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趕到的直升機空騎戰斗團懸停在空中,這是一只駐扎在富士山周邊的快速反應旅級部隊,隸屬陸自,負責在戰中輔助地面部隊。
雖然不是造價高昂的空自,但因為都是高技術人員,所以空騎團成員的軍銜普遍高。
看到那六尊燃燒著火焰的樹人,戰斗團的團長武藤一等陸佐(上校)緊急聯系起了上級。
這和說好的演習不一樣啊。
“我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武藤連敬語都不用了,直接朝著通話器中質問。
說好的演習怎么蹦出來六個樹人,而且看起來都還是真家伙!
平常的謙卑有禮是建立在大家互相奉承的份上,現在可是要面對那嚇人的怪物。
“這是演習…”
話還沒說完,戰斗團團長厲聲的喝道:“有這樣子的演習嗎?還真以為和怪獸作戰,是現代軍隊的傳統?!那是電影!”
“武藤一等陸佐!這是命令!對著目標物進行機槍掃射!”通話器另一頭的聲音也變得不爽起來。
“不然的話,你是在違抗命令。”
作為拿著俸祿的人,事到臨頭就要聽命令,普通的自衛隊成員不知道也就罷了,武藤可是一等陸座。通話器里的話語如一道驚雷,霎時把武藤的魂靈一震,腦子清醒過來。
武藤陸佐的精神壓力很大,戰斗團中其他人大部分都是公務員編制,隨時都可以撂挑子不干,而他雖然名義上也是公務員,但一等陸佐只要再前進一步就是將軍!這時候讓他退役他都不會退役的,只需要前進一步,就能碰到榮耀。
將軍啊。
伸伸手說不定就能碰到的銜位,要是就這樣違抗命令灰溜溜逃跑的話,將軍之位連想都不要想了。
“轉塔機槍掃射嗎,好的,我知道了。”武藤陸佐不明白為什么要用威力弱的航炮,而不是直接上威力巨大的飛彈。
“不,是艙門機槍。”通話器那頭的聲音跟著變得柔和下來,柔和中帶著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態度。
“艙門…”武藤精神又是一弱。開玩笑!用威力最弱的艙門機槍去擊殺超自然生物。
轉塔機槍是配置在直升機正前方的威力巨大的航炮,在航炮的掃射下,稍微弱一點的裝甲車都會被直接掃爆。
而掛在機艙部位的則是艙門機槍,槍身槍口在艙門外,視野射界良好,是用來支援步兵、壓制敵軍的立器,威力和射速上雖然也很強大,但和航炮比起又稍弱一線,只是靈活性上更甚。
武藤沒想明白為什么要用飛機上最弱的武器來對敵。
他咬牙對著戰斗團里的其他機組下命令:“所有人戰斗準備,艙門機槍掃射!諸軍,戰斗的時刻到了!”
這一番鼓勁,讓武藤自己都興奮了起來。
但武藤疑惑的是,他并沒有得到其他人的回應,頻道里出奇的沉默。
“長…長官。”把著艙門機槍的機組成員弱弱的說道,“有人跑了。”
“什么。”
“呼哧,呼哧。”
空騎團里居然有幾架直升機見勢不妙,自己撤退了,剩下的幾架也踟躕不前,沒人不理智的去進攻樹妖。
空騎團的軍銜要比陸自高出一個檔次,每個機組成員都是曹級以上的士兵,但這些人卻完全對不起自己的軍銜啊!
武藤氣的腦門都要冒煙,這群手下太不中用了。他是個精壯的中年人,體力和勇氣都正值巔峰,看到手下不爭氣的表現,他干脆自己上手操控起了艙門機槍。
“咕。”武藤吞咽了口唾沫,握著機槍的手微微顫抖。
“長…”機槍手很想把武藤撲倒在地,阻止武藤開槍,然后告訴他自殺不可取。
但還沒待付諸實踐,武藤握持著的重機槍猛烈的噠噠噠開火噴吐火焰。
“噠噠噠!!”
傾瀉而下的子彈變成了一根根拖曳著火光的長線,噠噠噠的子彈打在木人的身體上。
狂風暴雨樣的子彈,幾秒鐘就能打出上百發子彈 在可以將人體撕裂的強大力量下,樹人的身體似乎也承受不住,被重機槍掃中的樹人不停的掉落著木屑,眼看著就要被打成了一地碎屑。
面對空中的直升機,樹人束手無策,凄厲的慘叫從樹身上凝聚出來叫著,一張張悲苦的臉在子彈中扭曲破碎。
威力弱的艙門機槍發揮了奇效。
“成了!”武藤臉上的決死之色隨之放松。這些樹人看上去駭人,但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么的恐怖,就算不用機炮、火箭彈也是能解決的!
沒想到是個銀樣蠟槍頭的樹人木魅。
他頓時來了氣勢,調轉了槍口瞄準了下一個樹人。
“消滅怪獸是我們自衛隊的傳統啊。”武藤陸佐一如怪獸特攝劇中的戰隊成員,整個人的心身都在歡悅,但他的欣喜還沒有持續幾個呼吸,通訊器中又傳出了新的命令。
“武藤!停止射擊!”
“什么?!”
“停止射擊!”
遠處作戰室里的人看到只是用艙門機槍就消滅了一名樹人,紛紛高興的擊掌相慶。
大勝利!
這是面對超凡,他們取得的第一次大勝利!
原來超凡存在也是能被武器擊殺的。
有了第一次勝利,就肯定有第二次。
之所以不讓武藤上來就動用大威力的火箭彈,要的就是測試樹人對武器的抗性,但沒成想樹人空有一副巨大的身體卻這么不經打,而且對于直升機這種空中力量,樹人完全束手無策。
“讓后續的地面部隊快點到達,還有其他武器要測試。”
“火焰噴射器,穿甲彈…”
因為匆忙,所以沒有準備多少種類的武器裝備。
就在所有人都勝券在握的時候,場中的形勢又發生了變化!
武藤所在的直升機忽然緩緩的向下降落,這是什么什么情況。
“武藤陸佐,請拉升高度,請拉升高度。”
“武藤陸佐?武藤陸佐?”
“武藤,武藤陸佐,武藤一佐,請回話!”
武藤的直升機緩緩從空中降落,巨大的機翼將地面吹出了一個圓形的空地。
機組成員面色平靜,腳步平穩的排隊走向了剩余的樹人,就好像…被什么迷惑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