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湘去到餐廳,林嬸早已為她做好兩道小菜,一碗瘦(肉肉)粥。
不僅如此,林嬸此時還在廚房里給她熬甜品,打算晚點她睡覺之前給她喝。
言瑞森明著告訴林嬸今晚喬湘要在這里住,這就意味著他公然承認了兩個人的關系,通常兩個人交往,許多事(情qíng)是自然自然流露出來的,可言瑞森這么正式的昭告天下,可想而知喬湘在他心中地位。
林嬸是看得出來,言先生喜歡喬老師喜歡得緊,再看喬老師,每次她跟她提起言先生對她好,亦或是別的什么,她都是那副似是而非的神(情qíng),不驕不躁,不冷不(熱rè)——林嬸四十幾歲的人了,給人當保姆也當了那么多年,形形見過那么多人,自覺看人還是很準的,可是她看不準喬湘,她看不明白喬湘到底有沒有像言先生重視她那般,重視他。
喬湘用餐的時候,言瑞森沒打擾,坐在客廳翻閱報紙,順便看一下時事新聞。
林嬸在餐廳陪著喬湘用餐,陪她說話。
“喬老師,以后你是不是時常都會來言先生這里住?”林嬸問她。
喬湘手里握著勺子,笑著看林嬸,“我有自己住的地方。”
林嬸覺得自己的意思是不是沒有表達準確,又換了個說法,“我是說,喬老師,你會不會和言先生同居呀?”
“應該不會。”
喬湘沒有想那么遠,但她還是想給自己留足夠的空間,即便言瑞森開了口,她也沒有那個打算要搬過來和他一起住。
林嬸看看客廳,又把目光中轉回到喬湘臉上,“喬老師,你和言先生以前就是(情qíng)侶吧?”
喬湘拿勺子的手頓了一下,“他告訴你的?”
“嗯,言先生說,你們很早就認識了。”
“是啊,很多年了。”
喬湘下意識轉頭看一眼言瑞森。從別人嘴里聽到他承認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喬湘心里多少還是會有一絲安慰。
“喬老師,言先生很喜歡你。”
林嬸之前就說過這話,今天又說,她都怕喬湘嫌她啰嗦,但是又忍不住不說,“我做了保姆這么久,他是對我最好的老板,言先生面冷心善,我希望他能有一個圓滿和睦的幸福家庭,他單(身shēn)了這么多年,一直不找女人,這樣的人,一旦找了女人,就會對她非常專一,所以喬老師,你要好好珍惜言先生。”
喬湘低頭喝著粥,因林嬸幾句話,原本好喝的粥不知怎么變得難以下咽。
林嬸說他專一,他也的確很專一,因念念不忘一個死去的女人,一個人孤獨了這么多年。
可他越是專一,喬湘就越是嫉妒,嫉妒那個早已不在的女人。
一個小時前喬湘問他,她于他的意義是不是僅僅只是上(床床),沒有人知道,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她都放在喉間游走了很久很久才鼓足了勇氣開口問他。
怕再一次失去,怕再一次離開,所以喬湘不敢再投入過多的感(情qíng),喜歡他喜歡得小心翼翼,不敢再提一個(愛ài)字。
(愛ài)太沉重了,她怕自己(愛ài)不起,六年后依舊對他動心,那就這么喜歡著吧,她不想聽他說他(愛ài)她,她也不會再說(愛ài)他。
七點四十,許卉到訪,言瑞森給了她一個小時的時間做專訪。
喬湘以為他會去書房,沒想到他在客廳就進行了,也不介意她坐在那里看電視。
許卉來之前反復看過好幾遍要提的問題,生怕言辭偏激遭到言瑞森反感。
然而今晚言瑞森異常配合,問什么答什么,連個眉頭都沒皺過。
許卉就感慨(愛ài)(情qíng)的魅力,人都說言瑞森不近人(情qíng),看樣子那只是相對某些人而言,比如她這個喬湘的閨蜜,他就是另一番對待。
采訪結束之前,許卉壯著膽子提了幾個比較的問題,提問之前,許卉先問他,“言總,我能問一些比較私人的問題嗎?”
言瑞森點頭,“你問。”
“哦,這是很多女(性性)朋友比較感興趣的話題啦,就是關于您的前妻…”
“抱歉,這個問題無可奉告。”
在許卉提問的時候,喬湘已經把注意力轉到這邊來了,她也以為或許能在許卉的提的問題中得到一些她也想要的答案,然而,言瑞森口風依舊是那么緊,對于嘉楠媽媽還是閉口不提。
許卉接著又問,“那,我再問一個,您現在是單(身shēn)嗎?”
