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了,我們此處等等。葉濤說罷,孟氏兩兄弟坐了下來,趙依忽然鼻翼一動,看向剛坐下的兩人。
你們身上怎么這么香?去了哪里了?
趙依一開口,三人皆是一愣,孟思孟白還特意抬起袖子聞了一下,一臉困惑地看向趙依。
香嗎?趙姑娘,我怎么沒有聞到?孟白傻乎乎回應,趙依桃花眼微瞇,似笑非笑地看著二人,忽然將面容轉向了小葉葉,隨即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原來是小葉葉的香味,你們都沒有聞到嗎?
二人一愣,湊近了聞,葉濤在對面,看向趙依的目光令人有些捉摸不透,他困惑的是她為何要撒謊?她聞到了什么?
只是孟氏兩兄弟湊得再近,也沒有聞到什么香味,孟思道:莫不是女子的嗅覺比較靈敏,為何我就什么香味都沒有聞到呢?
孟白反駁道:胡說,我就聞到了趙姑娘身上的梔子花香。
葉濤眼中出現一抹詫異,孟白怎么還說出來了,趙依也略有驚訝,而孟白隨后就被孟思一個爆栗打在腦袋上。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孟白連忙閉嘴,趙依莞爾一笑,站起身來,孟白下意識的也跟著站了起來,手忙腳亂地解釋:趙姑娘,不是,嫂嫂,我沒有褻瀆你的意思。
趙依頓時哭笑不得,葉濤也是撫了撫額頭,依依沒有這么心胸狹隘。
孟白小仙長,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有點事需要失陪一下。
人有三急嘛,這么一聽兩人都覺得有理,孟白放心地坐了下來,趙依繞他們身后,到葉濤身后去,俯身把懷里的小葉葉交給了葉濤。
我馬上回來。
孟白回頭看著趙依下樓,而后許久都沒有出現在門口,那就只有可能是她去了后院,去了后院只能是出恭了。
街市里燈火輝煌,一個藍色衣裳的姑娘步履匆匆地走在大街上,盡力往人多的地方去,一是好藏身,二便是讓身后的人不容易下手。
畢竟人多真要下手,無辜死傷可就無法避免了,他堂堂瀛洲公子,應該不會殺害無辜。
但婧媛也知道,他并不想輕易放過自己,否則不會跟了她這么久。
經過巷道轉角處,婧媛身影倏而一下立即褪變成了紅色,緊隨而來的秋向晚眼神一凜,笑容意猶未盡,小仙女,你以為換了一身衣裳我就不認識你了嗎?
秋向晚一直跟了上去,婧媛一直在加快步伐。然而秋向晚也不是省油的燈。
正在婧媛急于擺脫他之時,眼前出現了一個女子,婧媛腳步猛然停下,心跳撲通撲通的傳來,看清眼前攔路的女子,婧媛又是心里一酸,差點流下淚。
大姐,快救我,瀛洲秋向晚在后面跟著我。
婧媛撲到趙依懷里去委屈地哭訴,趙依看了一眼混雜的人群,那秋向晚果然是跟得緊。
跟我走。
趙依拉過婧媛的手,兩人的身影憑空消失在街上,周圍的人依舊是走走停停,好像她們兩個人真是完全沒有出現過一樣。
酒樓里。
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既沒有等來無念,也沒有等到趙依回來,孟白和孟思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焦心焦慮,葉濤還在淡定地喝著茶水。
孟思坐立不安,站了起來,大師兄,無念師兄怎么還沒出來?
孟白附和道:還有趙姑娘,去了這么久也沒有回來,怎么這么古怪。
葉濤把茶水放下,看了下窗外的月色,月明星稀,已然過了戌時。
好了,我們走吧。
葉濤也起身,孟氏兄弟卻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孟白一臉茫然地看著葉濤,大師兄,我們去哪里?
去帶回無念。
葉濤說罷,孟氏兄弟還是不明白,一臉懵懂,葉濤目光里流露出溫柔的笑意。
我們先走,我一會跟你們說是為什么。
離開了酒樓,人潮已經沒有了酉時那時候的壯觀,無念是不見了,可看葉濤,他并不驚慌,兩位師弟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大師兄,我們現在去哪里?
已經到了。
葉濤淡然回應,兩位師弟更是迷里霧里,觀望四周,儼然沒有什么特別的場所,只是前面走著的那個人有些熟悉罷了。
二人腦袋里想著這身熟悉的衣裳,好像在哪里見過,跟了過去一會之后,兩人終于是想起來了在紫蘊長老的壽宴見過。
這個人就是瀛洲公子秋向晚,二人更不解大師兄為何要跟蹤這位公子。
葉濤笑問:你們是不是好奇為何要跟著瀛洲公子?
