反省。
然而隨著秉核向著這方面思考,龐大記憶中另一種思考開始對秉核的這種思考開始了否定,雜音在秉核意識中不斷響起:
“道德?滾,強者為尊。在殘酷世界,只有我才是強者,你這毫無意義殘念,給我安靜。”
而這些雜音立刻引起了秉核意識強烈的抗拒,宛如的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的事情。
秉核不斷的闡述道德存在的合理性,遵守這些道德能讓世界的變得更好的必要性。
然而那個雜音反復在吼叫:“放棄,你,愚蠢,偽善的執念。”
在不斷地爭吵中,秉核意識最終受不了了,大聲咆哮的一聲:“我想生活的世界,我想要的世界,和你想要的不一樣,我左,你右,道異殊途!”
隨著秉核劇烈反駁,那個雜音也似乎在狂吼著什么,但是雙方的距離突然變得遙遠了,秉核完全聽不出是什么意思了。好像是“帶著,你的理念滾”之類的話吧 記憶開始徹底分裂,意識也如油和水一樣分離開來。
恍然間秉核抬頭看了看,白勛的四面體和自己越來越遠,殘影的頻率越來越稀少。白勛似乎在對自己說什么?兩人終究是分開了。
最終秉核發現兩人分向墜入不同流場中,然后白勛似乎是被什么拾起,而緊接著秉核感覺空間一閃,自己似乎也被什么帶出了流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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