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湘想開車去學校,又覺得腰有點酸,想想還是作罷,出門去坐地鐵。
可能言瑞森一個多星期沒碰她,昨晚哪怕是生著病也有點猛,喬湘九十斤的(身shēn)體哪能招架得住他一米八七的(身shēn)高一百四十斤體重的壓榨,結束的時候只感覺(身shēn)體都不是自己的。
從地鐵站出來,距離學校不遠的地方有藥店。喬湘進去買了藥,拿到教室,避開鄧琳和兩個阿姨的注意,和水吞了下去。
手里拿著純凈水瓶子發了會兒呆,直到鄧琳叫她才緩過神。
一天的工作就這樣開始了。
言瑞森昨晚回來了又走,除了在喬湘(身shēn)上留下了些曖昧證據,就像他本人根本沒出現過一樣。
課間的時候言嘉楠拿著棒棒糖去找喬湘,和她一起坐在滑梯旁邊的臺階上。
“謝謝。”
喬湘剝開糖紙將棒棒糖塞進嘴里,鳳梨味的,味道不錯。
言嘉楠咬著棒棒糖問她,“昨晚我爸爸回來過么?”
“嗯。”
喬湘看著不遠處玩耍的孩子們,想起言瑞森,思緒飄得有點遠。
“可是今天早上我起(床床)都沒見到他。”
要不是林嬸告訴他,他壓根就不知道爸爸回來過,所以,爸爸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兒子?
言嘉楠小嘴癟癟的,有點后悔幫言瑞森追女朋友。
從話里聽出言嘉楠的醋意,喬湘有點不好意思了,“他…他就是有點不舒服,我說要帶他去醫院來著…”
言嘉楠翻了個白眼,“你就騙我吧,分明就是背著我去過二人世界了。”
“嘉楠…”
“哎,你是我選的,我再不高興也沒辦法。”
言嘉楠站起來,委委屈屈的望著喬湘,“我沒有別的要求,只要以后你們結婚后不要攆我走,我想跟爸爸一起住。”
喬湘聽得心里一陣難過,趕緊拿下嘴里的棒棒糖,拉住小家伙的手,“別瞎想了,沒有人要攆你走,嘉楠這么乖,疼你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攆你。”
言嘉楠抿著小嘴巴,好一陣才說,“那還差不多。”
喬湘松了口氣。
現在的孩子大多都很聰明,且敏感,很容易胡思亂想,稍不注意言行就會傷害到他,喬湘可不想因為自己的關系,導致言瑞森父子感(情qíng)不和。
下午放學前,喬湘接到許卉電話,說今晚也要上晚班,讓喬湘自己吃飯,別等她。
喬湘想著一個人回去也無聊,就隨便找了家商場閑逛,合適的話,想買一雙高跟鞋。
喬湘走近一家鞋履專柜,繞了一圈沒見著自己喜歡的,便轉(身shēn)要離開。
這時候有人從外面進來,喬湘迎上來人的視線,臉上漾開了笑意。
“孫伯母。”
“湘湘?”
孫夫人能在這里遇到喬湘,分外驚訝,同時也格外高興,立馬上前拉住喬湘的手,笑道,“湘湘買鞋子呀,有沒有看上的,孫伯母買給你。”
喬湘也沒客氣,但確實沒找著喜歡的,于是孫夫人拉著她便轉(身shēn)往外走,“那我們去看看別家的。”
孫首長今天在部隊開會,晚上不回家吃飯,孫夫人跟幾位夫人打牌贏了錢,心(情qíng)一好就打算買些東西再回去。
“孫伯母餓不餓,要不要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喬湘禮貌的問。
“湘湘你餓嗎?”
“我還好。”
“現在的小姑娘,為了減肥,晚上都不吃飯的,湘湘你減肥嗎?”
喬湘將頭發撥到耳朵后面,輕咳一聲,“我長不胖。”
于是就聽見孫夫人哎喲哎喲兩聲,嘖嘖道,“小姑娘你這話說出來可是要招黑的呀。”
孫夫人捏捏喬湘的小臉兒,喜歡得緊,越看越(愛ài),臉上那寵你表(情qíng),就差脫口而出那句“湘湘你給我當兒媳婦”了。
兩人在商場看了一圈,喬湘沒挑到自己喜歡的鞋子,肚子有些餓了,孫夫人帶她去吃海鮮。
孫夫人點了不少菜,喬湘覺得浪費,孫夫人抿嘴一笑,對她說,“浪費什么,今天你孫伯母打牌贏了,不怕浪費。”
很快就上菜了,孫夫人給喬湘剝基圍蝦的蝦殼,給喬湘夾菜,從這兒過的人,要不就以為這是一對母女,要不就以為是婆媳二人。
孫夫人是極喜歡喬湘的,覺得這樣的姑娘,(性性)格好,漂亮,溫柔,又識大體,她認識的整個圈子里再找不出來第二個了,能給思勉當媳婦兒那是思勉有福氣,可那個傻小子,不懂珍惜,腦子進水了要選一個來自底層毫無素養可言的余素顏。
“湘湘,我有件事啊,不知道怎么跟你開口…”
孫夫人看著喬湘白凈溫和的面龐,緩緩放下筷子,心中憂愁幾(欲yù)出口,又不知道從哪開始說起。
喬湘手里拿著一只碳烤生蠔,把蒜蓉生蠔(肉肉)放進孫夫人碟子里,又把殼放在一邊,“孫伯母,您是要說思勉和顏顏的事嗎?”
