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希拿開外套,小心翼翼的挽起已經燒破的衣袖,只見淺朵熙白皙的手腕已經被灼燒得紅了一片,慶幸的是她戴在手腕上的玉鐲幫她減少了更多的傷害,而那只玉鐲卻是被燒黑。
“幸好有這玉鐲護著,否則就不是這樣的輕傷了!”淺朵熙凝視手腕上的灼紅,輕嘆著。
“快準備冰敷,我去拿醫藥箱過來!”余婉靜對李嬸說著,她自己則動身去拿醫藥箱。
小希挨著淺朵熙坐著,滿是歉意的說:“都是我不好,不應該玩煙花棒!”
淺朵熙看向兒子,抬起沒受傷的手撫摸他的頭:“這事不怪你,誰都預料不到這樣的事情!”
夏以希把她的袖子全都挽起,仔細檢查還有哪里受傷,除了手腕處的輕微灼傷,其他地方都無恙,他也就放下心來。
他看著那只被燒黑的玉鐲:“我先幫你把玉鐲摘下來!”說著,他盡量小心不碰到淺朵熙手腕上被燒傷的肌膚,把那只玉鐲摘下來。
“這玉鐲被燒黑了怎么辦!”淺朵熙滿是心疼,怎么說這都是余婉靜送給她的見面禮。
“過段時間我送去玉器店就是了,現在要擔心的還是你的傷口!”夏以希輕聲道,她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關心這個玉鐲,但不可否認這個玉鐲讓她少受了傷害,他凝眉打量手里的玉鐲。
之后,一家人看著夏以希幫淺朵熙處理好傷口才各自回房,并叮囑她晚上休息的時候小心些不要碰到傷口。
這會,淺朵熙坐在臥室的皮椅里,滿是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手腕被纏了一層繃帶,沒有想到新年的第一天就觸了霉頭,她心里隱隱有不安,目光不經意的瞥到不遠的桌上正放著那一只玉鐲,她盯著玉鐲倏然陷入沉思。
“發什么呆,還不休息!”夏以希剛沐浴完畢,一手拿著毛巾擦拭濡濕的黑發,見淺朵熙并沒有乖乖的睡覺,他微皺起眉。
淺朵熙抬頭便見夏以希站在她身邊,俯視著她,俊眉微蹙,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竟是帶著一點撒嬌的語氣:“以希,我媽媽留給我的那個玉鐲你可不可以還給我了!”
夏以希將毛巾搭在椅背上,轉眸望她:“你還是認為你媽媽留給你的玉鐲和我媽給你的這一只玉鐲很像!”
“嗯,何況你媽媽曾跟我說她拍下的這一只玉鐲原本是一對的,有一只下落不明,這一只才被放到拍賣會上!”她指一指桌面上的玉鐲。
“玉鐲不都是一個樣,你怎么肯定你媽媽留給你的和這一只就是一對!”夏以希沉聲詢問。
“我也說不出來,但我就是感覺它們原本就是一對,不相信你可以把我媽留給我的那只拿來比較一下!”淺朵熙的目的還是要拿回她的玉鐲。
夏以希稍微沉默了一會,接著他說:“你等著!”他穿上睡袍走向房門。
“你去哪里!”淺朵熙驚疑的問。
“拿你的玉鐲!”他沒有回頭,輕聲回應后打開房門走出去。
淺朵熙望著合起的門,暗忖難道他一直把玉鐲藏在家里,她有點懊惱,她在家里休養了那么久怎么就沒有發現,她平時應該好好找一找才是。
一會,夏以希手里拿著一個錦盒走進來。
淺朵熙猛地坐直了身子直盯著他手里的錦盒,那里面就是她的玉鐲。
見她這樣緊張,夏以希驀然一笑,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準備打開盒子,側首瞥一眼淺朵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錦盒上:“不用那么緊張!”他淡笑著說,卻是故意沒有立即打開錦盒。
淺朵熙抬眸睨他,干脆直接把錦盒從他手里拿過來:“我這寶貝被你扣押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可以重新要回來,誰知道你會不會又拿去藏著,我當然要謹慎一點!”
她還特意轉身背對他,深怕他會把錦盒搶走似的,夏以希有些哭笑不得的瞧她的小動作,長身靠向椅背,并沒有去理會她。
淺朵熙打開錦盒,里面靜躺著一只光澤瑩潤的玉鐲,她微微屏住呼吸,拿起玉鐲,在燈光下通體透亮夾帶著一絲綠意的白玉色澤是最上層的,和余婉靜給她的那一只玉鐲一看就是出自同一玉質。
“你看看,是不是和你老媽給我的這一只很像,就連這片綠點的位置都是一樣的!”她拿起桌面上的玉鐲和她那一只一起放到夏以希面前。
夏以希俯首靠向她,眼眸看向她遞過來的兩只玉鐲,其中的一只剛才被火灼燒過有些黑,不過還有沒有被燒黑的地方,現在兩只玉鐲放在一起比較一看,還真的是同一玉質制造出來的一對玉鐲。
“這樣看還真的是一對!”夏以希不否認。
“本來就是!”淺朵熙一副她沒有看錯的自信表情,隨即她斂起神色:“以希,既然這玉鐲是一對的,那意思是我可以抓住這個線索打聽我媽的下落!”