言瑞森面容沉靜的看了一眼喬湘,然后回答,“有女朋友。”
許卉也朝喬湘那邊瞅了瞅。好朋友被人當著外人承認的感覺,連她都會跟著感到幸福,覺得喬湘這死丫頭真是上輩子拯救了人類,這輩子才會這么好運遇到言瑞森這樣英俊多金又有責任感的極品男人。
下面的問題,許卉有點不跟著草稿來,“請問言先生,您近期有結婚打算嗎?”
“暫時沒有。”
言瑞森說完,似是認真考慮了一下,然后又說,“聽女朋友的。”
許卉感覺面前有人撒了一把狗糧,她被刺激到了,簡直就想扔下手稿撒手走人。
“最后一個問題,言先生,聽起來您和您的女朋友感(情qíng)應該很好是不是,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能說說認識經過嗎?”
喬湘坐在一旁,簡直想打死她,都擠朝她擠眉弄眼好幾次了,她跟瞎了似的視而不見。
然而,不管許卉的問題有多無聊,言瑞森照舊回答,以一句“我很(愛ài)我的女朋友”作為了結束語。
我很(愛ài)我的女朋友。
他如此回答。
喬湘抱著靠枕坐在沙發那端,不是不為所動,直到許卉收起采訪稿準備告辭了,她也都沒有轉過頭來再看言瑞森一眼。
她是在逃避著什么,言瑞森看得明白,但沒有追究,她有自己的思想,不需要任何人左右她。
他只是提醒她,“送送你朋友。”
喬湘這才站起來,把許卉送到了門口。
許卉簡直要用仰視的目光看喬湘,一邊羨慕嫉妒恨,一邊又因為她找了這么個人人都想要的男人而高興。
“湘湘,你今晚住他這里嗎?”許卉問。
“嗯,估計是走不了。”
喬湘半開玩笑的說,“簽賣(身shēn)契似的。”
許卉笑著打她一下,“別不知足了,你看他,簡直是把你捧在掌心里了。”
“時間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喬湘把她拍照的設備放在副駕駛上,看著她上車,跟她揮揮手,“路上小心開車。”
今晚言嘉楠不回來,就住在軍區大院,明天一早那邊的人送他上學。
言嘉楠是很喜歡爺爺(奶奶)(奶奶)的,就是(奶奶)(奶奶)特別煩人,總拉著他打聽他老爸的私事,可他知道老爸不喜歡家里人過問他,所以通常(情qíng)況下老爸有什么事,爺爺(奶奶)(奶奶)問起來他都說不知道。比如現在,全家坐在客廳看電視,先是(奶奶)(奶奶)問“喬小姐跟你爸爸談戀(愛ài)多久了”,“喬小姐有沒有經常去你們家過夜”,之后就是爺爺問“你爸見過對方父母了嗎”,“你爸什么時候有空把人給我帶回來”…總之就是煩不勝煩。
“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們不要再問我了好不好哇?”
言嘉楠盤腿坐在真皮沙發上,喝著兒童牛(奶奶),喝一口嘆一口氣,“老爸好不容易談個戀(愛ài),你們就不要過問啦,等他有好消息自然會通知大家的啦——(奶奶)(奶奶),我還要再喝一瓶旺仔。”
董韻嘴里嘮叨著“要睡了喝那么多(奶奶)干什么”,人卻已經站起來,走到柜子那里去給他取。
唐婉瑩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一言不發,若有所思,過了好一陣,等言嘉楠喝第二灌旺仔的時候,她抬頭問他,“嘉楠,你爸的女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呀,這你總該知道?”
言嘉楠眨眨眼,大眼睛望著他向來喜歡的大伯母,“湘湘就是我幼兒園的老師唄。”
唐婉瑩和言煜昆夫婦對視一眼,恍然大悟,唐婉瑩卻心頭一震,攥緊了手里的修甲刀,幾乎都要嵌進了(肉肉)里。
是她去那學校給言嘉楠報名的,這么說來,倒是她制造了瑞森跟那女老師走得近的了?
