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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弱勢的機械師,被堵

  新月初升,大片建筑的房頂蒙上銀紗般的光,而佇立在中央區的大樓,白色鐘盤上,有煤氣燈標亮的時針,剛剛過了晚八時。

  水泥城市交通橋梁上,一輛馬車正在從城市外工廠區朝著機械學院返去,此時車上坐的是秉核和四位機械院的學生。

  秉核現在正在反復用洗手液擦著手上的油污。汽車店中對機械零件上使用的潤滑油是從海洋生物的身上提煉。

  機械零件在運轉時難免沾滿了黑灰,又由于秉核的拆卸,黏在在秉核的手上。秉核將一盆清水洗成了渾濁的灰色液體。當秉核將洗手完畢后、一旁的白簾則是幫著秉核,將銅盆中的臟水倒出馬車漏水池,這些水將從車底流到道路上。

  這位女孩掛好臉盆后,來到了秉核身邊柔柔說道:“首席,你今天下午沒必要自己動手。”

  這位出生六代工廠主的家庭的的女孩拿著白手絹,非常主動的握住了秉核的手,幫助秉核擦拭手上殘留水痕。

  女孩的一雙葇荑,用帶香氣的手絹細致的將秉核不認真擦的指間都擦了一遍。——這讓秉核微微屏起呼吸。心里暖暖的默念道,“好溫柔,好治愈。”

  然而幾秒后,心馳搖曳的秉核紅著臉抽回了手,——女孩擦完了秉核的手指后,湊到嘴邊,小心吹拂著,從少女口腔中溫潤的氣流,觸及手指的皮膚。秉核的心跳不由得加速。這樣白簾認真服侍的姿態,詮釋了“溫柔鄉”這個詞。秉核不由得想到自己在這一世之前遇到其他同齡女士,不由得心里嘆息道:“這才是女孩啊。”

  抽回手的秉核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跳,立刻開始了對自己今天在機械工廠中的工作的原因進行解釋。車內還有其他三位同學。必須快速開啟話題,打消他們正在醞釀的八卦情緒。

  秉核看著的車內的同學嚴肅了臉色說道:“今天那些訪問我們工廠的帝都貴族們,你們有什么看法?”

  左側的同學說道:“首席,我覺得他們,在工廠中什么都不懂,但是裝的很明白一切的樣子。”

  “啪”秉核拍了一下手:“對頭,他們就是不懂,但是礙于面子,在裝懂。這個呢,是自恃體面,自恃身份的人的通病。就是因為他們不懂裝懂,所以我才有下場,顯擺技術的重要。”

  秉核掰手指說道:“安裝車軸,檢查懸掛,焊接防護板,測量車體等,這些工作,你們是內行都清楚‘我今天忙上忙下’的這些工序都是普通的年輕人培訓數個月后就能獲得的技能,并不是什么高難度的機械術。這些環節出現了人員缺失,我們可以快速培訓下城區的學徒來彌補。

  但是這些自持身份的人不知道,他們害怕暴露自己的無知,也不會低頭過問。諸位要從他們的角度思考。”

  雖然還想多做幾年天真快樂的少年,但是介入社會卻不得不滑不溜秋。

  一說到如何應付上面檢查,如何應付眼高手低的領導,原本呆萌的秉核,目光中就閃爍著狐貍的精明和老虎一樣的強悍。

  秉核看到這幫同學還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換上了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秉核:“你們是內行人士,你們是工廠內必不可少的技術骨干。

  工廠內那些關鍵零部件制造,生產線調整,在整個工廠的勞動量上不到百分之一,甚至不到千分之一技術環節是你們掌握的。這些環節有何等重大重要的技術意義。內行人士清楚。無需強調你等的重要性,但是”秉核的語氣著重。

  秉核:“他們呢(今天訪問工廠的貴族),他們裝的很懂,但是他們完全不知道工廠那些技術環節是關鍵,那些管理領域是關節。如果對他們解釋,他們的傲慢和自負,根本聽不進去詳盡的內容。

  而假若他們認為百分之九十以上工作環節,都不需要技術骨干的機械師親力親為,這時候會怎么樣?”