哪怕現在和她不再是朋友,但是一開口,又下意識的喊她顏顏。喬湘很重感(情qíng),余素顏再傷了她,她也做不到去恨她。一個人,(愛ài),寬容,比懟恨容易多了。
孫夫人嘆了口氣,這才娓娓道來,“對我來說,思勉跟那個女人分開,實在是一件好事(情qíng),但是那女人她不厚道,這邊還沒完全跟思勉斷干凈,那頭就去勾搭上了言家二少爺。”
喬湘聽著,點了點頭。
孫夫人又道,“你也知道,一個軍區大院的,我們孫家和言家平(日rì)里聯絡也算多了,思勉和言瑞森也算得上是朋友一樣,余素顏這么個做法,讓我們孫家臉面往哪里擱?”
“我也是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太貪心了,指望著攀龍附鳳,我怕她是遲早要遭報應。”
“言家可不比我們孫家那么好糊弄,就今天下午我跟幾個朋友打牌她們也都說到這個事(情qíng),那新聞出來之后,言司令大發雷霆,言夫人就更不用說了,以我對她的了解,這兩天肯定也頻頻給她兒子打電話去干預這件事(情qíng)了。”
“湘湘,我就不懂思勉當初是撞了什么邪,怎么就看上了余素顏?他好好的一個軍人,從來都是規規矩矩,唯獨就在這件事(情qíng)上遭人詬病,我這個當母親的,雖不至于望子成龍,但別人說那些不好聽的是在說我兒子,我當然是不甘心。”
“這幾天我也沒有找思勉,馬上就要軍.演了,我怕他分心,軍人最忌諱的就是有心理負擔,戰場上一個不小心可是要丟(性性)命的。”
孫夫人字字句句里表露出對兒子的擔心,喬湘想說點什么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孫思瑤也在跟她聊微信的時候提過,她哥哥月底就要去秦皇島,話里不無埋怨,覺得余素顏真是個極品,在這種時候跟她哥提分手,萬一她哥哥在演戲的時候分心受傷了怎么辦?孫思瑤很討厭余素顏,余素顏跟她哥分手她是舉雙手雙腳贊同,但好歹也得選時間吧。
喬湘想到這里皺起眉心,伸手按住孫夫人的手,“孫伯母您放心,思勉都當軍人這么多年了,他心理素質一向很好,我相信他。”
孫夫人點點頭,嘆氣,“但愿吧。”
餐后孫夫人要送喬湘,喬湘婉拒了。
等到司機把車開過來,喬湘替孫夫人拉開車門,沒忘了寬慰兩句,“孫伯母,思勉的事(情qíng)您也別太過掛心,他都二十八歲了,分得清利弊。”
孫夫人握著喬湘的手久久舍不得放開,握了一陣到底還是松了手。
眼紅著,忍不住哽咽,“湘湘,你不知道孫伯父孫伯母有多想你還留在思勉(身shēn)邊啊。”
同一天晚上,余素顏從機場出來,寬大的墨鏡幾乎擋住了她大半張臉,沒人認出她來。
這兩天她和言瑞森的緋聞在網絡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搜索量早就超過了當紅流量小生小花,這讓她名利雙收,已經有廣告商和電影導演陸續在找她了。
當晚,余素顏打車去了孫思勉所在部隊。
到的時候已經是夜里十一點,整棟宿舍燈都滅了,孫思勉(身shēn)著迷彩背心從樓上跑下來,去外面見她。
余素顏摘下墨鏡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還是那么英俊剛毅,線條勻稱的結實(身shēn)板,常年當兵有的一(身shēn)正氣,曾經,這些都是余素顏(愛ài)他的理由,然而當,(誘yòu)惑,名利,地位這些現實的東西擺在面前,那些(愛ài)他的理由,也都變得微不足道。
“思勉。”
余素顏叫他,還是一樣的語氣,纏綿,溫存,孫思勉在抬頭和她對視的一瞬間,幾乎都能記起他們最最親密時她用貓一樣的聲音叫他的名字,叫他思勉。
“才下飛機啊?”
孫思勉雙手插在短褲口袋里,目光落在她(身shēn)旁的拉桿箱上,聲線略顯沙啞。
余素顏點點頭。
他的聲音還是那么好聽,低沉磁(性性),卻又不乏陽光明朗,那么多那么多的女生,不僅僅是喜歡他那張臉,喜歡他軍人的(身shēn)份,更喜歡他這副嗓子,是溫暖的,柔和的,聽他說話的時候,總是能用最快的時間安靜下來。
孫思勉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抿唇一笑,隨即又把手縮回去,“這么晚了就別來了,有事明天再約我也一樣。”
“我明天還得回香港,新節目剛啟動,臺里領導很重視,所有的資源都用在這上頭了,怠慢不得。”
余素顏說完,孫思勉嗯了一聲,點頭。
“我(挺tǐng)希望你成功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