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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0:寒破解藥

  納蘭錦繡在公主府生活了很長時間,對這里的景致倒也熟悉。可是只有這次,她發現公主府原來修繕的這么好。

  想到這些,不由的就想到了曲連冰,她現在對她的感情是越來越復雜了。但是不得不承認,曲連冰的確是個很優秀的女人。

  “三哥,你跟我講實話吧,我母親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了些什么,有沒有威脅到你的安全?”

  納蘭錦繡其實想問的是,母親有沒有利用她的行為,但是話到嘴邊的時候又覺得不太好。

  她因為占了徐錦笙的身子,對徐錦笙的親人,總是抱著一種報恩的態度。總覺得自己是虧欠了他們的,如果不是因為她,徐錦笙也許還在人世。

  鳩占鵲巢,終究是不對的。

  可能正是因為她和曲連冰不是真正的母女,所以在揣測曲連冰這個人的時候,她總會用一些不太善意的目光。這就有可能會影響她的判斷,所以這個時候她想聽三哥說。

  紀泓燁神態很平靜,他早就想到如果有一天,阿錦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要怎么回答。

  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還是要持保留的態度。那些她愿意見到的,就可以告訴她,而她不愿意接受的,就由他來為她償。

  但是他又覺得阿錦不是尋常女子,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如果連他都不同她說實話,等到她自己明白過來的時候,那才應該會是痛徹心扉的吧。

  畢竟這種痛苦,只有她自己承受。他作為一個局外人,能為她做的,除了陪伴,也沒有別的了。所以,他還是決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她,讓她自己來判斷。

  紀泓燁毫不隱瞞的說了一些話,納蘭錦繡沉默的聽著。其實,細想下來沒有什么過分的,曲連冰本來就是個權謀家,所做之事沒有個人情感也實屬正常。

  “三哥,我有點走累了,我們回去吧!”納蘭錦繡揉了揉自己的腿,她確實感覺有些腿疼。

  紀泓燁知曉她是不想說這些事兒,就牽了她的手往回走。走到廊下的時候,納蘭錦繡回頭,看見空氣中飄著很小的雪花。

  她伸手接著,感覺到手心陣陣寒涼之意。她笑了笑,轉頭對紀泓燁說:“三哥,你看又下雪了。”

  廊下掛著的燈泛著橘黃色的光,她的臉頰被光暈出一陣暖色。紀泓燁看著,心里竟是無比寧靜。他伸手把她的手收了回來,低聲說:“不要放在外面了,小心著涼。”

  納蘭錦繡回頭沖他笑了笑,眉眼間一片柔和,她緩聲道:“三哥,我有些想家了,咱們什么時候能回去?”

  紀泓燁神色也愈發柔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快了。”

  事情已經辦完,而且馬上就要過年了,紀泓燁自然是要盡快帶她回去的。米信已死,這算是了了他一樁心事。

  穆離這一次受傷不輕,若不是他刻意留了活口,他也不可能活下來。紀泓燁本來是不打算留情的,但是又怕納蘭錦繡會傷心,所以最后還是放了穆離。

  當然,穆離之所以也能夠活下來,最重要的還是紀泓燁覺得他不壞。他閱人無數,自認為看人還是有幾分眼力的。

  穆離這個人雖然冷漠了一些,臉上的神情經常是木然的,但他的那雙眼睛很清澈。眼睛是心靈之窗,通過一個人的眼睛,其實可以看明白很多東西。這才是紀泓燁最后手下留情的原因。

  納蘭錦繡本來還想問問穆離的情況,傷的重不重,受傷后又去了哪兒?但她想到即便是自己知道了,也不能為他做什么,還會惹得三哥不高興。

  所以,她最后再也沒提起這件事。只要人還活著,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了。因為人活著,也許有生之年就還能見到。抱著這樣的心態,分別的日子便不會難熬。

  米信死后,納蘭錦繡順利得到了寒破的解藥。她一直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早晚都會要了她的命,說不提心吊膽是不可能的。

  但解藥真正到了她手里的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她拿著那枚解藥,問紀泓燁:“你說這會不會是毒藥?”

  紀泓燁笑了笑,回道:“你自己就是大夫,是不是毒藥還要你來驗證。”

  納蘭錦繡把藥丸仔細觀察了一遍,能確定肯定不是毒藥,但是不是解藥,她還是持懷疑的態度。

  “這肯定是解藥。”紀泓燁神態無比篤定。

  納蘭錦繡看著他,最終把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拋開,安靜的把那枚藥丸吃了。入口辛辣,即便是咽下去之后,口中的感覺也遲遲不散。

  紀泓燁在一旁看著她蹙了眉頭,問道:“這點藥可是難吃的厲害?”

