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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突飛猛進

  蒸汽歷1024年末。

  機械區,學生單人宿舍的門框邊,

  秉核努力墊著腳,對著浮雕花紋上的記號比劃著幾下。

  秉核在反復確認自己的身高。

  “嗯”了一聲,秉核失望地承認了自己還是只有一米四。這個身高是正常人十歲的身高,這幾個月不斷的利用橡皮擦能力,讓自己大部分軀體的發育再一次延遲了。

  十二歲的自己還和未成年人一樣,讓秉核只能寬慰自己道:“只是長得慢,不是長不高。”

  五個月的期限并沒有到,不過秉核已經將自己的法脈進度大幅度向前推進,這個進度讓秉核一躍超過了自己的侄女。(注:在允許犯錯的地球上:這個歲數的男孩子只要愿意努力,成績是不可能落后于同齡女孩的,之所以落后,都是貪玩。)

  伴隨法脈推行進度的加速,秉核對機械制造術的理解力也突飛猛進。也就能夠勝任組長的職位。

  “秉核組長好!”從秉核門口路過的學生,紛紛朝著秉核打招呼。被賦予責任后,伴隨著拖延癥的消失,在這幾個月內秉核總是先一步完成學習進度,所以每次課堂導師布置任務,秉核能夠指正同組同學學習中的彎路,故在小組中得到了認可。

  Ps:如果不能給與組員幫助,單靠家世難以服眾,尤其在那個侄女隨時可能找茬的情況下,讓秉核不得不在追逐機械師的道路上表現優秀。

  和同學們打完招呼后。

  秉核看了一下樓層上的機械鐘。深呼一口氣。朝著蘇格特辦公室走過去,又到了這個星期測量法脈進度的時候了。

  站在導師辦公室的機械大門前,秉核深呼吸,自我鼓勵道:“沒事,沒事,就當是進入一個比較難的游戲副本啦”

  六分鐘后,蘇格特測試完成,看了看秉核說道:“你這幾個月爆發的潛力讓我很意外。”

  秉核靦腆表情中帶著一絲“我就是如此”的得意情緒,看著蘇格特。

  蘇格特看著秉核說道:“聽說你在家族時的功課很慢?在這里嗯,為什么呢?”

  秉核厚著臉皮說道:“導師,你教導有方。”

  蘇格特聽到這,向后仰坐,嘴角掛著笑容搖了搖頭,說道:“不要嘴貧。”但是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擊,表現他很受用。

  他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小型人體雕像,手指彈了彈,一個小小的聲波系魔法將雕塑表面的灰塵掃開,說道:“我聽說,你最近經常到圖書館內翻查法脈資料,為什么呢?”(注:秉核的行蹤,一直被侄女關注,故一些小報告,也會匯報給導師。)

  在秉核就要回答時,思維中突然冒出了部分記憶,那是自己上一世興致勃勃地閱讀很多技術科普資料時候的感覺。

  回味著過去的記憶。秉核整理了一下語言用足夠謙卑足夠老實的語氣對導師宣布道:“我知道,我明白,法脈系統猶如汪洋大海一樣廣闊,存在很多很多山峰一樣的超然存在。我知道比肩他們是非常自不量力。但是如果低頭視而不見,不去了解,這很遺憾呢。”

  蘇格特盤雕像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后喃喃的說道:“是為了見識!對嗎?”

  在蘇格特未知情緒的目光審視下,秉核迅速的點頭。

  蘇格特問道:“沒有狂妄到想要模仿?”

  秉核言不由衷的搖頭道:“怎么會?怎么會?”

  就在秉核掩飾心虛的時候。

  蘇格特的手掌握住了雕像,這時無數的線條出現在透明的雕像上。——蘇格特輕輕運轉了身上的法脈,流動的法脈才能顯現。

  秉核的目光瞬間就被吸引住了,發現這是法脈結構。法脈非常精細。并且蘇格特身上的法脈主脈和槍焰家的法脈非常類似。

  蘇格特指了指雕像上一片模糊的光區。

  蘇格特:“這就是狂妄嘗試的結果。”蘇格特指的方向是雕像后背脊骨處一大片區域,這一大片區域是模糊的,這是法脈混亂區域,因為嚴重干擾,所以發生混亂。

  秉核抬頭問道:“這里應該形成什么?”——金手指解決無數次意外的秉核已經猜出來了,這個導師試圖將自己法脈上的空隙區域整合到一處,以便于空出足夠的空間來增強運用。但整合不成功,直接產生干擾導致一大片法脈無法正常運用。

  蘇格特用過來人的語氣對秉核告誡道:“這就是狂妄的教訓。”蘇格特此時語氣有些黯然,并且抬頭問道:“現在還有其他疑問嗎?”在秉核理解中這是要送客了。

  秉核站起身,鞠了一躬,并且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個雕像。

  正要離開的時候,蘇格特叫住了秉核:“等一下,這個東西,給你了。”

  蘇格特將那個透明的雕像放在了桌子上。秉核愣了愣,然后歡喜的接過了這個雕像。

  蘇格特說道:“不要依仗著這個,百分之九十低流量的子脈顯示不出來。當雕像上顯示明顯淤塞時,法脈錯誤已經鑄成。”

  秉核連忙點了點頭,遏制住自己心里的狂喜,不住的對蘇格特點頭,而內心中激動吶喊道:“道具到手了,謝謝老村長!”然而喜悅之后,秉核想到了什么,抬頭問道:“這個叫什么?”

