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死了,黑咕隆咚的,你腳傷到哪里了?”龔昌遇趕忙放下了透甲槍,蹲下身來,借著朦朧的夜色,摸到了林海英右腳的腳踝。
“昌遇哥,你弄錯了。”林海英坐在石徑上,將左腳伸了過來,“是這只腳啊。”
“哦。”龔昌遇給林海英的繡花鞋脫了下來,褪掉了她腳上的襪子,按住腳踝的外側,用兩根手指輕輕地按了一下,“是不是這里啊?”
“哎呦——”林海英尖叫起來,還把龔昌遇著實給嚇了一大跳,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動了一下。
“叫死啊,有這么疼嗎?”龔昌遇松開了手。
“不疼我還會叫嗎,真是的,那么用力,也不知道輕點兒。”林海英撇撇嘴。
“我已經夠輕柔了。”龔昌遇笑道,“這么一點痛就大呼小叫的,那以后生孩子豈不是呼天喊地的?”
“你個大笨豬,生孩子和這樣不可以相提并論的。”林海英罵道。
“哎,生孩子是不是會特別的難受?”龔昌遇傻傻地問。
“我又沒有生過孩子,我怎么知道?不過聽那些生養過孩子的姐妹們說,女人生第一寶寶的時候,下身撕裂般地陣痛,就好像到鬼門關走了一關。要是難產碰上血崩,產婆大多無計可施的,基本上大人都沒有救了。”林海英說道。
“沒有這么夸張吧?”龔昌遇說。
“等以后你有了妻子,等她產子之時,你就明白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林海英微微一笑。
“好了。不說這些了。”龔昌遇抓住林海英的腳踝,想把崴傷的腳骨給矯正過來,使勁一扭,疼得林海英眼淚都流下來了。但是這次沒有喊叫,只是咬著龔昌遇的肩膀。
不知道是龔昌遇的酒還沒有完全醒的緣故,還是他的接骨術沒有學到家的原因,或者是光線太暗,他給林海英左扭右扭,上扯下拉,折騰了許久,都沒有弄好林海英的腳傷。
滿頭大汗的龔昌遇氣得大罵:“今晚是不是見鬼了!老子一流的接骨術到你這狐貍精的腳上就不管了。”
“昌遇,我的腳都被你給捏麻木了,還是不要弄了,我自己可以慢慢走的。”林海英穿了鞋子,一只腳點地,“你攙扶著我就好了。”
“這石徑陡峭難行,還不如我背著你走好了。”龔昌遇蹲下身來,“妹子,快到我背上來。”
“昌遇哥,不可以的。”林海英擺擺手,回退了幾步,哪知道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透甲槍,差一點就滾落到山崖下去了。
龔昌遇飛快地沖過了過去,一只手攬住了林海英的水蛇腰,一連轉了幾個圈,才回到了山體的內側:“退什么退,你不想活了?再退一步,下面是數十米的深淵!”
“我不是故意的。”林海英雙手情不自禁地環住了龔昌遇的脖頸胸前的兔子緊緊地貼著他結實的胸大肌了,雙眼迷離地望著他的臉,“昌遇哥,別說話。”
“我…”龔昌遇還想說點什么,只感覺他的唇齒間多了一條濕熱的軟肉條,它在不停地挑逗他的。
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和胭脂水粉味一齊襲來,龔昌遇再也不能自已,張張嘴,極力地迎合著軟肉條的肆意入侵…
一刻鐘以后,林海英抱著龔昌遇的腰,緩緩地倒在了石徑邊松軟的淺草和苔蘚上,給壓在自己身上的日思夜想的“夫君”寬衣解帶,然后緩慢褪去了自己的衣裳,兩人緊緊地糾纏在一塊了,一場暴風驟雨就要來臨了…
“疼…”林海英只覺某處微微的撕裂,輕喊了一聲,然后微閉著眼睛,全心身盡情享受著這巫山云雨帶來的愉悅。而她的“夫君”每一次強有力的來回沖殺,引發桃源深處溪水泛濫成災,隨著下腹的一陣抽搐,她感覺自己站上了云端,而后飄飛起來。
月亮捂著臉,悄悄躲進云層里去了;星星也羞答答的,閉上了眼睛。這一次近乎完美的天地合體,林海英從一個處子升級為了女人,品嘗到了飄飄欲仙的樂趣…
風停了,雨住了。林海英穿好衣服,拾起梅花點點的素娟,塞到龔昌遇的手心:“昌遇哥,我的一片癡情就在這上面了…”
“海英,我…我錯過你了…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媳婦了…”龔昌遇語無倫次了,拿著那素娟,內心又亂了,尋思道,該死,我怎么就糊里糊涂地和海英云雨一番了?哎,生米煮成熟飯了,不管那么多了。可她也很可憐啊,在戴家做牛做馬,等了我這么久,仍然是清白女兒身,難能可貴。
“昌遇哥,我是戴名世的四姨太,在這荒山野嶺,我們有了肌膚之親,你后悔嗎?”林海英將頭埋在了龔昌遇的懷里。
“后悔莫及…”龔昌遇故意逗林海英,油腔滑調的,“我撿到了一只破鞋。”
“你真壞,我的第一次都給了,還說我是破鞋。我不理你了。”林海英噘嘴說道,推開了龔昌遇的手臂,想從他懷里掙脫出來。
“想跑,沒有那么容易。”龔昌遇一手抓住了她的腰肢,往肩上一放,就扛了起來,一手提著透甲槍,大步往山下走去了,一邊走一邊得意地說,“搶來的女人,味道真不錯!”
