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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司徒允哲篇9:情定十年

  “你別著急,澳洲華人隨處可見,她不會有事的。”樂正東沉吟一番后道:“不過如果她故意躲避某人的話,可能得費些時間了。”

  “你”我知樂正東話里有話,卻又無可奈何,慎兒的出走,的確是因我而起。

  “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靜一點,我們想想對策吧!”林宣將樂正東和我都按在了沙發上,我悶著頭閉口不言。

  “依我看,大家不如先回家等消息吧!”樂正東則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問我和陳琛,“明天這里肯定要增加人員,你倆是否有對策?”

  “我已經從鶯歌調了人,明天一早過來,可頂賣場及專柜,收銀臺這里,有必要時我們幾人繼續頂位。”我搶先答道。

  “那最好了,我現在回Jǐng局,一有消息,就立即通知你們。”樂正東說完急匆匆地離去。

  我們隨后也相繼離開,我沒有心情吃晚飯,直接回到別墅中,住了多年的別墅,突然覺得特別的孤單。

  我很清楚,那是因為心里住著的那個人一直近在眼前,而今,她突然從我身邊消失,消失到我無法掌控,所以頓時又像落入冰窟般,冰涼透徹。

  天知道我的內心是多么憤怒,慎兒,你可知,當得知你逃離的那一刻,我幾乎有了想掐死你的沖動,可是我更擔心,此刻的你正孤單站在人生地不熟的澳洲街頭,望著冰冷的街燈,不知何處何從。

  一想到那樣的場面,我這心里頭,更是萬般自責。

  或許,我的突然出現,還不是時候,還是嚇到了她。

  剎時之間,我從憤怒變為焦急,像一只失了魂魄、變成行尸走肉般的動物般,在屋子四處游蕩著。

  客廳里的那張沙發上,忽然出現她的倩影,我下意識地走過去,想要擁住她,可是身影又從眼前消失。

  我又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希望以此來慰籍對她的思念與不舍,可是越是這般,對她的思念越發的瘋狂滋長。

  我不得不起身,又在屋子里游蕩著,只有這樣,我的心才能稍稍平靜些。

  ‘慎兒,原本想著,這里很快就會有女主人了,可是你的逃離,讓我情何以堪?

  原來,昨晚你一直都在敷衍我,你早計劃好今早逃跑,原來你的柔情蜜意與耳鬢廝磨都只是假象而已,看來我真是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份量了,就算你還愛著我又能如何?你依然不愿意同我長相廝守。’

  “葉慎兒,你好樣的!”對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有了新的認知后,心中的憤怒再次而升,早已淹沒對她的思念之情,意隨手將房間的東西掀得七零八落。

  這夜,我一直沒有打通慎兒的電話,也一直沒有等到樂正東和林宣的消息。

  天亮后,我連公司也不愿意去了,直接守在超市門口,將那一眾丫頭嚇了一跳,我讓許家輝挑選的支援人員也很快來了,都是女性,看著比較機靈。

  小韓趁剛開業時間人員不多,花了些時間培訓后,才讓她們上崗。

  不一會兒,陳琛和林宣來了,林宣告訴我,他澳洲的那位朋友也一直沒有打聽出結果來,我又問起囡囡昨晚的情景,林宣說囡囡一直都很乖,今早去幼稚園時也非常聽話,我方才放下心來。

  樂正東帶來的消息并不太好,因為不到二十四小時,澳洲Jǐng方不愿立案尋人,所以得等到今晚十點后,他們才會幫忙查詢。

  沒辦法,我們只好干等,白天客人同樣多,我們四人再次頂了收銀臺的位,就這樣,時間又在煎熬中消逝了一天。

  晚上超市快打烊時,樂正東的Jǐng局朋友回消息說,悉尼的各大小酒店都已查遍了,沒有查到有葉慎兒入住酒店的消息,現在正在排查周邊各大城市,想來明早就有消息了。

  于是我再次帶著失望回到別墅,又是徹夜未眠。

  第三天清晨,我正迷迷糊糊地打盹時,突然接到林宣的電話,說慎兒回信息了,卻不肯說出她在哪里。

  我知道慎兒是安全的,已放下心來,看來只有指望樂正東了,我同林宣要了樂正東的號碼,隔三岔五地打過去問他最新進展,好在樂正東知我心焦急,并沒有讓我難堪,一一耐心回復。

  連rì來的疲憊讓我心力交瘁,掛上電話后,終于癱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個上午,快到中午時分時,樂正然來了電話,說是找到慎兒了,在墨爾本一個海邊小鎮的酒店中,而且這幾天她一直住在那里。

