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年低垂著頭努力紓解著自己渾亂的氣息,他聽著顏樂那裝模作樣的關心,低低的笑了。35xs
“你倒是很會教育人,殊不知你教了墨冰琴什么對付我的辦法。”他抬眸笑著望向顏樂,仿佛想洞穿她一般。
“封公子倒是誤會我了,我什么都沒教冰琴,說起來你該感謝我。”顏樂同樣報以微笑,看著他裝著無辜,裝著天真。
封年極喜歡她小臉這樣的多變,表面無害,內心卻十分的黑暗,將所有人都算計在內。
“我該感謝你什么?感謝你還未見過我,就已經貼心的為我著想起來了嗎?”他舒緩過來之后,臉上的邪魅又深了起來,直直的看著顏樂。
“我和冰琴說,與你這奸邪之人,不可隨意攤牌,要順著你來,你說我是不是幫了你的忙?不然,就算你能保自己不倒,那埋藏的勢力也得丟棄大半了。”顏樂說得像是在邀功一樣,帶著微笑,第一次主動湊近著他。
而后她故意抬手,纖長的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最后觸及他那好看得不真實的臉。
“封公子,怕不怕我直接殺了你,”她的指尖似有似無的滑過他的臉龐,再到他脖頸處那印著鮮紅五指的肌膚之上。
她就是要他嘗嘗,被人威脅,生死被別人掌控在手里的感覺。這樣的感覺伴隨著冰琴這么多年,害她苦了這么多年。
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封年。
封年眼里的笑意越來越深,他看著近在眼前的顏樂,手故意在她察覺不到的身下,繞過她的身子,而后猛的摟住她,將她扯先自己的胸前。
“那她有沒有和你說過解藥于她的重要性?”他對著她笑著,對著故意強撐著氣勢,不肯將慌亂表現出來的顏樂笑著。
她實在是太過特別。
她根本就不可能是穆凌繹眼里那單純的小女孩。
這樣懂得震懾人心的她,不應該在穆凌繹的庇護下平淡一生。35xs
顏樂厭惡他的觸碰,但她也極快的意識到,自己這是——求仁得仁。
是自己先靠近的他,就不應該中途放棄,讓他反將一軍!
她的手停留在他的脖頸處,任由著他鉗制住自己的腰,逼著自己正視他。
“說了,所以封公子最大的誠意應該是解藥。”她答得輕松,答得極為自在,而后手極為自然的轉移到他的胸前,輕輕——推著他的身子后退。
封年并不想引起她過多的抗拒,他適時放手,低低笑著,一副極為可惜的模樣說道:“但是解藥這般重要的東西,我沒帶在身上呀,不如”他拉長了音調,想看看顏樂一直笑著的小臉是否會起些什么變化。
許久,他都沒看出她一絲一毫的情緒。
他越發覺得有意思,越發覺得顏樂有著魔力。
“不如你和我到封族去取,如何?”他看著她,輕佻的問著。
“封公子的誠意就這樣的不足?得我千里迢迢的專門去跑一趟?”顏樂無奈的搖頭,一副大失所望的惋惜,她不知道解藥不在他的身邊是真是假,但他這要自己與他一起回去的提議,自己是真的很不喜歡。
因為到了他的地盤,自己怎么還可能這樣為所,浴為?
“我們現在在堰城,離斌戈倒也不算遠,兩天路程就到了。”他看著她因為故作惋惜,而微蹙的秀眉,莫名的覺得好看。
他發覺她的目的性真的很強,而且很明確,話里繞來繞去,為的都是幫墨冰琴教訓自己。
“封公子有所不知,我這趟是偷跑出來的,一出暗衛門,怕是還沒到關門,就會被抓回去的。”她一副無奈,十分苦惱的說著。
她怎么越來越不相信這封年沒帶解藥呢?
他怎么比白易還要難以看透呢?
封年毫不掩飾自己的恍然大悟,他看著顏樂,故意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略微沉思的說:“沒想到你倒很有我們斌戈女子的率性,還會做起和情郎私奔的事情來。35xs”
他終于明白她為什么會和穆凌繹來暗衛門了,原來是偷跑出來的,原來是掩人耳目來的。
恩,不錯,出人意料的性子是始終的。
“那既然話都說到這來了,我就親自邀請你參加我們的大婚了,還望封公子賞臉。”顏樂迎著他打量自己的眼神,笑得十分的明媚開心。
“這是你和凌繹師兄的人生大事,我當然要出席,而且,我該備份大禮。”封年眼底里微不可查的掠過一絲異樣,而后臉上又是極深的笑意。那極為邪魅的神色又染上他的眉眸,讓他的英俊非凡的臉更加的絕色。
顏樂不知道他的念想是怎么樣的,但她覺得,他如若真的還有一分將凌繹當成師兄的舊情,就應該看在這樣的情分上,答應將解藥拿出來!
