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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帝王之術1】

  粥香四溢,對于餓了好些天的人來說,簡直是致命的誘惑,冷若看著鍋里的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wwwdashubaocc

  容清盛粥的手一頓,回頭看著坐在床邊,盯著自己手中的紅棗粥咽口水的女子,琉璃眸中說不出的復雜。

  真的變了好多…

  十日的時間內,足以讓天祁城皇內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上官瑾天突然病危,禪位于四王爺上官鈺,改年號順和。

  三皇子軒王覺得這道突如其來的旨意有假,當夜帶兵進宮奪位,兵敗。

  本是死罪,其母蓮妃為就其子一尺白綾送了性命,死前留血書一封,字字懇切,牽人肺腑,太后不忍,饒其性命,被削去王位,終身與皇陵為伴。

  最歡喜的莫過于定遠侯夫婦。

  金鑾寶殿,已是天子的上官鈺,九龍盤繞的龍椅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文武百官,身邊左側坐著原本是太后,如今已是太皇太后,天祁最為尊貴女人。

  身穿一襲湘紅色大紅妝霏緞宮袍,紅袍上繡著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線勾出精致輪廓,頭戴鳳冠,更顯雍榮華貴。年輕時烏發已有如嚴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銀發,半遮半掩,若隱若現。

  保養極好的肌膚,雖然白皙,卻也在歲月中漸漸消逝,已無往日的細膩,吹彈可破之感,臉上條條細皺,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眼角是可見的魚尾紋。

  淡淡的遠山眉不似冷若與長公主那般不食人間煙火,反而隨著歲月沉淪的更具風韻,一雙狹長的鳳眼,眼尾微微上挑,面容貌美,只需一眼,便能知曉,年輕時候的太皇太后,定是個傾城傾國的絕色美人。

  那雙與冷若有著七八分相思的鳳眸,飽含著太后情緒,淚意朦朧的看著正殿中間站著的二人。

  一襲淡白色宮裝,衣襟處繡著朵朵綻放的紅梅,堪稱點睛之筆,淡雅處多了幾分出塵氣質。

  寬大裙幅逶迤身后,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一支金簪瓔珞隨意點綴在發間,讓烏云般的秀發,更顯柔亮潤澤。

  膚若凝脂,面上略施薄粉,淡淡的遠山眉宛如水墨畫一般,頗帶點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細長的丹鳳眼,眼尾上挑,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看了一眼,身邊身姿欣長的男人,櫻唇間漾著幸福的笑。

  抬眸,對上太皇太后微微泛紅了眼,長公主雙眸也不由的有些酸澀。

  身邊的男子伸出習武之人粗糙帶有老繭的手指,輕輕擦拭著女子眼角的淚水,一張清俊的面容上帶著絲絲心疼:

  “怎么又哭了?梨花帶雨的可難看了…”

  不溫柔的情話,卻讓長公主瞬間展露笑顏,嬌嗔的瞪了男人一眼。

  眼前的男人,約莫四十七八的年紀,身穿一襲藏青色衣袍,更顯身姿欣長,面容清俊。

  雙眸深邃,透著睿智的光澤。眼角可見老態的皺紋,雙鬢有些許斑白,不似一般武將那樣虎背熊腰,氣質粗魯,周身散發著一股著儒雅之氣,讓人眼前為之一亮。

  此人便是定遠侯——冷蕭何。

  上官鈺:“眾愛卿可還有何異議?”

  一眾文武百官行禮:“回皇上,臣等沒有異議。”

  上官鈺緩緩笑道:“既然,大理寺少卿已然將定遠侯沖撞太皇太后,導致太皇太后昏迷一案查清,既然是冤判…那便消除所有卷宗,即日起定遠侯官復原職,為補過失,朕有意封定遠侯為定遠王,不知定遠王意下如何?”

  冷蕭何聞言眸中是一閃而過的喜悅,隨即道:“謝皇上美意,只是…草民的二子在外,已數年,草民想乘著此次去尋尋我那孩兒,還請皇上成…”

  話未說完,上官鈺抬手適時的打斷了冷蕭何,側眸看向身邊的太監。

  屬于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在金鑾殿內回蕩:“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冷蕭何面上不解。

  殿內,右相花峻山面色變了變。

  皇上從登基大典,到現在已然有了七日,該賞的賞了,該罰的也罰了,后宮妃嬪一律晉升,為何一直未有月兒冊封的旨意…

  側眸,沖身后使了個眼色,大臣手持簪笏上前道:“臣有本啟奏!”

  簪笏又稱笏板,大臣上朝拿著手中的器具。

  “臣也有本啟奏!”

