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起了手臂,立時,那鉆石的身下閃現出了金光,讓他變得像是金鉆一樣耀眼刺目,他巨大的手臂揮舞起來,把我一下子甩開,神光從他金鉆的身體里射出,瞬間刺目的金光吞沒了整個黑暗世界!
金光朝我逼近,我竟感覺到了一絲灼燙,我立刻后退,金光瞬間照到了我的手,立時我的手被金光灼傷,瞬間灰飛!
我立刻明白,這貨我絕壁打不過!
打不過就跑!
我夏小嵐向來跑得快!
我立刻收起死神永恒往后大退一步,已經站在了那扇神門的入口,眼看著金光鋪天蓋地而來,我立刻按上了那扇神門,神門立時關閉,上面法陣開始旋轉!
這扇門,完全不是守護里面的金鉆怪,而是在封印他!
忽然間,里面的金光就此凝固在空氣中,難道是我面前的門起效了?我看向被灼燒掉的手,只剩下手腕,痛地我筋疲力盡,而那些神光依然在繼續灼傷我的手腕,讓我無法自愈,這足以說明里面的東西是我們無法匹敵的,碰他,簡直就是雞蛋碰骨頭。
我后悔自己的失策,不該去喚醒那個怪物,讓大家和我一起陷入危險,曾經,我說理解將棪在地蟲任務后的自責和內疚,可是,當自己經歷后,才明白那是怎樣的自責和痛苦。
幸好,我有足夠強大的神器,才能讓大家全身而退,如果我沒有永恒暫時抵擋那神光,我簡直無法想象后果,我甚至不敢去想,一想到辰,伏蘇,諾,陌銘和將棪他們會被灰飛煙滅,我的心就開始顫抖。
辰的傷也不知道怎樣了,一定很重,因為,我也被那神光灼傷。
我從乾坤包里拿出了礦泉水,倒在了傷口上,才勉強止住了桌上,身體里的神力才得以反控,將那些虛弱的神力驅散,開始治愈我的手腕。
我趔趔趄趄地站起身,從小蟲的體內原路返回,萬幸的是,那東西被困在了這里,不會為禍六界。
當魔界的灰燼隱隱飄入的時候,出口已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疲憊地,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去,這一站,身體再次被掏空,也給了我巨大的挫敗感。
在我以為自己覺醒地差不多,體內的神力超過了將棪和陌銘,甚至是很多神族,在我因為尚未完全覺醒就已經能夠戰勝神族沾沾自喜的時候,這個怪物,給了我狠狠痛擊,告訴我,你還弱著呢,連我一招都擋不住,我可以輕易地讓你灰飛煙滅!
東皇,你到底造了多少這樣的怪物!
我走到了入口前,抬起了臉,卻就此怔住了身體。
只見,在飄飛的灰燼里,一個男生靜靜地站著,他身上是凡間普通而帥氣的銀黑的襯衫,下身也黑色的,修身長褲,他仰著臉,看著上空的天坑,血色的灰燼緩緩飄落在他的身上,卻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甚至沒有結界隔離它們,讓它們無法碰觸到他。
任何一個神族,都無法抵擋住灰燼。
周圍一片安靜,甚至連魔族似乎都已經遠離,沒有半絲聲音。
他在灰燼中轉身,看向了我,當我看到他那張臉時,我的大腦卻是陷入了長時間的空白,是他…陳子涵。
也是他…
東皇…
他用陳子涵來面對夏小嵐了。
他走到了我的身旁,看了看我開始自愈的手,臉上并無表情,宛如只是看著一個擺放在他身邊的雕塑,或是另一個他隨手捏出來的人身。
他在我身前蹲下了身,抓起了小蟲掉落的牙齒,微微擰眉:“你把它玩壞了。”
“…”我一時無語,詫異自己在真的面對他時此刻的平靜,宛如我們認識了很久,在一起了很久,再見面時,因為日夜相處激不起任何心底的波瀾。
我們的確認識了很久,也相處了很久…
可是,我之前明明很懼怕他,想逃離他,甚至想象過無數次我面對他的場景,卻都不是像此刻這般平常,平靜。
我沒想到我們會以這么平靜的方式面對,或許,是因為我是夏小嵐,他,是陳子涵。
我們曾經在一個高中,一個班級,一個桌子。
他是校草,我是校渣。
他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我每次都是墊底。
他代表學校參加籃球賽,足球賽,只要是他帶領的隊伍,沒有一次會輸。
而我…連他的啦啦隊都做不上,甚至沒有資格去看他的比賽,如果不是他邀請的話。
我總是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在我的面前閃光。
而他總是站在賽場上,對我壞笑。
每年的情人節,圣誕節,我都替他收不知道哪個班級女生送來的巧克力和編織的圍巾,他和班上的班花保持著曖昧的關系,我問他是不是喜歡班花?他說沒有,可是,在我再次看見他們時,他們卻已經在了一起。那時我的心,是那么地痛…
“里面那個是什么?”我像問陳子涵一樣地問他。
他站起身,雙手插入褲袋轉臉像看夏小嵐一樣地看我:“是我的神身。”
我登時目瞪口呆,我說我們怎么打不過!
那怪物!就是他的神身!
東皇大帝的神身!
他的神身,何須怪物來守護?
我緩緩回神,低下了臉:“難怪打不過…”
“即使是小目,也打不過。”他補充了一句,又用陳子涵總是取笑我學渣的目光笑看我。
我擰緊了眉,胸腔里是滿滿的不甘。
他在小蟲的嘴外朝我伸出手,我看看他,故意把還沒復原的手伸給他,他笑了笑,伸手握住了那只殘缺的手,可是,就在他握住我的那一刻,我的手卻在他的手中金光閃耀,點點金光從他手中散發,包裹住了我的手腕,我的手在他的手中漸漸形成,我的腦中,卻浮現出夢境里,他的手在我的手中慢慢消散…
他拉我走出了小蟲的嘴,隨即放開我的手轉身面朝小蟲:“你辛苦了…”
小蟲辛苦?!
他哪里辛苦?!不是搗亂就是睡覺!還殺了我們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