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也不理會謝卓良,自顧自坐在那里喝茶,今天的見面是他有意安排的,是想讓謝卓良早點看清形式,早點滾蛋。
“肖家人怎么如此迂腐呢!”一個名分那么重要嗎?嫡妻大都是擺設,受寵的永遠是貌美如花的美姬嬌妾,身為男人肖敬康會不懂這個道理嗎?謝卓良表示不信。
“肖家從老侯爺起到已經成親的孫輩都沒有姬妾,所以人家才會理直氣壯地提出這樣的要求。現在謝公子總該死心了吧!”
“景王世子和王府真的和這件事毫無關系嗎?兩位這樣的積極和關心肖家小姐,讓我很是吃驚。”
“你剛剛也聽到肖大人的話了,肖小姐很快會定親了,我還等著討一杯喜酒喝呢!”景王根本不在意謝卓良的想法,他現在盼著兒子和小姑娘趕緊確定名分,有了景王府準兒媳婦的身份,誰再來打主意那是找死了。
“我回去后會把在京都的遭遇如實講給家父聽的。”
“謝城主是個深明大義之人,一定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與皇或者景王府反目的,畢竟皇家和宣城合作對大家都有好處不是嗎?”天禹越來越富庶,皇又開明,不僅在國內大力發展經濟,還開放了與鄰國的貿易,京都里南來北往的客商皆是,到處都是繁榮,昌盛的景象。
宣城再得天獨厚也只是天禹的一座城池罷了,能夠和整個王朝抗衡嗎?努力和皇家搞好關系不止對天禹有利,對宣城更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宣城已經故步自封多年,再這樣繼續下去和自取滅亡也差不了多少了,只要是有眼光,有遠見的掌權者都應該明白這一點。景王相信現任的宣城城主也一定是看出了這個弊端,才會讓兒女來京都走這一趟,并且拼了命的想把女兒嫁進景王府。
“好,謝某受教了,這告辭。”謝卓良見景王不受其威脅,只好偃旗息鼓,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絕,可是完不成父親布置的任務,回去怎么交代呢!看來應該派人打探一下其他王府的底細了,妹妹嫁進京都是勢在必行之舉,這一步宣城和謝家必須邁出去。
因為天下太平,宣城的鐵礦和鍛造術的優勢越來越不明顯,極大的影響了他們的收入。又因為和外界來往較少,那些豐富的物產只能自產自銷,慢慢的宣城已經顯出了頹敗之勢,不復從前的繁華。如今到了不得不走出來和外面世界打交道,想方設法和各方打好關系的地步了。
皇和景王恐怕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才會在拉攏自己兄妹的同時,堅持他們自己的立場,如果是幾十年之前,宣城怎么會受這份窩囊氣,哎!真是今非昔了,謝卓良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和景王拱手告辭離去。
“這件事你怎么看。”雅間只剩下他們父子倆時,景王問云逸辰。
“您是想問謝家的事,還是肖家的事?”云逸辰轉動手里的茶盞,好像談論別人家的事情一樣平靜地問道。
“你如今是越來越能沉住氣了,很好,可你不能坐在這什么也不干吧!老爺子看的人,你猜肖姑娘是會點頭同意呢!還是搖頭回絕。”
“她看都不用看會同意,若楠不是說了嗎?她已經做好了過自己的日子或者合離的準備,嫁給誰還有什么區別嗎?”狠心的小丫頭沒等成親想跑,以后自己會讓她知道以夫為天才是已婚女子該有的正確態度。
景王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了幾聲,小姑娘夠絕的,以后有兒子頭疼的時候。不過仔細想想也是,人家有身份,有地位,又有絕色的容貌,聽女兒說做生意也很有一套,憑什么要忍受丈夫擁有三妻四妾。歷史也不是沒有寧愿合離,也不愿接受丈夫娶妾的女子,你能說人家做的不對嗎?
“讓你母妃去袁家走一趟吧!”兒女都是債,多大都得操心。
“我也是這樣想的,我總感覺還會有事情發生,而且起謝家的麻煩只大不小,肖家人又一個一個頑固,兒子真不知道從哪里下手好了。”云逸辰有的是辦法對付敵人,可是面對肖家人他是有那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心情郁悶之下也只能跟親爹抱怨兩句了。
“不行還可以放棄呀!”景王都心疼兒子了,如果兒子愿意,在京都里找什么樣的媳婦找不到,無論看是哪家的小姐都不可能被拒絕。他卻偏偏看了這個唯一的例外,難道這是所謂的天意!