  “臣也有本啟奏…”

  “臣…”

  花峻山身后接連走出好幾名大臣,有文官也有武將。

  龍椅上的上官鈺一雙溫潤的眉眼,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好脾氣一笑:“眾愛卿所奏之事,皆為何事?”

  看似鼓勵的一笑,讓底下的大臣更是打了雞血似得。

  “臣所奏之事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后宮亦是如此也不能一日無后,不然后宮一日不穩,定然影響朝堂…”

  上官鈺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語,看向其他幾位大臣,淡笑道:“江愛卿、董愛卿、高愛卿,你們所奏之事是何事,說來聽聽?”

  被稱作江愛卿江大人上前幾步,畢恭畢敬道:“臣所奏之事與潘大人所奏之事一般,皆是為陛下立后一事!”

  上官鈺微不可查的嗯了一聲。

  花峻山與四位大臣見此以為上官鈺聽了進去,覺得此事可行…

  便見董大人、高大人相識了一眼,同時道:“臣等所奏之事與二位大人一般,皆是為陛下立后一事!”

  上官鈺:“看幾位愛卿倒是挺關系朕的家務事的…”

  四位大臣被他這模棱兩可的話說得一愣,只覺得后脊一涼。

  便聽上官鈺道:“幾位愛卿心中可有什么合適之人,覺得可有為后?”

  四人相視了一眼道:“臣等覺得還未冊封的鈺王妃最為合適。”

  “哦?”上官鈺一雙溫潤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四位大臣,隨即看向右相花峻山,笑道:“右相是否也是這么認為的?”

  花峻山被問的一愣,斂了斂面上的表情道:“老臣不敢妄自言說…不過歷朝歷代都是正妃襲位,鮮少有另外冊封之事,除非犯了大罪…”

  話未說完,上官鈺及時的打斷了他。

  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簡直就是自掘墳墓…等的就是你這就話。

  上官鈺看著花峻山問道:“不知右相若是后妃犯了七處,淫意該如何處置?”

  有后妃淫意!

  話落殿下一變嘩然,隨之是死一般的沉默,似是連針落地的細微聲音也聽得清清楚楚。

  “碰”

  上官鈺一掌直拍而下,殺意十足!

  木屑紛飛,竟然將龍案生生拍碎。

  一眾文武百官心頭一顫,有些膽小的當場腿一軟重重的跪倒在地,全身不住的打著冷顫。

  誰也不猜不透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心皇帝,接下來會做出什么樣更為令人震驚的事。

  坐在上官鈺身邊的太皇太后,和已被太監領到殿內一側站著的定遠侯夫婦,也不由的被這樣的氣場震懾。

  抬眸,長公主上官錦繡一雙美目看著冷蕭何眸中充滿了擔憂。

  冷蕭何將她的身軀抱緊,沖著她寬慰一笑,在她耳邊無聲輕聲道:“萬事有我,莫要憂心!”

  上官錦繡點了點頭,將臉埋進了冷蕭何寬厚的懷中。

  太皇太后見此,無奈的笑了笑。

  雖說世風日下,見不得這種親密的場面…

  但見夫婦二人久別重逢,心中也不由的寬慰自己:久別重逢,干柴烈火,難免的難免的…

  “啪”一本厚厚的小冊子丟到了花峻山的腳邊,他不由的一愣,卻是不知道上官鈺的寓意,若是五日前,他定會被上官鈺溫潤的眉眼,和善的外表所迷惑,覺得這是一個軟硬皆可拿捏的帝王,那么…

  眼睛不自覺的看向那張被一掌擊碎的龍案…

  心不由的顫了顫。

  那可是龍案啊,龍案啊!!!自己的這一把老骨頭都不一定有那個材質硬!!!

  “右相將你腳下的那個冊子撿起來仔細看看…”上官鈺聲音平淡到讓人心顫的地步。

  無形的氣場不僅讓花峻山喘不過來氣,就連文武百官也亦是如此…

  花峻山手不手控制的哆嗦著,緩緩撿起地上厚厚一本的冊子,只淡淡掃了一眼,花峻山的臉瞬間慘白到了極致,隱隱透著青色。

  那上面,事無巨細,將右相一黨,自為相以來的背地里的所有動作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受賄,買賣官職,結黨營私…私下的集會,說了什么,而那些集會的人,個個都是花盡了心血,經過層層考驗才能參加的心腹,而這上面的記載分明就是有心之人所為。

  可怕的卻是,他看完一章章,一頁頁,回憶起聚會的人,依舊不能知曉,泄密的是到底是誰。

  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涌上心頭,說不出的頭皮發麻,血液倒流。

  后背不斷冒著冷汗,他真想就這么雙腿一蹬,就暈過去,可現實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上官鈺輕拍了下手,屋內出現了近十名身穿黑衣蒙面的暗衛,伴隨著上官鈺的動作,他們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文武百官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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