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啦!他們家請人可有些難度,所以你是決定要去試試嗎?”女房東點了點頭道。
“對、對!”我的頭點得像撥浪鼓,“我決定了,就做家教,那我什么時候去合適去呢?”
“我給個地址你吧!”女房東想了想,從收租本上撕了一頁紙下來,在上面東倒西歪地寫了一個地址給我,“就是這戶人家,姓李,不過有錢人家嘛,住的地方都是什么半山別墅之類的,你去時最后打車過去。”
“知道了,謝謝老板娘。”我接過那張紙,千恩萬謝地點頭道別。
剛走了兩步,女房東又回頭笑盈盈地對我說道:“對了,你哥哥昨天過來幫你交了一年的租金,收據我放在你的茶幾上了,哦,還有,他給你訂的整套家具都已經到齊了,我都讓送貨公司幫你都擺得整整齊齊的,你只需要稍稍擦拭一下就可以用了。”
“家具,送貨公司?”我不解地看著女房東。
“對呀!你屋里的東西都已經不能用了,我都已經幫你處理了…”我顧不上女房東在身后的絮叨,飛快地朝小蝸居而去。
我住的三樓,整層樓共有八戶人家,四戶一室一廳,兩戶三室一廳,兩戶兩室一廳,電梯在樓層的正中間,一出電梯門左手邊就是兩戶三房,右手邊是長長的通道,通道兩端各自分布兩套一室一廳和一套兩室一廳。
我住的一室一廳緊挨在兩室和三室的中間,兩室一廳則分布在通道的兩端盡頭,所以出了電梯后,我先朝右拐進通道,兩走幾步,便是我的小蝸居了。
我迫不及待地掏出鎖匙打開了蝸居的門,說不清是陽臺上的光線折射進來刺到我的眼晴、還是屋里煥然一新的擺設,刺得我的眼睛睜不開,我驚訝得張大的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遂又倒退了幾步,重新看了看門牌,沒錯,正是我住的303室,遂又大步邁了進去。
只見客廳的墻上掛著一個足有四十寸的液晶電視,電視前擺著淺色的帶著文藝氣息的布藝沙發和同色系的梨花木茶幾,客廳的一角擺放了一張嶄新的梨花木四人桌椅,房間換了一張一米五寬的新床,衣柜則換成了深色紅木衣櫥,比以前的雙開門衣柜大了兩倍不止,足足放了一面墻。
我信步來到陽臺上,只見陽臺上添置了一臺嶄新的洗衣機,洗手間里換了嶄新的陶瓷洗臉盆,原來的不銹鋼洗臉盆早已不知去向,還在墻上訂了鋁板擱物架,廚房里倒是沒有什么變化,不過在里面加了一個立式的冰箱,除止之外,在客廳和房間里還各自裝上了空調。
我看著這煥然一新的裝飾,突然有了家的感覺,雖然是租來的,可是想著這里暫時屬于我的避風港灣,是我重新邁向新生活的起點,心里別提有多感動。
我又回到客廳,視線停留在茶幾上一張紅色的單據上,不用說,那一定是女房東說的一年租金的收據了。
我上前拿起收據,仔細看了上面的日期后,又小心疊好放進我的錢夾中,想著未來的一年,我都不用為租金而愁了,心里更是有了些小小的竊喜。
陳琛為我做的,從來不只是讓我感到驚喜和感動,他總是能在細節上給予我更多的支持與關心,他深知我和段若塵離婚,一定是凈身出戶,我決不會帶走段家的一分錢。他也深知我會因為面子原因,絕對不會接受他金錢上的給予,至少目前不會,所以又為我交了一年的房租。
他很清楚,只有用這種特別的方式來表示對我的關心,我才能坦然接受。
我瀏覽完我的‘新’家后,趕緊掏出手機,給陳琛發了一個信息:謝謝!
陳琛很快就回了信息:葉慎兒,你要好好的生活,如果你再敢逃出我的視線,我就把你綁在家里,給你雙手雙腳鎖上鏈子,吃飯都讓媽咪來喂你。
陳琛的信息后,還帶了一個捂臉偷笑的表情。
我捂著嘴回道:那豈不是成了狗兒了。
陳琛回道:就是,不聽話就把你當成寵物來養,這樣才不會丟失,想必媽咪也會贊同的。
我回道:陳琛,我想林宣了。
陳琛回道:你放心,林宣的心早就飛到你那里去了,她今晚過來陪你,那張新床,夠你們睡的了。
我發了個調皮的表情,又回道:不跟你說了,為了迎接你和林宣的到來,我從現在起就要開始搞衛生了,你和她晚上一定要來我這里吃飯,就當是我對你的犒勞吧!
