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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宗玄奕的夢(二)

  她笑著說:“當然記得,那時候正是四月份,陽光最是溫和。爹爹帶你來給我上課,我在試琴,沒涂油,割傷了手指,你幫我包扎還替我潤了琴弦。我覺得你長得特別好看,春光初乍,迷得人雙目眩暈。”

  宗玄奕被她逗樂:“沒想到當時你小小年紀,就已經貪圖我的美色了。”

  納蘭錦繡臉一紅,趕緊搖頭,語無倫次地否認:“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我說的初見不是這一次。”

  “不是?”她不解:“那是什么時候?”

  “記得有次我下學路過,看見你讓婢女們扶著梯子,自己爬上墻頭剪院外的梅花。”

  太久遠的事納蘭錦繡已經記不清了,畢竟那時候她還小,而年長她三歲的宗玄奕卻應該已經是個少年了。她一臉黑線,第一次見面,她就那么不合規矩?估計當時他肯定都笑壞了吧!

  “想來金陵無人不知貴府邸,而太傅膝下無子,就你這一位千金,我當時想這樣頑劣的女子,將來只怕是嫁不出去的。”

  “你才嫁不出去!”

  “嗯,我自然嫁不出去。”他一本正經的說笑。

  納蘭錦繡發現自己總被他捉弄,就故作鎮定的解釋:“院子外的那幾棵梅樹是爹爹為娘親種的,娘親愛護至極,從來不讓人折,我隱約記得自己偷折過幾次,后來總被教訓,也就不敢去了。”

  “嗯…你若是喜歡梅花,為夫就為你種一片,閑來無事可以折來玩。”

  “不哄人?”

  “不哄。”他說著話就扯了她的被子,把她摟到了自己懷里。

  納蘭錦繡像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怯怯地看著宗玄奕,他看著她低低的笑了一聲,說:“閉眼。”

  她素來很聽他的話,乖巧地閉眼,所以沒看到他眼底墨色翻涌的黑,遮擋住了他素來的溫潤儒雅。對于剛剛及笄的她來說,宗玄奕的動作大概有些粗魯,她蹙了秀眉。他低頭,淺吻落在她的眉心,安撫的喚她錦兒。

  錦兒是納蘭錦繡的乳名,只有娘親這么喚她,爹爹也只在她小時候生病時這樣叫她,哄她。她心里一時柔軟得不像話,感覺他熱得滾燙,汗水滴在她額頭上,他應該也很難受吧!伸出纖細的藕臂,攬了他的脖頸,親昵地貼了他的臉頰,低聲喚他:“九哥…九哥…”

  宗玄奕低頭看她,鬢發凌亂,雪白的小臉陷在大紅的被子里,額頭上一層薄汗,那模樣有些可憐,吻又落在她的臉頰上,一下深一下淺的啄…

  許久后,納蘭錦繡感覺自己真是疲倦極了。從幾天前開始準備婚禮,她就沒好好休息過,這時候更是頭暈目眩,精神一放松就睡了過去。

  宗玄奕替她把粘在臉上的秀發攏好,才抱了她去沐浴,納蘭錦繡醒來,迷迷糊糊地說:“九哥,別動,好困…”

  他無奈搖頭,喚了守在外間的婢女,吩咐:“夫人倦了,你們伺候的時候手腳輕著些。”

  婢女們動作很柔和,可納蘭錦繡還是被吵醒了,只能配合著沐浴。沐浴后出來就看見宗玄奕靠在榻上看書,跳動的燭火更顯得他溫雅如玉,她微笑,她的九哥,她的夫君,生得真好看。

  宗玄奕抬頭,看見她眼神癡癡的,無奈低嘆:“別這么看我…”

  她不解,他已經秉退婢女,兩人又躺在了床上,納蘭錦繡卻感覺口渴了。她沒有夜間喝水的習慣,想來是剛剛發了汗。她想喝水,又想到如今她已經不是太傅府待字閨中的小姐了,而是宗玄奕的妻子。已為似乎有許多規矩要守,所以她只能忍著,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怎么了?不困?”他睜開眼睛,無奈地看她。

  “沒有,就要睡了。”她扯謊。

  他就著床幔外那對龍鳳燭的光芒看她,清凌凌的雙眼里絲毫沒有睡意,以為她是認床,換了地方睡不著,就湊過去攬了她,拍撫小孩那般哄著她。

  她靠在他懷里,內心很是從容安寧,溫聲細語地說:“九哥,其實我是口渴了。”

  他低嘆一聲,起身,讓她也起來,語氣溫和:“這里備了你喜歡的花茶,我泡一杯給你。”

  納蘭錦繡想了想,讓他伺候自己似乎不太合規矩,萬一傳到宗老夫人那里,會不會嫌棄她?她覺得九哥的母親好像一直不怎么喜歡她。

  大概是看出了她心中顧慮,他自顧自的去外間泡了茶遞給她,溫聲道:“喝吧!”

  她起身要下床,被他攔了,蹙眉問:“怎么了?”

  “娘親說不能在床上吃東西。”

  “你不是一直喜歡在床上吃東西么?”想著她孩子氣的模樣,他低聲笑。

  她撲閃著眼睛,理所應當地回:“娘親說,出嫁后就是大人了,再不能那樣孩子氣。”

大熊貓文學    重生之名門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