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吸鼻子,又擦拭著眼角沁出的濕潤,“林宣,謝謝你,我會慎重考慮你所說的每一句話的,那我先掛了。”
“好,一切隨心,其它都是浮云!”
掛了電話后,我信步來到陽臺,遠遠眺望著酒店后綿長的海岸線與沙灘出神。
因為時間尚早,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女生在沙灘上玩耍著,她們時而拍照留影,時而在沙灘上肆意狂奔,發絲像精靈般,在風中恣意飄揚。
我突然心生感嘆,正所謂頭上三千煩惱絲,心中三萬惆悵事。風,能吹亂三千煩惱絲,是否也能吹走心中那三萬惆悵呢?
我想著司徒允哲沒有那么快回來,便信步出了房間,繼而信步走在酒店的長廊上,這時,長廊里徐徐傳來音樂,是我分外熟悉的旋律,頓時駐足,靠在長廊上細細傾聽…
每當我聽見憂郁的樂章,
勾起回憶的傷,
每當我看見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臉龐。
明知不該去想、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誰讓我心酸、讓我牽掛,
是你啊!
如果當時吻你、當時抱你,
也許結局難講。
我愛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堅固的信仰,
我愛你,是多么溫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傷、不管愛多慌、不管別人怎么想,
愛是一種信仰,
把我帶到你的身旁。
我愛你,是忠于自己、忠于愛情的信仰,
我愛你,是來自靈魂、來自生命的力量。
在遙遠的地方,
你是否一樣?聽見我的呼喊。
愛是一促信仰,
把你帶到我的身旁。
我沉醉在這首張信哲的《信仰》中,眼淚不知不覺滑落,滴在長廊的地毯上,無聲無息。
歌聲,似情人間呢喃細語、又似戀人在互相懺悔曾經的年少輕狂、似在向世人見證他們對愛情的勇氣、更似在表達他們忠于愛情的信仰,細細品味,婉轉動人、如泣如訴…
畢業那年,我最喜歡聽蘇見信的那首《火燒的寂寞》,唱歌的人撕心裂肺,聽歌的人百結愁腸。而今,更喜歡聽這種能與之心靈交匯的曲子,因為人總會走過年少輕狂、總會在漫長的歲月中悄然磨礪、直至心靈沉淀。這份沉淀,我曾稱之為超然。
一曲終了,我緩步出了長廊,不一會兒,我的身影也出現在那片沙灘上。
沙灘上又多了幾位這兩天認識的驢友,他們看到我后,熱情地同我打招呼,還有位男性驢友善意提醒我,這個時候海邊有些冷,建議我等到中午再過來。
我搖了搖頭,謝過他后,依然走入沙灘深處,細軟的沙子不一會兒便滲入鞋中,我干脆脫下了鞋子,將之提在手中,穿著襪子在松軟的沙子上踩著。
看著澄凈湛藍的海水,心情突然變得好了起來,遠遠望去,海天自成一色,海線岸悠遠綿長,在海岸那端,矗立著很多的高級餐廳,大多以海鮮聞名,沙灘邊上還搭著一個個的棚子,都是為晚上的野餐和燒烤活動而準備。
我走到一個小的從林里,找了個僻靜的樹靠著坐下,眼到之處,盡是碧海云天與清淺的沙灘,這種感覺很是恬靜,很容易讓人放松。
半晌,一個重要的決定已在心里形成。
阿哲,我曾經仰望的白月光,原來你早已是我活著的力量,是我今生的、堅固的、愛的信仰!
從來都是,不關歲月與瘋狂。
正如歌中所說,如果當時吻你、當時抱你,也許結局難講。
原來錯過你一次,就要承受一生,我不愿、也不敢再錯過。
可是阿哲,我已決定與你相守此生,卻對你依然存著顧慮,我和你之間地位相差懸殊,既便是你不在意,你的父母也不在意我的過往,可是你畢竟是公眾人物。
我不敢肯定,將來是否會有人拿我們的結合來炒作,就比如當年的段若塵,面對媒體曝光他的私生子身份時,他也是頃刻間變得焦灼和頹廢,所以我害怕你將來會因為媒體的無情和刻薄,而后悔今日的行為。
“慎兒”遠處突然傳來喊聲,擾亂了我的思緒,我側頭一看,見司徒允哲小跑著朝這邊奔來,“外面這么冷,怎么就跑出來了?還光著腳。”
“屋里有些悶!”我欠了欠身,“沒事,襪子厚著呢?”
“別凍感冒了,包已經打回來了,我們先回去吃吧!”司徒允哲說著將外套脫下來給我披上,手觸及到了我的脖子,他神色黯然著道:“對不起!”
“沒事!我皮糙肉厚,還想留著這條賤命禍害人間呢!所以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我知道他是指我脖子上那道深色的掐痕,故輕描淡寫地朝他笑著,眼里有著幾分調皮。
將心比心,如果是我被人放了這么大的鴿子,一定會連殺人的心都有了,根本不可能還從中國追到澳洲。
他見我的語氣比剛才輕快了許多,眼里也漸進充滿笑意,“慎兒,你不恨我了嗎?”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嗯!不恨了。”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恨你也不能掐死你。”讓他心里一直愧疚下去,也未嘗不可,后面這一句算是給他的懲戒吧!
畢竟是活生生的一條生命,差點在他的憤怒下成為亡魂,現在想來都覺得一股涼意,與這南半球的冬季形成強烈的共鳴,只是一種會讓身體冷,一種卻會讓心冷。
“你這么說,我對自己的行為更加羞愧,不過我向你發誓,從今往后,只有你掐死我的份,我決不會還手,也絕不會對你動手,好不好?”
“從今往后?我也不會給你掐的機會。”我目的達到,便側過頭打算不再理會他。
頭剛剛側過去,便感覺身體一空,緊接著失去平衡,原來身體正被司徒混蛋強有力的臂彎打橫抱了起來,我頓時嚇得胡亂瞎抓,“混蛋,快點放我下來。”
“不放,你能如何?”隨即司徒允哲戲謔的聲音從頭頂傳入,“慎兒,對于你此時的表現,我感到特別受用。”
趕緊睜開眼睛,見自已正緊緊地摟著司徒混蛋的脖子,又嚇得趕緊松開手,誰知身體突然朝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