孟氏兄弟小雞啄米一般點頭,葉濤解釋說:依依說你們二位身上有股香味,并沒有在撒謊。
啊?二人大驚,大師兄,怎么你也聞得到嗎?是什么味道?
葉濤點頭,這個味道我只聞過一次,在宛殺的時候,無念應該是被她給帶走了。
誰?二人異口同聲。
拜姝,依依的四妹。葉濤說完,孟氏兄弟兩人面如死灰,無念師兄竟然是落入一個魔女手中,那豈不是性命不保了嗎?
不會,她抓人肯定有她的目的,但不是殺了無念,否則不會帶走他。
二人驚訝于葉濤好像能聽到他們的心聲一般,對于他們好奇的事情,立即就解釋了一下。
那大師兄,我們為何要跟著瀛洲公子。
因為他也在找拜姝,不,他找的應該是婧媛,依依的三妹。
孟白孟思不知道葉濤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也不敢去問了,只知道跟著大師兄走就是了。
晨光熹微。
婧媛帶趙依到一處幽靜之處,竟然是一處天然石林,石林之中有一座屋子。
大姐,我與拜姝暫時會在這里住一段時間。
二人穿過石林入口的氣墻,隨后在來時的路看去,已經沒了兩人的背影。
你和拜姝怎么來了儋州?
婧媛語氣相當淡定道:宛殺平靜了太久,日子過著過著,人間都已經過去了好幾千個春夏秋冬,我們姐妹幾個的修為不增反減,師尊她老人家比較憂心。
趙依立即領會其中意思,乘著仙界虛弱之時作亂么?師尊怎么想的,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婧媛笑道:大姐你也不必看得懂師尊的心思,師尊呀,除了想與那羅玄再見一面,也沒有什么心思了。
趙依謹慎地環顧四周,給婧媛使了一個眼色,此事不宜張揚。
婧媛會意,微笑道放心,一切安全。
說話間,兩人也不知是繞了怎樣的路線,終于是來到了屋子前,在門口迎接的正是一身紅裝的拜姝,看著也是明艷動人。
大姐,三姐。
見著二人,拜姝垂首叩拜,趙依驚問為何在石林之中藏了那么多魔兵?
拜姝不道明白,而是指著屋里,大姐,你進去看一下。
趙依隨著拜姝進屋,不出所料,無念還躺在床上昏迷,抓他做什么?趙依驚奇問,婧媛毫不猶豫道:偷宮玦。
既然是偷宮玦,為何把他帶回來?
婧媛也一臉好奇地看向了拜姝,拜姝在一旁囁嚅道:我本來不想把他帶回來的,結果被瀛洲那人給壞了好事,我急忙之下就直接把他帶回來了,可是,沒有找到宮玦,不知道榜哪里了。
趙依斬釘截鐵道:他的宮玦根本沒帶在身上。
怎么會?婧媛和拜姝皆是一臉困惑,她們可沒聽說過五嶷允許不帶宮玦,而喝多弟子,宮玦級別高的不想打擊別人,宮玦低的不好意思佩戴出來,所以基本上都不會帶在身邊。
你們快把他送回去吧。
婧媛上前去捏了一下無念的臉,一臉嫌棄,可手里又捏著人家的臉不放,可是大姐,我們現在把他送到哪里去?
趙依:哪里都行,他沒有醒來過,便不知道這里,等他醒來,怎么想的就是他的事情了。
也對。婧媛點了點頭。
趙依與婧媛還在談議之中,院子里忽然噪聲四起,有兵器相擊聲,有疾奔呼聲,趙依婧媛相望疑惑,拜姝已經提著手中的旋刃就要跨步出門,趙依攔截道:我出去看看。
說著趙依出門了去,原本幽靜的小院子,此刻隔著這些假山,后面已經是一片混亂,有一魔兵風風火火趕來,見了趙依,連忙參拜,
大護司,外頭闖進了十幾個莽夫,嚷嚷著要見婧媛護法。
趙依驚疑,哪里來的莽夫?山野人家,哪里來的那么多莽夫?婧媛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把他們打發走吧,在外頭嚷嚷著像什么話?
魔兵面露難色,大姑7,已經攆了幾回,他們不走,還與吾等打了起來,小的這才來驚擾主人,是否需要絕后患?
趙依一聽,更是好奇,居然敢與魔兵斗法,也未必真是什么莽夫,那些人什么來歷?
魔兵搖頭,尚且不知,全是常人打扮,幾道異于常人。
趙依微微蹙眉,想著昨夜婧媛被秋向晚跟蹤,現在這個人指明了要見婧媛,除了秋向晚,她也一時之間想不到什么了,難道是秋向晚?
真正是,趙大護司真是神機妙算!
身后屋子的房頂上傳來了一道慵懶又富有磁性的聲音,趙依回頭望去,真是秋向晚站在屋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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