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蠢得跟豬似的 邢輝突然笑了,“也沒有煩,就覺得,心口有點堵。”
“也不是不喜歡。”
“言哥你怎么會懂老百姓人間疾苦,我覺得我跟你說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
他沒吭聲。
言瑞森看著他。
過了好久,他呵呵的笑,望著天長長呼了口氣,“我已經把事情做絕了,沒得搞了。”
言瑞森拍拍他的肩膀,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邢輝轉過頭問他,“你和喬老師那點小事情,哪兒能鬧這么嚴重。你岳母大人的事情你換個角度去想,當年她也是為了喬老師著想。打個比方,要是你和喬老師生了女兒,十仈Jiǔ歲就莫名其妙懷了別人的孩子,你能怎么做?”
言瑞森沉默。
邢輝嘆氣,又道,“人生沒有多長,別給自己找難受。喬老師想帶孩子回娘家,你就讓,你不高興見人,你就不去,孩子總歸要喊對方一聲外婆——言哥你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兩人又干了一杯。
邢輝抹了把臉,不無感慨的說,“我要像你這樣,有個女人等了我六七年,我就什么怨什么恨都揭過去了,畢竟,女人青春也他媽就只有那幾年。”
言瑞森一飲而盡。
嗆口的威士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邢輝借著喝了酒,今天的話格外多,他說言瑞森,“言哥你不知道,我們這樣的出生,大多時候是很羨慕你這樣的人,不僅僅是因為你有錢有地位,因為與生俱來的很多東西哪怕是再多金錢也買不來。你們有驕縱的資本,可以沒有后顧之憂的朝著自己的目標去奮斗,哪怕失敗了,也有無數次機會重頭再來,但我們不行…”
言瑞森猛拍他肩膀,微微皺了眉,“哪兒那么多話。”
邢輝呵呵的,因為高興,不停地跟言瑞森碰杯,“言哥你拿我當兄弟,這是我命好,命好!”
“但是真的,不要跟嫂子吵架,夫妻的感情,吵一次就少一點,以后保準后悔。”
邢輝說完就徹底攤在沙發上了。
這是他的公寓,言瑞森來過幾次,都是深夜到他這來喝幾杯。
自打和喬湘結婚,他也是很長時間沒有來了。
安頓好邢輝,言瑞森下樓打車,回了晉云路別墅。
已經是凌晨三點,他以為喬湘早已睡著,進屋的時候刻意放緩腳步,動作很輕。
他開門關門,不想吵到喬湘,甚至都沒去洗漱一番就拉開被子躺在了床上。
他身上有酒味,他淺酌,并沒有喝太多,但是身上依舊有威士忌濃濃的酒味。
他伸手給喬湘蓋被子,剛閉上眼睛,一雙柔軟溫暖的手臂就纏了過來。
言瑞森楞了一下,然后睜眼扭頭看著枕邊同樣也睜著大眼睛在看他的女人——
喬湘圈住他的脖子,靠近他,在他溫和的目光注視下,輕聲叫他,“老公。”
在這深沉的夜色中,男人深邃的眼睛和她對視,沉默不語間,女人的唇已經貼上來。
淺薄柔軟的唇上,濃烈的酒味彌漫在了她的呼吸間,她顫動著睫毛,親吻他,學著他以前的方式,撬開他的唇舌,與之糾纏。
這一刻柔情似水,男人卸下最后一絲冷傲與矜持,反手將她摟在懷里。
“我們不要吵架。”喬湘和他臉貼臉,緊緊抱住他。
他嗯了一聲,低頭吻她的額頭。
“我也不是,非要強迫你…我只是…”
“下周末,帶嘉楠去你家過。”
“啊?”
喬湘心頭猛地一震。原本她在家里寂寞空虛,思前想后反省了自己,覺得還是該顧慮一下他的立場,都打算打消那樣的念頭了,沒想到他突然有同意了!
看喬湘驚得都撐起了半個身子,言瑞森單手枕著頭,要笑不笑的看她,“是不是覺得幸福來得很突然?”
喬湘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倒沒有。”
一直一直,她都知道,在她的事情上他就容易心軟。
“你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過了好一陣,喬湘才想起問他。
某人故作無奈,看著天花板嘆了口氣,“有些人不是煩我嗎,我走了不正好眼不見為凈?”
