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夏以希?你怎么…在這里?”淺朵熙撫著額頭,皺起小臉,痛苦的說:“頭,好暈…”
下一刻她又咧嘴呵呵的笑,狀似神神秘秘的的在他耳邊低聲說:“夏以希,你一定不知道我…偷了你的…種…”這會,她的頭靠著他的肩膀,得意的笑著,好像做了一件多么值得驕傲的事情。風云網 夏以希不說話,臉色卻已然陰霾。她的長發有點散亂,嘴里卻不停的嘀咕著什么,猛然想起什么似得,一下子倒在夏以希的胸口前,一只小手抓著他襯衫的領口,另一只手卻大膽的撫上他的俊臉,笑嘻嘻的贊揚著:“不過,你的種…質量超級好哦…”
他的俊臉終于黑得不像話,墨色的眸子里面一片陰翳,銳利的冷光一閃而過,一只大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兩只手,另一只手摟緊了她的腰,低頭凝視著懷里滿是醉意,一臉酡紅的淺朵熙,平穩的聲音毫無感情,“那你說說看,你都把我的種用到哪里去了?”
他一直很好奇,這個女人偷他的種到底要干什么?
也許是他摟著她的力道有些緊,淺朵熙不舒服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想要推開他,雙手卻被他牢牢的禁錮著,頓時不干了,瞪他,“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他一怔,竟有些無奈,頭疼的想著怎么哄一個喝醉的人開口說實話?
“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不可以告訴別人哦…”說完,頭已經無力的靠在他的脖頸邊,仰起小臉,紅唇就在他的耳廓旁邊,呵氣如蘭,“筱筱拿去做實驗了…放心…實驗很成功…”
夏以希蹙眉,這個筱筱又是誰?
半個小時后,夏以希抱著已經醉得不清的淺朵熙走在酒店幽暗的長廊上,修長筆直的腿停在房間門口。在前面領路的侍者手腳利索的打開房門。
“請問夏先生還有什么吩咐嗎?”侍者恭敬的問候。
夏以希小心的把懷里的人平放在干凈柔軟的大床上,沒有回頭,淡淡的吩咐,“送一杯醒酒湯過來吧。”
侍者應了聲才恭敬的退出房間。
夏以希高挺的身子站在床前,清冷的眸光注視著床上的人,誘人的紅唇微啟,“來…干杯…不醉不歸…”
夏以希挑眉,似有些無奈,他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女人這樣買醉澆愁的,腦海里閃過她和關浩說的那些話,受傷抓狂的神情。
拉過被子幫她蓋好,剛想轉身離開,他的手卻被床上的人抓住,他腳步一僵,徒然頓住。
淺朵熙抓住那只溫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邊,輕輕的央求,“別走,別丟下我…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的冬天有多冷…夏天有多熱…”
她揪緊了眉,面容哀傷,好像還做了夢…
夢里的淺朵熙還是在孤兒院的時候,那一年的夏天似乎特別的炎熱。
淺朵熙不記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事情,加上那一天孤兒院的阿姨心情似乎不太好,所以淺朵熙被罰站在大院里。
正是晌午太陽最毒辣的時候,淺朵熙一語不發的站在太陽低下,她那倔強的脾氣也許就是這樣磨練出來的。明明感覺到全身汗流浹背,身體里的水分就要被毒辣的日頭給蒸發完畢,可她還是隱忍著,一聲不吭。
她不知道自己在太陽低下站了多久,沒有人來喊她回去,也許那位阿姨早已經忘記她還站在那里。淺朵熙一直是個很安靜的孩子,安靜到完全可以忽視她的存在。
暴露在空氣里的皮膚有火辣辣的感覺,像被火燒一樣,淺朵熙終于感覺到眩暈,一切東西在她看來都是旋轉的。她咬牙,努力站直身子,終于她還是沒有力氣了…
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看到天空很藍,沒有一絲云朵。
醒過來的時候,淺朵熙才知道自己中暑暈倒了,她的兩只手臂也有輕度的灼傷,很疼,可她不敢喊。
房間里很安靜,夏以希忽然感覺到被淺朵熙抓住的那只手一陣濕熱,是…哭了么?
