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三十,言瑞森一家三口回到大院言家。
言瑞森距離上一次見到言瑞澤,還是兩年多前去米蘭參加時裝周,當時言瑞澤在那邊當攝影師,要不是因為這樣,兄弟二人也是很多年沒見了。
這小兔崽子十七歲就出國了,期間回過家兩次還是三次,其中一次是父親生病,另一次是母親生病,還有一次是因為什么,言瑞森不記得了,或許根本就沒有第三次。
但這家伙跟他的雙胞胎姐姐感(情qíng)特別好,人在國外,即使沒有在同一個國家,也會偶爾去找他姐。
不過至今為止他也沒有承認言瑞希是他姐。
對于他是哥哥,還是她是姐姐這種事(情qíng),他們兩個小時候爭得頭破血流,長大后倒沒怎么爭過,但關鍵時候言瑞希就要拿姐姐的(身shēn)份去壓榨他…
言瑞澤第一次見到喬湘,他(性性)子很直,剛和嫂子握了手,就豎大拇指,夸他大哥,“有眼光。”
言瑞森狠狠地在他翹(臀tún)山拍了一掌,疼得他嗷嗷的。
“小叔,我的禮物呢?”
言嘉楠跑到樓上去逛了一圈,從自己的房間找到言瑞澤房間,都沒有找到和自己有關的東西,不(禁jìn)跑下樓來問他。
言瑞澤呵呵的笑,捏他的小臉,“小孩子家家的要什么禮物!”
言瑞希很不給面子的拆穿他,“他沒心思給你買東西,不過給我肚子里這個買了不少。”
言嘉楠生氣的叉腰,大吼,“偏心!”
然后就氣得跑開了。
為了解決叔侄間的矛盾,言瑞希最后把望遠鏡送給了言嘉楠,言嘉楠勉強收下,但事先聲明:“我并沒有原諒他!”
言瑞澤嘴角抽抽,老子稀罕你原諒。
吃飯的時候,言煜坤問言瑞澤,“大忙人這次回來,打算什么時候走啊?”
言司令對幼子一直有成見,說話難免冷嘲(熱rè)諷,言瑞澤正在啃一個雞腿,抬頭看著他笑笑,“沒確定,沒確定。”
言瑞希在桌下踹了他一腳,他趕緊開口,“看(情qíng)況吧,國內也(挺tǐng)好,請我的文化公司很多。”
言司令冷哼了一聲,很是不屑。
言瑞森給喬湘夾菜,平時不(愛ài)吭聲的人,這回替弟弟說了兩句,“年輕人希望往外面走是好事,喜歡事業有忙事業,總不能被家里長輩捆著綁著。”
某人投來感激的眼神。
正在吃菜的喬湘忍不住看了一眼(身shēn)旁的男人,心想,哎唷這個人什么時候這么好了,竟然替別人說話。
坐在對面的言瑞揚端起酒杯跟父親碰了一下,也笑著幫小弟的腔,“瑞澤喜(愛ài)攝影,在這方面有天賦,我在很多國外的雜志上都看見過他的作品,獲的獎也是不少了,作為家長,就支持吧。”
某人再次偷來感激的目光。
言瑞揚望著他溫和的笑笑。
言瑞澤沒有問唐婉瑩怎么沒在家里,因為之前言瑞希就把家里的所有事(情qíng)都給他說過,包括唐婉瑩是怎么坑了喬湘和言瑞森的。
言瑞澤簡直就是大開眼界,完全就沒想過平時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大嫂竟然這么恐怖。
言瑞希扯他的耳朵,“我跟你說你還不信,總說我們女人想太多,明明就是你智商低。”
飯桌上,一大家子和諧美滿。
這么多年了,言家一家人終于團團圓圓吃了一頓飯。
喬湘第一次在這個家看見所有人都到齊了,家庭氛圍很好,讓她心(情qíng)也變得很好。
晚上,言瑞森一家三口沒有在言家過夜,晚餐后沒待多久就離開了。
言瑞希在客廳看電視,等王阿姨給她燉好燕窩吃完了之后再上樓的。
這期間言瑞澤一直待在自己的臥室,也不知道在倒騰什么,言瑞希路過他門口的時候聽他在跟人打電話,說什么開工作室。
言瑞希一皺眉,就在他臥室門口停下腳步。
等言瑞澤掛了電話,她推門而入,嚇了他一大跳。
“大半夜的,人嚇人嚇死人啊。”
某人摸著(胸胸)口,表示真的有被她嚇到。
言瑞希一(屁pì)股坐在他的(床床)上,拍拍(床床)面,示意他,“你過來。”
他果然就乖乖地坐過去,“干嘛?”
言瑞希側著頭看他,看著看著就笑了。小(屁pì)孩已經長大了,站著坐著都比她高了好大一個頭,再也不是自己能頤氣指使的了。
言瑞澤看她莫名其妙望著自己笑,怪滲人的,“你是不是瘋了,看著我(奸jiān)笑什么!”
言瑞希立馬收起笑,“不對你笑,難道要對著你哭啊。”
某人抽抽嘴角,沒有給她懟回去。
言瑞希突然嘆了口氣,雙手撐在(身shēn)后,望著天花板感慨,“你說我們怎么就長大了呢,還像小時候那樣,無憂無慮的,該多好。”
言瑞澤聽她這樣說,心里頗有些難受,這幾年他沒有在她(身shēn)邊,也感受不到她都經歷了些什么,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對她說,“沒事,你可以永遠都像小時候那樣,有我在呢。”
“你始終也要結婚的。”
“你意思是,你就打算一輩子不結婚了?”