  蘇格特說道:“顯魔石雕塑,在古魔法時期,是用來顯示魔力總量的,如果魔力值高,就會發亮。遠古時期的加工水平只能粗略看到身體魔素流動的總量。

  而經過現代職業者加工后,提高了晶體精度,可用來展現人體的的魔力主脈結構,并且通魔量超過三卡斯羅的分脈也可以顯示(流量小于三卡斯羅的分脈,這個雕塑顯示不出來。)”

  秉核按住心里的驚喜點頭說道:“謝謝導師。”

  蘇格特說道:“以后每隔三天來我這一次。”——原本是一周一次檢測法脈。

  面對老師突如其來的關心,秉核有些不適應。

  蘇格特說道:“你現在的速度,三天一次剛剛好。還有,這個雕塑是暫時借給你。一旦你法脈進度變慢,我會將其收回。”

  秉核再次感謝后,輕手輕腳關閉導師辦公室的大門。在走道上,秉核猶如失去石頭綁縛,步伐又恢復了飄。

  而在金屬齒輪浮雕大門后。

  蘇格特掃了一眼桌面上的水晶監控器,看到秉核徹底離開后,抬了抬手,遙控了門口的控制系統,門上的機械結構啟動將門咔嚓一下鎖死。

  而在辦公室內,金屬的辦公桌前,一個多玻璃面組成立棱柱體,升起在了桌子上。而在這個立棱柱體上,投影出現了純藍色模型的思芬伯爵,他的面龐在投影術上清晰可見。(注:從帝都到各個高級貴族的領地密室之間有著電纜,無法做到光纖一樣傳輸高像素的地圖,但是顯示粗略的半透明投影的信息量,還是足夠的。)

  槍焰·思芬對蘇格特追問:“他真的到達了中級機械師的(機械師這個下位職業也是分等級的)程度了嗎?”

  蘇格特說道:“是的,而且刻畫的相當工整,小齒輪,你對你的小兒子了解不夠。”

  思芬說道:“也許是在家里限制住了他。對了璃韻呢?”

  蘇格特說道:“也不錯,沒有偷懶,不過,”蘇格特抬起眼皮說道:“你的這個孫女有極高的天賦,但是她對機械的熱情不如你這個兒子。”

  思芬反駁道:“熱情就是像你這樣充滿冒險精神嗎,這樣可不好。”

  蘇格特說道:“別說了,當年不嘗試一下,我實在不甘心。”

  思芬說道:“是啊,你當時,哎。”思芬伯爵嘆了一口氣。

  而突然冷不丁的,

  蘇格特:“剛剛,我將格羅特石雕給他了。”

  通訊停了一秒,思芬的聲音低吼道:“你給誰了?璃韻?還是秉核?”

  蘇格特:“當然是秉核。”

  思芬有些不滿地說道:“為什么?你在誘導他做什么嗎?”

  蘇格特:“我不會誘導,我看過他的眼睛,和我年少時一樣不安分,很熱血。”

  投影器上,思芬的表情由于像素無法顯示,但是眉毛的不斷聳動,顯示他很憤怒。

  蘇格特瞅了瞅思芬:“他(槍焰秉核)在你教導下法脈進展很平庸,你對我說‘只期待他能成為高階機械師’,而現在他表現出了機械控制者的潛力,這就是熱情起到的作用。”

  思芬反駁道:“但是如果他在構建法脈時忍不住去做錯誤的嘗試呢?”

  蘇格特打斷道:“不會出現太大錯誤,我會每隔三天為他查一次。”

  伯爵落敗道:“幾十年了,你還是你,我知道你在嘲笑我圓滑、攀附。但是”(被打斷)

  蘇格特:“我已經不笑你了,現在依附在皇家庇護下的我有什么資格笑你。現在看來,你、以及你的家族是對的。在受制于人的情況下,就應該盡量保持安靜,而不是在一無所知的過程中挑釁。只是。”

  蘇格特看著伯爵:“我不后悔。因為年輕的時候,我必定會選擇嘗試,嘗試脫離掌控。”

  窗戶外依附墻壁的藤蔓上,一片葉子緩緩掉落。

  幾天后,在機械區的圍墻邊,身穿一套普通棉布服裝的秉核探頭來到了機械區的出口(機械區屬于上城區,這個出口是對下城區的。)

