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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不安

  聽了這話,秦天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

  尤其是看到了薄揚臉上的笑容。秦天真的是不知道如果自己這時候和他說,林溪讓姚嘉云把車鑰匙都退回來了。

  薄揚臉上會是個什么表情,還能夠保持這樣的笑容么?

  秦天深吸了一口氣,什么都沒說。

  薄揚對這些一無所知,他伸手拿了病床的升降電動控制器,將床背調高了一些,算是靠坐了起來。

  薄揚調整了一下坐姿,長長呼出一口氣來,這才轉頭看向了秦天,認真說道,“我不想讓林溪知道我受傷的事情,她自己本來就夠多事情要頭疼的了。只不過,我現在這樣子沒法見她,也就照顧不到她。你幫我多看顧著她和她弟弟,她弟弟生病,我聯系了順江的厲教授,這事兒你多管著。”

  薄揚說著想了想,然后才說道,“就說我出國出差了,回國再和她聯系。我現在肯定是沒法和她聯系的,我要是和她聯系了,聽到她的聲音了,我就會忍不住要見她的,現在起碼,馬虎還能忍。”

  秦天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但心里已經開始心疼自己的摯友,秦天鄭重其事問了一句,“薄,你這輩子,就非林溪不可了嗎?你明明知道,如果是陸夢嬌的話,你路更好走,徐家那邊也會對此滿意,能省多少麻煩,你明不明白?”

  薄揚聞言挑了挑唇角,動作扯痛了唇角的傷口,他嘶了一聲,眉頭擰著趕緊收斂了唇角的笑意。

  然后才說道,“誰是為了省麻煩而活著的?活著就是折騰這話我也不說了。如果沒有林溪,那么誰都可以,誰都無所謂,能省麻煩就把麻煩給省了吧。但有林溪了,就不一樣了。”

  薄揚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死不了就還好了。我薄揚只要還活著,就感覺好像沒有什么是扛不過去的。”

  他一直都有這個自信,畢竟,當初那么難,不也扛過來了么?

  那時候受了那么嚴重的傷,林溪還離開了,他那一天天的活著跟死了似的。不還是扛過來了么。

  后來創業的時候,和秦天兩個人,沒有人脈沒有關系,每天忙得都要上吊似的,在酒桌上幾乎就是憑著意志力硬扛著。

  喝得稀爛的時候,都還能堆著笑臉,將筆趣閣小說人一個個送上車了。看著最后一輛車離開視野,幾乎一張嘴就能吐到直接被救護車拉走。不也扛過來了么。

  眼下什么都好起來了,就更加不會有什么扛不過去的了。

  秦天知道薄揚有多固執,當初薄揚就是嫌棄他自己沒有經濟實力,于是開始做生意,那么難也扛過來了,不管遭受什么樣的挫折,甚至還被競爭對手暗算過,但依舊是固執得從那時候到現在,就沒生出過一絲一毫的退意。

  所以秦天輕嘆了一口氣,什么話都不說了。

  薄揚雖是話說得風淡云輕,只不過目光倒是很快就苦大仇深地盯著自己腳踝上的一圈石膏。

  “別看了,臥床吧。這要不好好養著,真跛了。再說了你不是覺得死不了就還好么。這么苦大仇深的干什么呢?”秦天用先前薄揚的話扎了他一句。

  薄揚嘆了口氣,臉上表情多出幾分無奈來,“要是腳沒事兒,我起碼還能去偷偷看看她呢。”

  秦天抬手支住額頭,聽著只覺得難受。

  好一會兒,也沒想好究竟要不要和薄揚說事實,也就只能說了句,“你還是自己聯系林溪說說吧…”

  薄揚聽了這話,就像是受到了慫恿似的,眼睛亮了亮,可見他早就已經忍不住了。仿佛就在等一個慫恿來催化。

  薄揚:“你也這么覺得嗎?那我還是給她打一個。”

  他摸出早已沒電的手機,插上電開了機,雖然一張俊臉上此刻盯著青青紫紫的傷,也不難看出他表情里是有些期待的。

  只不過,電話撥出去,手機貼耳邊,不過幾秒鐘而已,薄揚面容里的期待,就落了下來。

  目光里有些凝重的神色,那頭傳來電子女聲播報著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聲音。

  事實上,這個年代,已經很少有人會關機了。

  而林溪這種隨時可能因為一些突發狀況要去醫院的工作性質,就更加不可能關機了。

  薄揚切斷撥號,迅速掛了個電話給齊睿文。

  秦天在旁聽著都能聽出來薄揚情緒的變化,那是一種急速的變化,暖與寒的切換,不過就是一瞬間罷了。

  “齊睿文,你不是讓人跟著林溪的么?她在哪兒?為什么電話打不通,她從來不關機的。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話說到這里的時候,薄揚的聲音都還能算得上是平靜,但很快,暴躁就在一瞬間蔓延了他的聲線和語氣里所有的情緒。

  因為,齊睿文在那頭沉默了幾秒,就低低說道,“薄總,抱歉,我現在也找不到林醫生。”

  在齊睿文這話說出口的一瞬間,薄揚沙啞的聲音近乎慍怒野獸的低吼一般,“那你說派去跟著她的人呢!都死絕了嗎!”

  薄揚一瞬間有些激動,他目光明明滅滅的閃動著不安的情緒。

  齊睿文在那頭聲音沉穩道,“薄總別太擔心,林醫生的下落我已經著手在查,而且可以確定的是,和徐先生那邊絕對沒有任何關系。”

  聽到齊睿文這話,薄揚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正因為,他自己才剛從徐家吃了苦頭出來的,他自己是覺得無所謂的,但若是這些落到林溪身上承受的話,薄揚無法接受,根本都不敢想。

  更何況,他本來就知道徐振河這人,根本就不在意所謂的道理,這樣的人,行為總是更難揣測的。

  “你怎么能確定?”薄揚冷聲問了句。

  齊睿文:“因為我去過林醫生的單位,得知她應該是因為科室出事,臨時被送去外地進修了,因為涉及醫療事故的內容,內部還是挺保密的,我會繼續查。薄總你好好養傷就行,不用擔心。”

  薄揚深深吸了一口氣,情緒已經冷靜了下來,就只說了一句話,“你,把姚嘉云的號碼發給我,不用你去醫院繼續查了,我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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