夏以希注視著她,和她四目相對,他一貫平靜淡然的神情:“這是個好線索!”他頷首。
“那我明天就問問你媽當年拍賣會的事情!”淺朵熙已經迫不及待,這么多年,她依舊沒有忘記要找她的媽媽,淺朵熙真想當面問一問她為什么要把她拋棄在孤兒院門前。
“什么我媽,我媽現在也是你媽媽!”夏以希糾正她。
淺朵熙卻被他這話繞得有點愣,什么你、媽我媽的,見他蹙眉,她連忙笑道:“是,你媽媽現在也是我媽媽!”但她還是要找到她的親媽不可,她低頭看見錦盒里還放著她當年落下的記者證。
她拿出記者證在夏以希面前晃動:“夏以希,沒想到你把我的東西保存得那么好,還有這張記者證,你該不會是看見我的相片,認為我長得還不錯所以一直惦記著我吧!”
否則怎么隔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在酒會上見面他就認出她,何況那么多年過去,她早已經褪去當年的稚氣,又是一個孩子的媽媽,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成熟不少,他怎么能第一眼就認出她。
夏以希眼眸一瞇,斜睨她得意的在他面前晃動那張記者證,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沉聲道:“我的確一直惦記著你,不是因為你的長得還不錯,僅僅是因為我從來沒有遇見過哪個女人像你那么大膽,居然做出那種事情!”
淺朵熙被他深邃的眼眸瞪得有點不自然,尤其是看見他薄唇勾起的若有似無的弧度,似在笑她那么不知害臊竟敢去偷他的種。
她瞬間覺得自己就是在自討沒趣,用力要收回自己的手,誰知道他卻不放,還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向她逼近,淺朵熙迫不得已的仰靠著椅子,抬頭看在她上方的夏以希,聽到他如鬼魅一般的嗓音:“那你說說看,為什么要偷我的種,你該不會在暗中偷窺我很久,或者是暗戀我很久,就那么想要我的孩子,嗯!”
淺朵熙感覺臉頰在發燙,不由自主的抬起雙手抵抗住他欺近的結實胸膛,明明對他的氣息已經很熟悉,怎么還是不受控制的就被他擾亂了心神,她負氣一般撇開頭:“我…我只是幫筱筱做一下實驗而已!”
她嘴硬的說著,她才不會承認她確實偷窺他很久,但還談不上暗戀,她不過是想要個孩子陪她度過下半生,剛好他的基因太好,所以…
夏以希顯然很不滿她這樣的答案,長臂一伸,猛然撈起椅子上的她,淺朵熙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已經被他抱起。
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下一刻已經被他放到床上,淺朵熙一陣驚慌,這家伙該不會又要那啥…她拉起被子護在身子前,警惕的瞪他:“夏以希我現在是傷者,你別想欺負我!”她還特意抬起纏著繃帶的手給他看。
夏以希淡看她一眼,掀開被子躺到她身邊,然后就沒有了動作。
她一臉狐疑的瞪他,似乎不相信他就那么輕易的放過她:“你…”她試探著開口。
“很晚了,你還不休息嗎?”他微瞇著眼眸,語氣淡淡,好像真的是她想多了。
淺朵熙面色一囧,不肯承認是她變成了色女,可是…他也沒有多正經好吧!須臾,她乖乖的躺到他身邊,還沒有躺好,那個人就伸手過來把她抱過去。
淺朵熙一驚,頭已經枕在他的臂膀上,她抬眸瞪他:“你干什么?”
“抱著睡暖一點!”他很有理由。
淺朵熙不否認他的身體很暖和,就像一個熱源,在大冬天里確實很吸引人,于是她不再抗拒,伸出手摟住他的腰,就連腿都很不客氣的壓到他的長腿上,完全把他當成暖爐抱在懷里。
夏以希有些驚愕她的舉動,卻沒有多說什么?摟緊了她,兩人相依相偎的互相取暖。
窗外寒夜寂靜,才安靜了半會,淺朵熙突然開口:“以希,你說這新年的第一天我就受傷,是不是很不吉利!”她在他懷里悶悶的說。
聞言,夏以希倏然睜開眼:“瞎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