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下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轟動天下的大事,一件除了當年未參與的凰朝能做到淡定以外,令其他各國君王都寢食難咽,坐立難安的大事,一件令各國親王貴胄,文武百官聞言色變,憂思傷神,惶恐驚懼的大事。
到底是何事能影響各國君王親王百官如此驚懼,寢食難咽,坐立難安?
除了十七年前那場由除凰朝外各國聯盟所上演的那一場堪比魔界修羅場的血色大屠殺,還有什么事能值得各國位高權重的掌權者坐立難安,寢食難咽?
而這令他們害怕的心膽俱裂,夜不能寐的在源頭自然不會是已故的晏國王上和王后,更不會是為捍衛晏國而戰死的忠烈將士,而是應該與她的父王母后一樣死于那場慘絕人寰的血色大屠殺中的紫眸公主。
原以為,各國聯手滅了晏國,殺死尚在襁褓中的紫眸公主,他們便可高枕無憂。只要紫眸公主一死,他們便可安心穩坐各自的王位,不必再膽戰心驚,害怕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人從王位上拉下來。
世事難辯,誰又能想到,當年尚是個小嬰兒,尚在襁褓嗷嗷待哺,等待母后奶娘喂養呵護的小公主,竟然頑強到沒有死在那場血色大屠殺,沒有死在那修羅場上。反而,在十七年后,成為各國掌權都心中抹之不去,談之色變的噩夢。
原本應該早就死于十七年前那場血戰的小嬰兒,現今,竟成了他們心同的噩夢。
那十七年前的亡國小公主如今已經長大成人的,現今攜帶著不可阻擋,足以令他們心膽俱裂的復仇之翼,華麗歸來。
夢魘,這是除凰朝以外,其他各國掌權者心中無法剔除的噩夢。他們早在十七年前聯盟滅晏時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強搶去的東西又怎會屬于他們。尚在襁褓中便成為他們噩夢,威脅到他們王位的小嬰兒如今已經長大成人,現今的她擁有毀天滅地,摧毀一切的力量,她以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清冷華美的高姿態出現在他們面前,她…要從他們手中拿回那些原本屬于她的東西。
各國君王,他們再如何的寢食難安,那是他們的事。而那令各國掌權者夜不能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視為心中噩夢的絕美女子,她卻仿若沒事人置身事外,一點兒也沒有那種復仇者應該的自覺和神態。
她依舊是那樣悠閑的過她的日子,依舊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掌管著她的百花官,做著她該做的事。
那個傳言是誰放出的,她知道,她卻不想去理會,不想去管。既然她活著的消息,她是十七年前已亡晏國的紫眸公主的消息已出放出去,各國君王都已知曉這個消息,那么,這個消息是誰放出去的,再去追究,又還有何意義?
遲早要讓他們知道的,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而已。既然這樣,那么,早一些和晚一些,又有何區別。
不過…
優美的唇瓣抿了抿,端起桌上的冰鎮雪蓮水輕抿了一口,嘴角彎出一個薄涼的笑。皇后…姑姑,她還是太著急了些,她是不是已經急不可待了。與她相認不久,便這么急著將這消息于世人面前公布。
她是在暗怪她不懂事,不將復仇之事放在心上,還是她真的已經等不急了。十七年,她都等過來了,為何卻在這最后時刻,如此著急不淡定。
十七年前,東凌、扶桑、軒轅、紫玉、白風、威國…各國聯盟軍可有給他們晏國一個消息,可有給父王母后和他們晏國的忠義勇士,可有給晏國的好男兒一個充分的迎戰準備?
當年,晏國數十萬好兒郎為捍衛自己國家的國土,死的那樣慘烈。他們那些魔鬼,可有給他們一個準備的機會?
姑姑,她又何必放出這消息。她也要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們來不及準備,讓他們在死前也償償她晏國數十萬好兒郎死前經歷過的…亡國的悲痛。
即使知道敵不過六國聯盟軍,晏國數十萬好兒郎仍是誓死抗敵,誓死捍衛自己的國家,捍衛他們腳下的國土。十七年前落鳳山下那一場血戰,犧牲了她晏國數十萬好兒郎,他們是她晏國的勇士,雖然,他們都戰死在那地獄般的修羅場上,但,他們仍是她晏國的驕傲。
她不為別的,就算為了那些為保護她,捍衛晏國國土,忠心追隨父王母后而英勇犧牲的數十萬晏國好兒郎,她再不愿意,也要張開復仇之翼,讓那些曾經參與過十七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魔鬼戰爭的人都為當年的事付出代價。
她不會讓他們白白犧牲,她一定會替他們報仇,一定不會辜負姑姑,不會辜負因她而死去的父王母的一番苦娘,一定會匡復晏國。讓晏國重新立足于各國之間,立足于這天下。
而那些曾經參與過十七年前那場血戰的國家么,她也會讓他們償償亡國之痛,讓他們體會淪為亡國之奴的感覺。
“宮主。”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打斷鳳曦的思緒,她慢慢轉回身,抬眸朝門口方向望去,清冷的嗓音淡淡的道:“進來。”
她話音一落,綠枝便推門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她身前,停在離她三步距離遠的地方,垂手站在那兒。
“有什么事就說吧,別一副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纖細玉指無意識的輕叩桌面,發出低沉的敲擊聲。
這是她進入百花宮后第二次見鳳曦,第一次是那次與妙風,如夢一起。這一次,是她一個人。綠枝在內心斟酌著該怎樣說才合適,面前這清冷的絕色女子,是她用生命去保護和尋找的小公主。現今的她擁有令敵人害怕,心膽俱裂的力量,已經不再是十七年前那個尚在襁褓,需要她去保護的小嬰兒。
“宮主,復國之事,您有什么計劃和打算?”這本不該她過問,只是,這兩天皇后越來越急,已經在不斷的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