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微風蕩漾,吹得油菜花宛若千層波浪在綠海翻涌,一波潮來一波歌,讓人心曠神怡。
金光閃閃油菜花,光彩奪目。一群蜜蜂飛臨花枝,在不停的采蜜。時而有蝴蝶翩翩舞來,不停的煽動著美麗的翅膀,從一個枝頭飛向另一個枝頭,仿若蝴蝶也被這花間的美景所吸引。
不知名的蟲兒在田地里吱吱…唧唧…的叫著。
冷若坐在田埂上望著眼前大片大片金黃色的油菜花田,面色有些出神,誰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身后,不遠處,一雙幽深如潭卻泛著盈盈星辰的墨玉眸子直直的望著前方的女子,心底那種難言的恐懼感又涌上了心頭。
抬手,捂上了有些疼痛的心口。
若兒,為什么我總是覺得你會突然消失在我眼前呢?
夜色漸濃,夕陽終于耐不過時光的磨礪,最后一縷霞光也暗了下去。
冷若站在院中,看著廚房內那個神色認真且專注的男子,一身雪衣廣袖,盛顏仙姿,一手拿著一本書冊,一手,手中正拿著鍋鏟,不時翻炒著鍋內的青菜,不時停下看看書本上的內容,然后再不斷的翻炒著。
廚房內忙碌的男子微微抬眸,看著站在院內望著自己神色有些佂楞的冷若。
郇玉面上略有些羞澀的垂下了頭,掩飾般的用修長的指節抵了抵鼻梁:“往常都是若兒為我下廚,今日…本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成想到是被你發現了。”
回過神來的冷若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輕輕應了一下,聲音小到仿若說給自己聽的一樣,可是郇玉還是聽到了。
他面色有些難掩的欣喜,飛奔到了冷若的身前,神色猶豫了幾下,一把抱住了她:“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
許久,冷若才伸出手,環住了郇玉的腰身:“怎么會呢…讓你擔心了。”
“若兒你不生我的氣了”
“…嗯,不生氣了。”
冷若將臉深深的埋在郇玉的頸間,輕輕的嗅著屬于他的味道,忽的一把扯開他領口的衣襟,狠狠的咬上了他肩上的賽雪的肌膚,猩紅的血慢慢滲了出來,順著他精致的鎖骨緩緩向下流。
冷若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撫著他絕世風華的臉,柔聲問道:“疼嗎?”
郇玉張口剛想說些什么,冷若撫上了他的唇,細細的摩擦著:“記住這種疼…記住是我給你的…”
這樣,以后你才不會那么輕易的就忘了我…
心瞬間的漏了幾拍,郇玉眼神炙熱的看著她,郇玉眼神炙熱的看著她,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里。
粉嫩的小舌順著那滴滑落在他胸口的血珠,輕柔的向上舔舐著。
郇玉身子一緊,環住她腰間的手越收越緊,聲音有些低啞的魅惑:“若兒,嗯…莫胡鬧…”
冷若吻上他曲線優美的脖頸,吸吮著,一點點向上,光潔的下巴,直到吻上他有些蒼白的唇。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郇玉身子難耐的一把按住了她的腦袋,瘋狂般的在她口中索取著。
一個極盡纏綿的吻后,郇玉眼前發花,意識有些模糊看著眼前的冷若:“為什么?”
“為什么?”冷若明艷一笑,手撫上了他的臉:“這個村子與去與天祁城的路背到而行…郇玉,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我…”
“無非是阻擋我去天祁的路,郇玉你真的有你所說的那般喜歡我嗎?”她忽然撫上了自己的臉,笑的越發明艷:“還是說我真的和你那定下婚事的未婚妻長得那般相像…”
聞言,郇玉身子一顫:“若兒,你,誤會了…聽我解…”釋。話未說完,便倒在了地上。
朦朧的遠山,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云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
三清觀外一個約莫三十七八的美貌婦人,神色緊張的順著石階四處張望著。
那婦人身穿一件寶藍色外衫,內穿一件同色的羅云裙,梳著婦人髻,發間帶著珠花步搖,膚若凝脂,面著淡妝,淡淡的遠山眉宛如水墨畫一般,頗帶點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細長的丹鳳眼,眼尾上挑,高挺的瓊鼻下是櫻桃般的朱唇。
似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一般,她面色有些焦急的望著,躺在樹杈上神色悠然自得,嘴里叼著一個貓兒草的白衣男子道:“國師,你說得那個能救我夫君的人,是不是真有其人,何時才會出現?…我夫君此時正在大理寺內受著極刑,我心急如焚,真是連一盞茶的時間也等不下去了。”
被稱作國師的那個白衣男子,緩緩轉過一張俊美無雙的臉來,銀絲般的長發用一根與衣袍同色系的發帶束在腦后,陣陣清風中,銀發與衣袖隨風擺動,抬手拿下了嘴里叼著的貓兒草,痞痞一笑道:“長公主莫不是信不過我嗎?”
