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段太狠,被人背叛不是很正常嗎?”
秦莫言沒有回答廖清泉的問題,反而是諷刺的說道,他的眸光,落在廖清泉身后,那一塊石壁之上,即使那看起來只是一塊普通的石壁,可是,方才廖清泉撫摸那塊石壁時的樣子,根本不可能普通,秦莫言從來不會小瞧廖清泉,他的心底下意識的猜測懷疑。女生()
廖清泉不會自己走到一條絕路上,所以說,這里,必然有能夠反敗為勝,或者說是,讓他得償所愿的東西。
廖清泉似乎是注意到了秦莫言打量的目光,腳步悄然移至那片石壁之前,擋在了秦莫言和石壁之間:“背叛,從來不是因為手段狠毒與否,只是因為給出的東西是否值得背叛罷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什么時候嗎?”
廖清泉望著秦莫言,像是在看一個很久沒有見過的小輩:“我記得,一開始,我可是對你不錯的,不止救過你,還教給你足夠自保甚至傷人的武功,我放你回去秦落笙身邊,可不是讓你去幫著他對付我的呢。”
“不論是任何人,只要想要傷他,我都會殺了他!”
秦莫言斬釘截鐵的說道。
廖清泉笑著,笑的青白的面色仿佛又恢復了些許昔日的恣意風流之色:“別忘了,你的身體中,可還種植著我的東西呢,你就不怕,有一日,傷害他的人,變成了你自己?”
“那么,我會殺了我自己”
只是平平淡淡的這么一句話,沒有任何宣誓的鄭重,卻蘊含著秦莫言全部的情誼。
若是自己會傷害秦落笙,他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廖清泉漸漸收起了面上的笑,望著秦莫言:“有時候,對一個人投入的感情太深,將自己放的位置太低,是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
他似乎只是在喟嘆,更似乎是在無奈,像是一個真正的長者般,勸著秦莫言:“秦落笙,你愛著的人,現在已經是太子了,只要再進一步,他就會成為皇帝,自古以來,最是無情帝王家,三宮六院,佳麗無數,你這個時候對他的深情對他的執著,殊不知,日后不會變成讓他厭惡的原因?讓他痛苦的負擔?秦落笙,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子嗣出世吧?不論是作為太子還是皇帝,可是絕對不能夠缺少了傳承地位的子嗣,大臣們不會答應,世家貴族們不會應允,天下百姓不會喜歡,連你愛著的人,日積月累的歲月中,也會恨你!”
這樣一番話,不算是純粹的挑撥,即便挑撥的意味濃厚,這也是事實,正因為廖清泉說的都是事實,秦莫言才覺得心口一陣悶痛。
廖清泉的眼神一動,一指對準自己腕間脈搏,狠狠劃落,砰的一聲,是秦莫言心臟跳動的聲音,隨著那帶著別樣氣息的獻血自廖清泉的腕子間劃落,隨著那一滴滴獻血滴落,秦莫言的面上猛然赤紅,雪白的肌膚底下,有什么東西,像是一根根可怕的線條一般,在扭動著。
“噗!”
一口鮮血噴出,秦莫言踉蹌著退了三步,卻在第三步上,止住了步子,廖清泉面色隱隱一變,他手上的鮮血還在不斷流淌,可是,秦莫言只是退了三步而已,居然,便止住了步子。
手指又是狠狠劃過,這一次,不止是鮮血,而是一只鮮紅鮮紅,宛若全身被紅色浸潤包裹的蟲子,自廖清泉的血肉骨骼之間,電射而出!
即便廖清泉不知道秦莫言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導致他在秦莫言身上種下的再生蠱失去了大半的效用,起碼,秦莫言的神智,從再見起,便一直一直很清醒,清醒的可恨,兒秦莫言實力的增長,卻是絲毫不遜色于再生蠱完全復蘇的效果。
只有一個可能,再生蠱還在,只是被秦莫言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壓制住了。
廖清泉現在因為傀儡母蠱的自爆而折損了大半實力,已經不是秦莫言的對手了,因此,他在賭,賭一把秦莫言體內的再生蠱還在,然后,用自己體內鮮血孕育的引蟲,去引爆秦莫言體內的東西,去勾出再生蠱的兇性。
他可以說是成功了,秦莫言體內本來被壓制住甚至開始服服帖帖的再生蠱情緒明顯躁動,然后,秦莫言的情緒也跟著躁動,直至那口鮮血吐出:“廖清泉,你今日,必須要死!”
秦莫言的眸子中滿是陰沉與嗜血的殺意,一時間望去,居然不像是活人的眼睛了。
廖清泉心底一沉,秦莫言,真的已經不可能被他控制住了,既然如此的話,廖清泉的五指握了握,便只能夠動用最后的手段了。
“秦莫言,你知道你現在身處何地嗎?你現在身處的,是皇宮之中的中心,太極殿之下,我今日既然已經沒有了退路,那么,我們便一起死!”