放下手機后,我就開始忙碌起來。
忙到中午時,我匆匆出門去超市買了兩大袋菜回來,又一一放進了冰箱中,雖然是冬天,可是也是要保鮮的。
中午一個人吃,隨便炒了個菜對付過去,吃完飯后繼續擦拭嶄新的家具,待家具全部擦拭完后,我又把堆放在床上的衣物放在衣櫥中一一掛了起來,接著鋪好床鋪。
差不多四點鐘時,我準備做飯,我的廚藝雖說依舊搬不上臺面,可是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這真正要感謝段若塵多日來的親自指導了。
差不多五點半時,陳琛和林宣才相攜到來,林宣摟著我又是哭又是笑,她始終不提我同段若塵離婚之事,整個吃飯的過程中,我們一直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多數聊著我的工作。
飯后他們兩人在客廳看電視,我在廚房收拾殘局,隱約聽見他倆在客廳中爭吵著什么,我側耳細聽,卻只聽見一個名字,司徒允哲,后來聲音被電視上的聲音所掩蓋,也不知他們在說司徒允哲的什么事,而且還不想讓我聽到。
收拾完飯后工作后,我加入了看電視的隊伍中,沒過幾分鐘,陳琛就被一通電話叫走,于是,屋子里就剩下我和林宣。
林宣似乎有心事般,并不像之前那樣天南海北地同我侃,她好像正如陳琛說的那樣,自我結婚前后,就是這幅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神情。
“林宣,你不用擔心我,我在簽那份離婚協議書時,就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了,所以短暫的時間里,我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可能是我真的對段若塵只有感激與愧疚吧!我對他幾乎沒有一絲的恨意,相反還有些擔心,不過看現在的情況,他過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多了,我也就放下心來了。”
“慎兒,你活得太苦了。”林宣心疼地握住我的手,“你也為段若塵付出了很多,還忍受了他快半年的欺騙,只怪他沒有珍惜你,白白地斷了這段姻緣。”
“其實,我也以為我是絕對不可能忍受丈夫出軌的,沒想到真正到了那個時候,我竟然會同大多數女人一樣,隨波逐流。”我苦笑著,“好在我能清楚地認清,這段婚姻并不是我的歸宿。”
“慎兒,你還想著司徒嗎?”林宣突然問著我,臉上中帶著欲言又止的神情。
“林宣,過去的人和事就讓它過去吧!提及徒增傷感,就當這個小蝸居是我重新開始的地方,從今往后,這里就是我的新家了,新的人生,新的開始。”我看著滿屋子的全新電器和家具,感慨多多。
新的一切,新的開始,這就是我此刻最大的愿望,我決定了,我的起點,就是從這間小蝸居開始。
從那以后,我不再去搜索新聞,因為我不想看到我曾經熟悉的人或者事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是一種逃避也好,是一種沉淀也好,總之,曾經的人和事,既然已經成為陌路,那就繼而變成陌生好了。
只是,現實總是比理想殘酷許多,在我一心經營著我美好的未來時,一件改變我終生的大事,在一個多月后悄然到來。
那夜,林宣和我相擁而眠,我們聊陳琛、聊B大同學和老師,聊我們的追求者,聊我們曾經的年少輕狂,可是我們都非常有默契地避開兩個人不聊,那兩個人,自然是司徒允哲和段若塵。
次日清晨,林宣打車離開,我沒有出門。
接下來的時間,我沒有再去人才市場,而是去找女房東幫忙借了全套的高中書籍,然后悶在家里溫習了一個星期。
第八日,我照著女房東給的地址打車去了那家半山別墅群,那位姓李的人家。
目送的士離開半山別墅后,我上前按了別墅的門鈴,門鈴旁的小視頻中隨即出現一個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女人,她禮貌地問我找誰,我也禮貌地說明了來意,又報出了女房東,隨即,一位約摸五十多歲模樣的阿姨從里屋出來替我開了前院的門。
我說了聲謝謝便隨中年阿姨通過前院,進了正屋。
“您好,這么冷的天氣,還讓您跑一趟。”剛踏進客廳的玄關處,只見剛才那位女人迎了上來,“我是孩子的媽媽。”
“李太太,沒有關系!剛好今天是周末,便想著來看看孩子,希望不會打擾到您和她。”我換上了準備好的拖鞋,不動聲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