美貌婦人此時面上滿是被發現的窘迫,解釋道:“并非國師想的那般…只是…”
國師收回了眼笑道:“只是,我畢竟是你皇兄的人,你心底多少還是對我有所防備是吧!?”
美貌婦人一震,急忙解釋道:“國師并非你想的…”那樣。
話沒說完,國師抬斷了她,瞇著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看著石階處那抹青色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皎潔的笑。
死丫頭,害老頭子我等了你那么久,你終于舍得出現了。
“勞煩長公主去三清殿內替我給玉清、上清、太清三位仙人每人上一柱香。”
“可是,國師所說的那人…”何時才能出現?
話沒說完又一次被國師打斷。
“誠心誠意上完香后,記得在觀內耐心的等著,你要等的人自會出現。”
他突然轉過眸子,一雙桃花眼里滿是意味深長的看著美貌婦人:“說不準,你心中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也會突然出現呢。”
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美貌婦人不解的看向他,欲要問他,國師抬斷了她:“錯過了時機,長公主可莫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哦!”
美貌婦人看著國師,許久,咬了咬下唇,下定決心般向三清殿內走去。
冷若擦了把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半個月了,終于要到天祁城了,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唇,抬頭望了眼有些曬人的日頭。
等討要一碗水解渴,腳步加快些,估計頂黑就能到天祁城內了吧。
身后,一道宛如雪花般純白的衣袂先入視野。
來人那雙墨玉般的眸子緊緊的望著前面的女子,眸中難掩幾分薄怒。
這一次看你還怎么跑!
冷若氣喘吁吁的坐在樹下的青石上歇息,舔了舔干澀的唇。
一口氣爬上來,身體里的水分又蒸發了不少,真是好渴啊!要是現在有碗水放在自己面前就好了。
冷若看著眼前憑空出現的一碗水,眨了眨眸子,有些不敢的相信的揉了揉眼。
喃喃自語道:“難道是因為我太渴了,所以出現幻覺了?”
冷若伸出修長的指節敲了敲碗身。
碗中水波蕩漾。
好像貌似不是幻覺…
順著那只好看的手向上望去,一張俊美絕倫的臉猛然出現在她眼前。
眉眼狹長,面如桃瓣,男子身穿一襲織錦月兒白廣袖衣袍,腰間別著一把拂塵,銀絲般的長發用一根與衣袍同色系的發帶束在腦后,陣陣清風中,銀發與衣袖隨風擺動,好似乘風而來的仙人。
——此人便是剛才的國師。
冷若看的有些微楞。
修長的指節連連彈了冷若幾個腦瓜崩以后,嘖嘖道:“你這傻丫頭,害老頭子我等了那么久,你看瞧瞧你這傻不拉幾的花癡樣…”
似是想到了什么,甩了甩頭發擺了個自認為帥酷屌炸天的動作:“也難怪,小哥我長得這么帥,你不動心也對不起我這張俊美俊倫、舉世無雙的臉啊。
“…”冷若嘴角抽搐的看著他,要不是心疼這碗水,媽個x,勞資早把它扣你臉上去了。
國師睨了冷若一眼,不屑道:“想把你手上的那碗水扣我臉上,也要看看你丫的花癡有沒有這個本事。”
正在喝著水冷若聽著他說的話,心中訝異,一口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冷若心中腹議:喝水的時候被嗆到真難受。
“我現在的,比你喝水嗆到還要難受。”陰森森殺人的口氣傳來。
冷若抬頭看著眼前被自己噴了一臉水的國師,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國師看著眼前笑的花枝招展的冷若,額角青筋突突跳個不停,陰森森道:“我數一二三,你要是再笑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變成落湯雞。”
冷若猛的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臉。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可怕,就比如說他有讀心術。
抬眸,四眼相對,冷若處于身體本能的向后縮了縮。
他好像又知道我在說他壞話了,真小心眼,怎么這么愛記仇。
“我聽到你在心里說我壞話了,不過…”國師,雙手抱胸,瞇著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盯著冷若,只盯到冷若心里發毛的時候,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確實很小心眼,很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