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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我不懂?

  秦落笙覺得從來沒有這么熱過,很熱很熱,腦子里,一切的思緒理智都化為了朦朧,身體上,一切的冷靜自制,都化為了空無,他渴望著一點涼意,可是,當真的有一點沁涼覆蓋的時候,幾乎是強迫的,他將那個不請自來的擁抱推開,他以為是狠狠的推開,實則,只是使出了小小的力氣,只是,那一點小小的反抗,也讓秦莫言陰沉下了容顏。女生()

  “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在他放下一切的自尊,放下一切想要將自己交給對方的時候,秦落笙還是拒絕嗎?

  就連中了藥的情形下,都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嗎?

  “哥哥,秦落笙,你是我的,你只能夠是我的!”

  喃喃都念叨著,秦莫言越想越恨,猛地垂首,狠狠地咬住男人的肩頸,口中嘗到了鮮血的味道。

  而在劇痛中,一直抗拒地昏沉著的秦落笙,也終于自那火熱昏沉的煉獄中,微微恢復了些許神智,耳邊,回蕩著熟悉的聲線,那是,莫言的聲音呀,一種強烈地想要看到秦莫言的渴求,讓本來應該完全失去力氣的秦落笙,微微張開了眼睛,朦朧的視線中,是一片深深淺淺的綠,那里面,蕩漾著火熱,蕩漾著決絕,也蕩漾著哀求,那一刻,秦落笙的指尖,慢慢地,落到了床榻之上。

  潛意識中,他不愿意傷了秦莫言。

  秦落笙幾乎是驚醒過來的,他的雙眼,幾乎是噴射著怒火張開的:“秦莫言!”

  他惡狠狠地喊著自己為男孩取的名字,從來沒有想過,他心中珍惜的信任的孩子,會對自己下藥,會......

  不對,身體一點都不痛,常聽人說過,第一次,都會很痛的,即使準備再充分,也是免不了的,他昨天,可絲毫不是準備充足的樣子呀。

  秦落笙的神色一頓,滿腔的怒意還在,眼睛,卻漸漸不可置信地望向了猛然拉開的被子,被子下,背對著他蜷縮在一起的人身上,秦落笙看到了秦莫言身上的斑斑痕跡,尤其是背對著他的,秦莫言那難以啟齒的位置,秦落笙犯罪的證據,可是還在呢。

  秦落笙的視線,慢慢移到了自己的身體上,然后,轟的一聲,仿佛真的能夠聽到聲音一般,秦落笙的臉頰,通紅一片。

  刷的一聲,被子被緊緊地,蓋到了蜷縮在身側的人身上。

  “莫,莫言......”

  秦落笙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實在是想象不到事情的發展,比他想象的,還要出奇,真的,如果是他被下藥,然后被秦莫言壓的話,秦落笙會生氣,卻也不會產生什么負疚感,會輕松很多,甚至,他昨天臨昏迷前,想著的,也是秦莫言太過分,太大膽,連下藥這樣的事情都敢做,是否要將他送走一段時間。

  但是,現在,事實的真相是,他好像,可能,壓了秦莫言,即使,這是一場由秦莫言親自下藥,自導自演的強迫,秦落笙的心里,就是過不去那個坎兒了。

  尤其是看到秦莫言蜷縮著身子,那樣可憐兮兮,仿佛是被拋棄的小動物一般的樣子時,即使,秦落笙明明知道,敢于做下這一切的秦莫言,殺人也從來不曾手軟的秦莫言,霸道獨占欲強,從來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的秦莫言,不會是現在這樣可憐的樣子的,卻還是,心軟的一塌糊涂。

  “竹染。”

  他喚人,竹染卻根本沒有出現,秦落笙皺眉,隨手披上床邊掛著的衣服,起身便要下床。

  一只手,緊緊地攥住了秦落笙的胳膊:“你要去哪兒?”

  秦莫言的聲音陰陰沉沉的,像是沉淀著積年不化的冰雪一般,讓人即使在溫暖的室內,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好了,光是聽秦莫言陰沉的有力的,滿是威脅感覺的聲音,就知道,秦莫言一點事情都沒有,和剛剛秦落笙腦補的小可憐,那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秦落笙嘴角忍不住沁上了一抹笑,為了秦莫言聲音里的活力,他寧愿秦莫言這么給他找麻煩的‘活力四射’,也不愿意看到他方才那副被拋棄的脆弱樣子。

  已經不怪秦莫言了,甚至,自覺還是有些對不住秦莫言,可是,秦落笙還是將自己臉上的笑收斂,起碼,最近一段時間內,他不想要給秦莫言好臉色看,給他下藥,然后自動獻身,天知道,若不是自己現在年輕體力不行,秦莫言又一貫的體質好,他醒來后,見到的是個什么情形,京城中多的是達官貴人豢養小倌,年齡大小的都有,每年里,死的大多數的小倌,便是秦莫言這個年紀的。

  這樣不顧后果,不知死活的行為,是絕對不能夠助長的。

  他端肅了面上的表情,轉頭,對上了蘊含著無窮風暴的綠色波浪,似乎只要他一句話說的不對,便要將他淹死在里面。

  “你需要清洗下,還有那里,也需要上藥,我讓竹染去叫太醫。”

  秦落笙冷著一張臉,說完了話,便要離開。

  “秦落笙,你就不想要說些什么嗎!”