  秉核發出冷笑:“這時候半壇水們會非常有自信指點江山,然后,會無知且貪婪的破壞工廠的收益分配體制。”說到這,秉核臉上有些無奈。

  秉核無力,也從來也沒幻想過,能杜絕帝都的封建貴族們分一杯羹。

  在黑暗的街道上點亮燈光,而街道依舊無法如白天那樣坦蕩。

  秉核想要讓帝都的煤氣車輛的線路,能夠擴張的更多,更好。就必須要將新運輸技術的利益分給那些從舊交通方式獲利的貴族們。

  現在的交通變革得到皇帝的允許,但是皇帝的威懾是有限度的。

  皇帝能夠允許現在六條線路,能夠給秉核現在的撐腰(秉核還不知道皇帝給自己撐腰),但是秉核想要擴大取代所有馬車運輸,那么產生矛盾沖突就是挑戰整個利益集團。皇帝的權威也無法完全庇護。這幫勢力面對共同的利益侵害,團結起來,能迸發出很可怕的力量。

  但是給了這些帝都貴族老爺們利益,在憑借著秉核現在的貴族身份,那就不會面臨劇烈的外部反撲。

  社會問題的解決,從來就沒有絕對巧妙的方法,只是變更了代價。

  外部反撲沒有了,但是就徹底埋下了內部隱患。并且這些弊病是長遠的。

  讓這些純食利階層進入,一開始還好,隨著貪婪的擴大,首先就會擠壓工廠底層員工的福利,剝削到極限,導致工廠人員矛盾增加,損害制度運行。再接著就會擠壓技術階層的管理權。

  地球上二十一世紀也有這種情況。但是地球可以合理應對。

  一個工業企業僵死后,可以申請破產保護,然后資產重組,將食利的股東全部清走,把不該留的人的全部提走。該留的人,例如技術階層,主要管理階層,這些核心資產留下來,減重減阻的企業會起死回生。

  但是這是一個封建社會,沒有破產保護,當這個汽車工廠僵化后。

  帝國的方法只能是粗暴的注入資金,使其強撐。而不是清除腐朽的管理層,食利層。

至于清空食利股東,資產重組?——不可能,這個汽車行業能衍生了多大的利益鏈,封建帝國集團改革一個項目  該項目有多大利益鏈,那么阻力就有多大(可參考明帝國后期,各級官員對撥款揩油的常例,大明帝國到死都被他們吸血)

  在封建體制下,汽車行業被食利層吸食的病根不消除,最后行業消耗越來越大,大到最后被帝國上層官僚決定徹底放棄這個行業。

  這個行業的技術人員,管理人員,連同龐大的食利集團一起,一拍兩散。

  一拍兩散——帝國只能這么做,帝國在這種依靠恩威統治下,做不好絕對公正的賞罰。

  而且在一拍兩散的時候,會殺雞駭猴立威后。帝國不執行殺人立威這個操作,是做不了廢止一個帶有巨大利益鏈產業。

  而被殺的雞,其實是封建權利中不重要的存在,一些人言輕微的在該產業上的小機械師家族會因為沾染利益鏈,被皇帝按上所有的罪拿出來做殺雞的典型,而那些吞食的腸滿腦肥的大家族,則不會得到懲罰,而是被帝國高層立威后的震懾下,念戀不舍的放棄這個可以被吸血的僵尸產業。

  自然界的食腐動物,不到最后一塊腐肉消失,是不會離去的!

  上述的事情,就是封建帝國的原生態場景。

  秉核的機械店,賺零花錢的任務,已經是完成了,而現在操心的是,被自己拖入這個行業的同學們。

  秉核覺得自己現在有必要為這些同學們背后的工廠主階層,思考一些事情。

  在對四位同學言傳身教:該如何應付領導,如何利用封建主自持面子,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在工業行業上的不能亂插手,不得不下方產業的話語權。

  但是這些說完后,秉核最終心里堵更慌亂,說到底這些都是一時應變的術,而并非在根本上為同學們解決問題。而自己不同,自己的家族是伯爵,應對帝國絕大部分貴族家族刁難都綽綽有余。