唐婉瑩心里冷笑,也真是服了自己。
她打算明天就去看看那個叫喬湘的幼兒園女老師到底長什么樣,竟然就這么把瑞森迷得團團轉,還公然承認了戀(情qíng)。
她習慣(性性)臉上自帶溫和無害的微笑,“嘉楠,明天早上大伯母送你去學校,好不好?”
言嘉楠咬著吸管猛點頭,嘴甜道,“好呀好呀,最喜歡大伯母了。”
晚上十一點,言瑞森從樓上書房出來,下樓叫喬湘睡覺了。
喬湘白天睡了那么久,晚上一點睡意都沒有,她不想上樓,言瑞森非要她上樓,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言瑞森直接把電視給她關了。
喬湘皺眉惱恨的盯著眼前可惡的男人,拿靠枕重重扔在他(身shēn)上,然后站起來,“都說了睡不著,我看會兒電視困了自己知道睡。”
“明天周一,你要工作。”
言瑞森嚴肅的時候,教育她就像在教育言嘉楠。
喬湘自知胳膊擰不過大腿,瞪了他一眼,轉(身shēn)上樓。
兩個人一起洗澡,相互看對方的(身shēn)體,喬湘想起昨天鄧琳說的那些話——
“你看他又帥,(身shēn)材又好,他那種完美體型的男人,那個地方也一定很完美,做他的女人,一定很(性性)福。”
喬湘直勾勾的盯著他人魚線下的位置,看得有些久了,看得言瑞森有了反應,一把將她拉過去困在懷里,嗓音低沉(性性)感,“看什么?白天沒看夠么?”
喬湘試圖推開他,奈何他摟得緊,怎么都推不開,腿間滾燙緊緊貼著她的的(身shēn)體,她感覺到那處在一點點發生著變化,逐漸變得堅硬粗壯。
“你這樣的(身shēn)材,怎么看得夠。”
喬湘毫不吝嗇對他的夸贊,迎著他深黑沉靜的目光,湊上去親他的嘴唇,“我也會對你(愛ài)不釋手。”
“湘湘…”
言瑞森會動(情qíng),往往只需要喬湘一句話就夠了。
白天他說她(身shēn)材好,好到讓他(愛ài)不釋手,眼下喬湘把那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他,在他這里很受用,他被成功討好。
洗完澡言瑞森抱著喬湘回到(床床)上,把她安置在被窩里,俯(身shēn)親吻她的額頭,跟她說晚安。
“你呢,你還不睡么?”
見他要出去,喬湘伸手拉他袖子,言瑞森解釋,“我還有工作沒有做完,你先睡。我保證,明天早上你一覺醒來,我會在這張(床床)上。”
喬湘眨眨眼,手仍舊拽著他的袖子沒放。
言瑞森笑了,壓低了聲音對她說,“寶貝,不要懷疑我的體力,我很樂意跟你,如果你覺得還能承受的話,我也可以把工作留在明天。”
喬湘趕緊松開手,擁著被子轉了個(身shēn),緊緊閉上眼睛,“晚安。”
言瑞森瞧著那道又硬又臭的背影,唇角浮起寵溺弧度。
俯(身shēn)再一次吻過她的側臉,這才出了臥室。
次(日rì)是周一,喬湘起得較早。
醒來的時候言瑞森就睡在她(身shēn)側,長臂搭在她的腰上,以一種擁抱的姿勢。
喬湘湊上去親他的嘴角,然后下(床床)穿衣。
昨天送衣服過來的秘書跟喬湘品味相差不大,挑得也都是簡單大方的款式,(乳rǔ)白色雪紡衫,墨綠色針織外(套tào),褲裝選了黑色窄腿九分褲,喬湘還比較喜歡這樣的搭配。
昨天沒有回去,言瑞森這里沒有她的化妝品,自然是化不了妝,不過喬湘皮膚一直很好,即便是素面朝天,因昨晚睡得好,精神自然也好。
言瑞森眠淺,喬湘在浴室洗漱的時候他聽到水聲就醒了。
看了時間,還早,便躺在(床床)上沒有動。
等喬湘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美男裹著被子,以一種慵懶的姿態側臥在(床床),還帶著些許惺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表(情qíng)無害,褪去了平(日rì)里那層嚴肅冷厲,倒像是一只乖巧的寵物。
喬湘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醒的,或許是她親他的時候。想到這里,喬湘臉頰微微有些發(熱rè)。
“早。”
言瑞森在(床床)上把手遞過來,喬湘自然而言的接住,跟著就被他拉過去,跌倒在他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