  納蘭錦繡點了點頭,她誤會自己沒準備蜜餞了。她一直知道良藥苦口,但是卻想著這么小的一丸解藥,應該不會苦到哪里去。

  紀泓燁去取了蜜餞過來,拿了一顆喂到她口中,笑著說:“沒有糖,你就先吃這個將就一下吧!”

  納蘭錦繡最近在借糖,因為她如今身懷有孕,是最忌諱變成濕熱體質的,不然有可能會生下金童。而糖屬甘,食了會加重體內的熱。

  即便屋子里放著的蜜餞,也都是制作過程中不加糖的。雖然保留著一些蔬果的甜味兒,但對現在的她來說,確實起不到什么效果。

  她接連吃了好幾塊,嘴巴里才算是舒服了些。她吃解藥之前有些緊張,就怕又是黃粱一夢,吃完之后發現又被曲清澤騙了。

  紀泓燁的態度和她則恰恰相反。他一直是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一點兒都不擔憂,這枚解藥是有問題的。

  紀泓燁的篤定,在很大程度上堅定了納蘭錦繡的信心。她吃完解藥之后,靜靜感受身體的變化。大概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后,她開始感覺脈象紊亂。

  脈象亂了不是什么好兆頭,她動手去給自己診脈,結果是除了快了一些,也沒有其他不妥。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我感覺有些不太好。”

  紀泓燁平靜的神情有了一絲擔憂,他知道她懷著身孕,入口的東西一定要謹慎。所以這枚藥丸,他早就找人看過了,不會傷胎,也不會對她造成任何不好的影響。

  不過俗語說得好,關心則亂。他看著她好像不大舒服,心里自然就有些擔憂了。他伸手扶著納蘭錦繡躺下,柔聲說道:“你若是覺得不舒服,那就躺一會兒。”

  納蘭錦繡剛剛除了脈跳的快以外,還感覺有些熱。這一會兒,脈象變得平穩了,可她整個人又渾身發冷。她緊緊的抓住被子,身子有些顫抖。

  紀泓燁去探她手上的溫度,發現入手冰涼。他之前就了解過,這枚解藥服下去會有什么癥狀,所以現在不慌亂,只是把她連人帶被的擁住。

  納蘭錦繡的額頭也是冷的,紀泓燁的下巴在上面輕輕蹭著,都能感覺到透骨的冷意。他怕她害怕,就低聲安慰:“我之前就已經了解過了,這都是正常現象,你不要慌。”

  納蘭錦繡經歷過無數次生死,能讓她慌亂的事情當然不多。此時她也不慌,她只是冷得有些難受,又擔心會傷到孩子。

  紀泓燁的吻輕輕落下,沿著她的額頭輾轉到唇邊。納蘭錦繡閉著雙眼,感受到他輕柔的動作,心里漸漸安定下來。

  就這樣維持了一會兒,納蘭錦繡似乎更冷了。她嘴唇都泛了一層薄薄的青色,整個人看起來也有些頹靡。紀泓燁只好掀開被子鉆了進去,用自己的體溫暖著她。

  “三哥,我覺得有些難受,可是我又睡不著,你不如給我講個故事吧!”

  紀泓燁徹底被她難倒了,他還記得多年前,她也是讓他講故事,結果他背了孟子,她心里十分不喜。這個時候,他更是想不到能給她講什么。

  納蘭錦繡大概也感覺出他的為難了,她用冰冷的臉頰貼在他的脖子上,小聲說:“你若是不會講故事,那不如就給我唱首歌吧!”

  紀泓燁滿臉黑線,唱歌這種事他就更不在行了。但是這種時候他又不舍得拒絕,所以只能找了個印象中的平緩調子給她哼唱。

  納蘭錦繡聽出來他哼的是陽春白雪,讓她不由的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大雪天。他背著她,她在他背上就哼的是這個曲子。

  一轉眼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可若是細細回想,就仿佛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她愈發覺得此時能在他身邊,是一件特別好的事情,漸漸的就醞釀出了睡意。

  紀泓燁見她睡了,便不再哼調子。但是他依然一直擁著她,感受到她的溫度由之前的冰冷漸漸回暖。看著她平和的眉眼,他竟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還好這一次他同她來了南楚,不然就以南楚如此之亂,掌著權利的人多方傾軋,她怕也是應付不來的。

  而且若不是他跟著,她身上所中之毒,大概是解不了。那樣的話,還不知道她要受多少苦楚。索性他還是跟著來了,那一切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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