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盡的話語盡數被男子灼熱如火的唇瓣吞噬,手被男子強而有力的手抓住,按在他的胸口。
“你聽聽…我愿意的,我愿意的…真的愿意的…愿意的…”
“宮無悅…”
“什么也別說…”
隔了許久,宮無悅在她耳邊喃喃道:“如果我能少喜歡你一點,你會發現我是個特別好的人…有時候…愛,會讓人變得…面目可憎!”
冷若身子一顫,猛然瞪大了眼睛。
是這樣?
“三日后,我們便成親吧,我已經讓府中的下人開始準備了…”
而今晚,我要的是郇玉的項上人頭。
宮無悅想到此處,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一雙妖媚的眸中更是布滿殺意。
夜晚…
四周一下子靜了下來。
那彎詭異的鉤月,不知不覺的把自己藏進云層里,仿佛在恐懼著什么。
慘白的光立即變成了無底的黑暗,天愈加黑了,翻滾著的陰云帶著夢魘,遮住僅有的一點點光。萬物都在隨風發抖。
今晚,是死神的宴會。
一處清幽的宅院,被一群黑衣蒙面的黑衣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們身上的裝束一摸一樣,黒巾包頭蒙面,除了帶頭的黑衣人面帶銅色面具,胳膊上系著一條紫色的緞帶。
黑暗中一雙雙黑漆漆眼睛,目光如箭的看著這處宅院,如同灶臺上饑餓的老鼠。
如柳:“主子,屬下與朝云、朝雨兵分三路,十日的時間內,將臨月國大大小小的地方都進行了排查,所查之地,皆沒有夫人的下落,除了一個地方…”
郇玉神色一凜,把玩著印有克萊因藍(藍色的彼岸花)圖案雙面鏡的手一頓:“哪里?”
如柳與朝云朝雨異口同聲道:“傾王府,宮無悅的府邸。”
郇玉淡淡的嗯了一聲,目光幽深的看向院外,眸中殺機一片。
朝云:“回稟主子,屬下還有一件要事稟奏。”
“說。”
“小羽得知夫人來了臨月,前半個月偷偷逃離了定遠王府來了臨月,一路上朝歌在暗處保護,據朝歌送回來的消息,不到五日的時間內小羽便會來臨月。”
“這樣啊…若兒要是在這里的話,聽到這個消息應該會很開心…”
平淡還無波瀾的聲音,聽得人心中產生一種莫名的酸澀。
在幾人憂思、思忖之間,郇玉看向院外道:“你們的武功退步了…”
隨著郇玉的視線望去,三人目光一凜,不由自主的握緊了腰間的刀。
如柳與朝云、朝雨異口同聲道:“主子…這群人是什么時候出現在這里的?我們竟然一點也未發現…”
郇玉:“絲毫察覺不到一丁點的內息…”
朝云訝異道:“莫非他們吃了閉息丹,那可真是大手筆…”
郇玉嘴角勾起一抹新月的弧度,盈盈燭光下美得醉人,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流光,讓人感到一股深刻到靈魂深處的寒意。
緩緩道:“開始吧…”
話落,一旁的朝雨早已按捺不住體內的獸血沸騰,一把抽出了腰間的寶刀,伸出舌頭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布滿寒光的刀刃:“老子現在就出去把那群見不得老鼠全都清理掉!”
剛走出沒幾步,朝云從身后,狠狠踹了他一腳.
朝雨措不及防,摔了個華麗的狗啃屎。
撐起半個身子,轉頭暴怒:“混蛋,你為什么要踹老子。”
朝云若無其事的看了趴在地上的朝雨一眼,站出身來,沖著郇玉行了一禮道:“主子我有條妙計…”
看了眼,郇玉的面色,朝云微微沉吟道:“是…是之前…夫人…想出來專門對付幽冥閣那群殺手而準備的妙計…”
郇玉抬斷了朝云的話,想都未想道:“直接實施,此次全權由你負責!”
朝云一愣,隨之面上的笑容如碧波一般緩緩蕩開。
“謝主子!”
“喵嗚”
伴隨著一聲軟糯貓的叫聲,院內的所有的燈火都在一瞬間熄滅。
戴著銅色面具的黑衣首領,看著空無一人的宅院,一雙深邃的黑眸中布滿了疑惑。
轉頭,看向身后兩個黑衣人道:“你們二個人先去探探路。”
二名黑名衣人抱拳應道,身形一閃,便到了院中。
二人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貓著腰,小心而又警惕的挪著伐子,向大門走去。
屋內一片漆黑,微弱的光線下,郇玉雙眸微合平躺在床榻上,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克萊因藍雙面鏡,眉宇凝重,墨玉眸子幽深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便見朝云從袖中取出一枚黑色,似魚餌般大小的香珠,丟進了香爐里面,不消片刻屋內香煙裊裊。
這是種極好聞的香味,香味不待嗅而自入鼻中很是沁人肺腑,芳香中又帶有一絲甜意,使人久聞不厭,越聞越是沉迷其中!