話音落,廖清泉卻是迅速伸手按向了石壁的某一個位置。
秦莫言的眸子里深深淺淺的色彩不斷閃爍,他凝望著那一片看似沒有任何異常的石壁,猛然出手,一掌如同萬鈞雷霆,阻止廖清泉碰觸石壁。
廖清泉剛剛沖的快,退的更快,在秦莫言的掌心之下,迅速閃過,卻是根本對那片可能有問題的石壁不加保護,眼看著秦莫言的一掌就要擊落石壁之上。
廖清泉的眼中甚至現出了一絲諷刺。
招式已老,掌風獵獵,眼看著這迅猛如同雷霆的一擊無法收回,秦莫言卻是在最后一刻,眸光一閃,化不可能為可能,手腕翻轉,一個側身,一掌雷霆,直奔廖清泉的胸腹大穴而去!
廖清泉眼中現出些遺憾,遺憾秦莫言果然不是那么好騙,鏘然一聲,廖清泉腰間的軟劍出鞘,迎向了秦莫言的掌勢。
掌刃與軟劍相交,功力相互間的碰撞,一招一式,全都是生死之搏,廖清泉步步后退,他現在傷的終究比秦莫言重。
而秦莫言,卻是步步緊逼,并且,有意將廖清泉往遠離那片石壁的地方逼去。
那塊石壁絕對有問題,可是,那問題,也許比自己想象的還大,什么東西受不住重力擊打,卻能夠瞬發出巨大的威力,什么東西,能夠讓偌大的皇宮都受到威脅,讓廖清泉自信埋在太極殿底下的東西就正正好能夠威脅到早已經知道情況,此時不知在何處藏身的,定然被重重保護著的景元帝和秦落笙。
什么東西,需要......火花。
秦莫言的瞳孔猛然緊縮,在廖清泉一劍看似無意劈空,劈落在地道一塊石壁之上,激起一串火花時,他的聲音艱澀,滿是不敢置信與快要沖頂的殺機:“!”
是的,只有,
“你怎么敢!”
秦莫言的攻勢更猛,卻是一掌掌毫不遲疑的接下廖清泉任何一個角度的劍招,對著他一個人的殺招他可以輕松應付,可是,對著這狹小的暗道之中,任意一處石壁砍上一劍,只要激起火星便好。
這樣的廖清泉,秦莫言應付起來無比吃力,只是轉瞬間,秦莫言肩上,胸前,已經中了不知道多少劍,這些傷,本來他都可以避過去的,卻硬生生擋在了廖清泉的每一擊之前。
廖清泉的氣息有些不穩,唇角不斷溢出鮮血,秦莫言拼著受傷也不讓他再越過雷池一步,秦莫言的武功,比他想象中更好,即便他現在內力損失大半的情形下,他也是在拼命的,秦莫言仍然可以擋住他。
秦莫言的聰明,也出乎廖清泉的意料,他以為,面前的男人還是曾經那個少年,那個可以輕易用言語刺激,可以放心利用,更加不會用那些彎彎繞的陰謀心思的少年,可是,人都會長大的,也會變的,就和清和一般,都會變,都會為了某一個不相干的人,背棄他!
他是清和的同胞兄長,是他和清和相伴長大,可是清和為了一個賤女人背叛了他,毫不猶豫的。他也是教導秦莫言的人,他給了秦莫言一次新的生命,如果不是他將那么寶貴的再生蠱給秦莫言,秦莫言的尸體,現在早就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
“為什么,都背叛我”
廖清泉眼中是瘋狂與痛苦:“你們都該死,都為了一個所謂的情人,背叛我!”
“都該死!”
廖清泉的動作已經有些混亂,正如同他因為接連失去血脈相連的蠱蟲而開始混亂的心神。
秦莫言的腦子也有些暈沉沉的,廖清泉每虛弱一分,他也跟著虛弱一分,他不受廖清泉的控制,可是,他依仗著救了他太多次性命的再生蠱,卻是和廖清泉隱隱還存在著一絲生命聯系的。
古時蠱毒師,煉制的所有蠱蟲,不論效果如何,總會有一個共同點,所有蠱蟲都是蠱毒師自己精血生命養出的,因此,蠱毒師若是身死,蠱蟲也必然受到牽連,身死,而被蠱蟲寄生過的人體,大多數,也是無法活命的。
用這個方法,曾經的蠱毒師,沒有人敢輕易下手,只是隨著時代的演變,許多的秘籍失傳,廖清泉只是憑借自己的天分,研究出了這種手段罷了,卻也是殘缺的,即便如此,這個時候,秦莫言的樣子,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僅僅比廖清泉好上那么一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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