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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狠毒

  院子中斷裂的箭支,散落的刀劍,還有那沒有清除干凈,仍然在流血的尸體,一切的一切,都在在的讓太子的面色,難看之極。女?生小說?網()

  “殿,殿下”

  太子身后的侍從心底發冷,小聲上前提醒太子:“方才已經有幾個大人詢問了。”

  這個意思是說,要盡快把所有的一切痕跡都清除干凈,若是不然,待會兒天亮或者被哪個大臣察覺到夜里發生在這個院子中的一切,太子便更加艱難了。

  “滾!”

  太子他猛地一甩袖子,轉身向著院門外走去:“那些沒用的廢物,全都不用留著了。”

  此言一出,但凡聽到的人,都暗自凜然,太子一怒,今夜僥幸沒有死的人,全都活不成了。

  只是可惜了這一批高手了,培養不易呀。

  下一刻,太子身后的人正要去安排,他的身子一頓,看到了戴著鬼面的人。

  “那些手下雖然無用,卻也不用如此廢棄。”

  “尊主。”

  太子身邊的人,只要是心腹,全都如此稱呼這個鬼面之人,他們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來歷,唯一知道的,便是對方的權威,太子有無數事情,也是聽這個神秘人的意見的。

  “受傷的都讓他們移出府,讓府中醫師跟著前去。”

  太子瞪了對方一眼,有些恨恨地改變了主意。

  房門關上,阻隔了所有人的視線。

  “你現在來,有何用!”

  “你手下的那些廢物,全都沒用至極,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秦落笙都留不住,真是太讓本宮失望了!”

  廖清泉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張歲月流逝,卻仿佛未曾在容顏上染上絲毫歲月痕跡,仍然一如當初,清癯俊美的容顏,他平靜至極地望著太子暴怒的樣子,慢慢地把玩著手中的鬼面具,一直待到太子說累了,自己停下了。

  “說完了?”

  廖清泉抬眸,如此問道。

  他的態度讓已經發泄過一通的太子再次忍不住爆發。

  “你告訴本宮說此次給本宮安排的全是高手,全是你手下的精銳,任是秦落笙府中的那些侍衛長了三頭六臂,也不可能突破他們的防護,現在這算什么?”

  “只是一個人罷了,只是一個人,便闖入了這樣重重高手之間?只是一個人,就將本王的慶王弟安然無恙,毫發無損地帶了出去?本宮的府邸防護如此令人失望,是否哪一日,不知不覺間,便有人進入本宮府邸,將本宮的腦袋給取走了!”

  “砰。”的一聲輕響,茶盞輕輕落在了茶幾之上,聲音很輕,太子卻莫名地覺得的身子一冷,激昂的情緒,不自覺地冷了下來。

  “太子冷靜了,那么現在,便該本座說了。”

  廖清泉唇角帶著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本座與太子之間的協議,是本座保護太子的安全,為太子提供必要的幫助,本座在此請問,本座這些年里,可是做到了?”

  遲疑了一瞬,太子開口回答:“做到了”

  他有些不想要承認,卻不得不承認,這些年里,不論如何,廖清泉都是幫了他大忙的,否則的話,他也不至于一直忍讓身邊這個男人的太過桀驁不馴,看了一眼廖清泉和自己公然平起平坐的樣子,甚至是對方笑意下掩藏不住的高傲,太子的心底一陣膈應。

  他能夠為了自己的大業忍受廖清泉的存在一年,兩年,三年,卻不代表,他能夠忍受對方五年,六年,甚至是更多年。

  廖清泉的存在,廖清泉手下那些高手的存在,讓太子感受到了深刻的威脅,方才借著怒意想要除去那些手下,與其說是因為真的憤怒,不如說,是想要剪除廖清泉的羽翼。

  “既然做到了,那么,太子也應該做到應了在下的事情。”

  廖清泉當年要太子做到的,其實說起來,也唯獨四字,相信,尊重。

  “方才是本宮一時因怒沖動,若是有出言不對的地方,抱歉。”

  太子噎了噎嗓子,只能夠耐著性子道歉。

  廖清泉是什么人,太子的那些個勉強在他眼底,幾乎是完全掩飾不住,近乎透明的,暗自嘆了口氣,為了這個太子一年比一年的難成大氣,本來指望著太子能夠幫著自己報仇,現在看來,有些人,可以同患難,卻難以共富貴,可以不斷勝利,卻難以忍受一次失敗,能夠接受別人的效忠,卻難以真的做到心胸開闊。

  這樣的太子,若是不出奇招的話,也就是這兩年了,看朝堂上的形勢,景元帝快要出手了。

  “太子不必憂心,在下與太子相交多年,雖然太子一時失利,但是也只是一時,不要忘記,太子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相助。”