  樂正東把酒店的電話和地址都告訴了我,并說酒店會密切注意慎兒的情況,一有消息隨時同湛陽Jǐng方聯系。

  我掛上電話后,趕緊讓剛剛回國的楊碧怡幫我訂飛往墨爾本的機票,因為時間倉促,最快的那一班也是明早七點到,而且還要到hk轉站。

  我顧不上疲憊,匆匆收拾了一個背包,就開始往機場趕。

  一夜的風雨兼程,我終于在次rì清晨,成功地將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堵在了客房門口,又將她逼回了房間。

  在找到她之前,我曾一直說服自己,說好不朝她發火、說好見到她后保持君子風度的,可是見到她那無辜的神情后,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躥了上來。

  她怎么可以在做了逃兵,讓一眾人擔驚受怕了幾天后,還可以保持著那般無辜的眼神,最無辜的人不應該是我司徒允哲嗎?

  誰知這女人短暫的情緒失控后,竟挺直了腰桿說,“我有我的ZìYóu,你無權干涉!”

  為了懲罰她的不告而別和理直氣壯,氣憤中的我故意掐住她的脖子質問她,“葉慎兒,你厲害,來的路上,我一直提醒自己,怕我見到你的那一刻后,會將你撕成兩瓣,所以一路壓抑隱忍,你其實同我認個錯,撒個嬌什么的,我相信我很快就會淪陷在你的糖衣炮彈中,可是你不但死不悔改,還理直氣壯,你知不知道,這一刻,我真的很想掐死你。”

  我以為她會害怕,誰知她故意把脖子往上一挺,有持無恐,早已失去理智我,哪里還能承受得住她這般刺激,于是,我放聲大笑了起來,“好啊!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海邊小鎮罷了,既然生不能同寢,那么死了就同穴好了,好歹等明rì新聞報道出來時,會認為我們是一對殉情的情侶,這種感覺也是不錯的。”

  罷了,葉慎兒,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獨自活著還有何意義,于是手上的勁道又加深了幾分。

  那一刻,我不再身心疲憊,只覺得馬上就要解脫般,全身興奮起來,看著慎兒的呼吸越來越弱,感覺心中也慢慢解脫…

  突然,電光石火之際,我的脖子和腰身突然一緊,緊接著,慎兒脆弱地一字一句道:你、你不是…來了嗎?你說的…假期…還…還是可以…繼…續…

  熟悉的記憶突然浮現在眼前,那年,我終向慎兒表白,誰知她的反應讓人摸不著頭腦,她先是匆匆跑回宿舍,拉著林宣在偌大的校園奔跑了幾圈,最后才回到我的面前,傻傻地同我表白一番后,正是像這樣,脖子和腿全部掛在我的身上,狗皮膏藥似地貼著我,引來經過的同學們一陣哄笑。

  我慶幸,慎兒還記得當年的情景,也慶幸,我在極度失控的情緒下還保持著一丁點的理智。

  否則在這墨爾本的海邊小鎮上,稍后一定會有一男一女殉情的報道出來。

  天知道,那一刻我的內心兩個極端,上一刻因為恨意失聰,下一刻又因為悔意,有種想把自己抽死的沖動。

  許是我的哭聲感動了老天,正當我以為慎兒已被我掐死,而趴在她身上哭得肝腸寸斷、想追隨她而去時,突然聽見慎兒的聲音。

  她問我,“你為什么哭了?”

  那聲音雖然干澀,卻如同天籟般,我瞬間破涕為笑,滿臉后怕地把她摟在懷中,千般蜜語、萬般討好,希望求得她的原諒。

  我苦口婆心地勸慰她,“我們已不再年輕,我不想再浪費人生,這短暫的幾十年,你如果還在意我的從前,那么就當成我們上次在同學聚會上剛剛認識,我們相互吸引,我追求你,可好?”

  功夫不負有心人,幾番唇舌與死乞白賴下來,慎兒終于不計前嫌,不但原諒了我則才的失控行為,還破天荒地與我調侃起來,幸福來得太突然,有那么一刻,我總覺得美人在懷的感覺,有那么幾分的不真實。

  幾rì的溫存和朝夕相處,我們的感情自然突飛猛進,在與袋鼠為伴的那個晚上,我心心念念了十年之久的愛人,終于把她完整地交給了我,雖然這天遲了很多年,可是我依然要感謝上蒼,感謝這悉尼的袋鼠,見證了我和慎兒最柔情蜜意的一幕。

  細數歲月的腳步,總是不經意地走遠,曾經悄然流逝的時光,我們從來都是渾然不覺。原來,我們從相識到相愛、再到無奈分別、直至相互依偎的那一刻,所有時光加起來,竟已是十年、三千六百多個rìrì夜夜,難怪我對她的癡情早已無人可以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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