  馬車內的秉核遲疑了一會后。

  秉核看著車內的同學換了一句話解釋道:“各位,家族出生問題,我是一直回避的。我一致認為評論一個人的出生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但是現在很現實,我無法回避。按照帝國現在的標準,諸位的出生很不好,對一些利益很難守住。”

  秉核本以為的馬車內的同學臉上會有一些憤憤不平的聲色,秉核甚至做好了道歉,解釋自己并不是有任何黑他們出生的意思。

  但是出乎秉核的意料之外,這些同學在聽到‘注意身份’的提示后,在態度上端坐,擺出了下位者的模樣,似乎他們原本處于下位者。

  其實也就秉核最沒把出生放在眼里,對大貴族心不在焉,對普通同學甚至平民笑嘻嘻。這個馬車的所有人,以及整個帝國機械學院的所有人,都比秉核要注重等級身份。秉核的提示是多余的。

  然而在馬車內,坐在秉核旁邊的白簾,在同樣表現出下位態度的同時,在眼睛內非常深的地方,飛快的閃過了一次失望。

  馬車此時已經快接近了,機械區的大門口。

身著金屬盔甲,金屬戰靴,頭戴防刺面罩的科菲拿著椅子坐在了這里  等的有些煩躁的她,用著手中的長槍略帶節奏的的敲擊地面。帝國的步槍全長1.4米,帶上刺刀,長度可達到1.8米。硬木槍托敲地面的時候,地磚縫隙的灰塵都震出來。而其身后,一批軍事學院的年輕人們跟在這位公女一起。

  而這時候,她手下的一個學生兵,從路口跑過來,敬禮后說道:“隊長,他的馬車已經到路口了”

  科菲站了起來,嘴角毫無笑意的咧了一下,用皮笑肉不笑的腔調:“呵”了一聲。走到了城門中央,一將當關。

  鋼盔的面甲刷的一下落下,只露出了那雙要算賬的藍眸!

  當秉核的馬車被這個隊伍攔下來后。

  秉核看到了自己的馬車,被一群年輕面龐的學生兵拿著刺刀指著的的時候,不由的想到了“226兵變”“馬糞暴動”這些詞。

  當然這些黑洞洞槍口和明晃晃刺刀的槍械內并沒有子彈。這幫人后面還有正規軍官在遠遠的站立,嚴防事情激化。

  科菲則是優雅的走到了秉核面前,抬起手脫下了白手套直接丟到了秉核的懷里,然后那幾位士兵則是從兩邊拉住了秉核,將秉核從馬車架下來。

  秉核嘆了一口氣,扭頭馬車上同學說了聲:“沒事,去去就回,晚上幫我和宿管教官請個假。”

  馬車穿過機械區的大門,漸漸遠離。

  而秉核一頭霧水的跟著科菲的隊伍走。

  雖然陣仗有些大,但秉核并沒有多少緊張,因為左右的這些年輕的學生兵們,沒有殺氣。在舉槍做出押送動作的時候,都生怕碰到秉核。

  秉核在懵懵懂懂的跟著的時候,看著冰冷的科菲側臉,以及褐色盔甲的背影。秉核疑惑的自問道“我得罪她了嗎?”

  注:圣索克內貴族丟白手套的有多種意思。

  白色的手套丟對方懷里,那是大貴族對小貴族訓斥前。

  而丟到地下,是恩斷義絕。

  往臉上砸,那是貴族之間決斗宣戰。

  至于扔錯了怎么辦?——這時候下位貴族都是努力的接住的,連接都不愿意接,這是想和上位翻臉?

  科菲帶著秉核走入了,一家鐘表店中(因為上城區沒有咖啡館,茶館,酒店,)而跟著的軍事學院的學生們則是守在門口。

  科菲入座時候,身上的盔甲發出“嚓嚓”的摩擦聲,秉核懷疑她的裙甲可能已經把的木椅給弄出劃痕。科菲將左腿搭在了右腿上,金屬的戰靴翹起。然后示意秉核坐在了另一邊。

  秉核坐下后,

  科菲就開始了審訊一樣的對話:“二月份的時候,你去找卡杰特了?”

