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牢記 宮女,太監伏在地上,連大氣也不敢出。
遠遠的,白衣勝雪的俊美男子朝這邊走來,只聽那越來越近的熟悉的腳步聲,嚇的心膽俱裂的宮女太監緊提的不安的心終于稍稍平靜,不用抬頭也知道來人是誰。這也許是這些天來他們聽到的聽悅耳動聽的聲音。
“奴婢/奴才見過柳公子!”
“嗯!”柳皓軒輕輕點頭嗯了一點,“太子殿下今天可有好些?可有進食?”太子被禁足,柳皓軒也只好暫時放棄去找他心心掛念的妹妹。
雖然如此,心里那牽掛思念反而越發的瘋長,若不是怕太子南宮月曜做出什么沖動的傻事,他真的恨不得立馬飛到扶桑,去找柳鳳曦。
殿中能摔的都被南宮月曜摔了,摔了第二天又會有新的補上。即便如此,他仍是無法控制自己心底的憤怒,無法做到冷靜。雖然,他心里也知道這樣做于事無補,他卻仍是日復一日的摔著殿中的東西泄憤。
直到現在,南宮月曜還是不敢置信,父皇這一次是真的鐵了心,寧可囚禁他,也不讓他出去找柳鳳曦,父皇這一次是打定主意要拆散他和曦兒到底了。越是這樣,他越是要與父皇置氣。他本就愛曦兒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如今,父皇還這樣處處限制他,他心里那叛逆因子就越發的瘋長囂張。
“沒有!”其中一名貌美年輕的宮女恭聲回道:“太子殿下還是像往常一樣,把膳食都摔了,連看都不看一眼。”
“嗯”柳皓軒沉吟一聲,皺眉道:“你們都退下罷,我進去看看。”
“是!”宮女,太監應聲退下。
柳皓軒進去后,看到的就是一地狼藉,剛剛舒展的眉不禁又攢的更緊了。“曜,聽宮女說你今天又不吃飯。”柳皓軒語氣溫和,帶著深深的關切。這要換作平時,就算心情再如何的低落,南宮月曜定然都會回他一個笑臉。
只是,今天卻與平時不一樣,南宮月曜只淡淡的瞥了一眼,什么話都沒有說。
顯然,南宮月曜的心情很不好!柳皓軒自然也看出來了,他也不惱怒,微微笑了笑,道:“曜,你還在生氣,皇上這樣做也是為你好,你…你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折磨自己啊。看到你這樣,不僅皇后娘娘心疼,做為朋友,我也難過啊!”
“哼!”南宮月曜終于不再沉默,從鼻腔里輕哼了聲。“你別在這假惺惺,怕是你心里早就巴不得皇上關我禁閉,禁我的足吧!”
柳皓軒被他這一句話說的稀里糊涂,滿頭霧水,漂亮清澈的眸子里劃過一絲困惑。“難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樣的人嗎?曜,我們是朋友啊,你我之間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我們的感情卻更勝身體里充著相同血液的親兄弟啊。我是怎樣的人,難道你還不知道?”
曜,他為何突然會這樣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你自己心里想什么,你知道,又何必問我。”南宮月曜不冷不熱的道:“兄弟?本宮沒有你這樣的兄弟,本宮沒有這個榮幸,何德何能能做你柳公子的兄弟。”語氣一如既往的優雅,里面卻含著讓人無法忽略的嘲諷。
柳皓軒身子顫了顫,心狠狠的揪了下,臉色白了白,不可置信的望著南宮月曜,嘴唇哆嗦了幾下,道:“你到底在說什么,你又何苦這樣貶低自己,踐踏我!有什么事,你和我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要這樣說。傷害我,也傷害你自己!”
曜,他無論何時都是優雅的,溫和的,為何今天卻變得如此反常。怎會說出這樣刻薄傷人的話。他知道這不是出自曜的本意,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他才會說出如此傷害的話。可,即便如此,他心里仍是感到難過。
他不為自己難過,只是心疼曜。那個優雅溫潤,金尊玉貴的人兒,怎會說出這樣刻薄尖酸,傷人傷己的話。
這不像他,一點兒都不像。
“你問我,你自己心里跟明鏡似的,又何必問我!”南宮月曜嘴角一抹譏誚,冷笑。“宮里的人都在說,難道你還要在我面前裝傻?柳皓軒,你究竟要騙我到何時?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你就跟我實話實說,不要再欺騙我!”
你明知道,你喜歡的人,我不會和你爭,為何,你還要這樣做。事到如今,難道你要繼續欺騙我嗎?
“…”柳皓軒心‘咯噔’了一下,心下大駭,俊雅如玉的臉上卻平靜無波,只是那雙和柳鳳曦極其相似的清澈眸子里隱有波濤洶涌,最后,卻漸漸歸于平靜。
南宮月曜看著那雙清澈如湖的眸子,在聽到他的話后,平靜的湖面從驚濤駭浪再逐漸歸于平靜,波瀾不驚,他心里的最后一絲期跡也在瞬間消失無蹤,心里的希望徹底沉入谷底。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南宮月曜眸子里的光芒漸漸黯淡,字字泣血的道:“你說話啊,你回答我啊!你告訴我,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說啊,說啊…”
南宮月曜近乎失去理智,搖著柳皓軒的肩膀,嘶聲喊道。雙手用力之力,幾乎生生捏碎柳皓軒肩胛骨。
柳皓軒吃痛的皺了皺眉,臉色霜白如雪,即便如此,他仍是咬緊牙關,即沒有痛聲悶哼,亦沒有開口說話。他在等,等南宮月曜發泄完,只有等他真正冷靜下來,才會有心情聽他解釋。
否則,他現在說什么,都無異于火上澆油。
“皓軒,我不怕你和我爭,我卻無法忍受你欺騙我!”南宮月曜聲嘶力竭,聲聲帶淚,句句泣血,令人聞之心酸。“你說啊,他們說的不是真的,曦兒是你的妹妹,你是曦兒的哥哥,你沒有…沒有喜歡曦兒!…你說話啊,告訴我,你和曦兒是血緣至親的同胞兄妹…你說啊!”
柳皓軒心狠狠的揪在一起,心疼的看著眼前的人,他是那樣驕傲,金尊玉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未來的皇上啊!他怎么可以這樣卑微的乞求別人呢,他怎么可以有這樣脆弱的一面。
“…”柳皓軒眸中心傷一閃而過,顫聲道:“若是喜歡,我又怎會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曦兒,她是我的妹妹,哥哥寵愛呵護自己的妹妹,那是天正地義的啊!曜,我只有曦兒一個妹妹,我不疼她,寵她,我要疼誰,寵誰呢!你告訴我,你告訴我該怎么做才對…”
“對,對!哥哥寵愛自己的妹妹是人之常情,是我…是我錯怪了你,皓軒,是我錯,我不該聽信謠信,錯怪你…”
南宮月曜語無倫次,低聲喃喃。
柳皓軒臉色蒼白,即痛且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