  這個出口區是關卡城門級別的。兩排鐵絲網在道路兩側,如果需要可以隨時將道路堵上。在圍墻的哨塔邊,手持栓動步槍的士兵斜靠著墻壁站崗,

  他們手里的槍械可是實實在在的威懾。而在城墻上,一個個射擊口處,秉核可以看到機關炮。帝國的機關炮并不是地球的馬克辛水冷結構。而是一種類似哈奇開斯機槍的構型。不管怎么說,這是一個不容放肆的關卡。無論是哪一種職業,單獨面對這里都會被打成篩子。

  這樣的關卡,只有裝備齊全的職業者們可以攻陷。

  現代職業者是依附于現代工業體系的魔法師。

  比如說射手職業就能夠用超遠程狙擊槍,加超長燃燒子彈,可以對關卡上的士兵高殺傷。而機械師就更好辦了,直接做一個攜帶炸藥的機械飛行物,玩自殺式攻擊。和上古時代的魔法師一樣,現代職業者匹配的貴族身份也是用戰力攫取的。

  面對門衛士兵恭敬的盤查。

  秉核亮出了自己的家族徽章,槍焰家族的家徽,是兩條火槍交叉噴射火焰的圖案。審查秉核的憲兵將信將疑的看著秉核,然后小心翼翼的對秉核詢問:“請問,您能出示一下其他身份嗎,比如說您的學生證。”

  秉核聽到這,立刻二話沒說拿出了學生證,

  并且從背包中上掏出了一塊金屬機械,在輸入魔訊術指令后,立刻變形變成了一個金屬臂套。這個臂套有槍械功能,能夠射出六發子彈。

  這個機械是展示自己機械師身份的,同時的也表明了自己進入下城區是帶著槍的。憲兵看了秉核的東西,又瞅了瞅秉核遞交的證件,手一抖差點沒有掉落下來。然后立刻掛上諂媚的笑容說道:“秉核少爺,請問您到下城區。我是說下城區的情況非常復雜,您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在下可以為您效勞?”

  秉核擺了擺手說道:“不了,我就是出去隨便看看。不需要陪同。”

  這位衛兵說道“請您等一會。”這位衛兵立刻跑回了旁邊的哨塔站臺中。

  幾分鐘后,他拿出了一張紙,這張臟兮兮,帶著酒氣的地圖展開后,秉核湊上前看了一下,好家伙,是下城區的地圖,不過地圖上好像被什么勢力分成了幾塊。

  這位衛兵諂媚說道:“少爺,下城區在白天可以隨便逛逛,但是在晚上忌諱可能很多。”

  秉核抬起眉頭面露笑容地說道:“鼠有鼠路,蛇有蛇道,這個我清楚。嗯,需要注意什么嗎?”

  說這話的時候,秉核的目光帶著琢磨,望著這人來人往的大街。

  衛兵說道:“整個城市有多個幫派,白天有巡邏隊,他們是不活動的,但是晚上,在各個區域都發生坑蒙拐騙。”

  秉核應付的點頭同時問道:“白天治安怎么樣,外城區小偷猖獗嗎?”

  衛兵臉上尷尬,然后說道:“那不是,那不是,不過,只要您丟了東西,只要一句話,我保證能夠三天之內給您拿回來。”

  秉核拿起了地圖,然后玩味地說道:“那意思是,晚上人心險惡,下城區隨便消失一個人,極有可能超出城衛軍的搜索范圍?”

  衛兵說道:“這個...這個...我們在整個城區還是有控制力的。只是,您這個樣子,我害怕一些不長眼的人可能會主動打少爺您的主意。”

  秉核看了看自己平民化的衣服,抬頭問道:“我穿著有問題?”

  衛兵看了看周圍,然后低聲說道:“少爺,您這樣漂亮的人兒。在進入下城區后,會被很多人盯上的。他們在白天不敢明目張膽,但是會給您制造麻煩讓您逗留。等到夜晚,然后”這位中年衛兵對空氣做了一個掐住拖到一邊手勢(這是歌舞戲臺上演繹綁架的藝術動作,歌舞戲劇是這個時代的電影)

  秉核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謝謝你的消息,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衛兵立刻說道:“馬洛,少爺這是我的本名,而這里的人抬舉我,叫我牙叔。”

  秉核點頭說道:“嗯,我記住了。多謝你的地圖和消息。如果真的遇到一些麻煩事,我會找你幫忙的。”

  秉核離開大門,進入了人流后。

  馬洛旁的士兵說道:“牙叔,要不要給那幾個幫派透個信,讓他們注意一點。”

  馬洛拍了一下這個跟班腦門罵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快點把畫像畫出來,給那幾個管頭們報個信,惹了事情沒人給他們兜著。”——盡管秉核自己沒什么意識,但在下城區人們眼中,槍焰確實是帝國一流的家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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