“我才沒有。”
喬湘聲音小得自己都快聽不見了,咬唇縮著頭像只烏龜。
男人沉沉的笑聲從胸腔發出來,“放心,我不會饑不擇食去外面隨便找女人。”
喬湘低頭,隔著衣料咬他的肩膀。
她囁嚅著,一邊說一邊咬他,“你要是敢出去來,我分分鐘跟你…離婚。”
“哪能呢…”
“這兩天,這么長時間沒跟我說話,想我沒有。”
“沒有。”
他是實話實說,真沒有,喬湘覺得不公平,她可是時時刻刻都想著他惦記他。
男人心里有不痛快,或是工作,或是找朋友喝個酒打個牌,很快就過去了,女人就不行,男人一分鐘沒跟她和好,她就分分鐘都是煎熬。
喬湘心里不爽,狠狠在男人肩頭咬了一口,男人嘶的一聲,大手按住她的脖子,“你把我咬出感覺來了。”
喬湘拿手去碰他褲襠,果然,已經撐起拉帳篷。
“要嗎?”喬湘笑瞇瞇的,托腮瞅著他,勾引他,拿自己柔軟的身體去貼近他。
黑暗中,她聽到一聲嘆息。
窸窸窣窣間,男人已經翻身把她壓在了下面,然后她聽到他低沉暗啞的嗓音在說,“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沒有抵抗力…”
周二上午,言瑞希去視察工地。
魏氏和立信融資共同投資了溢出高端購物中心,而言瑞希這組人專門負責跟進這個項目的施工情況。雖然明知道魏驍本人可能根本不會去工地,但每一次檢測視察言瑞希都沒有錯過,為的就是那一點點的機會可以見到他。
她覺得自己是撞邪了,怎么會這么想見他!
魏氏那邊的負責人是購物中心項目經理鐘振南,每次言瑞希過來都是直接和他溝通。
這天言瑞希來得早了些,鐘振南那邊堵車,還沒到。言瑞希從來沒有單獨檢查過施工現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覺得自己都可以在對方負責人不在的情況下,單獨看一遍。安全隱患這種事情說不清楚,到時候出了事,兩邊都推卸責任,還不如趁早檢查仔細點。
言瑞希腳上穿的菲拉格慕酒紅色平底鞋,鞋底很軟,很適合在工地走動,就是來這種地方實在是可惜了一雙六七千的鞋子。
她帶上安全帽,在工頭的帶領下開始去檢查,手里拿著文件夾,有什么問題就很快的記錄下來。
這是她第四次來工地了,前幾次都沒見著魏驍,自然這次也不奢望見到他了,然而,就在喬湘檢查施工的時候,魏驍正在來的路上。
黑色的奧迪A8,魏驍坐在車后排,前面一個是司機,一個項目經理鐘振南。
鐘振南說,“立信那個叫言瑞希的小姑娘,言瑞森的妹妹,是個麻煩人物,凡事親力親為檢查得比什么都仔細,我們這邊一點都不敢分心。”
魏驍雙腿疊起,眉梢微微上揚,聽鐘振南說言瑞希的時候,唇角隱隱上揚。
耗資幾億的工程,任何一個這樣的投資,油水都大得嚇人,魏驍自然不肯讓自己的錢流進外人的口袋。回扣動輒上千萬,在沒有安全隱患的前提下,很多材料和設備是可以換掉的,偏偏言瑞希查的嚴,凡事要按照立信的標準來,這可讓鐘振南很棘手。
魏驍閉目養神,想起那張靈動又有些青澀的面孔。五官精致,言行舉止間有言瑞森身上的影子。
他睜開眼看窗外,摁下車窗,默默給自己點了根煙。
正當他在考慮要不要私下跟言瑞希見個面的時候,工地那邊來了電話,是鐘振南接的,說是立信的言小姐在工地出了事,從二層的現澆板上失足摔了下去,現在人正在送去醫院的路上。
魏驍在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秒鐘背心就染了一層汗,眼底含霜,咬牙讓司機加速往醫院去。
言瑞希是立信的人,又是言瑞森的親妹妹,在工地出了事,還是他們魏氏負責的地方,他要是不立馬出面兜著,其他人也承擔不了這個事。
之前還在想要不要試探一下言瑞希關于回扣的事情,這世界上沒有人會不喜歡錢的,眼下看來更棘手了,已經不單單只是回扣的問題了。
奧迪A8開進市骨科醫院,在露天停車場停穩。
沒有等到司機下車幫他開門,魏驍動作極快的下了車,近乎是用小跑的進了住院大樓。
鐘振南跟在他后面。
很快到了手術室,魏驍問了在場的工作人員,問言小姐怎么樣了。
工作人員說小腿骨頭斷了,醫生正在給她接骨,情況也算是比較嚴重。
魏驍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抬手扶著額,單手叉腰在原地走來走去。
“立信那邊的人知道了嗎?”他又問。
“跟言小姐打雜的那個小張,據說已經打電話給言總了,言總人在機場,正要去上海,臨時改了航班在趕來的路上。”
“一個個蠢得跟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