  面對這種坦白從管抗拒從嚴的架勢。

  秉核老實點頭:“是啊。”

  科菲:“你為什么找他。”

  秉核:“有些問題的想要,求問他。所以。”

  科菲提高語調,也冷了幾分語調,問道:“有什么問題?詳實的說出來”

  秉核說道:“呃,請教定體術。”

  聽到這,原本繃著臉的科菲聽到這個回答,似乎發現了什么,她站起來,湊近仔細的看著秉核。而且雙手按在了秉核的肩膀上,將秉核的身體左右轉了轉,似乎想看的更仔細,原本嚴格審訊官的樣子,似乎下意識忘了維持剛剛的冷面,一幅好奇少女的樣子,她脫口問道:“你練了定體術?”

  秉核看著突然的變換顏表的科菲,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

  科菲用手杵著的下巴,用似乎是細致思考后認真評價語調對秉核說道:“難怪,難怪我覺得你長高了。”

  “還有呢?”秉核有些喜悅的追問道。

  “還有?”科菲再次看了看,突然伸出手,在秉核臉上捏一下,然后用埋怨的聲音說道:“該死,你的皮膚為什么比我還好?”

  宛如被雷劈的一樣,秉核木然的說道:“哦,我們剛剛不是在聊卡杰特的話題嗎?”

  原本還在盯著秉核看的科菲,在秉核木然的提示下,意識到自己跑偏了。

  掩飾尷尬,繼續恢復了寒霜的表情,拍了桌子說道:“你除了和他談論定體術的話題,還和他談論了什么?”

  秉核皺了皺眉眉頭:“當時,談論了很多話題,天體,海洋”秉核一邊掰著手指,一邊努力回憶當時的談天說地。

  “鐺鐺”科菲的敲擊桌面,說道:“說說你和他的武器交易。”

  秉核怪異的看了看科菲:“額,你說的是導引火箭彈?那個”秉核意識到了什么,

  小心翼翼看著臉上寒霜越來越重的科菲,試探且帶著甩鍋企圖的語氣問道:“不是,不是您,把我介紹給他的嗎?偵查機械鳥是你讓我給他做的。那么”

  “啪嗒”這位公女彪悍無比的直接一腳踩在了桌面上,用帶煞的笑容說道:“那么,你想說什么?”

  而秉核看著這個金屬鏗鏘的鐵靴尖端的銳角,努力向后挪了挪身體,但是秉核發現座位和地面焊死的,不能向后挪動。

  秉核吞了吞口水說道:“大人,您和卡杰特,不是朋友關系嗎?難道,現在?那個,我最近忙于機械術,我真的不知道,他和您的情況。”

  秉核瞬間腦補了‘卡杰特可能和其他女孩好上了,科菲醋意大發,而自己剛好撞上槍口’的貴圈混亂劇情。并且在努力尋找突破口。

  看到秉核心虛,畏懼,樣子,科菲原本暴怒的怒火瞬間軟化了一半。甚至,此時想上去揉捏一番。

  科菲伸出手,按在了秉核肩膀上,單手將秉核按壓在墻上,戰職者的力量優勢壓制非戰職者。秉核感覺自己肩膀骨頭都被她死死地拿捏住了。——這樣屈辱經歷,讓秉核深刻明白“機械師”這個職業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弱勢。

  然而緊接著,秉核頭后仰在了墻壁上,彎腰的科菲面龐距離秉核不到三厘米。如此之近以至于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女孩的鼻息。

  當然更多的是看到她那迫人的雙眸。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樣,秉核還是被這種生殺予奪的目光弄的毛骨悚然。

  科菲用比海拉寒潮還冷的語氣,幽寒的說道:“現在回答我的問題,敢要撒謊的話。我就親手,劃破你的臉。”

  秉核:“蛤?!”

  看待秉核這個不合時宜的反應,

  科菲的瞳孔中,射出了一絲光。這是射手職業的視覺定標系魔法。

  秉核刺了一下眼睛后,立刻忙不迭的點頭。秉核預計自己現在就是切換成士兵系法脈,也打不過科菲,這個公女已經是下位職業者中的高級階段。

  科菲:“在通過試煉后,為什么沒要找我?”