“我啊,”
言瑞希笑笑,然后搖頭,手摸著自己的肚子,“我要等孩子的爸爸出來。”
“神經病!”
“不管你們是不是理解我,我決定的事(情qíng)就改變不了。”
言瑞澤無奈搖頭,再次摸她腦袋,“算了算了,你要怎么樣都支持你,支持你行了吧。”
言瑞希坐直了,想了一會兒,她扭頭看言瑞澤,“你要開工作室嗎?”
言瑞澤眨了下眼睛,“有什么問題?”
“我還以為你過陣子要走呢。”
“我是打算要走的,一想到你這個大肚婆就放心不下!”
言瑞澤故意唉聲嘆氣,把責任歸咎到她(身shēn)上,言瑞希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拉倒吧!”
指不定在國外惹了哪個麻煩的女孩子,沒辦法了才在家里躲著的,軍區大院戒備森嚴,誰敢來找他!這小子可聰明了。
不過這些都只是言瑞希胡亂揣測,言瑞澤在外面有沒有跟什么女孩糾纏不清,她是不知道的。
她問言瑞澤,“你錢夠嗎?”
言瑞澤算計算機,然后挑眉看她,“是差點兒,也不多,怎么,你想投資我?”
這幾年他在外面攝影,再加上母親給他的錢,倒是小有幾百萬,但是想辦個像樣點兒的有格調的工作室,確實又還差了些錢。
言瑞澤也沒想過再問父母要錢,當初他哥創業的時候,不也是一窮二白嗎。
言瑞希思考了一下,又問他,“穩賺嗎?”
他嘖了一聲,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怎么連自己哥都不信嗎?不賺錢的事我能干!”
“少來,我是你姐姐!”
言瑞希掀開他的手,瞪了瞪他,然后說,“我手里倒是有錢,不過你也知道,我現在也不能工作,錢是不能亂花的,還要養孩子。”
她自己的錢不多,因為懷孕了,前些(日rì)子孔麗芬給了她一千萬,一開始她是拒絕的,但孔麗芬說,孩子怎么都是魏家的,魏家自然有責任要養。
如果不是魏驍現在在坐牢,孔麗芬是真想和言家的家長見見面,但魏驍現在這樣,她又以什么立場去見人呢。思前想后,她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對言瑞希好,雖然言瑞希有父有母又有兩個哥哥,不會缺錢,可孔麗芬總想做點什么,實際的,也就只能給錢了。
魏驍不是她親生,對她來說也跟親生沒差別的,這輩子,是她欠了魏驍。
言瑞希把那一千萬的事(情qíng)跟言瑞澤說了,言瑞澤呵呵的笑,說你婆婆對你還真不賴。
言瑞希嘆氣,極小聲的說,“什么婆婆啊,我和魏驍也沒結婚。”
“那你都有他孩子了,還不能叫他媽一聲媽啊!”
言瑞澤(挺tǐng)鄙視那個男人的,犯了罪,坐牢,只要能改就能原諒,但對言瑞希不負責任,不承認她的(身shēn)份,連面都不和她見,他就忍不了。
言瑞希沉默不語,小委屈的模樣真是讓他不舒坦,末了,他對她說,“死皮賴臉多申請幾次,一輩子那么長,老子不信就見不到他!”
言瑞希點點頭。
言瑞澤摟住她,“你喜歡他什么啊!”
“就喜歡唄。”
“難以理解你這種蠢女人!”
“那我不要投資了!”
“別…別啊。”
言瑞希推開他,“我這么蠢,你還要我當你投資人,我怕把你也弄蠢了。”
“個死丫頭!”
“我是你姐!”
說完,言瑞希起(身shēn)要回自己房間,言瑞澤立馬拉住他,“行了行了,以后不罵你,不罵你了,你倒是給我錢啊。”
言瑞希冷哼一聲,摸摸鼻尖,“500萬,多的也沒有了,剩下的我得留給孩子。”
“成交!”
言瑞澤激動得要跟她擊掌,言瑞希斜他一眼,轉(身shēn)走人。
某人的手停在半空中,好尷尬…
一個星期后,言瑞希在家練孕婦瑜伽,言瑞澤從外面風風火火的回來,說是地方找好了,要帶她去看看滿意不滿意。
言瑞希是他的合伙人,怎么都該問問她的意見。
再說了,言瑞澤是搞藝術的,言瑞希搞經濟的,從市場學角度看問題,言瑞希總要懂很多。
言瑞澤是在藝術公園旁邊找的一個長期廢舊的獨立小樓,占地面積兩百來個平方,一共三層,之前是公園用來搞活動的,一直擱置在那沒有用,公園就要把它出租出來。
言瑞澤帶言瑞希去看了地方,洋洋得意的,跟在她(身shēn)后問,“怎么樣,我是不是很有眼光?”
之前他開車帶言瑞希進來的時候,言瑞希就觀察了環境,這地方交通便利,坐落在公園左側,往前走一點就是公園入口,平時(挺tǐng)(熱rè)鬧的,也算得上一個商圈。言瑞希覺得這人是走了狗屎運,這么好的地方都給他找到了。
但她當然不會這么說,只淡淡回了他一句,“將就吧。”
言瑞澤抱肘居高臨下看她,“就只是將就?”
言瑞希沒在這個問題上打轉,“租金呢?”
“整租,一個月50萬,壓一付二。”
“壓一個月,付兩個月?”
言瑞澤晃了晃食指,一臉的“你太天真了”,“壓一年,付兩年。”
言瑞希咬著牙,推了推黑色框架眼鏡,“走,帶我去見負責人。”還在為找不到小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