“封公子,不然你就將解藥當做禮物,直接送給我們吧。”顏樂開口挑明著,她渴求的望著他,毫不掩飾。
“一事一事來可好?我先將大禮在新婚之時送你,再帶你到斌戈去取解藥,如何?”封年心里已經有了主意,他突然興起,學著她故意不掩飾自己的真情實感,將眼底里的期待肆意渲染開。
他句句要自己到斌戈去,自己就不能如他愿。
“封公子,不如你和我到京城如何,你們斌戈的使臣都來了,你封大公子不去,太可惜了。”她想自己反過來邀請他看看。
“好呀。”
顏樂沒想到他答應得這樣的果斷。
“你這是在邀請我到你家中做客嗎?我很是樂意,合作的細節就到京城再談吧。”封年很是贊同顏樂的提議,而后起身點頭,望向長廊的盡頭,看著穆凌繹漸漸朝著這靠近的人影。
“你知道嗎?顏樂,如果你要做什么?那你就應該試著脫離穆凌繹,別被他阻礙了。”他回身看著顏樂在努力壓下眼里的算計,對著她輕聲的說著。
顏樂莫名的輕笑一聲,她輕聲,輕得幾乎是用口型回答他。
“那我殺你,需不需要脫離他?殺更多的人,需不需要避著他來。”
“需要,你可以讓我幫你,建立你自己,只屬于你的幫派來。”封年輕佻著眉回答她,他最喜歡從她嘴里說出殺人那兩個字了,好似這樣的事從她嘴里說出來,變得格外的吸引人。
而今日腹背受敵的場景不再適合她了,自己可以看第一次,但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自己該壯大她的能力,讓她——肆無忌憚。
顏樂的瞳孔驀然一縮,她不知道封年,這個封年,竟然說出了自己現在最渴望的!
自己現在,就迫切的想要建立自己的幫派,擁有自己的勢力來。
她的嘴巴微張了張,想說什么,但目光再觸及那熟悉的身影時,變成了微笑的幅度。
封年無奈的輕笑,果然,自己的直覺真的是對著,穆凌繹真真阻礙了她。
唉,算了,準備明日的大禮去吧。
他無視著顏樂和穆凌繹,直接與穆凌繹擦肩而過,而后離開了這。
穆凌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底里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猶豫,他在想,要不要——驅逐他。
因為他脖頸處那紅痕,儼然就是顏兒下的手,一直留著他在這,會不會影響顏兒的心情,會不會害顏兒受些什么鼓動。
穆凌繹越想越覺得無奈,他竟然和他的顏兒有了相駁的意見,她拼命的想探知封年,而自己卻想方設法的要她遠離封年。
這事情,這場面,要避免,不可以寒了顏兒的心,不可以。
他驅散里眼底里的猶豫,轉而換成寵溺的笑,上前將顏樂拉進自己的懷里。
“顏兒,你和他說了很久,”他要求自己如常,要求自己要和平時一樣,和她計較這些小事,這樣她才會知道自己多么的在意她。
顏樂踮起腳尖,手搭在他的肩頭上,在他臉上落下一吻后窩進他的懷里。
“凌繹顏兒和誰說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顏兒心里只有你,時時刻刻都在惦念著你,你說是不是?”她的小手環過他的腰,而后順著他的背脊輕輕的撫著。她知道她的凌繹,是不可能否認這樣一段話的。
穆凌繹根本沒辦法再開口要求些什么了,因為他的顏兒已經將話說到這樣的地步了,她的心時時刻刻被自己占據著,于自己,就是最大的安慰,最大的幸福。
“是,顏兒很乖,我帶你回去試穿喜服吧,好不好,然后明日我們就成婚,以后我們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他將懷里的顏樂輕輕的推出來,而后細心的看著自己剛才環住她的手臂,有沒有壓到她的傷口。
“好呀!終于要嫁給凌繹了凌繹我剛才邀請你師弟明日記得參加,明日記得提防著他點,我覺得他所謂的大禮,不普通呀”顏樂覺得封年真真是太小看自己和凌繹的感情了,幾句話就想離間自己,幾句話就以為自己真的被他說服了。
真是笑話!
自己就算再嗜血,殺人再怎么的狠絕,但在面對凌繹——自己都會盡力做到坦誠。
自己和顏陌建立幫派的事情凌繹也是知道的。
自己和封年交易,要解藥凌繹也是知道的。
所以封年,自以為自己不敢讓凌繹知道自己這嗜血的一面,就是他失敗的一步。
他可能真的提防了自己,但他一定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凌繹就在最后面守護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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