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把她扶正,重新蓋好被子。
這時候,侍者端來了醒酒湯,夏以希讓他把醒酒湯放在床邊的桌子上,然后侍者又恭敬的退下。
夏以希正準備把那一杯醒酒湯給淺朵熙灌下去的時候,她的手機倏然發出震耳的鈴聲,在這安靜的房間里異常的突兀。
原本,夏以希是不打算理會這個深夜來電的,可是撥打電話的這個人也太有耐性了,明明就是沒有人接聽,還不屈不饒的堅持著。
擰眉,拿起手機一看,上面顯示著“家”這個字,夏以希睇看一眼床上醉得糊涂的淺朵熙,猜想著她那么晚不回家應該是家里人擔心了。
才剛剛接通電話,那一邊立即傳來一抹帶著哭腔的稚氣童聲,“媽咪我剛才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你怎么還不回來?為什么那么久才接我的電話?”
夏以希一怔,驀地轉眸看向淺朵熙,心里泛起疑問,她有孩子?
“媽咪你怎么不說話?”孩子似乎著急了。
夏以希有點頭疼,他該怎么安慰這個被噩夢嚇醒急著要找媽媽的孩子?
“呃,小朋友,你媽媽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暫時回不去。”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一點。
“噢這樣啊,那么請蜀黍你照顧一下我媽咪哦”小朋友的哭腔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還變得好有禮貌。
夏以希忽然間就覺得這個小孩懂事得讓人心疼,“好的。”
“哦,對了,蜀黍,我媽咪不是那么好照顧的,麻煩你了哦”
然后,電話被掛斷。
夏以希一時間還沒有從那句話回過味來,看著手里的手機暗下去的屏幕,現在的孩子都是那么鬼靈精的么?不禁暗自失笑。
放好手機,他準備去扶起床上的淺朵熙,給她灌下那杯醒酒湯。才掀開被子,淺朵熙卻猛地坐起來,一臉的痛苦表情,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淺朵熙就“嘔”的一聲吐出來。
夏以希緊緊的皺起眉看著自己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上那一灘穢物,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那個小孩說淺朵熙不是那么好照顧的了。
之后,他迅速的把淺朵熙關進浴室,等她吐夠了,又往她嘴里灌了不少的清水,最后給她灌下那一杯醒酒湯。
如此這般,淺朵熙終于安穩的躺在床上睡著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夏以希坐在床邊的椅子里,欣長的身子靠在椅背上,一支煙已經吸了一半。西裝外套已經讓侍者送去干洗,他此刻簡單的穿著淺灰色襯衫,袖子隨意的挽起至手肘,本來就沒有打領帶,因而襯衫的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
墨色的眸子在濃重的夜色里像蒙上一層霧,讓人看不透也猜不透。吸一口香煙,寒眸微微瞇起,看向床上睡得香甜的淺朵熙。
他曾說過,再次碰到這個女人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她,可是現在…
須臾,他擰一擰眉心,捻滅手里的香煙,起身,高大的身影轉瞬消失在安靜的房間里。好像他從不曾來過這里,唯獨煙灰缸里那沒有完全熄滅的煙火發出一絲星光。
頭很暈,還有些疼。
四周的環境卻是很安靜。
捂著頭,從柔軟的大床里坐起來。睜開眼睛,茫然的四顧,沒有人?看樣子自己現在是在某間酒店的某間客房里。
起來,打開浴室的門,沒有人,她還是不放心的把整間房子逛了一遍,還是沒有人。最后,她在床邊的桌子上的煙灰缸里,發現了一截早已經熄滅的煙蒂。
夏以希…走了?他不抓她去公安局了嗎?放過她了?
管他呢,難不成你還真想進公安局啊?現在趕緊跑路才對。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下到酒店的大堂準備結賬的時候,淺朵熙卻被告知,“夏先生已經付過房錢了。”
淺朵熙一怔,猜不透夏以希這是什么意思。轉身準備離開,又被身后的酒店侍者喚住。
“淺小姐,這是夏先生留給你的手機號碼。”說完把一張紙條遞給淺朵熙。
淺朵熙接過來,上面一串數字蒼勁有力,卻又很好看,能讓人想起他的俊朗眉目。
“對了,這間西裝外套是夏先生昨晚讓我們送去干洗的,今天早上送回來了,麻煩淺小姐轉交給夏先生吧。”侍者從柜臺下面拿出裝好的西裝,遞給淺朵熙。
“哦,好”淺朵熙接過西裝,有些不解,“他這件西裝昨晚弄臟了嗎?”
侍者有些詫異,隨即一笑,“淺小姐不記得了嗎?你昨晚喝醉了吐得夏先生一身呢,后來還是夏先生喂了你一杯的醒酒湯,你才安穩的睡著了。”
淺朵熙驚駭,她她她居然吐了夏以希一身?看來她罪孽又加深了一點。扶額,淚奔 傍晚,淺朵熙下班回到家的時候,淺小希就屁顛屁顛的圍了過來,“媽咪,你學壞了,居然夜不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