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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宿醉傷身

  “真的不用了,陸老,我已經很感激您這半年多來對我的關照了,雖然在您手下工作,會比一般人要辛苦,不過我明白玉不磨、不成器的道理,所以從來都是辛苦而快樂地努力著,您是我走出校門后的第一位導師,我想以后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會謹記于心的。”

  陸老顯然被我的離別之言弄得措手不及,他揉了揉額頭,訕訕地對我說道:“葉慎兒,依我之心,我是想極力把你留在身邊的,可是我太了解你這說一不二的性子,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也不再勉強你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和進取心,將來不管在哪里,在哪個領域,都會有很好的發展,只能說我們的師徒緣份到此為止了,不過將來若有專業上的問題,你可以隨時找我。”

  “一定!”

  陳琛和林宣來后,陸老剛剛離開。

  林宣手捧著一大捧鮮花來到病房中,她先給我來了個大大的擁抱,接著又將花兒遞給段若塵,“段大帥哥,衷心祝福你能暫時離開這個令人郁悶的地方,接下來,我們去盡情瘋狂吧!”

  段若塵因為他們的到來,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出病房時,陳琛推著他,我和林宣兩手都提滿了大箱小袋,四人迎著雪后的首個朝陽,離開了段若塵住了近兩個月的醫院。

  陽光灑在身上暖哄哄的,腳下的行程依然是從容的,我們四人回到了段若塵的私人住宅,一個看起來年限有些久遠的花園小區,屋子是兩居室,使用面積約八十坪左右,屋內陳設簡潔整齊,因為好久沒有住人,所以沾了不少灰塵。

  我和林宣相視一笑,然后各自抄起拖把和抹布開始忙碌了起來。

  陳琛是大男子主義,不屑于做這些他認為丟面子的鎖事,拉著段若塵一邊商量去哪里吃午飯去了,段若塵建議在他家里開餐,直接叫外賣,既方便,又不用出去受凍了。

  我和林宣舉手贊成,忙了一個上午,還真不愿意出門,待將屋子里里外外一應收拾干凈時,兩人才研究出在吃些什么。

  我知道陳琛不愿意搞衛生,故意磨蹭到現在才點好餐的,為了表示對他的不滿,我兩眼放光,隨即將抹布朝他砸了過去,誰知這廝早有妨我之心,一個側身躲過抹布的侵襲,結果抹布直接朝段若塵的頭部砸去。

  我大驚失色,嚇得趕緊捂住了嘴。

  誰知段若卻塵不緊不慢地舉起手,直接接住了砸向他頭部的抹布團,隨后又惡心地將抹布扔到一旁,看了看身上被濺到的污漬后,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葉慎兒,我剛剛在醫院換的干凈衣服,這回來還不到兩個小時,就被你給弄臟了,你說這清洗的工作,是不是應該交給你了呢?”

  “呃,嘿嘿,交給我、交給我,只要你人沒事就好。”我拍了拍險些跳出胸腔的心口,趕緊拿干凈毛巾給他擦拭身上的污漬。

  待酒店的飯菜送來之后,陳琛又將段若塵珍藏多年的一瓶我叫不出名字的紅酒打開,給他自己和林宣各倒了半酒杯,卻只給我和段若塵倒了個底,我自然不肯,對陳琛強烈表示不滿,陳琛卻說我不勝酒力不能多喝,段若塵帶著傷只能淺嘗即止,于是,我只好每次在干杯時,稍稍舔一下酒,生怕喝完了就沒有了。

  話說,哪里有陳琛和林宣的地方,哪里就會充滿歡笑聲,今晚他倆更是瘋狂,也不管是否會吵掉鄰居,打開電視和音響后,也不好好唱歌,就只干嚎著,陳琛我還能聽出來嚎些什么,可是林宣全程跑調,若不是屏幕上顯示的歌名和歌詞,我還真聽不出來她到底嚎些什么東西。

  一頓飯竟吃到下午,冷掉的菜在微波爐里熱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我們依然不知疲憊。

  段若塵一直好脾氣地看著陳琛和林宣唱著、跳著、瘋著,最后大聲對我道:“慎兒,你也去盡情地唱、盡情地跳吧!”