  秦莫言心底一緊,他這個年紀,其實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昨夜那么疼痛,他都忍了下來,只是因為,不管是書中,還是聽宮人偶然說起的話,他知道,男人,對和自己產生關系的人,總是會有不同尋常的親密的,那是,和平日里相處的人完全不同的。

  這個世上,秦莫言在乎的人,從來只有秦落笙一個,即使,秦落笙讓自己喊他哥哥,他們,也從來沒有一丁點兒血緣關系,即使,秦落笙給予他很多照顧,很多不同,給予他許多承諾,許多溫柔,于秦莫言而言,那都只是建立在沙子之上的空中樓閣,只要一個輕輕的震蕩,便會轟然倒塌,蕩然無存。

  從很久很久以前,秦莫言便知道,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沒有無緣無故的在意,秦落笙和秦莫言,本來只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秦落笙的好,突然而至,也許下一刻,在他還沉浸在美夢中的時候,便會如同來的時候,突然而去。

  秦莫言,每時每刻都在害怕著,害怕美夢破碎,害怕再次被丟棄,可怕的,從來不是不曾擁有,而是,擁有之后,再次被剝奪。

  秦莫言害怕極了,秦落笙會娶周素宛,可是,他知道,秦落笙不可以后退了,他想要的,現在也僅僅只是確定一種親密的,不能夠輕易放棄的關系罷了。

  秦落笙給予他的痛,讓他滿足,他以為,秦落笙會待他不同,卻又說不上來會如何不同,他還沒有足夠的認知,對性,他現在的理解,也僅僅是痛,唯一的好處,只是讓兩個人更加親密。

  可是,現在,秦落笙的態度,讓秦莫言覺得不安,無措,惶恐,甚至是仇恨,他做錯了什么嗎?他做到這樣的地步,還不夠嗎?

  “莫言,你還太小,有些事情,你還不懂!”

  秦落笙有那么一瞬,被秦莫言眼中的情緒沖擊,他想要將他的男孩攬入懷中,想要為他遮擋所有的風雨,想要對他說聲抱歉,是自己,讓秦莫言陷入了現在這樣難堪的處境,秦落笙招惹了秦莫言,卻無法給予秦莫言想要的安全感,可是,秦莫言太過了,秦落笙,不敢再讓他更加瘋狂下去了,秦莫言,必須從名為秦落笙的魔障中清醒過來,即使是暫時的。

  “呵,我不懂?”

  秦莫言冷笑一聲,望著秦落笙面上淡薄的表情,心口,一股郁氣在不斷糾結,不斷攀延:“便算是我不懂好了,我會照顧自己的,現在,請你出去。”

  他一字一頓,像是從牙根里咬出的這句話,那一瞬間,秦落笙在想,自己是否做錯了什么?

  “我會讓車太醫過來好好看看的,你應該,傷的不輕,好好休息上藥。”

  秦落笙即便想要做出冷漠的樣子,也只是面上的冷漠罷了,他對秦莫言,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不問,只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在有了太多期盼的秦莫言眼中,無異于巨大的否定,對他所做的事情,對他整個人,對他的所有希冀與情感。

  “我不懂?”

  秦莫言拽住了自己的胸口,噗的一聲,一口鮮血灑落在血跡斑斑的床單之上,他望著已經消失了秦落笙背影的門口,慘然而笑。

  他想要的,只是一句,我會負責罷了。

  像是個女人一般可笑的愿望,也像是個女人一般,卑微的愿望。

  滿目的紅,昨日里,也許是幸福,也許是希冀,今日里,化為了嘲笑與諷刺。

  “我不懂!”

  秦莫言猛地從床上翻下地,嘴里念叨著這三個字,將那滿目刺眼的紅,撕扯成了紛紛擾擾的碎片,又是一口鮮血,噴濺在那深深淺淺的紅上。

  他仿佛,將一輩子的鮮血,都在今日吐光了,仿佛,是將自己所有的柔軟,都在今日,親自撕碎。

  而秦落笙,一無所知,他只是想要讓秦莫言長一個記性的小小的冷淡與教訓,于秦莫言而言,是多么毀天滅地的痛與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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