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十分寬闊,香煙裊裊,層層疊紗,菱花梳妝鏡臺,各類珠寶玉石,檀木所致的桌椅擺設一應俱全,絲毫不輸給貴族女兒家的香閨。
雕花軟榻上一個身著緋色衣袍,手撐著下巴的男子慵懶無骨的躺在上面,胸前衣襟松散露出了白皙滑嫩的胸膛。
只見那少年,一張雌雄莫辯的臉上,一雙狹長貓兒眼邪魅而狂妄,此時黑黑的眼仁因為酒意暈染,眼中一片漣漪更顯蠱惑。
他手持酒杯一杯接著一杯恰意的飲著,玫紅色唇上沾染了不少水光,更顯誘惑,讓人不禁想一親芳澤!
軟榻邊是二個衣著暴露、幾乎的美艷女子在一邊捶腿捏肩的伺候著,看著緋衣男子眼里布滿了癡迷貪婪,臉上掛著狐媚放蕩的笑。
二女看到迎面而來的白衣男子均是一震。
若說六王爺是勾人魂魄的妖魔,眼前的白衣男子便是豐神俊朗的謫仙,他站在哪里,哪里便是一副渾然天成的美男圖。
里間白紗帳下撫著古琴的女子這緩緩而來的白衣男子,心神也跟著蕩漾了起來,執琴的手一頓連連錯了好幾個音節,索性棄了琴,起身向外間走來。
珠簾掀起…落下,珠子相撞的聲音很是清脆好聽。
這女子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黑云的發未梳發髻,縷縷辮扣斜梳至一側,梨邊素白銀簪插在發中,面上肌膚若白玉,一雙狹長的媚眼,顧盼生輝,再往下看卻見瓊鼻處覆一薄紗,細致的下顎輪廓與不點而絳的朱唇若隱若現。
她身上穿了一件繡著馬蹄花的淡藍色外衫,里內一襲藍色云綾羅裙,腰間別有一枚玉佩流蘇,隨著她的步子衣擺飄飄的如水波搖晃,盈盈含笑而來。
她走至白衣男子身前緩緩屈膝行了一禮,眉眼含羞,說話間滿是小女兒家的嬌俏“小女憐人傾慕公子已久,往日只在畫軸紙卷中見過公子,今日一見…公子實乃是天人下凡也!”
白衣男子眸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瞬間恢復如常,低緩溫和的聲音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目光直視著軟榻上的緋衣男子道“六王爺該走了!”
只見軟榻上的緋衣男子沖著白衣男子邪魅一笑,慵懶地嗓音道“我說容家小子,這京城的第一美人對你示意你不言語,也不瞧上一眼,偏偏看我,莫不是對我有意!”
說罷還不忘向白衣男子投去了一個極其曖昧的眼神。
齊風無語的朝軟榻上的六王爺翻了個大白眼。
屋內鴉雀無聲,軟塌邊的二女滿眼震驚,捂住唇,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在二人之間來回巡視。
雖說樓中也常有好男風的客官前來樓中找小倌伺候,可是這種事出現在兩個如天人般的男子身上也未免讓人難以接受吧!
憐人面色慘白一雙媚眼深情款款地看著白衣男子想說什么卻又不知說些什么,那委屈的模樣甚是我見猶憐,婉轉悠揚的聲音輕喚了聲“公子。”
“齊風,帶六王爺離開。”說完轉身向外走去,完全視而不見身后用情深款款眼神望著他的憐人。
一道黑影閃過,齊風手上點穴功夫極快,三兩下,躺在軟榻上的六王爺便被制服,被他扛在肩上跟著前面白衣男子的步伐向外走去。
屋內軟榻邊二個妖媚的女子站起身來相視一笑,齊齊的走至憐人身邊。
個個心情甚為舒暢,一個較為豐滿些的女子捏著嬌嗲的聲音道“讓你平時自負清高,嘲諷樓里眾多姐妹,平時沒少給姐妹們下絆子,自以為有張好皮相,就覺得全世界的男子都會被你迷的神魂顛倒,栽了吧!哈哈…也有你今天!”
說著兩人哈哈大笑走出了房門。
此時這叫憐人的女子哪有之前的飄逸高雅,委婉動人,一雙媚眼里滿是惡毒看著屋外的方向,藏在衣袖下緊握成拳的雙手指甲掐進肉里也不知疼痛。
青石板小路,垂柳依依一側是河道,陣陣清風拂面很是清爽,此時水面上波光粼粼。
白衣男子疾步走在前面,齊風扛著滿是酒氣的六王爺走在身后。
“誒,我說容家小子你走的那么快干嘛你知道本王心中有多苦嗎?”
白衣男子停下腳步,回頭上下打量了下齊風背上的六王爺“我只看到錦衣玉食,養尊處優!”
六王爺聲音中夾雜著濃濃的醉意,又帶著幾分低啞與苦澀,不復之前的慵懶、邪魅,微微一個偏頭,額前零碎的墨發齊齊垂落在眼眸上,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容家小子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白衣男子似是認真思考一般說道“今日是鈺王凱旋而歸的日子。”
“原來連你也…呵呵你也只知曉今日是皇兄凱旋而歸的日子。”
“容家小子你知道嗎?今日,其實…是本王的生辰,此時皇宮內外都在為本王皇兄凱旋而歸慶賀,無人記得…無人記得啊!”
白衣男子琉璃般的眼眸有些詫異地看著六王爺,想要出聲安撫,竟不知說什么好。
只聽六王爺又道“容家小子,你可知本王為什么日日笙歌留戀煙花之地嗎”
“容家小子,你可知本王為什么養出許多面首,弄出個斷袖的名聲嗎?”
“容家小子,你可知父皇他…哈哈…其實極其厭惡男子穿著花哨,你可知本王為何日日一身花紅柳綠?”}
“容家小子,你為何什么都不知曉啊!是不是…是不是連你也厭惡極了本王!?”
“容家小子我告訴你哦,哈哈…其實以你的學識修養本可做本王皇兄的侍讀,你可知那日,是本王死活求著母后將你搶來的!”
白衣男子緩了緩面色,良久以后他動了動薄唇說道“齊風,六王爺醉了,送他回府休息!”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誒我說容家小子你在聽本王說話”
“容家小子,容家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