  得到段若塵的鼓勵,我也蠢蠢yù動起來,可是并沒有付諸行動,段若塵以為我是放不開,便推著輪椅過來,又把我推了出去,我看了看那兩個正處于瘋癲狀態的人,心也跟著飄然了起來,再加上紅酒及暖氣的原因,此時早已覺得渾身燥熱,干脆將身上厚重的羽絨服脫了扔在一旁,搶過了話筒,也不管什么音樂,便開始吼了起來。

  火燒的寂寞,冷凍的沉默。

  沒來由的激動,不能抱住你,手像半廢了。

  被大海淹沒,從山頂滑落,

  可怕的想念還活著。

  火燒的寂寞,冷凍的沉默。

  在堅持些什么。

  有時連自己也不是太懂,

  我不想祈求就只好承受,

  可怕的想念翻攪著。

  唱到最后時,我依稀感到自己已聲撕力竭,直到喉嚨發不出來聲音時,才不得已變了一下調,小聲地呢喃著…

  曾經,有人告訴我,宿醉即傷心又傷身,我終于有幸嘗到,當次rì我頭痛yù裂地抱著頭走出房間時,直感覺腦袋像斷片般,根本無法思考。

  “醒了,喝點蜂蜜水。”正抓著頭不知所措時,段若塵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玻璃杯,一只手推著輪椅朝我‘滾’了過來。

  “段若塵,現在幾點了。”我接過玻璃杯,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又咂了咂嘴。

  “快中午了。”段若塵接過杯子,又回到客廳,給我續了一本溫開水,“你若再不醒來,我就要自己叫外賣獨自享受午餐了。”

  “我昨晚還是喝了不少酒,是不是出糗了?”我拍了拍頭頂,好讓頭清醒些,可是頭是麻木的,不過腦中卻如閃電般,依稀記得我后來抱著身上那件羽絨服哭得昏天暗地,任誰勸阻也不肯停止下來。

  那件羽絨服,穿在身上非常溫暖舒適,就像躺在他溫暖的懷中一樣,我想,昨晚我一定是把那件羽絨服當成了他了,只是我到底對著‘它’說了些什么,竟沒有半點印象。

  他給我買的羽絨服還穿在我的身上,可是他的人,卻離我已越來越遙遠。

  “你好像很少玩得這么開,其實喝些紅酒對身體有好處,只是你昨晚喝得太猛了些,所以有些醉態,還好,沒出糗。”段若塵一本正經地安慰著我,可我卻從他隱忍的神情中看出來,我昨晚一定是丑態百出,正想問林宣,卻發現屋子中不見陳琛和林宣的身影。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后問段若塵,“陳琛和林宣都回湛陽了嗎?”

  “嗯!他們差不多是十點多鐘走的,這會兒應該已經回到湛陽了,怕吵醒你,就沒有叫你。”

  “哦!”我又看了看墻上的時鐘,急忙對段若塵道:“等我洗漱完,午飯我來做!”說完便直接沖進洗手間,我在醫院用的牙刷和水杯竟然都整齊地擺在洗漱臺上了,心里不由得一陣慚愧,明明是我來照顧他的,卻時時被他照顧。

  洗漱完出來時,見餐桌上已經擺了好幾道菜,和昨晚一樣,都是用塑膠餐盒裝著的,我看著半桌子的菜,數落著段若塵,“不是說我來做午飯的嗎?你怎么又叫外賣了?”

  “你若想做飯,以后有的是機會,今天就休息一天吧!這餐是我事先點好的,估摸著快醒來后我才通知酒店做的。”段若塵邊說邊示意我把他推到餐廳去。

  因為從客廳去餐廳,有一個臺階,他坐在輪椅中根本上不去。

  “那好吧!反正我今天不在狀態,做出來的東西,你肯定不敢嘗試。”我將段若塵推到餐桌前,又一一將餐盒打開,屋里頓時香氣四溢,“哇,蠔油平菇,醬香茄子,紅燒鯽魚,排骨蓮藕湯,段若塵,怎么會有這個湯的?”我好奇地指著排骨蓮藕湯問段若塵。

  段若塵微笑不語,將飯盒打開放在我面前,示意我趁熱吃,我暫且將心里31更新快的疑問放下,二話不說開吃了起來。

  “對了,陳琛說大年三十過來接你回湛陽吃團年飯的,那天好像是他的生rì吧!”吃到一半時,段若塵突然說道。

  “對呀!只剩下幾天時間了。”我停下筷子問著段若塵,“那我走后,你怎么辦?”

  “沒關系!我每年都是在這間屋子過的。”段若塵也停下了筷子,“一個人過挺好的。”

  我突然有個想法,也沒細想就脫口而出,“段若塵,不如你和我一起回湛陽吧!陳琛的爸爸媽媽可好了,如果你去了,到時候我們就更熱鬧了,而且鄉下環境很好,對你休養也有很大的幫助。”

  “過年去別人家打擾不太好,我還是不要去了。”段若塵想了想,搖頭道。

  “對了,你好像很久沒有去真心餐廳了,難道你就不想去看看嗎?”我非常希望能說服段若塵,我不愿意過年時同陳爸爸、陳媽媽分開,可我更不愿意就這么丟下段若塵,如果他們都能聚在一起,似乎就兩全其美了。

  段若塵沉吟著頭,慎重地思索了一番后,才說道:“其實,我在哪里過都沒有關系,你不如先同陳琛的父母商量一下吧!如果他們覺得可行的話,再作決定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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