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湘輕輕抬手,指向唐婉瑩。
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她繼續說,“我來言家的時候,已經認出她了,可她告訴我她懷孕了,我自己有孩子,理解當媽媽的辛苦,所以為了她肚子里大哥的小孩,我一直沒有接穿她。可我沒有想到,幾個月后,她為了挑撥我和瑞森以及家里人的關系,竟然自己從扶梯上摔下去,然后嫁禍給我。”
喬湘看著言瑞森,“對不起,如果我一早告訴你,可能事(情qíng)就不會那么糟糕,我們不會吵架,我就不會出去喝酒,也就不會被記者拍到那些照片。”
言瑞森冷靜理智到了極點,到現在,他終于搞清楚,他和喬湘之間所謂的那些誤會,根本就是人為,他為自己的大意感到愧疚,也為自己對喬湘的不信任感到自責。
“該說的,喬湘都已經說完了,這個人應該怎么處理,我等你們的意見。”
言瑞森說完就坐在了沙發上,他看了一眼言瑞森,人是言瑞揚的,他主要是要言瑞揚的態度。
誰知道,就在他說完那些話之后,言瑞揚從那頭的位置上站起來,雙手插兜,笑著往這邊走。
“都說完了?”
言瑞揚走到喬湘跟前,他看著喬湘,“我很意外,今天居然會聽到這么精彩的事(情qíng)。”
喬湘心想,大哥是不是覺得我在撒謊,“大哥…”
“湘湘,你且安靜坐著。”言瑞揚輕輕拍了兩下喬湘的肩膀,然后回(身shēn)看著在座的各位。
“前些(日rì)子,徐家大婚,徐莫堯娶了盛一希這件事(情qíng),家里人都清楚,大家也都去喝了喜酒。”
他話說到這里,唐婉瑩心頭咯噔一聲,但她此刻就是想為自己爭辯幾句也是沒有用的。
“盛一希十年前遭遇了什么,也都不是秘密,整個上流社會圈子無人不知。”
“大家以為盛一希就那么死了,她卻活著,她被徐莫堯養著,在美國。”
“但她記憶全無,心智如同十幾歲少女,偶爾發病,神志不清。”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全都是她。”
“是她毀了盛一希,是她去找的人強暴了盛一希!”
言瑞揚用一種再平靜不過的目光看著唐婉瑩,當著全家人的面說,“我娶她,不過為了報復她。只有折磨她,看著她痛苦,才能減輕我心里的痛苦,原本,我和盛一希是要結婚的,是這個人,毀了所有。”
他看向言瑞森,“你問我要如何處理,我可以回答你,我有一萬種方式可以讓她生不如死,但那些都是沒有意義的。”
言瑞森默默聽著。喬湘默默聽著。
夫妻二人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盯著地上的那個女人,喬湘心跳得特別快,是因為害怕,她聽言瑞揚說這些事(情qíng),簡直就像在看恐怖片,她根本就想象不到,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有多狠。
“如今,一希和徐莫堯結婚了,她過得很好,我看著也就滿足了。”
言瑞揚居高臨下看著唐婉瑩,過了好久,他蹲下來,“以前,無時無刻我都想殺了你,那是因為我以為一希不在了。如今一希好好的,我也想通了許多事,人不能永遠活在過去——你走吧,永遠不要出現在言家人的面前。”
言瑞森扭開了臉,不再看她。
唐婉瑩哭得滿臉是累,一路跪到董韻文跟前,雙手拉著她的衣服,“婆婆,不要趕我走,我沒地方可去,離開言家我就沒地方可以去了。”
董韻文驚心動魄的,這會兒還沒緩過神來,她看著唐婉瑩好一陣,這才拉開她的手,“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怎么…怎么就這么沒有良心呢!”
“婆婆,婆婆!”
“走吧!”
董韻文轉過了(身shēn)背對她,一眼都不想再見到她。
言煜坤在那頭悶悶嘆氣,末了,對唐婉瑩說,“沒有人能幫你,我們言家,不可能收留你這樣的人。”
唐婉瑩像拉住救命稻草一般看著他,淚眼模糊:“爸!”
言煜坤手指執棋不再看她,怒吼一聲:“走——”
言司令不輕易動怒,一旦發怒,那就說明事(情qíng)已經到了很嚴重的程度。
喬湘嫁給言瑞森有些(日rì)子了,她第一次見他父親動怒,唐婉瑩在這個家,已經完全不可能再有容(身shēn)之地。
喬湘善良,但不圣母,這是唐婉瑩自食其果,怨不得別人。
她看不下去,默不作聲從凳子上站起來,然后又悄悄地去了樓上。
至于接下來發生了什么,她不想再過問。
董韻文叫來王阿姨,一番吩咐,讓王阿姨去樓上替唐婉瑩收拾東西,要唐婉瑩馬上從這里離開。
至于言瑞揚和她還在婚姻內,這個就要他們自己去處理了。
言瑞森不動聲色看著眼前一切,他要親眼看著唐婉瑩離開。
王阿姨去唐婉瑩房間收拾,很快給她收了一大箱子衣服下來,里面有她的所有證件。
言瑞揚在一旁抽著煙發話,“銀行卡一張都不能帶走,是言家的東西。”
說到唐婉瑩的痛處,她不在沉默,瘋了一般朝言瑞揚喊,“憑什么!”