朝雨有些好奇的問道:“誒,你在里面放得是什么?怎么這么…”香。
話未說完,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內的力氣,似是被什么東西抽走了一般。
一粒白色的藥丸及時的塞進口中,朝雨這才稍稍緩和了不少。
一把抓起朝云的衣襟,朝雨暴怒道:“混蛋,這藥這么霸道,你為什么…”
看了眼,毫無反應的自己主子與如柳。
深呼吸了下,給主子也就算了,為什么如柳也…
“你為什么自己提起吃了藥,現在才給我!”
朝云一把將他的爪子拍飛,面無表情道:“因為看你不順眼。”
朝雨手攥的“咯咯”作響,手不住的輕顫著,明顯被氣得幾近暴走,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深呼吸了幾下,惡狠狠道:“下次一并算!”
“算你還有些腦子。”朝云風輕云淡道。
朝雨面色再次黑了黑。
算你狠。
朝云看向如柳,低聲道:“你那邊布置的怎么樣?”
“嘎嘎嘎…”一只花里胡哨的大鸚鵡從屋頂飛過。
如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沖著朝云打了個手勢。
“沙沙沙”細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準備。”
如柳腳尖輕點飛上了房梁之上。
朝云、朝雨一左一右把守著房門。
門外,二名黑衣人見院內空無一人,也無機關、埋伏,二人相視了一眼,微微蹙眉,腳下的動作放得更慢,每一步都警惕、小心的讓屋內的朝雨忍不住想要上去狂揍二人一頓。
緊了緊手中的兵器,繼續向前,走至門前,二人打了個手勢,背靠著背,彼此觀察著前后的動靜。
在前面的黑衣人,輕輕一戳,將窗戶紙戳破,湊近往內望去。
黑暗中,便見床榻上躺著一個模糊的身影。
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沖著院墻外帶著面具的首領打了個手勢。
剎時間,近百名黑衣人如箭一般傾斜而來。
朝云、朝雨和屋頂上的如柳、感受到外間那股撲面而來的殺氣,嘴角皆露出一抹嗜血的笑。
“咯吱”一聲,門緩緩打開。
迎面一股惑人的香味襲來,近一半的黑衣人腿腳不聽使喚了一般,忍不住邁著步伐,順著這道香味的來源走去,一邊走,一邊嗅著這股迷人的香味。
屋內的迷幻香味道越來越重,雖說朝云經過上次那一戰的經驗,這次吃了三倍的解藥,可奈何冷若制藥的時候,放入了數多倍的曼陀羅花,所以這藥的藥性十分霸道,只要稍稍吸入一小點,便會覺得四肢無力,頭腦眩暈。
待這群黑衣人進入一多半的時候,面帶銅色面具的首領微微蹙眉,覺得這熏香越來越奇怪,自己還有些頭暈眼花、四肢無力。
最先進入的黑衣人,被屋內的迷幻香,迷得暈頭轉向,一個個身形不穩的昏倒在地。
面帶銅色面具的首領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一把捂著了口鼻,單手持劍,向外沖去:“撤退,撤退!”
一眾黑衣人聞言,身形調轉便向外奔去。
幔帳下,郇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身形一閃便到了他的身后。
躲在房梁上的如柳與朝雨、朝云幾人,迅速竄身而出,和一眾未變迷幻迷倒的黑衣人展開一陣廝殺。
黑暗中,刀光劍影,陣陣刀劍交鳴聲。
剩余一小半的黑衣人剛逃出門沒幾步,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將他們統統網住。
“首領外面有詐,快逃…”
面帶銅色面具的首領,身形一顫,剛想回頭,身上穴位被點。
只聽“哐當”一聲,他手中的寶劍摔落在地,全身動彈不得站在原地,唯有一雙眼睛依舊布滿了鋒芒,完全沒有一絲階下囚的直覺。
“住手。”平淡的語氣夾雜著屬于王者才有的威嚴,讓屋內的眾人后脊莫名的一寒。
根根燭火點燃,屋內一瞬間又明亮了起來。
一眾還未被擒著的黑衣人,見首領被擒,前后夾擊的情況,手中的兵器往地上一扔,干脆束手就擒。
面帶銅色面具的首領見此眸中閃過一絲惡毒。
郇玉:“將他們全壓下去。”
“是。”外面一群黑衣暗衛應聲,眨眼之間,偌大的屋內,便只剩下郇玉,如柳,朝雨朝云與被擒住戴著銅色面具的首領五人。
面具被摘下,郇玉看著眼前這張陌生且有普通的面容道:“被你主子抓走的女子關在哪里?”
冥嵐一雙黑漆漆的眸中帶著幾分怒氣,幾分不屑:“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休要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