  太子無能,這樣的人,雖然作為主君,若是廖清泉是個真心臣下,會是失望無比的,可是,廖清泉不是什么真心忠誠的臣下,他一直都是將太子作為棋子,一顆幫助他復仇的棋子,太子的無能,只是讓他堅定了決心,要幫助太子的決心。

  而且,是再沒有絲毫遲疑的,心底暗自嘆了一聲,想到了秦落笙,廖清泉是真的欣賞秦落笙的,從對方少年時產生的興趣,到今時今日,看著秦落笙一步步穩穩地站在朝堂之上,看著秦落笙光明正大地贏得了朝堂半數朝臣的支持,看著秦落笙逼迫的太子舉止失措。

  正因為如此,秦落笙,再也留不得了。

  心底嘆息,若是晚間的那計謀生效的話,他也是想要,留著秦落笙一命的,那個陌上人如玉的少年,那個公子世無雙的青年,廖清泉在太子隱隱興奮的眼神下,伸出手指,在茶盞中輕輕沾了水,然后,在茶幾之上,寫下了一個字。

  “殺!”

  “那位,太子可以勸說她動手了,想來,明日朝堂之上,無論慶王如何占據上風,太子都可以不需要擔心了。”

  廖清泉微笑著,近乎誘惑地說道。

  “好!”

  太子最后,唯有這一個字回應。

  “今夜不如留下如何?”

  秦落笙對著秦莫言邀請道。

  男人溫潤的容顏之上,半明半暗的月色下,仿若染上了一層別樣的魅力,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秦莫言的眼睛,落在了秦落笙的手上,那只手,正抓著他的袖擺,那只手,纖長有力,那只手,在他軟弱無力的時候,曾經將他抱起,那只手,曾經一筆一劃,教給他寫下自己的名字。

  “不了,我還有事......”

  秦莫言差點便答應了,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念秦落笙,可是,他告訴自己,再也不能夠做那樣自動送上門卻讓人棄之一邊的人了,他努力了這么多年,要的便是讓秦落笙再也無法忽視了他。

  秦落笙沒有強留,他仿佛明了秦莫言的心結,幫著他攏了攏鬢邊的發絲,手指撫上對方那雙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從綠色變為黑色的眼睛:“我等你。”

  “啟稟殿下,那個女子招了。”

  秦落笙回頭,是竹染。

  竹染的面上滿是肅然,眼底深處甚至有一絲絲的怒意。

  秦落笙有些訝異,竹染一貫的喜歡用笑臉掩飾心情,究竟太子派出的那個女子有何異處。

  “主子,實在是,實在是太......”

  看到秦落笙詢問的眼神,竹染又感覺到了難以啟齒。

  “說。”

  秦落笙一個字,竹染便像是憋到了極限,再也忍不住,漲紅著臉,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花雨招認出來的事情一一道來。

  “那女子,是前朝余孽。”

  只是這么一句話,便讓秦落笙變了面色,前朝余孽四個字,真真的是可以殺人于無形的。

  這一刻,秦落笙幾乎是佩服太子的,大慶朝對前朝余孽的搜索,幾乎是不遺余力的,多少年來,再沒有了前朝余孽的消息,秦落笙覺得,要是想要再找到一個所謂的前朝余孽,幾乎比水中再撈出一個月亮,也不簡單多少。

  偏偏,太子就有本事,找到這么一個。

  竹染怯懦著唇。

  “還有什么,一起說出來吧。”

  秦落笙熟知竹染的性情,這是還有比前朝余孽的存在,還要可怕可恨的事情?

  “那個女子說,她身上被用了一種香料。”

  “那香料名為天香散,是前朝宮中的秘藥,據說,據說只要女子身上沾染了,然后男子與那女子交合,會離不開那女子的身子,定然是夜夜笙歌,而這天香散最奇異的一點,是,是這天香散能夠滋補女子,男子沾染了,除了成癮無法離開之外,還會一日日衰弱,終至全身癱瘓。”

  秦落笙的神色未變,面色也不曾變,可是,他眼中的色彩,卻是迅速陰郁下來。

  “太子果然是好手段。”

  這樣一個女子,真的是只要沾染上了,他便再無翻身之地。

  秦落笙握了握拳,雖然這些年來一直與太子作對,卻是從來不曾想過要取太子的性命,他再是懷疑,再是多心,卻終究還記得,年少時太子對他的那些關懷,即使那只是假的。

  “殿下”

  竹染臉上帶著憂慮:“太子的手段,越來越狠毒了,我們就這樣算了嗎?”

  “自然不會的。”

  秦落笙一字一頓地說道。

  “去,我們去書房,本王要重新整治一下明日朝堂上要上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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