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聽說了,楊師兄紅玦六段了。”
“連升這么多?”
“你聽誰說的?”
“太傅和常傅討論時被我聽到了,不過也不奇怪,楊師兄去年沒有參加,這一次也是兩年內的修為提升,這個情況估計長老們會覺得正常。”
這倒也是,兩年時間,他的進步肯定很大,只是很出乎意料的是,他回應道:“我猜的。”
“猜的?什么猜的?”
“正常與否只是我猜的,長老們的心思我才不清楚呢,你們也別說出去了,免得被太傅追責下來,我難辭其咎。”
“一定一定,怎么可能會出賣你呢?”
“我們要不就猜測一下,這一次大師兄和二師兄的情況。”
“猜贏了可有什么獎勵?”
有人提議道:“上次楊師兄不是讓我們做一件事么?這一次猜贏了的人可以不用去做,我們之后和楊師兄說一下,由輸的人去完成。”
眾人聞言似乎是怕周圍更多的人知道,又向前靠近一步,笑聲談論。
“那可就這么說定了,不許反悔。”
“咳咳咳!”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沒人注意到太傅已經到了金銀臺,聽聞一聲咳嗽,眾弟子一抬頭便見著太傅似笑非笑地目光掃過他們一眾人,忽然之間,金銀臺安靜了下來,沒有誰再說一句話。
太傅躊躇了片刻,不知該不該教訓一下這些個不知好歹的家伙,可是一想到自己對今天的檢練結果也同樣的格外關注,他們幾個議論一番也實屬常情。
太傅佯裝生氣,嚴肅道:“你們,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聚在一起成什么樣子?”
而后背著手,慢悠悠地從眾位弟子之中走過,今天的檢練比較特殊,鵝峰山腳下,矯兒常傅已經帶著葉濤和祭先來到山腳下,就等著閏年太傅來開啟秘境陣法。
“太傅,您來了!”
等到閏年太傅到之時,矯兒迎了過來,退后又道:“太傅,今早聽掌門說他要過來一趟是嗎?”
“對,掌門會親自過來。”
祭先和葉濤聞言微微驚愕,檢練的事情長老們想來是讓太傅負責就好,這一次竟然要自己過來瞧著,倒是讓他們兩人受寵若驚了。
沒一會,紫陽便出現在鵝峰,只是沒想到,不只是紫陽掌門一人,三位長老竟然都在,更是讓葉濤和祭先不敢掉以輕心,不希望三位長老失望。
“見過掌門,見過左冀長老,見過右冀長老。”
紫陽另他們四人起身,望向聳入云霄的鵝峰,隱隱約約皺起了眉頭。
“時辰也差不多了,鵝峰秘境兇險異常,你們千萬不要大意。很多事情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切記,不要沉迷其中。”
“是,弟子謹記。”
聽進去幾聲叮囑,閏年太傅開了秘境,從山腳下開啟了一個漩渦之門,二人從漩渦門進去之后,就是進了秘境里。
鵝峰秘境里,入口之處倒像是一條隧道,里面看起來是有些四通八達。
“這是在鵝峰山腹中?”祭先驚疑問。
葉濤打量著周圍環境,幽暗潮濕的壁面,上面有些石頭長著青色的苔蘚,這還是第一次進入鵝峰秘境,也不知是一個怎樣的情況。
“不太清楚,不過看起來的確像是在內,我們往里面走一走。”
“好。”
又走了好一會,四周環境已經不再那么陰暗潮濕,好像已經走到了底下坑道的盡頭,眼見著遠處閃爍著一片藍色的光芒,好像是在壁面上長出了什么藍色的東西。
祭先走在前面,見著這一奇景,的確是有些震撼,回過頭來跟葉濤道:“大師兄,你看前方,那些藍色的光。”
葉濤同樣也是被這些光芒吸引,這一會還在留心觀察發光的是什么東西,祭先這么一說,兩人就想著上前去,一探究竟。
祭先湊近了看,只見著發亮的東西竟然只是花朵,藍色的花朵,圓形的花瓣甚是好看,只是越看越覺得這些花好像是無時無刻不在變換模樣,前一刻看著還是圓形的花,后一刻,就變成了橢圓形,等到風吹過,又恢復成了圓形。
“大師兄,你說這花怎生得如此的詭異?”
祭先多瞧了幾眼,再想著問葉濤之時,身后已經聽不到葉濤的回應,祭先驚疑葉濤怎么不回應之下,回過頭來,臉色嚴肅了幾分,葉濤不見了。
“大師兄?大師兄?”
困惑了片刻,祭先一邊喊著葉濤的名字,一邊往外面走去,猛然發現,自己分明是往回走,路卻和來時不一樣了,甚至是差異很大。
“大師兄,你去哪兒了?”祭先揚聲喊著。
“小伙子,在老婆子身旁,不許大喊大叫的,可叫老婆子我的耳朵受不了。”
一道蒼老的老婦人聲音傳了過來,祭先驚慌又多了一些警惕,厲聲問:“什么人?”