“你這頭野獸,放我下來。”林海英在肩上揮舞著花拳捶打著他的后背。
“不要叫了,你這個小妖精。”龔昌遇嘿嘿笑道,“想給我撓癢癢,你繼續好了。”
龔昌遇扛著林海英一直到了祝家大院的宅門前,才將林海英給放了下來。大門已經關上了,龔昌遇敲了半天的門,才有人出來開門了。
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馮嬌兒探出頭一看,見龔昌遇身邊站著一個妖里妖氣的女子,她立刻臉色大變:“昌遇,你不是去戴家塝招兵的嗎?怎么帶了這么一個女人回來了?”
“是啊。兵沒有招到,倒是在戴名世家里殺了好幾頭大肥豬,我喝高了,那糟老頭把他的小妾送我做見面禮,于是我就帶了回來…”龔昌遇笑道。
“大伙都回來半個時辰了,你和這小妖精在后面做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馮嬌兒一把就將龔昌遇拽緊了院子里。
“當家的,小聲點,好不好?”龔昌遇將透甲槍倚在了門邊。
“昌遇哥,這位姑娘是你夫人嗎?”林海英將大門輕輕地關上了,看了看一身戎裝的馮嬌兒。
“海英,她是我的大夫人冉瑩穎…”龔昌遇應道。
“哦。那我什么啊?”林海英直截了當地說。
“你是二夫人。”馮嬌兒氣呼呼地說道,“我先來祝家的,所以你只能是二夫人,明白嗎?小妖精。”
“你們在說什么呢?”龔蘭屏提著燈籠走了出來,她一眼就認出了林海英,不由大驚,“林海英,你不是嫁給戴名世做了四姨太,今晚怎么到我家來了?”
“少奶奶,萬福。”林海英急忙給龔蘭屏行禮,“我是四姨太沒有錯,但是我和戴名世只有夫妻之命,沒有夫妻之實。”
“哦。那就先屋里坐唄。”龔蘭屏說道。她是認識林海英的,林家單方面毀了婚約,不是林海英一個人的錯,這時候責備她毫無意義。
于是,幾人在大廳里坐下了,龔蘭屏上座:“龔老學,你起來!這林海英是戴名世的四姨太,你把她搶回我們祝家大院來做什么?”
“姑媽,我沒有搶,是戴名世自愿送給我的…”龔昌遇解釋說。
“龔老學,閉嘴!你出去的這幾年,戴家塝和塘尾兩個村子之間積怨越來越深了。幾乎是每兩個月都圍繞搶婚發生械斗,今天你帶著手下到戴家塝殺豬傷人,還搶了戴名世的老婆,我看你是無法無天了!”龔蘭屏舉起了戒尺,“現在闖大禍了,看你怎么收場?”
“姑媽,我是戴家塝鬧事,是有原因的。”龔昌遇將他小時候捉泥鰍被欺侮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戴名世那老家伙在十幾年前打了我兩耳光,我和榮森弟弟…”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被戴名世欺侮了,現在做了將軍,就私闖民宅,打傷他的家丁,殺了他的豬,喝光了幾十壇酒也就算了。還偏偏搶了別人的姨太太回來,我看你這個將軍是不用做了!”龔蘭屏拿著戒尺,對著龔昌遇的背狠狠地抽到了幾下,“你給我在神龕前跪下!”
“我沒有做錯事,不跪。”龔昌遇倔強地說。
“龔老學,你翅膀硬了,敢和老娘頂嘴了,是不?”龔蘭屏一時間下不了臺,氣得吐血。
“姑媽,我這次回來目的只有兩個,一是,招募一支自己的隊伍;二是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辦了。”龔昌遇豎起來兩個手指頭。
“不是姑媽存心瞧不起你。你都投軍好幾年了,不但沒有給家里帶來什么好處,還好意思要回來要銀子,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你姑父的顏面讓你丟盡了…”龔蘭屏嘆氣道,將戒尺扔到一邊去了。
“姑媽,我有幾千兩銀子的,用不著你給掏錢。如果你認我在祝家大院害是混吃混喝,給你添麻煩了,我明日就回白水老家去…”龔昌遇反手摸了摸火辣辣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