云逸辰雖然沒有說話,可是頭搖的卻很堅決,抱都抱過了,現在讓自己放手怎么可能。他無法想象看著肖瑤坐別家的花轎,由另外一個男人牽著她的手步入新房的畫面。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云逸辰相信自己一定會做出動手搶親和殺人的事來,他寧可自己陪著小丫頭一起死,也不會把她讓給別人。
“有的時候不妨用些計策,如英雄救美、不發生點特別的事情,肖家是不會輕易松口的。”景王為陷入沉思的兒子獻計獻策,其實他更想幫忙出一個諸如制造意外兩個人在野外單獨過一夜,或者眾目睽睽之下來個近距離接觸什么的主意。感覺這些話出自自己這個未來公公之口有些不合適,景王無限惋惜地閉了嘴。
“再等等吧!”不到萬不得已云逸辰也不想用計,那樣的話自己將來怎么見肖家人,會良心不安一輩子的。
肖敬康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肖家,他沒有選擇去問自己女兒,而是找人把肖譽帶到書房。
哄侄子玩了一會,肖敬康隨口問了一句:“去王府別苑那天,你姐姐撞到景王家那位世子身沒有。”
“是他抱姐姐的,敢當著七少爺的面占美人姐姐便宜,等我長大的,非剝了他的皮不可。”肖譽一邊擺弄手里的木雕,一邊說著,過了這么多天他早把云逸辰和孔煦哲的警告忘到腦后了。
看來女兒真的和景王世子有了肌/膚之親,這可怎么辦?也沒看出來王府有結親的意思,難道這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隱情。侄子太小,他也許沒說明白,看來只能從侄女那里下手了,但愿有所收獲吧!
肖敬康送給肖譽兩件木雕,并且一再囑咐他別苑的事不許告訴別人才命令人把他送走。
肖緣來到書房的時候心里很納悶,不是說娘親找自己嗎?怎么拐到伯父的書房來了。
“如意,伯父問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實回答我知道嗎?這關系到你姐姐的名節,不容許出現紕漏。”
“您不會是知道了別苑的事了吧!我什么也沒說,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肖緣后悔的直搖頭,完了,自己又闖禍了。
肖敬康現在都佩服小侄女這幾天是怎么做到守口如瓶,保住這個秘密的,真是不容易呢!
“阿譽都告訴我了,可是他說的顛三倒四的不是很清楚,伯父希望你詳細講一遍事情的經過,一點也別落下。”
“我如果說自己忘了,您信不信?”
肖敬康搖搖頭。
“那好吧!”肖緣雖然憨直,已經十二歲的她還是多了些心眼,她把云逸辰第一次抱肖瑤的事掠了過去,直接從謝家兄妹到別苑時講起。
“這么說世子是為了幫你姐姐,而你姐姐當時什么都不知道是嗎?”肖敬康了解自己的女兒,她從來不會隨便靠近外面的男孩子,這么說真的只是一場誤會了。
如果王妃借此事來提親自己說不定真會答應,不管怎么說兩個孩子有了接觸,男方若是提親做為女孩子的父母除了同意好像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世子后來親自送來圣旨是不是也有告訴自家人他無意于女兒的意思,肖敬康覺得一定是的。
可憐的云逸辰如果知道未來岳父是這樣想的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來提親的,錯過了這次機會害得他走了不少彎路。
肖敬康又依樣畫葫蘆仔細囑咐了侄女一頓,才放她走。這件事必須瞞住,家里人知道又能怎么樣呢?
到了和云逸辰約好去繡坊見面的日子,肖瑤帶著畫好的圖樣和丫鬟出門了,途換了一輛車后她由繡坊后門悄悄進去,檢查了繡娘們的進度,對了一下賬目,又和秀坊管事商量了一會事情。
“小姐景王世子到了。”曉卉在會客廳安頓好云逸辰后,趕忙來告訴肖瑤,這位世子爺渾身的氣勢越來越大了,壓的人喘不過氣。
“我這過去,曾管事和曉卉陪我一起去。”人言可畏,不得不防,為了避免別人說閑話,肖瑤只得讓人陪著。
“世子爺您來了,不知道這里的茶合不合您的胃口。”肖瑤穿著一身蜜色的束腰長紗裙,顯得干練又飄逸。她頭只簡簡單單簪著兩支花釵,項鏈、鐲子一類的飾物一樣也沒戴。
這個小丫頭,自己和父王送給她那么多珠寶,她為什么不戴,女孩子不都喜歡把自己打扮的珠光寶氣的嗎?她怎么像普通百姓家的人一樣呢!是嫌棄那些首飾過時了嗎?,那下次送她原料好了,讓她自己設計,然后找人打造,這么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