言瑞揚笑,“不憑什么,這些年你吃言家穿言家,臨走了還想拿些走?”
“言瑞揚我要告你!”
“你告我什么?”
男人呵呵的笑,末了,笑意一收,一張臉變得(陰陰)森可怖,“別在我面前跟瘋狗似的,給你留了命不是讓你亂吠。”
王阿姨把箱子里的,剛剛在裝進去一包證件拿出來,抽出了好幾張卡,然后交到言瑞揚手里。
言瑞揚對王阿姨說了句辛苦了,然后看著唐婉瑩,就說了一個字,滾。
董韻文這個生(日rì)過得一團糟,什么心(情qíng)都沒有了,唐婉瑩離開后,她也上了樓去。
剛剛發生的一切,似乎鬧劇一般,給外人看了,該怎么笑話他們言家!
董韻文在言瑞森的臥室門口駐足,思忖再三,抬手敲門,“湘湘,我是媽媽。”
喬湘在里面,喊請進。
董韻文推門進去,看見喬湘背靠落地窗站在窗前,面容寧靜。
董韻文開門關門,朝喬湘走過去。
喬湘禮貌地喊,“媽媽。”
董韻文摸摸她的腦袋,動作很是親昵。
“媽到了今天才知道,當年你和瑞森,你們有多大的誤會。”
董韻文說著就嘆氣,想起早前如何抵觸喬湘,只覺得心里對她有愧。
說起來,一切的過錯都與她無關,要不是唐婉瑩從中作梗,又怎么會發生那些事。
“幸好孩子命大,要不然,如今哪兒來的嘉楠呢。”
說起都后怕,董韻文年紀大了,膽子也小了,得知當年喬湘做過引產,而言嘉楠極有可能在那次手術中夭折,她不能不害怕。
喬湘握住婆婆的手一番安撫,“都過去了,不要再說了,我們現在都好好的。”
董韻文點點頭,“我看著你和瑞森,你們一家三口和和睦睦,我就高興。”
“唐婉瑩走了嗎?”喬湘問。
“走了,沒有人想再見到她。”
“我真是沒想到,她做了那么多…喪心病狂的事。”
一想到那個叫盛一希的漂亮女人被她找人糟蹋,喬湘背心就一片冷意,這個女人心是什么做的,她怎么那么狠呢。
董韻文面對窗戶往外面,心里一片感慨。
和唐婉瑩朝夕相處,她怎么能想象得到,往(日rì)里溫婉隨和的女人,竟是如此的可怕。
“湘湘,媽媽之前一直怪你拋棄嘉楠,今天才知道,那些都不是你的錯。”
董韻文緊緊握住喬湘的手,喬湘聽了這些,也不過一笑而過,“沒關系,我不跟您計較。”
“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眼前懂事的兒媳婦,董韻文心頭幾分安慰,只是家里發生了這些糟心事,她心頭真是難受。
在言瑞森的臥室里,喬湘安慰了她好久,帶她心(情qíng)平復得差不多了,喬湘才把她送回她自己的房間。
晚上回晉云路別墅,一路上,因為心(情qíng)比較沉重,喬湘都沒太多話。
夜里躺在(床床)上,言瑞森抱緊喬湘,他問她,“為什么一開始不告訴我呢?你這樣包庇她,為自己換來了些什么?”
喬湘的腦袋往言瑞森懷里拱,“我不是包庇她,因為她懷孕了,我想著大哥對我們(挺tǐng)好的,我不想大哥難過。”
那時候她又不知道他們感(情qíng)不好,更不知道言瑞揚和唐婉瑩結婚只是為了報復她。
言瑞森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嘆氣,過了好久,他看喬湘,“如果我們一輩子就這么錯過了,你會怎么樣?”
她搖頭,“不知道,沒想過這個問題。沒和你重逢的時候,我沒有去想有一天會和你遇見,沒和你分開的時候,我也不會去想有一天會離開你(身shēn)邊。”
想了一會兒,喬湘撐起腦袋,笑嘻嘻的看著言瑞森,手指頑皮的把玩他剛剛長出來的短短發梢,“瑞森吶,有件事(情qíng)呢…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呢。”
言瑞森皺眉,“有事就說。”
“我最近,有點不太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
“什么?”
“我例假都晚了十天了,你不覺得不正常么?”
臥室內陷入一片沉默,良久,男人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明天我帶你去趟醫院。”還在為找不到小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