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不知,鳳曦卻是心如明鏡,她只想快點走出扶桑邊境。雖然她上次離開扶桑王宮甩掉了扶桑王派出的那些暗探殺手,卻也只是一時的。扶桑王一定還會派人來的,他怎會這樣輕易放過她,又怎會甘心割讓那七座城池。
她不是害怕,只是不想應付那些或許可以避免的麻煩。
“曦兒,太陽這么毒,我們去前面的林子里休息會如何?”不是他怕曬,而是他怕太陽曬傷鳳曦。這天氣不知怎地就熱起來了,且有越來越熱的趨勢,自一個月前下過一場雨,就再也不見丁點雨水。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怕是莊稼都會被曬死,今年收成怕是不太樂觀。
“是啊,宮主,這正午的太陽就是毒辣,我們就去前面的樹林休息會吧!”婉月抬手胡亂抹了把額際剛剛擦干就又流出的汗,只覺口干舌燥,忍不住又在心底罵道:“這鬼天氣,怎的就如此熱,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夜尋也上前來,剛要開口勸說,還未張口,就被鳳曦制止。
“不用了!我還頂得住,你們若是撐不住,就去休息。”這些話鳳曦雖是笑著說的,那語氣里的冰冷,卻讓人害怕。
婉月用手在面前扇了扇,笑道:“不,不用了。宮主,我們這不是怕您累著熱著嘛,即然您不休息,我們也不休息。“
“曦兒,你這又是何必呢!”慕絕塵皺了皺眉,忍不住說道。語氣里的心疼,任是婉月再如何神經粗也聽出來了,更何況,她還時時注意著慕絕塵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夜尋臉色沉了沉,張了張唇,到底是忍住了。
鳳曦冷冷一笑,不帶任何情緒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冷道:“不勞你掛心!”說罷,扭過頭,揚鞭用力一鞭打在馬屁股上,駿馬受痛,嘶鳴一聲,撒開蹄子揚起無數塵土朝前飛馳而去。
“唉!”不知是誰輕輕嘆息了一聲,這聲嘆息包含了太多太多的無奈。
婉月瞪了慕絕塵一眼,朝夜尋吼道:“看什么看,還不快跟上去,若是宮主出什么事,你來負責啊!”邊吼邊策馬朝鳳曦消失的方向追去。
慕絕塵苦澀笑了笑,低喃道:“曦兒,你明知我是為你好,你卻三番兩次的誤會我,氣我,難道你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傷到我,讓我離開你嗎?不,不會的。不論你對我的態度如何傷人,我這一世都不會再放手。”
他們沒有人知道鳳曦為何如何著急趕路,婉月不解,夜尋疑惑,慕絕塵以為鳳曦是因為不想看到他,不想和他在一起而才會如此著急趕路,即對鳳曦的做法感到傷心,一方面又心疼鳳曦如此沒日沒夜的拼命趕路。
如此,又趕了幾天路,眼見著就離扶桑的邊境越來越近了,鳳曦心底那根緊繃的弦卻不但絲毫沒有放松,反倒離扶桑邊境越近那根緊繃的弦反而越繃越緊。
這天,夜幕已緩緩降臨,眼前卻依舊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荒蕪,了無人煙,附近更別說會有城鎮了。
夜尋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除了茅草還是茅草,暗暗蹙了蹙眉,今夜怕是連露宿的地方都沒有了。他們倒還好,只是,宮主…
婉月生生從后面擠掉慕絕塵,來到鳳曦身邊,低聲道:“宮主,這方園百里沒有人煙,今夜怕是又要在野外露宿了,只是…”朝四周看了看,“這兒雜草叢生,怕是會有紋蟲蛇蟻出沒。”看遠方黑漆漆的山峰,還有一句她不敢說出來,恐怕還會有野獸出沒啊!
“無妨!”鳳曦清冷的嗓音淡淡的道:“你又不是沒有在野外露宿過,莫非,你害怕了?”語氣里帶著些許調侃戲試的成分。
婉月搖頭如搗蒜,臉紅了。
“天還沒有全黑,我們加快速度還可以趕段路,也許前面會有小鎮。”這時一直沉默的慕絕塵出聲說道,充滿磁性的聲音里隱藏著令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不確定。
鳳曦卻幾不可見的點頭,輕輕應了一聲:“嗯!”
于是,一行四人繼續策馬趕路,只是,行了百里有余,眼前所見,卻仍是一片荒蕪,沒有人煙的跡象啊。倒是前面出現了一片樹林,鳳曦與慕絕塵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朝前面樹林行去。
夜尋默默跟上,婉月垂頭喪氣,今晚又要喂蚊子了。但愿別再像前天晚上一樣,睡到半夜被蛇爬上身啊,那種冰冷恐怖的感覺,她不要再次體會啊啊啊啊!
將馬拴好,夜尋尋來樹枝燒起火堆,天熱,幾個人都離火堆較遠,不敢靠的太近。升火,只是為了趕走可能隨時會出現的蛇蟻毒蟲。
婉月拿出干糧和水遞給鳳曦,而后就自顧自的吃起來了,直接忽視了一旁的夜尋和慕絕塵,直到感覺到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她時,婉月抬頭,見看她的人是鳳曦,這才嘟噥著將干糧丟給夜尋和慕絕塵一人一份。
心里卻在暗暗嘟噥:真是的,憑什么干糧都要她拿著呀,她都說了,她只拿她和宮主的,偏偏某些人都不自覺,仗著自己是男子,就將這個責任都推給她。哼,就不給他們吃,就應該要他們餓肚子,活該。
幾個人用過干糧,終于把餓了一天的肚子填飽,婉月心滿意足的喟嘆了一聲,道:“宮主,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不急著尋著飛天寶藏了。”沒頭沒腦,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成功將夜尋,慕絕塵兩人的目光吸引。
“哦?”鳳曦看著她,似笑非笑道:“為何?”
“因為…”婉月剛說了兩個字,鳳曦突然蹙眉,朝婉月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婉月疑惑的眨了眨眼,卻也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見鳳曦臉色不對勁,慕絕塵詢問的眼神看向鳳曦,見鳳曦點頭,他心中頓時明了,不動聲色的摸出袖中玄鐵鏢。這時,夜尋也感覺到了什么,握緊了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