而后,只見著前方一片藍色的光芒,悉數脫離了壁面,朝著空中匯聚,娑婆飛旋,成了一個藍色的卷風,祭先頓時看到目瞪口呆。
“這是?”
而后有一位白發老婆婆拄著拐杖從藍色花海之中蹣跚走來,抬眼一看祭先,又顯得精神抖擻,那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看得祭先打起寒顫。
“老婆婆你是?”
“守護鵝峰的山神花。”
祭先一聽,便是覺得更加奇怪了,長老們從沒說鵝峰有什么山神花,如此祭先對于眼前的人,更是多了幾分疏遠。
打量了好幾眼,祭先又囁嚅著門:“你說你是山神花,靈性應該比其他的花葉多一些,不如你就告訴我,我大師兄去了何處?”
“想要本神花幫你也不是不行,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幫本神花一件事情。”
這還討價還價了?祭先也不是很想幫她辦事,畢竟在這么一個地方,況且,現在還在闖秘境,恐怕萬一有諸多不便,只是大師兄下落不明,又是在她這里失蹤的,她肯定知道了什么。
“那好,我答應幫你辦事,你快說一下我大師兄在何處?”
老嫗指著頭頂上的巖壁,再看向祭先,道:“等你把山頂上的龍涎給我取來,我就放了你大師兄。”
祭先一聽老嫗的話,似乎是她把大師兄關了起來,也就沒了什么好臉色,陰沉著臉和老嫗道:“也未聽聞這山上有什么龍涎,我也從未聽長老們說此處有什么山神花,依我看,你不過是秘境里的一個幻象。”
老嫗聞言微微一愣,“你就是這么想的?”
“把我大師兄放了!”祭先可不想再聽這個老嫗多說什么,既然不能讓她自愿開口,也就只能來點強硬的,然而祭先忽略了這老嫗是由花靈變化而來,想要躲開他的攻擊,簡直是易如反掌。
祭先行云劍出鞘,只是老嫗并不想和祭先打斗,行云劍出鞘一刻,那個老嫗,竟然跑了,化成了一縷青煙,逃了出去,可是老嫗這么一走,里面又陷入了昏暗之中。
祭先一邊著急著尋找葉濤的下落,并不知葉濤已經到了一片空曠之處,只見著這兒人煙稀少,環境異常地優美,只見著周圍落英繽紛,芙蓉花開。
在一樹海棠花下,一個少女的背影引起了葉濤的注意力,看一眼只覺得眼熟,再看,葉濤還是沒想起來,便拱手客氣問:“敢問姑娘,可有見到一位年輕男子從這里路過?”
“有啊,你可不就是了。”
聽聞有,葉濤興奮了片刻,聽聞那個女子的聲音,更是覺得十分的熟悉,葉濤連忙走近女子,驚喜又驚訝:“依依,你怎么在此處?”
“不是你叫我來此等你的么?”趙依回過頭來,笑容溫和地看著他。
“你叫我過來的呀。”
昔日讓他心動的明眸善睞,現在卻如烈焰燃燒,遠山眉紅螺遠揚,紫唇凝夜脂,一身絳色華服,胸中繡著火紅的杜鵑,纖纖玉指化為丹蔻長甲,看向那比利刃還鋒利的紅甲,葉濤心有所忌,他不能判斷眼前的魔女到底還是不是趙依,可是在世人的傳說中,趙依不正是宛殺的大護司嗎?這個樣子,應該才是她真實的模樣吧!
江:"大師兄,在處理別的事情上,全五嶷都相信大師兄一定做得完善,可是對付趙依,我們都知道,大師兄不忍心,所以這件事還是交給我吧!這也是掌門的意思。"
葉濤(凝重,擔憂)"想讓師弟不傷到她,也確實為難了你,只希望師弟可以手下留情,別殺了她。"
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
葉濤的心還在為她跳動著,趙依卻再也聽不到了。
“你遇到了什么?
看來還是有些難以 “師尊…是…”
可是葉濤在突破紫玦之時,遇到了心魔,遭到反噬,情況危急。
趙依在宛殺,感覺心中不適,便吹曲子來聽,不想遠在五嶷的葉濤,竟然也聽到了曲子。
辰吉時,花好月圓,恭祝一對璧人并蒂同心,白頭偕老。"
喜婆歡快地喚了一聲,滿座賓朋皆是歡喜,葉濤的舅舅開心得合不攏嘴,表弟與弟妹呈來交杯酒,葉濤、趙依一人一杯,在眾賓客祝福的目光下,懷著幸福甜蜜的笑容交臂欲飲,門口傳來了一聲急喝:"慢著!"
賓客好奇,轉頭往外看,葉舅舅與舅娘從堂上站起,葉舅大喝:"什么人?"
門外走來一個紫衫長者,花白須發,金冠束發,手持拂塵,凜然一身正氣,葉濤與趙依雙雙吃驚,漸漸松開了對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