  秉核呆滯看了看科菲,不知道該怎么說。其實秉核很想吐槽一些話,但是不敢說。

  秉核最終在逼迫的目光下,訕訕的說道:“您的光輝奪目,無法接近。”

  科菲聽到這個回答后和秉核對視了足足三秒,當看到秉核目光游離時,她輕笑了一聲,松開了對秉核的壓迫。

  只是呢,在她退了一尺后,她檀口微啟,對著剛放松一半的秉核面門吹了一口氣,看著秉核猝不及防的表情,發出了清冽的笑聲。

  幾秒鐘后,科菲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茶杯,手指拈其茶杯蓋子,恢復了帝國名媛的端莊,和剛剛貞子陰暗畫風,截然不同。

  秉核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接下來該怎么辦呢?現在我和卡杰特的合作。我可是給了(結巴)給了他承諾。”

  科菲瞥了秉核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相同的火箭彈,每次他定的導引彈,給我做一份就行了。剩下的不用你操心了”

  科菲在詢秉核與卡杰特導引彈交易的詳細細節后,作為老牌貴族的家庭出身的她,明白卡杰特和秉核定的協議,是貴族中合理的協定,如果硬是要干擾,就顯得龍牙家族無理取鬧了。所以科菲退而求其次,要求秉核給予相同的供貨。試圖和卡杰特在學院內達成平衡,在平衡中雙方都不用導引火箭彈。

  秉核聽到她松口,松了一口氣。

  然而科菲接下來用命令的語調說道:“你是我的騎士,以后和軍事區其他人接觸,必須先先通過我。不要擅自和其他人達成協議。”

  這是科菲此次來的最主要目的,軍事學院的陣營之爭,她要牢牢將秉核握住,不讓秉核被其他爭議拉攏。現在的秉核對于她來說,已經不僅僅是昂貴的陪襯綠葉,而是作用極大的盟友。

  秉核乖乖的點頭,對于軍事學院的交往,秉核這次教訓后,覺得太可怕了,‘賣武器能夠惹來其他大貴族子弟的政治干涉。’秉核暗暗的對帝國內軍事家族的霸道風格嘆了一口氣。帝國境內軍工家族的權利,最終還是軍事家族的武力庇佑下賜予的。

  秉核藏住了心中反抗意志,用順服的語氣說道:“我的公主殿下,以后一切以您的馬首是瞻。”

  “還有,”科菲遲疑了一瞬。

  她抬起手取下了自己的佩戴的吊墜:“這是給你的信物,軍事學院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到這的時候,科菲目光轉了一下。

  秉核如小雞啄米一樣連忙點頭。

  六分鐘后,科菲離開了鐘表店。

  秉核則是松了一口氣,看著店里的老板,覺得占用店里老板的時間,什么都不買,挺不好意思的,準備上來選一個表。

  然而鐘表店內的柜臺上老板,看到秉核過來,搖了搖頭,嘴里發出了“嘖嘖”的聲音,然后說道:“真是可惜。”

  秉核抓了抓腦袋帶著歉意說道:“打擾了你店里的清凈,實在對不起。”

  鐘表店的老板微微低頭老花眼鏡下方雙目斜瞥秉核道“你現在應該準備的求婚的辭藻,然后快點追上去那個女孩,而不是和我老頭子嘮嗑。”

  秉核感覺到荒唐,不由解釋:“老先生,你,誤會了的什么?”

  店里的老者指了指秉核手里的吊墜:“女孩主動拿出了貼身的飾品交給男孩,你難道不知道意思嗎?”

  秉核:“你,誤會了,她沒這個意思。”

  “嗯哼”店內的老者目光轉了回去,低聲卻故意讓秉核聽到的說道:“廢石不可塑(意同朽木不可雕)”

  感覺到被鄙夷的秉核,也快速退離了店鋪。至于女孩究竟是什么意思。

  秉核低聲勸諫自己道:“莫猜測,猜多了,就是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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